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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恨天没有生气，径自走进房间。
楚云衣从地上爬起，说了一堆脏话。
离恨天坐在一面椅上，手轻轻一动，案上的茶壶自行飘起，往茶杯里倒满了茶水。
茶壶轻落，发出脆响，他举杯抿了一口，说道：“很久以前，域外天魔来到这里，使世间陷入一场大浩劫中，魔祖将其封印在天界里。你应该也发现了，天空上除了月亮以及太阳，还有别的东西。那是曾经的天界，也是封印之地。”
楚云衣走上前来，说道：“这和你在我身上做的实验有什么关系！”
放下茶杯，离恨天转头，面向少女，淡淡道：“所谓实验，不过是让你修习神辉道法，仅此而已。迄今为止，除了身怀道典者，你是唯一一个成功修习了神辉道法的人。”
楚云衣道：“那没有成功的人呢？”
离恨天道：“自然是都死了。”
“都、都死了……那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成功，也会死掉是吗？”
楚云衣愕然，原来自己能够被他收做亲传弟子，并不是因为同为穿越者，而是成功修炼了神辉道法。
离恨天淡然依旧，说道：“不出意外，是的。在你之前的一万人失败以后都被神辉烧成了灰烬。”
“你……你杀了那么多人，为何能够如此心安理得若无其事！难道不会产生半分愧疚？还能够如此淡然的说出自己的罪行！”
难以置信，在自己之前居然有那么多的人死在那样的道法中，明明这道法中看不中用，说什么对付邪秽有一百倍光明道法的威力，可邪秽指的是什么楚云衣根本不清楚。
而就是这样的道法，如果不够资格，就会直接把修炼之人烧死。这种道法多么荒谬！更加荒谬的是，居然有人在做这种危险极大的实验！
楚云衣知道，离恨天做这种实验的目的，是要搞清楚什么人可以修行成功，什么人不能。但这样残酷荒谬的实验，根本不应该存在。
离恨天继续解释道：“封印并不完美，随着时间推移，出了些问题，如今，魔源撒下的种子已经遍布六界，唯有神辉道法，能够将那些种子烧成灰。”
楚云衣咆哮道：“因为这样，你就能心安理得的滥杀无辜吗！”
离恨天淡然道：“你可以说我滥杀，但那些人绝不无辜，能够为这个实验出一份力，让我得到宝贵的经验，是荣幸的。若没有他们的死，这个世界最终依旧会走向末日。”
“你这个疯子！”
楚云衣完全不能接受这种说法，就算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但很清楚，这里不是游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生活在这里的不是数据，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离恨天说道：“如果牺牲小部分人就能换回永久的太平，这是值得的，为了打败魔源，这是必要的牺牲。”
楚云衣骂道：“疯子！”
离恨天微微一笑。
“大概是吧。”
楚云衣沉默无言，深深吸了口气，让心情尽量平复，认真思考着。
离恨天做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为了获得修炼神辉道法的标准条件，以此让更多能够修习神辉道法的人修习神辉道法来对付魔源。
但他不清楚到底需要怎样的条件，所以有了这个实验，而唯一成功的人是自己，当然，传授神辉道法给她的离恨天自然也成功了。
她与他有什么共通点？
楚云衣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同是地球人，或者说穿越者。
她道：“虽然你的做法我不认同，但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个世界正受域外天魔的威胁，极有可能走向毁灭。为了不造成更多的杀戮，我愿意助你。”
离恨天道：“你还愿意和我这个疯子待在一起？”
楚云衣没有回答这句话，坐在另一面椅子上，说道：“关于修炼资格的问题，你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我和你都修行了神辉道法，而我和你的共同点，是同是穿越者，或者说地球人。如果是这样，恐怕很难再找到能够修炼神辉道法的人了吧。所以，请你不要再做类似的实验。”
“错。”
“嗯？”
离恨天道：“神辉道法的修炼资格不可能是地球人或者穿越者。首先，穿越这种事情不可能时常发生，其次，这个世界里除了你我，还有很多人都曾修炼过神辉道法。比如先贤魔祖、虚祖、战祖，又比如如今和我一样都看过道典的仇弃婴和游天爱，还有我逝世的父亲，也都修炼了神辉道法。”
“仇弃婴我听说过，这个游天爱是谁？”楚云衣问道。
离恨天道：“大概是一个朋友。”
楚云衣道：“朋友……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
离恨天说道：“起初我以为是要拥有异世血脉或者看过道典这种先决条件，但我父亲没有异世血脉，所以不可能是前者。而你没有看过道典，所以也不可能是后者。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共通点。”
楚云衣愕然：“所以你还是停留在毫无进展的阶段？”
“嗯。”
“实验就此结束吧，你这样毫无意义。”
离恨天道：“已经停掉了。”
楚云衣点了点头，说道：“知错能改，也算不晚。”
离恨天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你的出现推翻了我所有的结论，当然不可能继续下去。我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楚云衣微微仰头看着他，问道：“那以后对付魔源的事情你要如何？”
“还能如何？自然是全部由我扛下。”离恨天走向门外，淡淡说道。
楚云衣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已经走出屋外的离恨天，大声道：“按照你描述的情况分析，你说的域外天魔魔源，应该是这个世界最大的boss，你现在不过只是翻海境，你要怎么扛得住！”
“没事。魔源又不是明天就要破封而出，目前来看，时间还算充足，应该够我修炼到足够的境界，现在最要紧的是消灭那些种子。”离恨天道。
“这……这样？”
离恨天折返而归，奇怪问道：“你刚刚说的……泊死……是什么意思？”
楚云衣有些窘迫道：“啊……这……大概就是……最终或者大头目的意思。”
离恨天哦了一声。
楚云衣奇怪道：“话说，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很简单的英语啊！”
“在地球上我没有读过书，没什么文化。”
离恨天淡淡说道，转身离开了。
他没有告诉她魔源的种子要如何消灭，也没有告诉她消灭魔种的前提条件是什么，就那样径直离开。
楚云衣自然而然认为，只要修炼了神辉道法就可以消灭魔源撒下的种子。
事实是这样没错，但魔源的种子生长的地方不是土壤，而是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