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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过现代科技,就算是道法自然诀也是在基于他对二进制的理解的悟出来的,那么他就现在思考这个问题,也不免往这方面来靠,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但是又觉得太不可思议,只有放一放,以后再说。
几日的治疗和相伴,龙铃儿的脚心仅剩的那粒黑点没多大改善,但是她和独孤羽的关系倒是改善了不少。一路行来两人都是嘻嘻哈哈的,看在旁人眼里倒像是一对出游的小情侣在打情骂俏一般。
不几日,两人便到了平江府境内,这时候河中的漩涡之眼已经消失,两人找个船家渡河,恰巧碰上的便是当日劝他们不要渡河的老人家,那老人家再见独孤羽倒是颇为惊讶,他那日可是亲眼在河边所见独孤羽几人沉入河中,当时还后悔没拦住他们,现在独孤羽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真的让他吓了一跳,若不是旁边还傍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他几乎便要以为是水鬼前来索命了。
龙铃儿见两人的异样反应,便追问不停,独孤羽只好将当日河中之事略去得宝的过程一一向她讲述。
这一日,两人换了身行头,买了两匹白马和一些衣衫,慢慢地磕着马,行走在官道上。反正已经脱离了苗疆的地界,也不再惧怕那草鬼背后的神秘势力会来追杀,想来他们的势力在苗疆尚且要躲躲藏藏,怎么会有能力触及这数百里外的地方。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两人换上新买的衣物,一洗多日来的风尘之色。男的神丰俊朗,女的娇俏可人。官道上偶有车马行人通过,都是纷纷侧目。
独孤羽这时候却十分的不满:“我说我的大小姐,咱们能不能换身衣衫?这几日下来小弟我可都替你打发了五六拨想吃天鹅肉的小毛贼了。你说前两日那几拨就算了,你小姐出马都能够打的他们落荒而逃,可昨日碰上那自称什么采花大盗李寻芳的,手上可有真功夫,虽然勉强打发走了,可谁知道咱们后面还会碰上些什么人呢。”
“怎么,你堂堂一从千渡河底都能死里逃生,从那九龙洞中掉下都能不死的年轻一辈第一高手,居然会怕这些毛贼?”龙铃儿看着独孤羽吃瘪的样子十分开心:“本姑娘不管那么多啦,来,来,把你那日在河底的事再说一遍,我还没听够呢。”
独孤羽:“……,大小姐,你可别乱说,这世上高手多了去了,你可别为我招惹麻烦。”
这时候,身后突然有蹄声响起,不多会儿,一人快马加鞭便从他们身边掠过,那人斜瞥他们一眼,不知是惊艳还是怎么的,脸上露出吃惊之色,慌忙回过头,一溜烟的溜走了。
“独孤小子,你说那人在看什么呢?”龙铃儿好奇道。
“当然是看咱们闭月羞花的铃儿小姐咯。”独孤羽顺口答道,嘴角未撇,看着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讨打!”龙铃儿一声娇笑,“你这人真是口是心非!”
一路顺着官道前行,一路都是树木,这时路边的树木却开始稀少,往前方一望,却是出现了一个小型的集市。两人策马上前,进入集市中,才发现这集市甚小。甚至可以说不能称之为集市,只有十多间房子,零星的分布在官道周围,四周忙碌的人也不多,可大多是在做生意的——看来,此处应该是附近有商业眼光的乡民开在官道边的一个补给站,此处官道上时而有过往客商,生意肯定不错。
独孤羽一眼扫去,便大致了解这集市的分布。
按他站的方向,集市左边,是一家客栈,店小二肩上挂了个手帕,正百无聊赖的站在店门口,等着来打尖吃饭的商客。客栈的旁边,是个茶棚,想来也是这个店子的连锁生意,一个打扮和店小二一般的年轻人正在招呼几个过往的客人,客人催促的急,他正手忙脚乱的几人上茶。
而在集市的右边,大多是些民房,门口都站着人,摆着摊,有买果子的,有买烧饼的,有买日常用品的,货主有老人,也有年轻人,几个旅途过客正在摊前和老板讨价还价。
而这时候,官道的正中央,正有两个人在吵嚷着什么,一人拉着个板车,另一人却揪着他的衣领不放。他们的旁边正站着几个人,在津津有味的看热闹,不时的指手划脚。
独孤羽约莫估计一下,这集市中有十来个人,除了小了点,其他没什么两样。但是他瞧在眼里,却硬是感到有些异常,似乎有些不协调的因素。一时间却是难以察觉。
龙铃儿见前方的去路被板车和几个路人挡住,便要策马上前去理论。独孤羽朝她摇摇头,示意停下来先看看究竟。
这时候却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蹄声来自于前方,初时声响还小,但十分急促,片刻间一名骑士便出现在集市的另一头。
独孤羽看着骑士胯下的黑马,矫健非常,显然是匹极为难得的良马。
而再往上一瞥,只见那骑士身着金盔软甲,背上背了把长枪,三十来岁的样子,一张孔武有力的脸庞,英气逼人。
他的软甲外罩了层绛色金丝飞禽袍,边线用明黄色的丝线勾勒,头顶金盔上别了根天鹅羽,而头盔正前方是一个醒目的符号——一柄小刀和小剑的交叉!
