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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海猎(3)
张文铎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便缓缓的睁开了眼,觉得浑身没劲儿,就睁眼就颇费了一番力气。睁开眼,适应了片刻,眼前的景物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随后又感到一阵眩晕,感到身体在晃动,同时又感到有些恶心,随即想到应该是身处海上的船舱之中。
陆小溪见张文铎睁开眼,便说:“你终于醒了。”
张文铎的意识逐渐恢复,想活动手脚,才发觉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看到捆住双脚的是铁链,双手被反锁在了身后,用手摸了摸,感觉到手腕处的冰冷,判断捆住双手的也是铁链,而捆住双手的铁链,应该和船舱上的什么东西,链接在了一起,使得他无法过多的活动和站起身,张文铎又活动了几下肩膀,问:“这是在哪儿?”
陆小溪说:“船上。”
张文铎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见还是在自己晕倒前的那个船舱内,舱壁上有几盏小灯在发光,光线忽黄忽绿忽红,闪烁变化不停,活动了几下脖子,说:“知道,知道具体的位置嘛?”
王家睦说:“船舱里。”
答非所问,张文铎猜想到是王家睦在跟他抬杠,便又问:“在海上漂了多久了?”
陆小溪说:“我们和你一样,醒了就在船上了,我醒来大概有一、两个小时了吧?”
张文铎在心里估算一番,问:“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一旁传来王家睦的声音,说:“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就自己一个人过来,你这不是送死嘛?你再多找几个人啊?”
陆小溪想了想,说:“我估计大概有俩个小时了吧。”
张文铎不愿多说,闭目养神,想要尽快的恢复体力和感官,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仍是感到眩晕和恶心,但觉得体力已经恢复了些,拳头可以握紧并使力。船舱内传来脚步声响,接着舱门被打开,原科平走入。原科平笑着看了看三人,说:“都醒了吧?”
王家睦骂着:“狗娘养的狗杂种,知道我是谁嘛?知道你在做什么嘛?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我让你们家有一个算一个,不管是八十的,还是八岁的,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原科平来到王家睦身前,挥手给了王家睦一记耳光,说:“王大少,王总,知道这是哪儿嘛?这是在船上,不是在市里,你那套也就能吓唬吓唬你身边的那些狗腿子跟班。”
王家睦愤愤不平地说:“有本事,你把我放了,咱单挑,背后偷袭打麻药算什么本事?”
原科平又给了王家睦一记耳光,更为用力,王家睦的嘴角渗出了血,原科平接着说:“单挑?你是当王总当的时间长了,当傻了吧?我有必要跟你单挑嘛?你有跟我谈条件的筹码嘛?”
陆小溪又问:“那你想怎样?抓我们要干嘛?”
原科平说:“干嘛?很简单,当然是要钱了。陆家的大小姐,金帆集团的副总,看在陆大小姐那么费心费力的救我,看在王总曾和小鑫有过那么一段,我就管老陆少要点儿,你俩每人五千万。”
王家睦轻蔑地笑着说:“五千万?太少了,你的格局也太小了,你应该管老陆要每人五个亿,五个亿也有点少,应该要五十个亿还差不多。”
原科平挥手又给了王家睦一记耳光,说:“闭嘴。”
原科平接着拿出手机,拍了几张陆小溪和王家睦的照片,说:“每人五千万,不多。这出海的油钱,找船员的钱,还有下半辈子我和小鑫的生活费,算一算,真的不多。”
张文铎说:“拿了钱,你也不会放人吧?”
原科平又来到张文铎近前,挥手给了张文铎一记耳光,说:“我怎么把你给忘了?你说你好好的小辅警不当,非得趟进来。我忘了,你也救过我,但你也拿我换陆大小姐了,所以算是扯平了。所以我不欠你什么,你这当辅警的,也没多少钱,我就管你少要点儿,一千万,……”
张文铎笑了笑,说:“你把我身上的零件,拆吧拆吧,卖了得了,看看能不能卖上一千万。”
原科平蹲了下来,拍了拍张文铎的脸颊,说:“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把你身上的零件拆吧拆吧卖了也可以,就算带你出海兜风的油钱了。”
陆小溪说:“他的那份,我出。”
王家睦和张文铎同时都看了陆小溪一眼,张文铎说:“别听他的,这是在船上,按照时间估算,现在可能已经到公海了,他拿了钱,也不会放我们的。”
原科平照着张文铎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脚,说:“我发现你废话是真多!”
