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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了,芳姐感冒了,天气太冷,可能是一冷一热所致,今天早上起来头疼得跟裂开似的,吃了点药就昏昏沉沉想睡觉。但是我记挂着更新,所以挣扎着起来给你们更新。
晚上的更新,我看着情况更新哦,感冒好点就爬起来给你们更新。
第137章 刘家兄妹
苏芝给刘老医治的事情, 还是传到了姚老的耳朵里。传这个事情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王医生。
他觉得这是天大的事情,不能任由这样发展下去。这事太大了, 大到他承担不起。但是不管是刘老还是其他人, 好像将医治的工作交给一个十七岁的少女, 并没有什么奇怪一样, 这让他心里很不能理解。
对方才十七岁,说难听点, 都还没有成年。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少女,能有多少本事?而且那是首长,哪怕刘老已经退休了, 那依然是在干休所休养的首长,他们作为医生,是要对老人家的身体承担起保养责任的。哪怕老人总是动不动就装病,那都不关他们的事,他们的任务就是保养好老人的身体。
谁能够想到,老人会突然受伤,而且因为所伤事情,带起了连锁反应, 其他部位也有些创伤。而且还很严重, 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当苏芝提起要给刘老治伤的时候, 他就反对了。但是反对无效,他当时被原老的警卫赶出了2号贵宾房之后,被五一像防贼时候地盯着他, 让他动弹不得。生气之余,他跑去找了姚老,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姚老。他以为姚老会随他一起去2号贵宾房找苏芝,但是人家并没有。
就好像,这件事情并不关他的事情,就好像姚老并不担心自己的徒弟会把人治坏一样,一点反应没有。
姚老确实什么也没有动,他悠闲地喝着他的茶水,然后叫了下一个病患,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更不把王医生说的话放在心上。
王医生急了:“姚老,你的徒弟现在正在给刘首长治病。”
姚老说:“我听到了,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王医生几乎快被气得要吐血了,既然已经听到了为什么不跟他一起过去找她,阻止这场所谓的治疗?这不是胡闹吗?一个刚学出徒的小姑娘,刚刚实习就敢接手首长的伤势,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会帮刘老治好,她哪来那么大的口气?
但是人家的师父就是不急不躁,就好像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样,就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了?这让王医生很不了解,真的,怎么是这个样子?难道不应该跟着自己去阻止或是看看吗?
“姚老,你不跟我一起去看看?”王医生问他。
姚老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脑回路真跟别人不一样,自己为什么要去阻止?自己的徒弟在那帮人医治,这是终于来了一个病人了,他去阻止?这是不放心她呢,还是不放心呢?姚老巴不得苏芝能够独立医治病人,他对她很放心。而且鸟大了总要独立飞出去,他在旁边掺和什么?
所以王医生跟他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他的第一个反应,终于有病人了?第二个反应就是,哦。就这么简单,别其他想法。
而且,自己的徒弟有什么水平,他这做师父的还能不知道?他不但不担心,反而还很高兴呢。
但是王医生却不这样认为,直觉就是认为姚老没有想到这个事件的严重,所以他势必得提醒提醒。
姚老说:“我为什么要去看看?我这病人还很多,王医生你打扰到了我坐诊的时间。”
这个时候那个等了好久的病人也发话了:“你在这唧唧歪歪地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说什么?我预约一次容易吗?你在这挡着我看病?”
能不生气吗?能在姚老这里挂上号多么不容易,可是这个医生在这里不停地说着,让姚老无法看病,这不是耽误事是什么?
王医生是没有办法了,这姚老和苏芝就是一对活宝师徒,一个刚学出师的人竟然刚给首长看病,另一个却那么自在放心,都不怕徒弟在那把人治坏了,在那么悠闲地喝茶看病。
王医生真的要被气吐血了,最后见说动不了姚老,他只得离去,去找院方的领导了。
姚老却不管他去找谁,不关他的事情,他也不会去苏芝那里,他开始了他的看诊。反而是那个病人没忍住,想到了当时王医生离去的那副样子,他说:“姚医生,你真的不去看看?”
