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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桂妮薇尔那段,的确是我自己的个人看法。
为了大部分人而牺牲小部分人,这是很多人会做出的选择。
而对于我来说,只要被牺牲的小部分人,没有我在意的人存在,那么就和我无关。但是同样的,对于被牺牲的那部分人的反抗之类的举动,同样不会觉得无法理解甚至不可饶恕——毕竟,他们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权利而斗争罢了。
如我和小鱿鱼这般绝对中立阵营的人,就是这样的自私。
最后感叹一下,兰斯洛特你的温水煮青蛙政策的确很不错,至少小鱿鱼到目前为止对你的接近都没有任何警觉还有反抗啊……(至少比起对于吉尔伽美什的接近,你们两个人的相处完全可以用“其乐融融”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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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总是会被人以个人意志而篡改。
——所以我们,根本就无从得知,那最原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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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圣剑的王,实力强大到不会受伤。
而圣剑拥有妖精的守护,拥有的人可以不老不死——于是,王的时间被永远停在了16岁。
但是即使这样,王依旧是无敌的,并没有因为纤细的体格或秀丽的脸庞而有空隙。
怯于蛮族进攻的人民,所追求祈愿的是强壮的王。
而奔驰于战场上的骑士,所效忠追随的是优秀的统率者。
和过去的王相比,新的“王”公平无私,常在战场上打头阵驱逐敌人。
众多的敌人和人民因此而死去,但是王的选择是正确的,所以比谁都更适合“王”这个位置。
以失传的骑队再构成的军队,在战场上自由奔驰,击破异族的步兵,突破敌方的城堡——从未失利。
只是,因为出战,不舍弃许多人民不行。
因为出战,不杀死所有敌人不行。
为了保护国家,榨干自己国家的村庄整顿军备是常有的事情。
从这点上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如“王”般杀了那么多人的骑士存在吧?
可是奔驰在战场上的身影从没有因此而迷惑。
端坐于王座上时,王也从没有因为忧伤而闭上双眼。
巴顿之丘上的战役以大胜利做为结束,过于压倒性的战果让蛮族祈求和谈——那只不过是那个不久之后即将灭亡的小国,最后所得到的,带着怜悯意味的短暂和平而已。
王靠着绝对的英雄还有其骑士结束了战乱。
不列颠终于慢慢回到众人所梦想的那个国家。
但是,由此延伸而来的定义,就是“王”并不应该是作为“人”的存在。
因为一旦拥有了人类感情,就无法保护别人。
勤于政务,完全理性地规划着国家的发展,完全公正地审判罪人。
数次的战争以胜利终结,统率几个部族,处罚了全数的罪人。
王完美无比的解决所有的问题。
但是就是因为太过完美,所以让人从心里感觉到恐惧。
不过,自己和别的骑士不一样。
从一起开始,自己就不是为了那所谓的“国家”而接近年轻王者。
自己所想做的,只不过是想确定,那个和梦中身影如此相似的存在,不会再出现和梦境中一样的悲伤的表情。
仅此而已。
所以,即使明知王对着她的追随者,对着她统帅的国民撒下了弥天大谎,他也依旧保持着沉默。
没有错,王是“她”而非“他”。
从小被湖之精灵抚养长大的自己,不仅有着极强的抗魔力,同样也有着对女性极为敏锐的判断。
所以,从一开始就知道。
统一了整个国家的王,只不过是个在十六岁时就选择封印了“身为女性”这个事实的,决然的选择为了国家而牺牲自己的少女。
为了大我而牺牲小我这种道理,他并非无法理解,所以,才会对如此决然的王钦佩有加。
但是,不一样。
这和他当初跟随王的目的,完全不一样。
即使是一次也好。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王在外人的面前,显露过真实的表情。
为此而感到愤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几乎也要淡忘了那种愤怒,和追随着王的骑士一样,认同了王的强大坚持还有决然公平。
一直到某一天,他看到了一个,冲击着他的认知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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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只是一个梦么?
睁开了眼,被晨光刺痛了眼睛的我遮住了自己的眼,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啧……虽然是梦到的身为Servant的兰斯洛特的过去……不过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明显就是这次战争中作为Saber被召唤出来的亚瑟王。
真是的,那外表也太具欺骗性了吧?
如果不是因为兰斯洛特的梦境,我想我大概会把Saber认成为“圣女”贞德也说不定。
不过,这样的话,倒是能解释昨天晚上为什么兰斯洛特会出现片刻失神的状态了。
毕竟突然一下子面对自己曾经侍奉的王者,不管是谁都会动摇吧?
