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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还有一个半小时。从这里到空军机场最多半小时,也就是说,他还有一个小时和苏沫在一起。
“好的,我知道了。”叶慕辰挂断电话,将啤酒罐扔进垃圾桶,赶紧上楼。
三楼的一间书房里,叶慕辰拉上窗帘,打开落地灯,走到书架边取出一本书,按下书座下方的隐形按钮,两扇书架随之打开。
苏沫站在花洒下面,水不断从莲蓬头里流下,她闭着眼,脑袋里却乱哄哄的。
那一夜和那个男人的情形,不断在脑子里闪现。
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可是,他的味道,他的声音,还有他的力量——
“沫沫——”耳畔一个声音传来,苏沫猛地睁开眼,这个声音,究竟是来自记忆还是现实?
水,停住了,只有几滴从顶上滴下来。
他擦了下她的脸,搂住她。
苏沫不知道他怎么了,那颗原本躁动不安的心,越发的乱跳起来。
一滴滴水,从她的头发上落下来,滴在他的手上身上。
“你,你怎么了?”她开口道。
他让她开始担心了,这样的他——
叶慕辰松开她,轻轻摇头,道:“着凉了吧?赶紧擦干,我——”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他的视线就不自主地被怀里的她给吸引了。
洁白如玉的女人就在他的怀里,吹弹可破的肌肤,婀娜的身形,还有,还有她的一切,他的思绪,猛地回到和她初见的那个夜晚,仿佛她还是那个主动解衣躺在他身下的苏沫。
“沫沫,沫沫——”他叫着她的名字,一把抱起她。
苏沫来不及反应,只有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或许,她不该再想别的,或许,这一步,她早就该预料到了,从她见到他的那一天起。
湿漉漉的身体,贴着那光滑的丝质床单,可是,她好冷。
他是火,是燃烧她生命的火,她这只小蛾子在他面前只有被他燃烧殆尽的份儿。或许,她该逃,这样就可以保全自己的生命,可是,她逃不掉,他的温柔,他的强硬,他的爱,他的一切,如同致命的罂粟一般吸引着她,让她上瘾,让她迷恋,让她难以自拔。
他的吻,融化了她全部的意识,她忘记了世间的一切,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只记着一件事,那就是她爱他,而这,也是他此时脑子里的东西。
这是一场等待许久的舞蹈,两个人的身体,如同干涸的大地一般等待着爱的滋润,等待着对方的接纳。这轻盈的舞步,即便是从未练习,到了此时,也显得那么和谐,没有一丝的踌躇。
叶慕辰,我爱你!
他好想拥有她,马上!可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难道要他在得到她一个小时之后就和她分开吗?真想要很多很多的时间和她温存,和她一遍遍重复那件事。
“沫沫——”他吻着她的唇舌,喑哑道。
“嗯。”她想说,她准备好了,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今夜,她只愿做他的新娘。
“跟我一起走吧!”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走?”她难耐地扭动了下身体,不解地问了句。
“我只有一个小时,可是,一个小时根本不够——”他说着。
他,他要去哪里?
苏沫刚想问,却听他说:“剩下的,以后你给我补!”
她猛地睁开眼,就见他起了身,快速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他的身体,一个男人的身体,全身的细胞越发地活跃起来。
苏沫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如此贪婪地欣赏一个男人的身体,看的她不禁有点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地舔了下嘴唇。
她抬起手,抚摸着他那坚实的胸膛,脸颊越来越热。
“看够了吗?”他俯身下来,含住她的耳垂,低声问道。
她猛地抽回手,别过脸。
与那一夜的情形不同,现在她是清醒的,她是爱他的,这样的结合,让他更加期待,更加快乐。
“还满意吗?”他轻笑,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前。
她小心地抬头,匆匆看了他一眼,他眼中那浓烈的情意,将她燃烧殆尽。
没有得到她的答案,他似乎有点不乐意,惩罚般的含住她胸前的珍珠轻咬一下。
“你,讨厌——”她娇嗔道。
“更讨厌的还在后面——”他无声地笑了,大手向下移到她的小腹之下。
当他的手指轻轻捻着那个小突起,苏沫只觉得全身一紧,从骨髓一直到头顶。
“你,你不会嫌弃我吗?”她小声问着他。
“为什么?”他问。
“因为,因为——”她顿住了,却还是说了出来,“我,我不干净!”