“不去。”姚老想也不想地拒绝,他去才有病。
那病人说:“你就不怕你徒弟把人给治坏了?”这也是他好奇的地方,难道真的不担心吗?
姚老却笑:“治坏什么?我的徒弟我相信,不会贸然下虎狼手段,再说她总要经历独立行诊的阶段,我很放心地让她独立看诊,我总不能一辈子都看着她吧 。总是需要给她一次独立行医的机会,不管这个人是谁,不能因为人家是首长,我就要剥夺我徒弟的机会,这是她自己找来的行医机会。”如果一味地照看着,她什么时候能够成长?就算她治坏了又能怎样?这不还有他吗?人总得有个成长过程,不是吗?
那个病人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一点也没有错,不能因为对方是大人物,就要紧急跑过去阻止这件事情,这会伤了女孩的心。
王医生出了姚老的办公室,并没有马上折回到2号贵宾房。他一路走着,觉得这事还是不能这样算了。想完,他就转道去了院长的办公室。
他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校长,这事太严重了,严重到他承担不起责任。把这事告诉了校长,哪怕以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去承担了。
而且,这件事情必须要阻止,不能让人这么胡闹下去。所以他去了院长室,把这件事情跟何院长了说。
何院长在心里沉吟一番:“王主任,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
“院长,这可是大事,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去帮首长治病,这不是胡闹吗?万一她把人治坏了,我们医院需要付全责,这不是把医院放在火上烤吗?”
何院长说:“王主任啊,你就是太较真了。这件事情跟我们医院有什么关系?你当场也阻止了,而且这小苏医生并不是我们医院的人,她是姚老的人,真的出了事,责任也推不到我们身上,自有姚老在那一力承担着呢。连人家师父都不急,你在这急什么?姚不过去,肯定是对徒弟的医术很放心的。”
王医生还是很急,就听校长在那继续说:“而且这事是刘老爷子自己决定的,我们也阻止不了不是吗?”
在院长那里得不到答案,王医生也十分的无奈。看来这件事情是谁也阻止不了,连院长都已经不阻止这件事情了,他怕万一出事,他这个主治医生需要承担责任。所以,他把电话打到了首长家的子女那里,将这件事情跟他们说了。
“你是说我父亲真的病了?”那边刘老的儿子有些不相信,他的父亲真的生病了?这可能吗?
他的父亲哪一次不是要装病几次?哪一次不是医院亲自打来电话的,可哪一次是真的?所以他很怀疑,这是不是又是一次医院和他父亲串通好的把戏?
王医生说:“刘局长,这事是真的,我并没有骗你。”
刘老的儿子叫刘红军,现在在城建局当局长。父子两人,一人从军,另一个却是从政,可惜刘红军的能力就这些,虽然在父亲的关系网下,进了政府部门,但是做到现在也只是城建局的一个局长,特别是刘老退休后就更加没往上升了。
当然燕京的城建局,也并不小,毕竟是个京官。
刘红军说:“你们医院不是最喜欢帮着我父亲演假病的戏码吗?”说着就要挂下电话,却被王医生喊住了,“刘局长,这次是真的,你的父亲腰扭伤了,现在由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治着,我们阻止不了。”
刘红军在那边沉默了,沉吟了很久,就在王医生以为他又会挂掉电话的时候,他说话了:“好,这事我知道了,我们马上赶过来。”
王医生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狼来了演了太多次,最后真的时候,刘老的儿女们竟然也不相信了。
……
原老和原荣一直都候在门外,原老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坐在了走廊边上的长凳上,驻着拐杖,一脸的严肃。
说是不担心,那都是假的,毕竟刘老和他多年的朋友,从战争时期一起过来,这么多久了。现在老刘头退休了,他还在位子上坐着,老刘头装病的事情他知道。没想到假装变真伤,他真心为他担心着。
刘家的孩子没有一个出现,这一点倒是让原老心里很不舒服。这老了,孩子就这副态度?也为老战友感到悲哀。
原荣也没说话,他向来就话少,只是陪着自家的爷爷,偶尔说上几句。
