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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点头:“我家是榕城的,榕城是海边城市,所以榕城人都喜欢吃海鲜,但是很可惜,有一样海鲜我特别喜欢吃,却不能吃。”她俏皮地嘟了嘟嘴。
“什么?”他目光宁静。
“螃蟹,我严重的螃蟹过敏,真讨厌。”她一手托着下巴,依旧撅着小嘴儿。
“你可以吃点儿别的替代。”他仿佛漫不经心地说。
“那怎么能替代呢!你喜欢西施,给你东施,你喜欢吗?”她慢吞吞、软绵绵地抗议。
他缓缓摇了摇头:“你给我的选择有如天堂和地狱,真是两个极端啊!”
她朝他眉目舒展,轻灵一笑。
他们的号码到了,他拿着餐票去取馄饨,她望着他修长的背影,忽然觉得格外温暖。
他端着餐盘走了回来,把盘子装的虾腰馄饨放在她跟前,把另一碗放到自己跟前。
此刻他才知道什么满宝拌,就是把馄饨从热汤里捞出来,然后加上一些佐料拌一下。
好吧!下次他也要尝一尝。
河晓虞看了看向羽那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轻声问:“你的是什么?”
“小白菜猪肉。”他低声说。
她咬着筷子头,哦了一声。
河晓虞依旧没有动筷子,而是用商量的口吻说:“我早上吃不了这么多,给你两个行吗?不然就浪费了。”
他看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
她立刻欢欢喜喜地把两个馄饨拨到一个空碗里,嘴里还振振有词地说:“尝尝我的拌馄饨,可好吃了。”听她的口气,仿佛她不是吃不了,而是想让他尝尝她的新特色,他在心里笑了笑。
他忽然说:“每人十个馄饨,你给我了两个,我比你多吃几个?立刻回答——”
她愣了一下,立刻说:“两个呗!”
“笨!”他低头吃了起来,嘴角却微微翘了翘。
她愣愣地看着他:“我给了你两个,你不就比我多吃两个吗?”
他目光温润,唇边含笑:“吃吧!这种智商能考上清华,真是一个奇迹。”
她撇了撇嘴,很想抗议,可脑子里还在想,他比她多吃几个馄饨的问题。
就在她想问题的时候,他忽然又说:“你家在榕城什么地方?”
“七中边上。”她咬了一口馄饨,心不在焉地说。
他皱了下眉:“七中边上是市政府大楼,和图书馆、少年宫,没有住户。”
她立刻抬头看着他:“你去过榕城?”
他垂下睫毛,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笑了笑:“你说的是第七中学,我们榕城人说的七中,是第七高中。”
第七高中——
他微微一怔,原来这么多年来,是他一直搞错了,他去的那个地方就是榕城市第七中学。
第七高中,第七中学——
他就是因为这个和她错过了,一错就是那么多年。
人生有多少种相遇,多少种别离,就有多少种错过,而他和她的错过,就是一字之差,高中和中学。
……
他一直把她送到蓝江写字楼的楼下,还把雨伞留给了她,她望着他的汽车汇入穿梭的车流,最后消失在薄雾蒙蒙的细雨中,心里一阵起起落落、酸酸甜甜。
如果他不把她当妹妹,那该有多好。
河晓虞把林笑笑拉进茶水间,却一直低着头,迟迟不开口。
林笑笑急得火上房一般:“河晓虞,你变哑巴啦!你倒是说话啊!”她那副神情,仿佛是急惊风遇到了慢郎中。
河晓虞想了半天,静静地说道:“怎么才能让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
林笑笑被河晓虞突如其来的话题弄得一愣:“才一个晚上,你就有喜欢的男人了?”
被人一语中的地戳中心事,河晓虞的脸当即红得像五月的车厘子:“不是我……我不是还拜托你帮我介绍男朋友嘛!是我的朋友问我,我答不上来,才问你的。”她胡乱地扯着谎。
林笑笑立刻一本正经地说:“原来是这样啊!这很简单,表现得自然、大方一点就好,投怀送抱的事儿千万不要干,告诉她,女人——矜持最重要。”
“可是……可是一直矜持,他会懂吗?”
“笨蛋,男人都喜欢矜持的女人,投怀送抱的都是不值钱的破烂货,而且你这种类型的女人,即是小仙女,又是小清新,又是小鲜肉,你就是一句话不说,只往那儿一坐,男人都会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地盯过来。”
“我说了不是我。”河晓虞急了。
林笑笑一脸不耐烦:“我不就是比喻一下嘛!你急什么?好像被人说中心事了一样。”
河晓虞赶紧住了嘴,片刻以后,她小声说:“那你刚刚的比喻是真的吗?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男朋友呢?”她的眼神纯得可以滴出水来。
林笑笑别过脸,叹了口气:“河晓虞,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再加上这种柔得像水一样的性格,如果还没人喜欢,那他们真的都瞎了,全瞎了,不过,有一个萧远山没瞎,你还看不上。”
“我和远山是朋友,永远不会成为恋人。”河晓虞皱着眉,柔柔地说道,说完转身要走。
林笑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等等,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今晚五点四十,秋实集团楼下的星巴克。”
“什么?”河晓虞一脸茫然。
“男朋友啊!你不是让我给你联系男朋友嘛!我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没睡觉,给你列了一个清单,我们一个一个看,一个一个选,全看过一遍以后,再做决定,这叫普遍培养,重点选拔,就是海选的意思。”
“这么快——”河晓虞惊讶地说,或许昨天晚上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想有一个男朋友,想有一个温暖的胸膛,让她靠靠,可是现在,她忽然不想让笑笑帮她介绍男朋友了,因为仿佛只是一夜之间,她的心已经完全被向啸天塞满了,这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如今,绿皮火车已经被动车替代,动车已经被高铁替代,就是速度越来越快,所以,我的效率自然也提高了。”林笑笑得意地说。
“可是——笑笑,我今天——”
林笑笑立刻凶神恶煞地看着河晓虞:“河晓虞,没有可是,如果你要不去,我就和你断交,老死不相往来。”林笑笑用威胁的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