“傻瓜,我的沫沫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女孩,你只属于我,记住了吗?”他轻吻了下她的鼻尖,道。
最干净的吗?苏沫不知道。
“沫沫,看着我——”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道。
她轻咬唇角,让自己不要太早发出声音,那样会羞死人的。
“苏沫,你是我叶慕辰的女人,永远都是。”他的眼神果决,却又有强大的催眠力量,她蛊惑般的点头。
“这里,也只能我进去。”他的嗓音,越发的低沉沙哑,那根手指,也滑了进去,毫无阻挡。
“唔——”她的脚趾都弯了起来。
“想要吗?”他强压着内心那即将蓬勃而出的渴望,问道。
她闭着眼睛点头。
活到现在三十四年,叶慕辰从未像此刻一样如此急切,原来他根本不是一个冷静的人,他变得如此饥渴|难耐,全都是因为这个小女人!
她怎么说得出口,这样滚烫的情话,她怎么——
可是,她的身体里不停地呼喊着,渴望着他的进入,渴望着感受他的力量。
“辰——”她轻轻叫了一声。
他的耳膜,瞬间被强烈的刺激了。
辰?这丫头刚刚叫他——辰?
这酥软入骨的声音,就算是钢铁也被瞬间融化,何况是他那濒临爆发的渴望?
“宝贝,我来了,我来了——”他含住她的耳垂吮着,猛地从她的幽谷抽出手指。
一股难耐的空虚,很快就被填满,可是,她的娇小,根本难以包容那样的巨大。
猛然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那一夜的记忆又出现了。
她知道自己此时不该去想那一次,可是,同样的情形,让她不得不——
那一次,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她记得自己那么痛苦,他的力量和他的巨大,让她在生死之间徘徊。
记忆只是闪现了那么一下,他的强势就让她彻底融化在他的怀中。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感觉如此相似?
“怎么走神了?你这样可不乖,沫沫——”他猛地退出去,却又很快填满了属于自己的空间。
她紧紧抓着他的肩,发出一声声醉人的娇|吟。
是的,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声音,哦,叶慕辰,你真的太幸福了,你的女孩,她又回来了,又属于你了,她从来都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他的身体,并不是许多女性可以承受的,何况他的小沫沫?可是,来日方长不是么,这种事,也是需要不断地练习才能达到完美契合的。
“痛吗?”他轻吻着她的脸颊,问道。
苏沫点头。
真的好痛,好像身体要被他撑破了一样,好像,好像,那个男人也是,也是这样——
不行,不行,苏沫,你不能再想那件事了,绝对不能!
他知道她很痛,可是他也不舒服,那么的紧致,夹得他好难受。
夜色,轻轻拂动着躁动不安的空气,而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外面的路上,传来一阵喇叭声,叶慕辰向外一看,难道是接他的车来了?
时间,怎么,怎么就——
不想了,也许是路过的车子,时间还早,还早——
“沫沫,喜欢吗?”他轻声问道。
她紧紧咬着唇角,点头,却又摇头。
这样不停地在生死之间徘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和他做这件事,她真的好开心好幸福,可是,她没想到他是这么的,强悍!又或许,是她太弱了?
“沫沫,我爱你,你呢?”他问道。
“我,我爱你,唔——”她哭了,她是爱他的,爱他的一切,可是她只有现在这个机会才能说出来。
“乖,宝贝,乖沫沫,乖——”他俯身吻上她的唇,那已经被他吻得肿胀的唇。
武侠小说里总说人有什么死穴,他从不相信这种说法,可是现在,他信了,她就是他的死穴,他的温柔乡。
柔软的身体,不断地在他的怀里颤抖,较弱的声音,从这较弱的身体里发出,勾动着他的心跳,他的灵魂。
那被水淋湿的头发,此时早就重新被汗水打湿。
他的视线,牢牢地锁在她的脸上,他要记住她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还有她的声音,这样的苏沫是他的唯一,永远都难以割舍的爱恋。
当他的胸中发出那闷如狮子一般的咆叫,苏沫睁大的双眼,指尖嵌入他的肩膀,发出了最后的一声鸣唱。
如波涛一般狂乱涌动的空气,此时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他趴在她的身上,微微喘着气。而她那滚烫的脸颊,埋在他的胸前。
“沫沫——”他叫了声。
她的睫毛微微动了两下,汗珠滚落下去。
“刚才,好不好?”他问。
她点头,却是羞涩不语。
“告诉我,好不好?”他却要故意逗她。
“嗯。”她只好小声应了句。
“嗯是什么?好,还是不好?”他轻笑,道。
他,怎么这么坏?