独孤羽微微错愕,此人来头不小!
他读过相关的书籍,天鹅羽加明黄飞禽袍代表的是宫中禁卫,而宫中禁卫统领的官品也不过正三品,授三星禁卫将军。头盔上会有三个刀剑交叉的图案。
而此人头上有一个这样的图案。居然是五品的一星将军。
虽是五品,但在禁卫军中官衔也不算小了,放在州府之间,都是个大员,为何会出现在这等偏僻的地方?
那将军这时候也发现路正上站了几个人,还放了辆板车,匆忙之间只好用力的拉扯缰绳,他臂力甚强,那马儿本是疾速前行,被他这一拉,居然人力而起。
一声长长的嘶叫声,蹄下一片烟尘,一人一马到底是停了下来。
“快快让路!耽误了官爷的紧急军务,你等担当的起么?”见前方的几个乡民居然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那金甲将军不由的生怒。
这是哪揪住另一人衣服的乡民见有官兵前来,并且看样子还是个官,当下大喜,扯着那人便向着马前而来。
而被他拉住的那人似乎生怕自己的板车被人抢走,居然还死死拽住车把,也拉了过来,而其余几个看客都纷纷围了上来,就连客栈前的小二,茶棚中的客人,民房前的小贩,都向着这方向看来。似乎对这位军爷如何处理面前这事颇感兴趣。
独孤羽也是紧紧盯着那将军,看他到底作何打算。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难道想造反不成?”那将军见多人围上来,倒是沉着冷静了下来,出言恐吓道。
“大人啊,还请你为我做主啊!”
“怎么回事,快快道来,别耽误了军爷的差事!”那人下意识的撇撇别在腰间的明黄色布袋,脸上微有不耐,刚想举起手中的马鞭,但到底是忍了下来。
独孤羽瞧在眼里,心知此人定负有艰巨任务,然而在这种情况居然还能忍住心中的暴躁,不出手驱赶或是伤人,不由得高看他几分。
“军爷啊!周三这匹夫居然偷了我的板车,要知道,那可是小人维持生计的家伙啊!没这东西,小人便不能从前方鸿安镇托运货物来此,小人一家老小可都靠着这东西来养活,若是让他拿走,这可叫我怎么活啊!军爷,你可真要替我做主啊!”
被他扯住那人听他如此一说,脸上便变,似乎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他扯开那人的手,竟然跪了下来。
“军爷,小人冤枉啊,小人今日路过此地,居然无端被这人扣住,口口声声说我偷了他的板车,可是,小……小人从来就没见过此人。今日也是头一遭到了此地,怎么……怎么会偷了他的东西呢?”
这人说话间语气十分激动,全身上下居然都微微颤抖。周围的人也纷纷起哄,在品头论足。而那店小二和小商贩们似乎也被这些民事纠纷勾起了兴趣,都向着这个方向靠近了不少。
那位金甲将军被他们围在中间,耳边尽是人们的讨论声音,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听着这人的说辞也像正确,听着那人的哭诉似乎也有道理。
他身负紧急军务,这时候居然被一帮乡民拦在此处,但他为人谦和,平常对待对下都是十分的关心,此时怎么忍心出手鞭挞自己国中的平头百姓。
这时候独孤羽站在一旁,他身在局外,倒是看得分明,听了几人的话语,却是抓住了一个关键词,便跳下马,缓缓朝着那一群人而去,他忽然发现,站在后面的几人,后头瞥了他几眼,眼中的神色十分怪异。
独孤羽四下一瞥,他突然发现了不妥,亦是终于明白了方才为何会产生怪异的感觉,一阵危机感涌上心头,只好快步上前,大声道:“周三!你可还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