张文铎忍住疼,讥笑着说:“谢谢你夸我!”
原科平被张文铎的言语和讥笑激怒,又给了张文铎一记耳光,指着张文铎对陆小溪说:“就这货,一天到晚废话那么多,你是怎么看上他的?”
陆小溪白了一眼原科平,说:“总好过你这个人面兽心,披着人皮干着狗事儿的垃圾。”
原科平又给了陆小溪一记耳光,说:“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打你。在我这儿,你们就只是我换钱的筹码。”
陆小溪说:“就算你拿了钱,也得想想有没有命花,我爸交了赎金,你要是撕票的话,我爸决不会放过你,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我相信我爸也会找到你。”
原科平得意的笑着说:“那得看陆总有没有这本事了,世界这么大,我就不信他陆正业到哪儿都能用钱开路,况且他也没多少钱了,别看是什么上市公司,但早就欠了一屁股债了。你和王总都在你爸手下干活儿,能不知道嘛?”
陆小溪讥讽着说:“你也就配找个山洞,继续当你的地老鼠。”
原科平说:“那又怎样?况且山洞不也挺好的嘛,冬暖夏凉,再抓几个小妞,高兴了就玩她们,玩腻了就卖,卖不出去就割器官,小日子过得也挺滋润。”
陆小溪又问:“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我的推测可能是对的,你不仅仅是被苏起先抓去做手术,那个山洞,你也有份,甚至是主谋。”
原科平脸色变了变,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陆小溪说:“我是和你一起被黄东亮抓走的,算算也就几天的工夫,你就能和守卫混熟,就能跟守卫喝酒然后套出另一条出口,还画了地图?你不觉得很扯嘛?还有就是那个医院的保安队长,他手指短了一截,那么明显的体貌特征,我都能认出来,你和他是同事,就认不出来嘛?苏起先跑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带上你?如果你仅仅是参与手术,苏起先是不会一定要带上你的,多带个人就多个累赘,带上你是担心你被警方抓到,把他所有的秘密都告诉警方。还有就是,山洞突然起火,而在起火之前,你人就没了,你是在火着起来之后,才又出现的,——那把火,是你放的吧?”
原科平说:“那个山洞,是我发现的,我在那里面辛辛苦苦的跟蚂蚁搬家似的干了好多年,才有了那样的规模。本来就是想抓几个人,割几个器官,赚点儿小钱,可苏起先那个混蛋,知道我的事情后,就威胁我,要我跟他干,不然就去告发我。我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下来了。苏起先那个混蛋,胃口大得很,要钱不要命,抓人、买人、割器官,往国外卖人,一船一船的走,出事儿是早晚的。”
张文铎接着说:“所以,你就放火,烧死了苏起先。”
苏起先得意的笑了笑,说:“我不杀他,他也会杀我。船翻了,死了那么多人,警方不会轻易罢休,会追查到底。他害怕我活着,有一天会告发他,我也害怕他活着会告发我。他派那个姓黄的把我抓进山洞,就是要杀我,是我跟他谈条件,把我几乎所有的钱都给了他,我才活了下来。我知道他早晚会出事儿,所以每次进出那个山洞,都戴者仿真人皮,还用了变声装置,还套了那个难看死的黑袍子。山洞里的人,只有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要他死了,我也就安全了。”
张文铎说:“你早就知道黄东亮抓你的目的吧?所以你之前说的,什么检验科主任失踪,你害怕之类的,都是编的吧?”