“啊啊……好像碰到了很麻烦的状况呢……”
慢吞吞从被窝里爬起身,我走入了连同到房间另一边的漱洗室——整个柳洞寺,除了外走廊边上的浴室外,全部房间的卫生间都是不供应热水的。
虽然大冬天一大早的用冷水冲澡比较自虐,不过这样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却比较需要。
毕竟,昨天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需要稍微清醒一点的大脑来整理思路。
“雨宫,已经醒了么?”
伴随着有节奏的敲门声,兰斯洛特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嗯。进来吧。”
穿着浴衣擦着头发走回了房间,正好兰斯洛特推开了门,单手端着盛着热气腾腾的早餐的餐盘走了进来。
“已经几点了?”
走回了床边,重新窝回了暖和的被窝,我长长得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
兰斯洛特走了过来,取过了床边的简易床桌架到了床上,然后放下了餐盘:“不是很迟,刚刚九点过一点。”
“和我预计的相比迟了一点,本来还以为能在八点半的时候清醒的。”
我有些郁闷的抱怨起来,“那个死女人下手还真重……”
“Lancer小姐大概也是不希望把你卷入麻烦中吧。”
兰斯洛特温和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同时一块毛巾盖上了我湿漉漉的头发,以相当轻缓的力道擦拭了起来。
“唔……其实我觉得那家伙公报私仇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撇了撇嘴,“能帮我把手提电脑拿过来么?难得的礼拜天,实在是不想再下床了。”
能懒则懒。
——其实你是吃准了兰斯洛特好脾气任劳任怨当你的万能保姆吧?
切,不服气啊。有本事你也召唤一个回来使用就是了。
——明明是占着灵脉还有圣遗物的便宜才召唤到兰斯洛特的你也好意思说……
啊哈,这叫RP,RP啊……
——不是我说啊……你还有RP可言么?
凸=.=|||
“笔记本我等下拿给你,先把早餐吃完吧。”
对于我的要求,已经帮我把头发擦得半干不干的兰斯洛特好脾气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毛巾后,视线落到了我床头后不动了。
“嗯?”
正吃着早饭的我有点奇怪兰斯洛特在看什么,扭头看过去后发现是前天晚上,因为知道了兰斯洛特的身份而特意找出来的,后来因为太困所以没翻两页就放下来的《亚瑟王列传》。
“雨宫怎么会想到要看这种书?”
很随意得靠坐在了我挪出了部分位置的床头,兰斯洛特拿起了书翻了两页后开口。
“毕竟昨天晚上和正版的骑士王见过面了,会好奇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我耸了耸肩,“只不过,在知道那位著名的亚瑟王其实是女性之后,虽然并没有看多少内容,但是回忆起来后感觉真得很别扭就是了。”
再加上方才做到的那个梦境,这种违和的感觉就更重了。
“对于身为王的骑士的我们来说。无关性别,王就是一个神话。”
合上了书,兰斯洛特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将书放了回去,“不过,虽然感觉上王似乎很容易理解……但是,却总觉得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王。”
“说起来,兰斯,可以问一个问题么?”
不期然得再度回忆起了早上的那个梦,我转头看向了兰斯洛特。
“什么事?”
“那个亚瑟王的王妃,桂妮薇尔到底是什么样子?”
仔细回忆起来后我才发现,虽然在梦境中那名王妃的身影总是出现,但是却很奇怪的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印象——除了那个名字之外。
这很不合常理。
“桂妮……薇尔?”
兰斯洛特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关于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嗳?怎么会……”
因为兰斯洛特的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我有点郁闷。
虽然我并非一个很喜欢八卦的人……但是但是,兰斯洛特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含糊其辞非常刺激人啊口胡!
“雨宫是怎么看待桂妮薇尔这个人的?”
抬眼看向了我,兰斯洛特低声道。
“我么?”
被他的反问问得愣了一下后,我也只能耸了耸肩,“老实说,对于桂妮薇尔这个人,我只是有这么一个概念罢了。不过……如果联想到亚瑟王真得是一名女性的话,那么我只能说她……真得活得很辛苦。”
“辛……苦……”
似乎是在咀嚼着我的话一样,兰斯洛特的眼微微垂下,“雨宫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那是名副其实的两女通婚吧?身为王妃,如果任性而为的话,那么作为亚瑟王的那个存在一定会即刻身败名裂吧?”