当王医生过来的时候,原老只是看了他一眼。他的那些动作自然逃不过原老的眼睛,早就有六一跟他汇报了这件事情。王医生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其实都是在原老的眼皮子底下把所有的事情做了一遍。当知道王医生的那些动作,原老的眉头皱了一下,之后就再没其他表情。
原荣自然也知道了王医生的那些动作,其实不用说,他也能够独到,毕竟王医生的动作太明显了。他也只是瞥了他一眼,也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门内什么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不久,刘家的孩子终于到了,这一点倒是出乎原老的预料。他以为这两兄妹不会出现呢,没想到还真的来了。这次不怀疑他们的父亲是假生病了?不是一直都认为,老刘头是在装病吗?所以十次有九次不会到场。
原老情不自禁地看了他们兄妹一眼,又沉默了。
这次,来的是刘老的一子一女,小儿子就是那个刘红军,女儿刘丹凤是在外资部,嫁的丈夫是在财政部工作的,另一个儿子在外地,赶不回来。
最先说话的是刘老的女儿,年龄大概四十多岁,脸上化着妆,很贵妇,她说:“王医生,为什么我父亲接受治疗,你们医生都不阻止的?”
王医生说:“我阻止了,但是刘首长坚持,后来我就被赶出来了。”
刘丹凤:“被赶出来又如何?你们医院怎么做事的?万一我父亲有一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在那给他治伤,亏你们想得出来。”
王医生看了一眼原老,却没有说话。
“一看这小姑娘就是想讹……”话未说完,就见原老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锐利地盯上了刘丹凤,他说“里面在治伤的人,是我的孙媳妇,姚神医的徒弟。你们可以不相信我老原,姚神医你们也不相信?”
刘丹凤说:“原伯伯,我当然相信你,但是……”
“现在你们一个个关心你老父亲了?那当初干吗去了?你父亲生病进入医院,你们也没个人过来看他。认为他在装病?他为什么要装病?你们不知道?他也就是想从你们那里得到了一丝关注。他就是想要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就是这么简单,可是你们呢?你们都认为他在装病,所以就以工作忙,都当他在胡闹。”
刘老的子女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原老没有说的是,一个个的,需要老刘头关系的时候,跑得比谁还快,当老刘头生病在医院,一开始倒也跑得勤,怕他死掉,就没有了关系吧?当知道他在那装病之后,慢慢地也就来得少了,理由就是忙。忙,能忙到连看望老父亲的事情也没有?
一个个的,离得那么近,竟然连看望的时间也没有。
还不如他家的几个孙子呢。两个孙子远在西南,但是在过年的时候,能回来,都尽量回来,哪怕是在西南爆发战争的时候,兄弟两人也会轮流每年回来看他一次。
孝顺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老人辛苦了大半辈子,临老了,却被自己的子女给放弃了?这是何等的悲哀。
老刘头装病这件事情,确实是很作,但是作的原因也是因为子女的不关心。
“他为什么相信小苏?是因为他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是小苏陪着他,让他感受到了被人关心的温暖。他跟我说,小苏就跟他孙女似的,要不是她是我的孙媳妇,他都想介绍给自己的孙子们。可是你们做了什么?现在老人伤了,你们来了?刚受伤那会,怎么没见你们跑得那么急?”原老的声音很冷。
这样的子女,有还不如没有,看着反而恼火。他终于能够理解,老刘头为什么情愿在医院里住着,也不回家的原因了。家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的人气,在医院里,大家都还关心他,他想要的就是那么一丝关心,没有其他的目的。
刘老的子女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原老说:“只怕都是动了什么小心思吧?知道里面正在帮着医治的人是我原家的未来媳妇,所以你们有了心思?”