“看来,你觉得不好,那,我们再来一次?”他凝视着她的面容,道。
再来一次?不要不要,她,她真的害怕他的力量,可是,又,又有点渴望那种被他占有的感觉。
“要不要再来一次?”他问道。
“不要,不要——”她忙说。
她是想要再来一次,可是,可是她说不出口。
他无声地笑了,舌舔过她的嘴唇,道:“今天我没时间了,下次,我要好好爱你,不让你下床,一个星期,沫沫,记住了。”
她惊呆了,睁大双眼盯着他。
一个星期?开,开什么玩笑?
“你,你的意思是,一个星期这,这样?”她试探性的问。
“嫌短吗?”他笑问。
短?她怕的是自己一个星期后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扇门。
“不,不是——”她忙否认道。
他笑了,那样的满足那样的幸福。
“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沫沫,你要负责!”他说。
“我,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低眉。
她才认识他几天?说不定——
“你,你以前真的没有,没有女人吗?”她小心地问。
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绯闻或者女朋友,她一直都好奇这一点。以前以为是他的人品好,可是现在亲身感受过他的强势之后,她真的怀疑了。
他的眉眼之间是褪不去的笑意。
“很久以前有过。”他说。
“那,那你,你,你多久没有,没有,这个了?”她又问。
“好像,也不是很久。”他想说,上一次就是你,可是——
她的心头,莫名地生出深深的失落。究竟为什么失落,她说不清。
或许,她不该奢望自己是他的唯一,本来就不该有这样的奢望。可是怎么就是——
苏沫啊苏沫,你忘了吗?和他有过这一次就够了,你不能再想其他的了。
可是,人就是这样的动物,有了第一次,就会想要第二次。她真的不知道在如此真实地和他结合之后,自己还有没有力量离开他。
他亲了下她的唇角,恋恋不舍地从她身上起来,捡起地上扔着的腕表。
过去了五十五分钟,还有五分钟,和她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真想带着她上飞机,可是,今晚的事情干系重大,万一有意外的话,他绝对不能让她身处险境。
苏沫翻了个身,望着他。
“沫沫,我要走了。”他穿好衣服,坐在她身边,给她拉过被子盖上,大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她抓住他的手,惊恐地望着他。
“走?你要去哪里?干什么?”她接连问道。
“别担心,我去办一件事,过几天就回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安排人保护你的。”他望着她,心中不舍。
如果不是为了了结乔家的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从这张床上离开!
她不想他走,紧紧抓着他的手。
“乖,你要养好身体,等着我回来,别忘了,一星期——”他说着,可是,望着她的眼神,他说不下去了,“宝贝,我爱你,等着我,我会给你电话的。”
她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他的手,点头。
“乖沫沫——”他匆匆亲了下她的额头,赶紧起身。
床上还有他的温度,身上还有他的印记,可是,他就这样匆匆离开。
看着他走出卧室,苏沫赶紧起身,用被子包裹住自己下床。
身体真的好痛,她一下子就跪在地毯上。
不行,她要看着他走出去,她舍不得他——
强烈的愿望让她重新站起来,提起被子就往门口跑去。
“辰——”她叫着他的名字,踩着楼梯一步步向下跑。
叶慕辰没有听见,他走到一楼的客厅,玄关处站着一个男人。
“辰,你——”苏沫一路跑过去,想说,你等等我,可是,当她看见玄关处站着和叶慕辰说话的那个男人的时候,瞳孔猛地增大。
怎么,怎么会是,会是这样?
叶慕辰闻声回头,看见苏沫的同时,猛地意识到那个严重的问题——
前来接自己去机场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之前接苏沫来到别墅的雷宇!
雷宇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苏沫,更加没想到苏沫会是这样的打扮。任是谁都搞得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可是,看苏沫的表情,雷宇的脑子里跃出两个字:完了!