因为毕竟当事人之一就在我身边,所以我只能少许谨慎得选择着措辞,“但是不管是虚荣也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她却忍了下来。只是这一点,我就觉得应该佩服她。呃……当然,她最后和兰斯洛特你的那段感情……”
说到这里,我也觉得有些尴尬了,不过显然兰斯洛特似乎并不觉得如此,苍冰色的眼安静的凝视着我,似乎是在等待我的下文。
“这个……虽然实际情况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从书上的记载来看,你们两个人之间似乎只是纯粹的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后,我继续道,“我相信,后来所出现的那种失控的局势,绝对并非你们当初所期望的吧?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你们才会上演劫火场的这种异常冒险和冲动的事情的……”
苍冰色的眼中,浮现上了暖而淡的笑意。
看得出来,兰斯洛特似乎对于我的这种说法觉得很高兴。
“而且……兰斯……”
我看着他,认真道,“虽然是个很自私的想法,但是我觉得能为了维护亚瑟王的声誉而隐忍牺牲的你们,即使偶尔任性得想为自己打算一次,也是可以理解并且容忍的事情。你、桂妮薇尔还有亚瑟王之间的事情……<B>其实,谁都没有错</B>……”
为了大义而牺牲自己幸福的这种事情,从我的立场上来说,绝对不是错误,但是却也并非我所能接受的事情。
因为,我本身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那个时候,即使有了爱恋的对象,也要维护着王的声誉的桂妮薇尔,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而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要处死桂妮薇尔的亚瑟王,也不能说她就是错误的。
同样的,为了自己的感情而决定任性一次的兰斯洛特,同样也不能算错。
每个人都只是在做着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如此的……让人觉得悲哀……
“谁都没有错……么……”
兰斯洛特喃喃着,最后,垂下了头低笑出声,“果然像是雨宫你会说出来的话啊……”
“什么意思?”
我有些奇怪的扭过头看着兰斯洛特。
“你知道么雨宫?除了我之外……包括拥有极高抗魔力的王在内,没有人记得桂妮薇尔真正的样子……”
抬起了手从后面环住了我的肩膀,兰斯洛特的脸埋在了我的肩膀处,略显低沉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刻意抹去了关于桂妮薇尔的一切痕迹,让她变成一个如同象征意义的存在,代替王甚至是我背负起一切的骂名……梅林的做法,我无法评论对错。只是……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像桂妮薇尔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却要……”
后面的话,兰斯洛特什么都没有说,不过,确实的,可以从兰斯洛特的话语中,听出那种透着近乎于绝望的悲伤。
“在大多数的人眼中,牺牲小部分人而保全大多数人,是最正确不过的事情吧?”
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之后,我摇了摇头,放弃了分析,“算了,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兰斯你是我的Servant不是么?多余的事情不要再想了。抱歉,说起了这种话题……”
“没什么,雨宫完全不用对我说抱歉。”
似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兰斯洛特松开了手,岔开了话题,“说起来,昨天晚上,深山町郊区方向爆发了强烈的能量反应。”
“嗯?又是哪对组合打起来了?”
我也是不想再对过去的事情多做评价,于是顺着兰斯洛特的话题说了下去。
“是王、Archer,和一个我推测为Berserker的组合打了起来,然后王的Master受了重伤,已经被Archer的Master送回卫宫大宅了。”
微微顿了一下后,兰斯洛特又道,“还有昨天晚上,我跟踪Lancer的时候被发现了,迫不得已和他打了一场。对方解放的宝具真名为‘GáeBolg’,由此可以推测对方的真名应该就是凯尔特神话中的‘光之子’库·夫林。”
“你和Lancer打起来了?!”
我愣住了,急忙道,“那兰斯你有没有受伤?!”
该死的,昨天晚上被那个死女人送回来的时候就不应该盯着她问问题的,不然也不会被她敲晕以至于错过了这两场战斗。
“只是受了一点小伤罢了,我没有让他完全解放宝具的威力。”
兰斯洛特微笑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拜托Caster小姐治疗过了,已经完全愈合了。”
“真是的,这么危险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被发现了就赶快回来,反正以你的速度估计没有多少人能追得上你。”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接了一句,“你受伤了麻烦的人可是我唉!”
——明明就是担心还要说的这么别扭……其实你的属性是闷骚么?
去你的,我说明明是事实!
——是是是……恼羞成怒了?
凸=.=|||
“是,我明白了。”
虽然是这么回答的,不过兰斯洛特的声音里明显带上了笑意,“下次一定注意。”
“切!”
扭过了莫名其妙有些发热的脸,我低头继续消灭手上的早餐。
笑笑笑!笑什么笑?牙齿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