原老一针见血,刘丹凤说:“原伯伯怎么能这么想,没有的事。我们就是关心我爸,怕他有什么伤害,所以这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原老却在那里哼哼冷笑,这话说出来,别人会信,反正他是不信。刘家的几个子女,他一言难尽。所以家庭中的教育何其重大,老刘头一直在外面忙活,家里的孩子都是交给了妻子还有家里的老母抚养教育,最后就教育了成了这个样子。等到他知道的时候,孩子的秉性已经定性了,再也扭转不了。
“既然来了,那么就坐在这等吧。这个时候你们就是想要阻止,人家也在里面医治了一半,而且有姚神医在呢,出不了事。一个个的急吼吼,能出什么事?”
刘丹凤很想冲进门里去,但是原老像定海神针一样地坐在那里,五一守着门口,她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也不敢。这原老爷子可不是他们的父亲,严厉着呢。每次被他看着,就好像被他探到心里的秘密一样,所以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也就是这个原老爷子。
她其实很想怼过去,这是他们刘家的事情,他算什么,有什么权利管刘家的事情。但是她不敢,怕原老爷子不再看在老父亲的面子上,对他们照顾,所以只能夹起尾巴,什么话也不敢再说了。
原荣瞄了刘丹凤一眼,眼里充满了鄙夷。他是小辈,说不了他们什么,但是如果他们一再地诋毁苏芝,那就别怪他不尊重长辈了。
……
这些事情闹得几乎人尽皆知了,苏芝却什么也不知道,她还在那里认真地给刘老行针,每行一次针,她都会询问刘老感觉如何?
刘老在那细细地感受,还真别说,苏芝这一针针地下去,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是有一股暖流一样的气流在身上慢慢地流动。
一开始她说行针的时候可能会疼,还问他要不要刺下麻穴的时候,他就在心里把这个等同于以前他受伤时没有麻药做手术的场景。却没有想到,哪有什么疼痛,不但不疼,反而就是暖暖的,连酸痛都没有。
“刘爷爷,疼吗?”
“不疼,很舒服,就好像有人给我按摩一样。”刘老闭着眼睛,在那直哼哼。
苏芝说:“这是很正常的反应,你腰上的伤,是你起得太快,把里面的经脉扭伤了,又带动了脊椎的拉伤,再加上你以前打仗的时候留下来的那些创伤,所以是伤上加伤了,这才动不了。我现在用针打通了一些穴位,让血液流动起来,然后带动经脉,只要冲破伤口处被堵的血脉,那么就能好了。”
刘老在那点点头,苏芝又说:“当血液冲破那个堵塞,可能会有剧痛,那个时候刘爷爷可能会忍不住。”说着,苏芝又下了几针。
现在还不是到疼的时候,大概需要好几天,刘老才会慢慢地感觉到那种疼痛。到那个时候,可能他会疼得受不了。
“等到真的那个时候,我再给你麻穴吧。”苏芝沉吟着说。
刘老说:“没事,苏丫头你尽管下水,老头子什么没有经历过,就这一点点疼,我不会放在眼里。”
“那行,我这就加快针法了。”
…………
门里经历着治疗,外面却什么也听不到
治疗就像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2号贵宾房的门终于被推开了,苏芝一脸苍白脸色地站在门口。
她是真的累坏了,这一行针就是一个多小时,这可不只是需要力气,还需要精神,当治疗结束的时候,她几乎要瘫软在地上,勉强才能让自己没有倒下,扶着墙才去开了门。
原荣最先走了过去:“怎么样?累吗?”