“沫沫——”叶慕辰赶紧走向苏沫,苏沫却不断地后退摇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叶慕辰,刚刚和她在床上缠绵的人,竟然,竟然就是——
她早就该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明明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明明有那么多的线索,她怎么,怎么就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
“沫沫,你,你听我说——”他抓住她的肩头,道。
“不,不,我,我不要听,我,我——”她的脑子里乱了,真的乱了,转过身抓着被子就往楼上跑。
“沫沫——”他追了过去,却被雷宇追上。
“四少,时间不多了——”雷宇望着叶慕辰,道。
叶慕辰望着一直往楼上跑的那个身影,猛地一拳砸在栏杆上。
“四少——”雷宇叫了声。
叶慕辰紧紧攥住手,缓缓转过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当他的背影消失在深深的夜色之中,苏沫背靠着门坐在地毯上无声地抽泣着。
他竟然是那个人!他怎么会是——
天啊,原来,原来她一直蒙在鼓里,还自作聪明地在他面前说那件事,还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他为什么要瞒着她呢?其实,从那件事之后的第二天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了,可她还以为——
苏沫,你这个傻瓜,这个白痴!他根本就不爱你啊,他怎么会爱你?想想他用另外那个身份做的事,他只不过是把你当做上chuang的工具而已,只因为你是那么不自爱的一个人,他才会这样对你,才会这样——可你把这当做是爱,他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人?!
和他的一切过往,所有的记忆片段开始在脑海中拼凑起来,知道了他是那一夜的男人,她突然明白了很多的事,可是,也让她对自己生出深深的厌恶。
望着眼前这奢华的卧室,她笑了,眼里的泪却停不下来。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那个温文尔雅的叶慕辰是他,还是那个费尽心机占有她的叶慕辰是他,还是那个把她玩弄于鼓掌的叶慕辰是他,还是那个使用双重身份的叶慕辰是他?
她真的,真的不懂啊!自己,自己爱的,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或许,他真的不该是她去接近的人,那么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她还幼稚地以为他是真的爱她!
费尽心机占有?苏沫,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对你这样一个人,他还需要费尽心机吗?你太高看自己了!他只不过是玩玩你而已,你还真以为,真以为是爱情?
说不清是悔恨,还是什么,苏沫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初次”和心上人欢好的快乐与兴奋,她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车子,飞速朝着空军机场驶去,叶慕辰一路望着车窗外,眉头紧锁。
他真的没有想好让她这样接受他的另一个存在,明知那件事在她心里是个坎,他怎么会疏忽至此。
可是,沫沫啊,你不是爱我的吗?既然你爱我,现在知道那一夜是我在一起,难道你不高兴吗?
叶慕辰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纠结难受。
雷宇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位,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叶慕辰。
他没想到自己去接叶慕辰的时候,竟然会撞见苏沫,而且,很明显他们两个刚刚应该是那样过。看来,四少是成功了,那个苏沫是爱上四少接受四少了,身为一个女人,让四少这么费心,苏沫真是太幸福了,试问这世间,除了这个苏沫,谁会这样让四少牵肠挂肚?又想和她在一起,又怕她知道自己的秘密,唉,四少啊,真是——果然爱情不是个好东西,连那么冷情的四少都变了。
可是,既然已经成功了,四少又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而且,当时苏沫看到他的表情,明显是——
莫非,苏沫还不知道四少就是——怪不得怪不得,唉,可怜的四少,看来你这条路还很漫长啊!
“四少——”雷宇侧过身看向后面的叶慕辰。
“说——”叶慕辰依旧单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
“我去雷达站查了信号,那边的人跟我说,那些装置不是民用的,发射的信号波段很特殊,频率和他们最新的军用波段接近。”雷宇道。
叶慕辰转过脸,盯着雷宇。
“你没见过那种监视器吗?”叶慕辰问。
“那种和军情五处最近投入使用的监视器类似,可是功能上没有那种强大,应该是国产的。”雷宇道。
军情五处?怎么,怎么又是伦敦的?