原科平笑着说:“陈旭是苏起先让手下弄死的,尸体就在那个山洞里,也是苏起先杀人灭口,……我不那么说,你们会帮我嘛?你们也不会放过我吧?还有那个姓黄的,脑子时好时坏,脑子好的时候,猜到苏起先让他抓我的目的不简单,抓到我后并未马上把我交给苏起先,而是把我弄到农村的破楼里,打算用我和苏起先谈判。他也不想想,一旦进了那个山洞,谁还听他的啊?根本就是个傻蛋,还真以为苏起先会让我给他女朋友做手术。”
陆小溪问:“难道不是嘛?黄东亮不是为了救他女友,抓徐蔓干嘛?”
原科平说:“那是苏起先忽悠那个姓黄的傻蛋,徐蔓的肾源和黄东亮的女友虽然匹配,但他女友病成那个样子,要不是仪器和药物撑着,早就死了,动手术的话,能不能下手术台都两说。徐蔓的血型较为稀有,肾源和心脏、肝脏、眼角膜,都与国外的需求匹配上了,有人还出了高价。她一个人身上的零件划拉划拉,就能卖到一百多万。但这方面一直是苏起先在把控,我几次想从他那里套到买家的信息,这老小子精明的很,运输线路和买家信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苏起先是想让黄东亮替他卖命,然后等拖死他女友后,再把徐蔓卖国外去。可怜那个姓黄的傻蛋,到死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苏起先在忽悠他。”
几人都陷入沉默,张文铎在想着怎么能想办法解开锁链,陆小溪在感慨着黄东亮的枉死和他与他女友之间的爱情,甚至想到如果有一天,她得了和黄东亮女友一样的病,谁会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会是张文铎嘛?觉得不太可能。会是王家睦嘛?觉得也不太可能。王家睦在想着周鑫洋在原科平家叫嚷的那几句话。
王家睦想了想,问:“洋洋说的是真的嘛?她失踪的儿子,是我和她的。”
原科平盯着王家睦,先是目露凶光,随后目光又变得诡谲,说:“我把她带来,你自己问她。”
原科平随后转身出去,屋内的三人相互的看了看,张文铎说:“信我的,拿到钱,他也不会放人的。”
王家睦说:“这还用你说,谁也不傻。”
张文铎又说:“得想办法出去。”
王家睦晃了晃身体,说:“你有办法嘛?这捆的跟粽子似的,你能让他给你打开?”
张文铎思忖着说:“得想想办法,……”
王家睦忽然想起一事,说:“也不用太担心,海事部门有规定,所有渔船,都必须强制安装统一的定位系统,系统会定时向海事部门发送位置坐标。船偏离了申请的航线或是出了公海,肯定会引起海事部门的怀疑,或许海警船,马上就要来了。”
张文铎说:“从来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既然是数据,他们敢开船出海,就会有办法解决,况且,这个世界上还有种工作叫黑客。”
王家睦懊丧地说:“你不是说要想办法嘛?赶紧想啊,别等都被撕票了,你想出来也啥用没有了。”
陆小溪说:“你们两个别吵了,张文铎说得对,得想办法把这玩意儿弄开。”
三人正说着话,舱门再次打开,原科平拽着周鑫洋的头发,进入舱内,将周鑫洋一扔,扔到王家睦脚前,随后来到王家睦身前,抓起王家睦的头发,说:“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王大少,你那么爱他,还给他生了儿子,可他爱你嘛?他只不过是把你当玩具,当贱货,睡过就扔了,只要我,……只有我是爱你的,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旁。”
王家睦问:“洋洋,你没事儿吧?”
周鑫洋盯着王家睦看了许久,忽然笑了起来,要扑向王家睦,说:“你是王家睦,你是王家睦,……我没事儿,你怎么了?谁绑的你?”