“不累。”苏芝摇头,其实也是累的,怎么可能不累,但是在原荣面前她并没有说而已。
原荣却越发地心疼起了她,连着一个小时在里面给刘老治伤,谁也不知道她在里面是怎么治伤的,肯定很累。看她那苍白的脸色还汗湿,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次治疗肯定不容易的。
他知道她是为了宽他的心,但是他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扶住她的时候,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他心疼极了。
此时,刘老的两个子女也进了房间。特别是刘丹凤,在看到苏芝的时候,马上就猜到了她就是医治自己老爸的那个年轻医生,年龄能对上,性别也能够对上。
她的眼睛在苏芝身上转了一圈,“苏小姐是吧?谁给你的胆,让你动手给我爸治伤的?万一把我爸治坏了怎么办?”
苏芝被人莫名其妙地喷了,还很奇怪,这人谁啊?
原荣却挡在苏芝的面前,防止刘丹凤伤着苏芝。
“让开,我倒要问问她,她到底想干什么……”刘丹凤想要推开原荣。
突然,在她旁边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我还想问你,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要她……”她一怔,感觉到了不对劲,缓缓地转过头去,就见到刘老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正一脸愤怒地站在她身边,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爸……爸……你怎么……?”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刘老,他不是腰闪了吗?难道……
刘老的儿子刘红军甚至在心里想,他爸不会又是装的吧?
他只是在心里这样想想,但不会冲口而出,但是刘丹凤却喊:“爸,你不是腰闪了吗?你……你不会又是装的?爸,你这样装病很好玩吗?这样会死人的!”
“装?老子是装?”刘老彻底暴怒,“你个不孝女,老子在医院痛苦地死去活来,你他妈敢说老子装?看我不打死你个不孝女!”手里拿着一个枕头,对着刘丹凤在那打着。
“爸!爸你还说不是装的!你都能打人了!爸,别打了,我错了,爸!”刘丹凤抱头鼠窜。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都在那看着刘老拿着枕头在追着刘丹凤打。这还是那个躺在床上说腰闪了的老人吗?闪了老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老人,能够这样生龙活虎地拿着枕头追着刘丹凤打?可能吗?
可能/不可能!
在所的人,除了刘家兄妹两个人,其他人都相信这是真的!
原老和原荣祖孙二人,自然是百分百坚信苏芝的,当时她把了脉说刘老闪了腰,而且医院的仪器也不会出错。那么现在刘老能够下地打人,就只能说明一个事情,那么就是刘老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否则他下不了床。
王医生应该是这里面最震惊的一个人了,如果不是这个伤是他验的,他甚至要跟着刘家兄妹一起怀疑刘老是在装的了,因为刘老装病已经装成了习惯。但是这却不是装的!那个伤是他亲手验的,怎么可能会错?那么只能说明一点,苏芝果然是有本事的,一出手就把刘老的伤给治好了。
被念叨的苏芝,却是一脸的黑线,这个刘爷爷真是坑人不偿命……
除了相信的这件事情是真的人之外,刘家兄妹更加坚定了自家老爸在装病。特别是刘丹凤,心里直想哭,老爸这样装病要装到什么时候?每年都要这么来一下,真的要吓出心脏病的。
刘丹凤比刘红军蠢,刘红军哪怕心里再怀疑,他也不会嘴上说出来,更不会表示出来,所以刘老打的人是刘丹凤,而不是刘红军。他就像没事人似的,就这样冷眼旁观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被老爸追着打。
刘老追得气喘吁吁,果然是老了,就这么追了几步,就累得直喘气。
他真是被气得不行,这不争气的不孝女,他生病不关心就算了,竟然一来就找他的主治医生苏芝的麻烦。当时一股气上来,也顾不得许多,抓起枕头就冲下了床,照着不孝女的头就是一阵好打。
以前说他装病,他就不去说他们了,他们不来看他,他除了生气,也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可好,竟然还怀疑他装病,他要真是装的,有必要在床上要死不活的?
滚犊子,看他不打死她!气死人了!
这一打,他就累得直不起腰了。
这个时候,有个声音冷冷地说:“刘老爷子,虽然我能治好你的腰伤,但也不是这么让你挥霍的。我下针容易吗?一个小时,我不累吗?”