叶慕辰习惯性地摸着鼻梁嘴唇上方,陷入深思。
“早上我打电话让法国那边的兄弟查了您那边的住处情况,并没有发现任何监听设备,可是,美国那边刚刚报告说,在您的几处住宅都发现了异常。”雷宇道。
“看来,对方对我的底细了如指掌。”右手的食指轻轻弹着上嘴唇,叶慕辰悠悠地说。
“从设备的使用来看,我认为还是国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了解了一下,那种设备即使在安全部门,使用的也不多,可他们特意采用了军事频率,恐怕也是为了不引起镜湖周边雷达系统的怀疑。”雷宇分析道。
“对方身份如此特殊——”叶慕辰的眼中,猛地掠过一道不安的神色。
莫非,他已经进入了安全部门的名单?
可是,为什么只在他的住所布置监听设备?如果要查他的来往账目之类,应该严密监视他的公司才对——
对了,公司!
“通知所有的分公司,立刻换新的代码。从现在开始,内部文件传输代码每周更换,每个周一上班之前,从总公司向各地分公司经理发布新的代码!”叶慕辰下令道。
是的,如果拦截内部邮件或者文件传输,很多的交易内容就会被截获。事实上,叶慕辰早就意识到这种安全问题,以前叶氏的代码都是半月更换,可是,现在这些监视器的出现,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公司的商业安全。
雷宇接到命令,从公司内部系统传送信息。
到底会是什么人针对他呢?叶慕辰想不出来。
从事这一个行业,与人结怨是难免的,虽然他的多数客户都是背景清楚的人,可是,难免也会遇到一些复杂人物的特殊问题。为客户解决问题,他才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四少,既然您要去见首长,不如就从首长那边了解一下情况,或许首长知道些什么。”雷宇建议道。
“嗯,我会跟他说的。”叶慕辰说完,就看着车子开进了机场。
夜色中的军区机场,因为夜视化训练而显得忙碌,到处都是亮着灯的飞机和信号指示车,塔台上的信号灯,也不停地闪烁。
车子载着叶慕辰来到一个机库面前,雷宇下车开了门,叶慕辰大步走向飞机。
尽管叶慕辰自己的飞机就在机库停着,可父亲还是安排他上了军用飞机,毕竟到了夜晚,航空管制变得更严格,私人飞机直飞首都,还是很困难的。
叶慕辰站在飞机下,给父亲拨了电话。
这次,是父亲亲自接听的。
“到了?”父亲问。
“嗯,我跟您确定一遍,这架飞机是您什么时候安排的?”叶慕辰问。
“晚上十点!”父亲道。
雷宇上前检查了机组人员所有的证件,联网内部信息核查,确认无误了,才走过来对叶慕辰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叶慕辰道。
“东西带了吗?”父亲问。
“在我身上。”叶慕辰说完,挂了电话走上旋梯。
雷宇跟着叶慕辰上了飞机,带人在机舱里检查了几分钟,留下两个年轻小伙子保护叶慕辰。
“四少,那件事,我在这边继续追查,您保重!”雷宇道。
“还有件事——”叶慕辰想起独自留在别墅里的苏沫,“既然她现在知道你是我的人,就好好保护她,不能让她出任何意外。”
雷宇知道他说的是谁,点头。
“四少放心!”雷宇说完,赶紧下了飞机。
看着飞机顺利升空飞走,雷宇乘车离开。
叶慕辰望着窗外那浓浓的夜色,怎么都抹不去苏沫那悲伤的眼神。
打开雷宇留给他的卫星电话,他拨出了苏沫的号码,可是没有人接听。
苏沫的安全,他现在不担心,临出门的时候,雷宇留下人在别墅外面守着了。可是,那个丫头,他总是放心不下。
从榕城飞到首都要两个小时,叶慕辰闭上眼睛。
他的眼里,不再是过去那些惊险的经历,而是苏沫的眼泪,是苏沫在他的身下一遍遍叫着“辰”,是苏沫那一声声让他陶醉的娇吟。
她的身体是那么柔软,软的就像一滩水,他真的爱死了。情动之时她的每个表情,那么的妩媚,让他恨不得死在她的身上。
他爱她,可是绝不是因为她在chuang上带给他的愉悦,而是,而是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切都让他那么着迷。
毕竟太久没有做过那件事了,体力的消耗和精神的刺激,让他很快就睡着了。
在这个短暂的梦里,他看到的是苏沫,她那娇羞可人的模样。
沫沫,我想你!