周鑫洋边说着话,边拉扯王家睦身上的铁链,原科平拽起周鑫洋的头发,狠狠地抽了周鑫洋一记耳光,将周鑫洋打了个趔趄,晃了几下,栽倒在地。原科平并不罢手,对倒在地上的周鑫洋又狠狠的踹了几脚,边踹边骂:“贱货,……万人骑的贱货公交车,……老子对你这么好,供你吃,供你穿,还给你治病,你还他妈的还想着他,等到了韩国,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家睦说:“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时候,追求洋洋的那个舔狗。”
原科平说:“王大少的记性可真好,终于记起我来了。”
王家睦说:“现在想想,真他妈的后悔啊,当时就该把你做了,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原科平说:“当初你是怎么羞辱我的?让我学狗叫,让我吃你扔在地上被踩烂了的汉堡,还让我给你跪下舔皮鞋,……我和洋洋是高中同学,我追求了她那么多年,她都没理我,你用几个破包就把洋洋骗到手了。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情嘛?尤其是当着洋洋的面,羞辱我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想着要报仇,将来有一天,要让你加倍奉还。”
王家睦说:“如果你想报仇,冲我来,别动洋洋。”
原科平想了想,说:“我以为我这辈子是没有机会报仇了,毕竟你是王总,身边总有一帮人围着,想接近你都很难,可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你都送上门来了,那我要是不好好招待你,我还是男人嘛?”
王家睦说:“你想报仇,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冲我来,别动洋洋,……”
原科平想了想,阴险的笑着说:“冲你来,太没意思了,我有个更好玩的游戏。”说着站起身,之后转身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串钥匙,用钥匙打开陆小溪手上的锁链,让陆小溪双手和身后的船舱壁分开,之后又将锁链锁上,然后将陆小溪拉到舱内的木箱子前,随后冲着王家睦淫笑着:“王大少追求陆大小姐很多年了吧?可惜人家就是不搭理你,人家看上小辅警,也看不上你。追求了那么多年,估计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呢吧?想不想看看陆大小姐的身材如何?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饱饱眼福。”说完,将陆小溪按在一旁的木箱子上,就扒陆小溪的衣服,陆小溪手脚被铁链捆住,仍奋力挣扎,可衣服还是被原科平扒下。
原科平看着裸露的身体,说:“陆大小姐的身材,果然不错!”
王家睦用力的想要挣脱锁链,仍是未能挣开,王家睦脸上青筋暴怒,瞪着眼说:“有本事,你冲我来,放开我妹妹,……放开她,……”
张文铎也跟着骂着:“你个混蛋,放开她,……”
陆小溪剧烈的挣扎,用捆在双手上的铁链砸向原科平,砸中了原科平的头,原科平捂着额头,骂了一句:“他妈的,给脸不要脸。”随后继续扑向陆小溪,陆小溪依旧挣扎,原科平又打了陆小溪一记耳光,之后瞥见坐在地上哭泣的周鑫洋,恶狠狠地冲着周鑫洋嚷着:“愣着干嘛?过来帮忙!”
周鑫洋抬起头,怯怯地望着原科平,原科平冲着周鑫洋嚷着:“老子养了你那么多年,还给你治病,现在到你报答我的时候了,过来帮忙。”
周鑫洋想了想,缓缓地站起身,张文铎瞥见周鑫洋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周鑫洋走向原科平,王家睦喊着:“洋洋,不要去!”
原科平得意地说:“看我让你的前女友按着你的心上人,看我玩她,是不是很过瘾啊!”
王家睦骂着:“畜生,我日你十八辈祖宗!”