刘老爷子心里一惊,木然地回头望过去,就看到苏芝那一张铁青的脸,正瞪着他。这一惊,他身上所有的力气就像从身上被抽离一样,他的身子几乎瘫痪在地,被旁边的儿子扶住了。
“爸,你怎么了?”
苏芝说:“快把刘老爷子扶到床上。”
刘老的警卫和五一已经把刘老扶到了床上,苏芝急忙过去给他把脉。这一次王医生没有再上前阻止,而是在旁边问:“小苏医生,刘首长怎么样了?”
其他人都一脸的紧张,就连刘丹凤都没有说其他的话。
苏芝说:“刘爷爷的腰伤很严重,比我们想象得还要严重。当时我已经把这种伤压下了不少,就等着多针灸几次,打通瘀血和打通扭伤的经脉,他的伤就能慢慢地好起来。但是刚才,因为急血攻心,我正好给他行了针,他才能够突然下地。但这个是需要花费力气,本身身体也没有好,所以……”
大家算是听懂了,刘老爷子并不是真的突然好了,而是因为心里一股气堵着,那股力量让他突然就下地了,当那股气消失后,自然也就恢复成原来的状况了。这种情况,在医学上并不少见。
刘丹凤正想嘲讽几句苏芝,却被刘红军一个冷眼瞪了过去,那眼神可是在警告她,不许再惹事生非。她就算再不服气,也闭上了嘴。
而且,他们的父亲,似乎是真的病了,这次不像是装的。
苏芝已经拿出银针给刘老扎了几针,刘老终于清醒了过来,看到刘家兄妹,顿时又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老爷子,你要再这样下去,我就不给你治了。”苏芝的声音很冷,刘老顿时把气给顺了下去,她又说,“老爷子啊,我今天算是给你白治了,你这身体的瘀血比之前还严重了。”
刘老顿时再也不敢胡闹了。
…………
苏芝将刘老爷子的伤治了半好,能让刘老爷子当场下地的消息,还是在总部医院传开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姚老耳朵的时候,他连连地点头表示欣慰,苏芝跟他学医这么多年,终于能够独立行医了。这是身为所有的师父在得知徒弟出山都会感到高兴的一件事情。
“师父,没想到师妹那么厉害,不治则已,一治就治了个厉害的。现在医院里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呢。”李医师再也没有忍住,跑过来跟姚老唠嗑这件事情。
姚老说:“你师妹的天赋极高,这一点我早在收她为徒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的。只要给她时间成长,那么她肯定能够成长得很高。这也是师父为什么把她带到总部医院,要她凭借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番天地的原因。只有受到过挫折,能够沉得住气,然后当成功来临的时候,她才不会骄傲。”
“没想到师妹行针的技术那么好,如果不是看她的年龄,我都不敢相信这是师妹做的,她只有十七岁啊。”
“你只看到了她年纪轻轻就能下针如神,却没有想过她为了克服行针的难题时所吃过的苦。她为了练好针灸,去跟人学刺绣,没日没夜地练,这才有了现在的成就。”姚老一想起苏芝为了练好针灸,不论刮风下雨,从不缺席。
李医师却在心里想,当年为了练好医术,他们师兄弟哪一个不是吃苦。师妹的天赋高是真的,但是努力大家都有。
姚老说一巴掌拍在了李医师的头上:“怎么?你还嫉妒你师妹?我是宠你师妹,不只是因为她天赋高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是你们师兄妹中年龄最小,又是唯一的女娃,我不多疼着她,难道还疼你们吗?”
