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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滢与海常在均被巡防的侍卫发现,遣送回宫。
先前遗失的手镯如今忽然出现,还多了一名身手矫健,善于模仿他人的声音的神秘人,这让沈滢实在觉得费解。
慧贵妃盯着手镯许久,忽然冷笑出声,“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竟然有人想将乌拉那拉氏入冷宫的原因栽赃在本宫身上,还想让海常在来针对本宫,可真是找死呢!”
沈滢同样神色凝重,她贸然出现实在有些鲁莽,但当时实在也没有选择。对方留下手镯到底是慌忙丢弃,还是故意留下试探她们知道了些什么。
而“恰巧”出现在那里的海兰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娘娘,眼下真相呼之欲出。很明显这个神秘人与玫贵人关系不浅,以至于这手镯落在她手中都不曾发现。”沈滢顿了顿,继续开口,“娘娘,看来咱们将那些人放出去也是有效果的。最起码对方知道算计长春宫顺利,便轮到咱们宫了。”
慧贵妃笑了笑,眼底满是欣赏地看向对面年轻女子,她有这份谨慎实在难得,“不仅如此,此人与二阿哥风寒未愈脱不开干系,就有可能与玫贵人、仪贵人受迫害是同一招数。”
沈滢猛然抬眼看着慧贵妃,彼此从对方的眼底瞧出了恐惧。二阿哥久治不愈的风寒难道也有朱砂的痕迹?
慧贵妃立刻前去长春宫告知皇后,沈滢则留在后殿独自发呆。她靠躺着软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微眯着眼。
无聊之余,她开始复盘整件事情。
原剧情中也有海兰放纸鸢的情节,但她言语不敬激化矛盾才导致皇后罚她跪在园子反省。昨日皇后并未中计,还斥责了一心搞事情的玫贵人和慎常在,以至于中途打断了海常在放纸鸢的行动。
而后她才有雨停去寻纸鸢的行为,也恰巧去了旁边的殿宇歇息,最后触发偷听技能。
若幕后黑手明确要拉海兰入局,那他一定会计划周全。如果没有玫贵人与慎常在故意诱导皇后去那边,那么独自放纸鸢的海兰身处园子,照样也会听到“慧贵妃”或者“皇后”的话,进而认为如懿入冷宫是她们的陷害。
沈滢倒吸了口气,放纸鸢的作用就在于让幕后之人清楚海兰的具体方位,以便更好的陷害!
玫贵人头脑简单,被一时富贵冲昏了头;而慎常在则是怕极了海兰借着纸鸢传递什么消息,让如懿有机会出冷宫。于是她们二人情急之下才有了这种主意。
殿外忽然有人说话的声音,沈滢没怎么听清。她问了宫人一句是不是贵妃回宫了。
那宫人恭敬回话道:“主儿您听岔了,方才是茉心姑姑来送果子,让奴婢切好给您端来。”
沈滢嗯了一声,重新靠着软榻发呆。
忽然,她脑中快速闪过一个画面。沈滢直起身子,她盯着方才宫人站立的地方,又转而看向殿外的阳光明媚,心底忽然冒出个想法。
那人既然会模仿慧贵妃的声音,自然也能模仿其他人。
年宴时她偶然听到的话,内容并未扯出什么隐秘。后来景心差点撞上了白蕊姬,后来娴妃又跟她提及白蕊姬举止轻狂,她才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假山处说话的是白蕊姬。
若真正密谋之人早已发现她的存在,而后才故意用白蕊姬的声音说话,以此借刀杀人也有可能。
沈滢脸色骤变,她整理了一番妆容衣饰,快速朝正殿走去。慧贵妃留在长春宫未归,茉心和双喜又跟着贵妃。
正殿内能信得过的只有出自高家的星璇了,沈滢担心对方还有什么举动,便吩咐让星璇去内务府,将景心带来。
景心似乎成长了不少,她见到沈滢福身行礼,重重地磕了个头,“主儿,有什么话您尽管吩咐,奴婢自当尽力。”
“我想知道那夜你是如何撞到玫贵人的?”
景心思索片刻,缓缓说出那夜的详情。
沈滢拉着坐下说话,“你的意思是玫贵人急匆匆地撞上了你,而后离得最近的婉常在替你说话?”
“是的,婉常在一向性子好,最是待宫人宽仁。婉常在刚替奴婢求情,玫贵人便愈发气急败坏。后来她不知怎么忽然变了态度,瞪了奴婢与婉常在一眼便走开了。”
沈滢抬眼瞧了一眼旁边的星璇,对方点点头,悄然离去。
景心在广储司待得很安心,还学会了记账的本事。沈滢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不要多想,好好学本事。
星璇悄然去了景阳宫,以贵妃娘娘的名义送了赏赐,也顺便找婉常在验证了景心口中年宴之事。
“沈主儿,婉常在的话与景心的话如出一辙。婉常在不是沾染是非之人,所以这番话是可信的。”
沈滢坐着,用手托着下巴沉思。
按时间来算,景心不可能撞上刚从假山后返回殿内的玫贵人,但白蕊姬也一定密谋其他事,被景心撞上本该小事化了。可她却不依不饶,怕是她察觉到沈滢不在席间,以为沈滢发现了她的秘密,从而下决心陷害沈滢。
慧贵妃回来时见那女子竟趴在桌子睡着了,一旁守着的星璇无奈的摊摊手。
沈滢昏昏沉沉中闻到了一股香味,她睁开眼,才发觉自己竟然打盹儿打得睡着了,而且还睡到了午膳时间。
她当下腹中饥肠辘辘,脸色微微尴尬。
慧贵妃招呼她坐下一起用膳,而后屏退众人,似乎有话要说。待宫人们退至殿外,她叹了口气,说起二阿哥情况可能不太好,朱砂极难排出体外,怕是有的熬了。
沈滢喃喃道:“只愿二阿哥顺利度过此劫,宫中别再出风波了。娘娘,您还记得曾经的白花丹事件吗?当日嫔妾在殿外偶然听到玫贵人的声音,以为是她与旁人谋划什么。
可如今看来,那白花丹倒像是对方的一招试探。既然有人可以模仿您,自然也有可能模仿她。”
沈滢将景心说起之事叙述了一遍。
慧贵妃思索良久,忽然问了一句,“年宴时婉常在确实与你的座次接近,但也并非只有她,那其他人呢?是在为皇上敬酒吗?”
沈滢顿时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