原科平更为得意的说:“我再告诉你一件更过瘾的事儿,这个傻女人和你的孩子,不是丢了,是我把孩子偷走,然后让我给卖了,……卖到别的国家当童妓,当奴隶去了,……”
王家睦更为暴怒,说:“你妈的,……就算我死了,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原科平猛地抓住周鑫洋的头发,对王家睦说:“你仔细看看,她现在的样子,跟狗有什么区别?甚至连狗都不如,狗还知道护主,这傻女人就知道成天乱叫。你把她甩了后,我觉得我又有机会了,又追求她,可这个婊子,却还是不搭理我。要一个人把孩子带大,也不愿意搭理我。她都那么说了,我只能用更好的方法了,我就偷走了她的孩子,并再次接近她。她那个时候虽然受了刺激,但没疯,也没傻,跟我说只想把我当普通朋友,还说要去找你。我为她都付出那么多了,当普通朋友我能干嘛?当然不能了。我就说她有病了,骗她吃药,给她不停地吃药,不停的吃药,……终于把她吃傻了,疯了,没人要了,才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原科平松开抓住周鑫洋头发的手,指着在木箱子上挣扎的陆小溪,恶狠狠地说:“摁住她。”
周鑫洋神情木然的摁住陆小溪,在原科平刚脱下裤子的时候,周鑫洋突然张开手,用手里的钉子对着原科平的身上就是一通乱捅乱刺。事发突然,所有人一时间都愣住了,原科平也是没防备,才被周鑫洋刺中了几下,看着傻笑着的周鑫洋,一脸惊愕。陆小溪也反应过来,趁此机会,用捆住双手的铁链,猛砸原科平的头,砸了两下,原科平晃了两晃,接着趔趄着冲出舱门,并将舱门关好。
周鑫洋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钉子,莫名的笑,又莫名的哭。陆小溪知道周鑫洋的精神状态不稳定,也不好乱说乱动,找到被原科平仍在地上的钥匙,试了试,先打开自己脚上的锁,随后又去帮张文铎开锁,张文铎出于礼貌,将头转向一边,未看陆小溪裸露的身体。陆小溪用钥匙挨个试,打开张文铎手上和脚上的锁。张文铎也打开了捆住陆小溪双手的锁链,陆小溪急忙整理衣服。张文铎又打开了捆住王家睦的锁链。
三人来到门前,王家睦试了试,无论是推,还是拉,还是撞,舱门都纹丝未动。张文铎观察了一番四周,又用手摸了摸舱壁,用力的推了推,说:“这应该是铁板,很难凿开。”
王家睦又踹门:“那你说该怎么办?”
张文铎目光扫过屋内的几个木头箱子,来到一个木箱子前,手脚并用很快就将箱子拆开,见箱子里是瓶装水和方便面,大米等物品。张文铎接连拆了几个箱子,又找到捕鱼用的鱼枪和鱼叉,将鱼枪递给王家睦,说:“一会儿得拼命了,船上不知道多少人,还要保护好小溪和,……”张文铎瞥了眼傻笑着的周鑫洋,没再说下去。
王家睦接过鱼枪,说:“得想办法先出去。”
正在二人说话之际,舱外走廊里传来声响,张文铎从舱门的窗户向外看,见有几人向船舱本来,张文铎问:“准备好了吗?”
王家睦却问:“小辅警,杀过人嘛?”
张文铎想了想,没言语。船舱门被从外面轻轻打开,正当张文铎和王家睦准备迎战之时,外面的人往船舱里扔进来几个罐子,罐子瞬间冒出大量烟雾。张文铎捂住口鼻,喊了一句:“烟雾弹!”
船舱门被从外面打开,外面的几人闯入,张文铎和王家睦被烟雾熏得睁不开眼,朦胧中看到进来的几人都带着防毒面具。几人各执器械,往张文铎和王家睦身上招呼,张文铎拿着鱼叉眯着眼乱轮乱扎,不知道扎中了谁,对方一声惨叫,接着感到自己的后脑和小腿都被人用钝器击打,张文铎跪了下来,后脑又传来剧痛,张文铎晃了晃,倒了下去。
张文铎再次醒来,感到脸上丝丝凉意,睁开眼,看到眼前有几个人影晃动,眯着眼适应了光线,看清眼前站着几人,想要活动手脚,发觉手脚仍是被绑,看清自己是在船舶的甲板上,有人又往张文铎身上泼了一通水,之后说:“这回彻底醒了吧?”
张文铎咳了咳,知道说什么也未必有用,所以也就什么都没说。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前躺着个人,腿上缠着纱布,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来到张文铎身前,张文铎又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陆小溪和王家睦也被绑在甲板上,原科平站在二人身前。
中年男人上前,给了张文铎一记耳光,之后恶狠狠的说:“小子,下手挺黑啊!”
张文铎不答,轻蔑地笑了笑。那人又踹了张文铎几脚,指了指身后躺着的那人,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你懂的吧?”
陆小溪在一旁嚷着:“他的那份我会出,你们放了他。”
原科平冲着那男人说:“阿彪,……人都死了,多拿点钱就可以了吧?”