李医师咧嘴笑道:“师父,你疼师妹是应该的,不只你疼,我们师兄弟几个也疼。”
姚老这才松下气来:“这还差不多,你们就是要宠着疼着你师妹,她是你们的妹妹,一辈子都是,师父还能再活几年?以后就是你们几个师兄去宠苏芝了,这样师父才能够放心啊。”
李医师说:“ 师父,你能活长命百岁。”
“人都是有一死的,不可能真的长命百岁。”
李医师说:“是师父你放心,我们兄弟几个会好好地照顾师妹的。说不定师妹以后的成就比我们还好。”
这一点,姚老倒是相信,以苏芝的天赋,确实有可能成就比前面几个徒弟要好。
……
苏芝并不知道师父和师兄讨论了她,她现在正在给刘老行着针。这一次的行针,她并没有将其他人赶出去,而是当着他们的面扎着针。但是在针灸之前,她警告过刘家兄妹,不许发出任何的声音,否则一旦出现什么变故,可不要把责任推在她的身上。
刘红军再三跟她保证不会。刘丹凤这个时候,也相信了苏芝的医术了,没见到她老老爸昏了之后,人家就凭着一根银针,就这样扎了几下,老人就醒了吗?
苏芝也说了,这个伤真的不难治,但是不能再让老人生气了,生气容易引发高摁压,对伤没好处。而且,老人现在的情绪也不是很好,更加不能刺激。
也是在这个时候,刘家兄妹才知道,自己的老父亲并不是装病,而是真的受了伤。他们对老父亲充满了内疚,也为自己不孝顺而感到后悔。他们一直以为父亲是在装病,所以当电话打来的时候,他们还一度怀疑,也为父亲总是装病而感到烦恼。如今知道了真相,深深的愧疚,也对苏芝深深地道歉。
道歉就免了,苏芝并不在乎他们的道歉,她只是为老人感到同情而已。
老人戎马一生,临到老了退休了,却被子女嫌弃,确实是很悲哀。
刘家兄妹虽然势利了点,也不太孝顺了点,但是到最后能够幡然醒悟,那么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苏芝下了几针,让老人沉沉地睡了过去,之后才开始认真地开始给他治疗。
原荣在那边看着,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很厉害,可是现在亲眼看到她在那行云流水似的下针,心里禁不住地震惊,既而欢喜。
苏芝从来都是最好的,他一早就知道,当年她护理他的时候,不也是像现在这样?只不过那个时候并没有亲自医治过什么而已。哪怕是给他最后一次护理的时候,也是给他熬了药,并没有治疗。
原来她这么厉害的?他在心里一阵阵地赞叹。
王医生也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苏芝的手法。以前他怀疑她,自从刘老从床上站起来后,他就不再怀疑了。可也没有比现在亲眼看到她下针来得给他震撼。那手法,真的是可以当作艺术品了,简直太完美了。这哪里是在针灸啊,这分明就是一门艺术嘛。
太完美了!
王医生在心里想,他一定要去外面宣传,这个小苏医生并不是如年龄那样嫩,大家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而是要看本质。
只有原老,一脸的镇静,似乎并没有被这一幕所惊呆,他在心里想: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孙媳妇,果然是个人才,确实和阿荣相配啊。
经历了半个小时,苏芝终于放下了手,此时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脸色也有些苍白,本来就已经在前不久经历了一场针灸,现在又经历一场,不累才怪。
原荣急忙扶住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得不得了,扶着她就在旁边的侄子上坐好。“芝芝,没事吧?以后不要这么拼命了,你看看你,累的。”
苏芝却朝他摇头:“没事,休息会就会好了。”
此时,王医生突然上前,朝着苏芝鞠了一躬:“对不起,小苏医生,是我错了,不应该怀疑你,我向你道歉。”
苏芝却摇头,王医生那样做,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是刘老的主治医生,有什么事比刘老的健康最重要的。他害怕她医术不过关,拿刘老的伤势开玩笑,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刘老好。她并不怪他,反而觉得他是一个负责任的好医生。
至于刘家兄妹的道歉,她并没有接受,不是她看不起他们,实在是对他们的行为不能苟同。
……
这一场闹,原老也累了,早在刘老没有大碍的时候,就已经在警卫员的陪同下回了原家。原荣并没有一同回去,而是陪着苏芝在总部医院,陪着她下班。
两人终于独处,再没有其他人来打扰他们。两人相互对视着,突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