而此时,苏沫早就穿好了衣服,不是他衣橱里的那些,而是自己穿来的那一件裙子。
坐在那张豪华的大chuang上,伸手抚摸着柔滑的chuang单,上面已经看不出刚才那一场欢爱的激烈,可是,声音似乎依旧回荡在她的耳边。
她听到的是自己那一声声娇羞的吟叫,是她听话地跟着他说那些醉人的情话——
苏沫,你真下贱,你不要脸,你——
屋子里,猛地响起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她闭上了眼睛,泪水却止不住涌下来。
我好恨啊!
她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像是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一样,自作聪明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以为他看到的是穿着衣服的她,可根本不是。她第一夜的轻浮,早就让他对她的人品做了定论,她就是个下贱的女人,甚至连女支女都不如!
他玩弄了她,让她以为他爱她,他一定在笑话她,肯定是的!
还说什么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还让她那么担心,其实,其实只不过是不想再看见她了吧!要不然怎么就那么离开了?
“等着我回来,一星期——”他的话,再度萦绕耳边。
一星期?让我做你的玩物吗?还是说,有个词叫“性|女又”?
因为姐姐身体不方便,你就用我来填补空虚吗?叶慕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扶着楼梯走下去,一直走到一楼。站在那高大宽敞的客厅里,下午的一幕幕浮上脑海。
她主动吻了他,她做好准备和他度过今天,把自己给他,可是,现在想想,或许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她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的顺从了他的安排。
苏沫苦笑了,转过头却看见了厨房,想起自己在那里那么的淫|荡,吻他,还让他摸她,还流了那么多的水——
不要脸,苏沫,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抬手擦去眼角的泪,她走向了大门。
叶慕辰,你已经看完了这个白痴苏沫的演出,她可以消失了,你继续你叶家四少的高贵身姿,继续拥有配得上你的生活方式,继续,继续和姐姐谈婚论嫁。
她站在院子里,回头望着这漆黑的房子,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没有她的落脚之处。
然而,当她刚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就有人从路边停着的车里跳出来,拦住了她。
“你们,你们干什么?”苏沫道。
“对不起,小姐,四少吩咐了,让您不要离开这里!”一个年轻男子道。
不让离开?
这次,苏沫没有激烈的抵触情绪,既然他不让走,那就不走,等着他回来,等着他继续那种游戏!
苏沫苦笑着转过身,一步步折回院里。
没有脱掉衣服就直接躺在床上了,漆黑的屋子里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她却依旧睁着眼睛。
爱情的花,盛开的好短暂!
天亮了,她起床下楼找吃的,才发现餐桌上早就摆放好了早餐。
她没有多想,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吃着,根本尝不出味道。
他说让她养好身体,等他回来。那她就好好接受他的安排,等着他。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选择的资格?或许,等他对她的身体失去兴趣了,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这样也好,她不用再背负着对姐姐的歉疚,不用再觉得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
吃完饭,她一个人在房子里待着,或者去院子里散步。
站在院子里,可以看到隔壁那幢外观一样的大房子,那幢她曾经以为是那个男人的房子。想想自己真是傻,那天早上一出门就碰见了他,就应该怀疑一下的,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不过,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他那么有钱,在这里拥有两幢房子有什么奇怪呢?就是她这个傻瓜看着那么明显的线索就不会往一起想。
日子,一天天过着,每天没有人和她说话,而他,也没有电话打来。苏沫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死掉了一样,要不然这个世界怎么会这样安静呢?
他的家里,有音质很好的留声机,苏沫翻出几张唱片放上,音乐声便飘荡在整个空间。
她缓缓起舞,这样一个空灵的世界,或许最适合在这里舞蹈。
可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恨不得砸烂了留声机。
她想起毕业演出那一晚——
叶慕辰每天都能从那两个守护苏沫的手下那里得到她的情况的报告,似乎她每天都在做着同样的事,那就是什么都不做。他的心,越来越疼,虽然手下没有直接说苏沫变得跟傻瓜一样,可是叶慕辰总是能从他们的描述中感觉出来。
或许,等他返回榕城,等他见到她,等他解释清楚一切,她就会像过去那样对他微笑,和他说着俏皮话,她就会变成那个小沫沫了。
叶慕辰如此坚信着,等待着返回榕城的那一天。然而,一切,并非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