那个叫阿彪的男人,冲着原科平吼着:“你给我闭嘴,这是老子的地盘,老子说话算,再啰嗦,就把你也扔海里。你说这趟买卖安全的很,结果,……阿全是我的亲侄儿,才十九,本来不该带他上船的,可人手又不够,你他妈的又跟催命似的催。”男人说罢,捂着脸,抽泣起来。张文铎想着,可能是之前的乱战之中,自己的鱼叉刺中了这少年,导致其身亡。
阿彪身旁的男人说:“彪哥,小全人已经死了,再怎么也活不过来,不如多拿点儿钱,对哥哥和嫂子,也有交待。”
阿彪抬手给了那人一记耳光,说:“你也给我闭嘴,死的是我侄儿,不是你家亲戚。”
陆小溪嚷着:“他的那份儿,我出,……给我爸打电话,你们放了他。”
阿彪冲着陆小溪吼着:“闭嘴,老子现在要的不是钱,是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亲侄儿被这小子扎死了,我阿彪就拿点儿钱就把人放了,传出去,我在道儿上还怎么混?所以,这小子必须死。”
原科平说:“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啊,等拿到了钱,再弄死他,不更好嘛?”
阿彪说:“你不是说这小子家里没钱嘛?拿到钱后就先把他弄死嘛?反正他都得死,就先把他弄死,然后这小子的钱,也不能少,让那女的出。不出的话,就把她也扔海里喂鱼。这小子身手不错,留着他是祸害,再出点儿啥事儿,……我可不想我这帮兄弟再出点啥事儿。”
原科平说:“那就随便你吧。”
阿彪蹲下身子,拍了拍张文铎的脸,说:“兄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道儿上的规矩,是你先扎死我侄儿的,所以,……你就下去陪他吧。”
阿彪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身后几人上前,拽起张文铎,来到船帮前,说了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嘛?”
张文铎意识到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望着平静的海面,回想过往,一瞬间千头万绪都涌上心头,想到了父亲喝酒时的笑脸,想到了母亲不停的唠叨,想到了自己和黄丽澄过往的童年。又想到自己的生命将会就此终结,也感到悲伤和害怕,不禁落下泪来。
张文铎身边的男人说:“没什么说的,就送你上路了。”
张文铎回头,冲着陆小溪嚷着:“小溪,活着,一定要活着。”
陆小溪冲着张文铎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喊着:“不要啊,你们放了他,……他的那份我出,……你们放了他。”
阿彪冲着张文铎身边的男人吼着:“老八,快点儿,磨叽啥呢?”
老八冲着阿彪说:“大哥,这海里好像有东西!”说着话往海里一指。
阿彪赶到船帮处,顺着老八手指的方向往海里看了看,说:“有啥东西,你是不是眼花了?”
老八说:“肯定不是眼花,我都看见好几次了,咱船停在这儿,我就总感觉到咱船周围有东西,有几次我还看到了,有东西在海面上一浮一沉的。”
阿彪向周围看了看,平静的海面上,风平浪静,目力所及,也不见其他船只,想了想,说:“可能是大鱼吧。”
老八说:“看着不像!”
阿彪又对身后的人说:“望远镜拿过来。”
身后的人转身跑入船舱,片刻之后,拿了一个望远镜到甲板上,将望远镜递给阿彪,阿彪接过望远镜,左右四周观察了一番,说:“有啥啊?啥也没有啊?你看花眼了吧?”
说着话将望远镜递给老八,老八接过望远镜,也往海里看了看,之后挠了挠头,说:“可能是看花眼了吧!”
阿彪冲张文铎身旁经过之时,猛地一用力,就将张文铎从船上推了下去,手脚被捆住的张文铎落入水中,尽管用力挣扎,但也仍是逐渐下沉。那个叫阿彪的男人转过身,冲着陆小溪和王家睦说:“你们两个看清楚了吧,都老实点儿,再不听话,就也把你们扔海里去喂鲨鱼。”
阿彪的手下上前,将哭泣着的陆小溪和一脸绝望的王家睦拖走。张文铎在海里,逐渐下沉,过往再次在眼前浮现,眼前的景象和意识都逐渐模糊,朦胧中看到有东西向他游了过来,张文铎想着:可能是美人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