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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父米母上楼休息去了,郭玫瑰似笑非笑地坐回沙发上,反正没人看着,连二郎腿都翘起来了。
米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说什么,气呼呼地站起身,也要上楼回房睡觉。
“哎,你干什么去啊?”郭玫瑰突然问道。
米洁停下脚步,却连头都没有回。
“郭先生,我回房睡觉行不行?要不要你批准?”
“我们不是还有事要谈嘛!”
米洁闻言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突然转过身,望着郭玫瑰非常妩媚地一笑。
“什么事,不好意思我忘了。”
郭玫瑰这时脸上的表情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他知道米洁在借机报复,就是想戏弄自己。他挑挑浓眉,无所谓地点点头。
“行,忘就忘吧,谁都有忘事的时候。反正小妹妹和表哥的事,我明天早上搞不好也得忘,也许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都想不起来,那我就住下来不走了。”
“你……”
米洁的笑容立刻就没了,美丽的五官都拧在一起,恨不得把郭玫瑰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
小田眼珠转来转去的,在一边只管看戏,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米洁投降了,从她的樱唇里一字一顿地迸出来几个字。
“郭玫瑰,你跟我上来。”
“嘿嘿!”郭玫瑰得意地站起身,还向米洁行个绅士礼,“小姐相召,小生不胜荣宠。”
“不胜荣宠,你怎么不死?”
米洁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对人发下这么恶毒的诅咒。
王婶端上来甜汤,小田美滋滋地喝起来,郭玫瑰则大摇大摆地跟着米洁上楼,第二次进入这个冰山淑女的闺房。
米洁拉长着粉脸,拿出一份资料,就是TOTO的那份广告策划书,甩手扔给郭玫瑰。
“自己先看看吧!”
“好。”
郭玫瑰急忙翻开策划书,看了几眼,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策划书上的术语太多。就好像他们小偷圈内的黑话,外人完全无法理解。
没办法,郭玫瑰只好悻悻然把策划书还给米洁。
“米小姐,你还是跟我说说吧,这玩意它可能认识我,但是我不认识它。”
“没文化……听着,这是一份策划书,我的公司要拍个广告片,我觉得这个男主角也许你比较合适。”
米洁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战胜了郭玫瑰一回,心里痛快极了。就像夫妻两个*****,妻子总在下面,终于能上来一回,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听到米洁的话,郭玫瑰向她竖起大拇指。
“你太有眼力了,真的,我才发现你特别会识人。就我这个条件,当男主角肯定没问题啊,我这大高个,还有强健的体魄,充满磁性的脸,外国那个什么什么明星也就我这样呗!嘿嘿嘿,对了,我当男主角,那女主角是谁啊?长得漂不漂亮?性不性感?”
“没……没有女主角。”米洁忽然发现郭玫瑰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地厚。
“嗯?没有女主角?那……女配角呢?女配角总有吧?”
“没有女主角,哪来的女配角?”
“这……男配角呢?”
“也没有!”
“群众演员……”
“什么都没有。郭玫瑰,你以为我这里拍电影呢?哪来那么全的角色?我这是拍广告,只有你这一个角色。”
米洁实在忍不住了,声音也不由得变得很大,她此时最想做的事,就是能踹郭玫瑰几脚。
看到米洁气得粉脸都红透了,郭玫瑰反而笑了。
“嘿嘿,别生气嘛,没有就没有,自己演也挺过瘾的是不是?只是这个……这个……报酬的事,你看……”
郭玫瑰一边含糊其辞地问,一边还摸着自己青青的胡茬。
米洁粉脸紧绷,干脆不看郭玫瑰了,自己坐在床边,摆弄着床头的一些女生小玩意。
“一秒钟一百块,郭先生,你干不干啊?”
“一秒钟一百块啊?那片子是多长时间的呢?”
“不知道,那是导演的事。”
“哎呀!”
突然,郭玫瑰大叫一声,还重重地拍下自己的大腿,好像诈尸了似的。米洁被他吓一跳,没好气地瞪向他。
“你有病啊?你喊什么?我爸和我妈就在隔壁房间呢!”
“对不起,我就是觉得这个报酬太高了。米小姐,现在社会上经济多萧条啊,哪个行业都不景气,这个价格太高了。”
“啊?那……那应该……是多少?”
米洁愣住了,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要求,还有人嫌钱多。
“十块,一秒钟十块钱!”
“十块?那是不是太少了点……”
“不少了,一秒钟十块钱已经是天价了。真的,米小姐,不是我说你,在经济方面,你得仔细点,现在谁赚钱都不容易。”
“是……吗……”
“当然是了。你想想,一秒钟十块钱,一个广告少说也得五七八秒的吧,那就是几十块钱呢!你又包吃,又包住,还给几十块钱,这已经很大方了,这事你就听我的吧!”
郭玫瑰拍起胸膛,显得自己无比慷慨与仗义,还处处替人家着想。被郭玫瑰这么一说,米洁觉得脑子里很乱,郭玫瑰的话好像有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米洁才突然抓住重点。
“哎,你等等!什么包吃包住,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包吃包住了?”
“咳咳,拍……拍广告,不是……包吃包住的吗?”
“当然不是,广告一般有三两天就拍完了,谁包你吃住?”
“米小姐,制度都是人定的,你得有改革创新的精神。”
米洁不说话了,其实今天自从她打电话给郭玫瑰之后,她就觉得郭玫瑰很奇怪,但是一时又搞不清楚。和郭玫瑰谈到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郭玫瑰的问题。米洁的神情变得温柔很多,轻轻指了指面前的一把椅子,示意请郭玫瑰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