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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赤日光芒映照分明,远处虚空废墟中,出现两团森冷光芒,宛若寒日,可仔细看下,这两团森冷光芒下周围,竟有一块块堪比银河中恒星大小的兽鳞。
那是一双兽眸,隔着不知多远,准确凝视在明凉府城上,石焱感知分明,一时间,身如针扎,好似万千针尖落身。
兽眸不远处,有一石像缓缓推来,看似很慢,实则是距离太远引起的错觉,在极速推近。
石像为猴状,与猴不同的是,他屁股后有一尾,尾巴比整个石像还大数倍,遮天蔽日,隔壁的兽眸与之相比,就真的是眼睛般小了。
正前方,虚空隐裂,有一双冰纤维状的纤纤玉手探出,将虚空撕裂,然后一具八手冰人进入,环扫一圈,发现了渺小几乎不可视的明凉府城,每一步跃出,不知跨出多远。
“后,后面!”魏景铄与宇文寿软倒在地,这些到底是什么?幻想?还是神陨废墟中陨落的仙神?
八手冰人后,有一虫子,看似很渺小,实则离得极远。
虫子身上,爬满了各种细小虫子,这些小虫子如苍蝇般,遮天蔽日汇聚成虫海,向石焱飞来,速度比八手冰人快多了。
石焱脑海中思绪翻转,若非赤日的灼烫,他只会以为这些是幻觉,这些中他唯独确定的是大荒,上面盘膝坐着的人,好像是荒神?
可荒神不是早死了不知多少域元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不止这些,石焱抬目望去,赤日照亮的神陨废墟中,到处都是这种庞然大物,密密麻麻,成千上百,只是离得太远,看起来如一粒灰尘,离得近的只有这些。
银河与赤日已近,在明凉府城对着赤日那一侧,可燃物统统燃烧,其余也变得柔软,似要融化。
这二者是距离他们最近的。
银河中的大荒中,探出一只手掌,遮天盖地向明凉府城抓来,卷动废墟空间乱流,也令明凉府城出现一道裂响,似承受不住要崩毁。
与那手掌相比,明凉府城渺小如分子。
“他们是谁?他们要干什么?他们要杀谁?”魏景铄恐怖嘶吼。
宇文寿虽没嘶吼,却也失态坐地,也不怪他们如此,在那只大手前,即便将整座皇朝搬来,怕都不够用。
只是拍碎一只蚊子与蜜蜂的区别,本质不变。
手掌越来越近,石焱已扛不住压力坐地,好似天威般,掌未至,无形压力却要将你全身骨头碾碎,体内的紫凰源火都已凝滞,身上衣服燃烧殆尽,毛发与紫凰源火相融免于焚毁的下场。
石焱努力抬头,目光所至,已看不到手掌,只剩掌纹。
那一道道掌纹如山丘、如峻峰,沟壑如大河、如海洋,时而幻化如实质,时而显凝大道之纹。
石焱只看到一条大道,耳目轰鸣,目中有血丝渗出,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体内境界,在那一眼观大道下,竟开始松动。
一缕缕不可观的力量,在石焱看到大道间,无声无息进入他体内。
“废墟神性?竟然与我有关,呵呵……”
大荒之手突颤,加快向石焱抓来,大荒虚影张口,虚空无声,却出现在整个明凉府人脑海中,令人七窍发麻,振聋发聩。
这一掌下,时光、空间为之紊乱,神陨废墟有混沌气息出,远处不可视,赤日也被模糊,一道道混沌气息化成道链,缠缚赤日之上,要将赤日束缚拉回。
“死定了。”魏景铄只觉得身体僵硬,眼睛连眨一下都无法做到。
宇文寿也同样如此,在这一掌前,他们与蝼蚁没什么区别。
就在二人等死之际,却意外发现,身体可以动了。
“那是……”
石焱瞳孔骤缩,在明凉府城上,锁妖塔之顶,竟然出现一名红袍女子虚影。
看不清面容,有道纹覆盖,似凡人不可视般,身下有一红伞,滴溜溜旋转,每一次旋转,伞下悬挂的一枚枚石珠在碰撞。
不,那不是石珠。
石焱隐约可见,那石珠体竟如一颗颗行星,其中有一颗竟是地球模样,上面海洋翻滚,溅出几滴水滴,挨着那一颗为恒星模样,散发出光与热。
大多水滴被蒸发,只有一滴落下,落入府城。
一时间,天落大雨,宛若海啸巨浪倾倒而下,水打在石焱身脸,很咸。
“海……海水?”石焱呆滞,心中泛起一极为荒谬的猜测。
在石焱凝视间,那红袍女子虚影似有所感,转目与石焱对视。
女人面容虽不可见,但依稀看到,她双目处绑有一红布,似是白布被血迹浸染,额头上,竟然贴着一黄色符箓。
身上,缠裹着大道锁链,大道如符字,不断冒出,又消失。
每一枚符字,都令天变。
虚空中,那落下的一掌,都因为红袍女子的出现而放缓,似受到无法言喻的阻力。
神陨废墟被染,由黑转灰,那不是单纯的灰色,而是失色转变的。
“你敢……”
之后,怒吼与兽吼齐至,到了石焱耳边响彻不休,除了轰鸣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红袍女子横臂重划,明凉府城前方出现一裂缝,令半个明凉府城探入。
前方,传来一片无法言喻的光亮,金芒刺眼,渐渐遮蔽一切,石焱越发不可视,转头间,他不由目呲欲裂。
石焱看到,那红袍女子在向他焦急说着什么,可没有任何声音,不管用出什么手段,石焱都无法听到。
焦急下,红袍女子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神陨废墟为之震颤一息,红布取下,面容的遮掩散去一瞬,石焱看到了一双绝望濒临死寂的美眸,眉心处有一黑点,隐有几分熟悉感。
最后一景,正是无边无际的手掌落向红袍女子,抓向虚空裂缝,红袍女子与之相比,宛若尘埃一般渺小。
临身一刹,红袍女子身下,骤现一裂缝,这裂缝无比庞大,竟堪比银河般狭长,那庞大手掌与之相比,都变得小了很多。
裂缝中,无穷地狱气息交杂,绝望、黑暗、悲虐、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