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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这话,卫徽跟白大光脸色都变了。阿兰卓玛气喘吁吁地说:“不会的。我看这里是设有一种高明的幻术,也许是纵目人为了以防万一怕进来的人又退出去,所以才布下的。”她低声念了几句诀咒,手轻轻拂过。他们只觉一阵像风一样的东西扑面而过,那东西给人的感觉很古怪,似气而非气,似雾而非雾。
白大光惊叹道:“好强的幻术!”
阿兰卓玛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地往前走。卫徽他们跟在后面,又走了大约十来分钟,终于找到入口了。
想到出口处堵着那么一具死尸,他们心中都觉嫌恶,可是也别无办法,氧气瓶在逐渐减轻,不能迟疑了。
当他们沿着那狭长的地道走了二十多分钟后,阿兰卓玛在最前面突然停住了。白大光问她怎么回事。这时,整个山洞一阵地动山摇。卫徽惊道:“地震了吗?”他照了照前面,洞口已经完全被坍塌的土石堵住了!
阿兰卓玛说:“是学校在拆迁。”
“天哪,难道学校恰好这个时候拆迁这座教学楼吗?那我们岂不是要被活埋在里面?”
叶子麟脑子清醒了许多,他脑筋转得飞快,“有了!还有一个出口!”他突然高声说。
卫徽也马上明白过来了,他是指卫徽在廖子山考古现场那里挖的盗洞。“可是那个出口在廖子山上,只怕这点氧气供不到我们上山!”他焦虑地说。
叶子麟说:“现在也别无选择了,我们能闯过这么多道难关,这一次也不算什么。你想想这整个建筑是金字塔型的,石阶甬道是螺旋线的,越往上走距离越近。”
他们只好又调头出来,慢慢往上走。氧气瓶越来越轻了,他们只觉头昏脑胀,冷汗涔涔而下。四个人都觉四肢酸软,再也走不动了,趴着氧气罐上轮换着呼吸。
阿兰卓玛说:“你们走吧。三个人正好配上三罐氧气,说不定能坚持到出去的。”
叶子麟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要走也是你们三个人走,我的脚走不动,只会拖累大家的。”
卫徽咬了咬牙说:“现在不是表现英雄的时刻,你们走吧,我留下!不然,我怕到情况危急的时候我会对你们三个人动手。”
这种保存个体的意识在他们西方人的观念里是再正常不过的,如果这时候是换做三个陌生人跟他在一起,此刻卫徽也许就动手了。但他们是自己患难与共的朋友,一种有默契的朋友。他如何下得了手,只得叫他们现在走了。
阿兰卓玛冷冷地说:“你们听过一个故事吗?有一位教授带着他的几个学生去野外考察,结果迷失在一个荒岛上了。食物很快地在减少,为了生存,他们只得自相残杀。到很多天救援人员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吃得只剩三个人了!”
白大光坚决地说:“我们不会这样的!”
“没有什么不会的,你忘了纵目人所说的战神吗?维系个体的生存是生物的一种本能。趁还没到最危急的时刻快作出决断吧,只有留下最强的那一个,其他三人才能够保全!”卫徽说。“你们还不快走!”
阿兰卓玛冷冷地说:“你以为自己就是最强的吗?”她的手指轻轻在卫徽眼前晃动,卫徽只觉头痛欲裂,立足不稳。
“还不快走啊!你们快滚!”她喝道。
此时他们真搞不清她是真怒还是假怒,只是被她这种神奇的力量震慑住了。叶子麟说什么也不愿意走,他们两人不由分说夹起叶子麟两边膀子,三个人摇摇撞撞一步步往上爬。
过了十来分钟,卫徽高兴地喊道:“看!盗洞就在前面,绝没错!”果然那里有两星亮光照进来!
叶子麟着急地说:“快点出去!快点出去叫人去救阿兰卓玛!”
可是这时卫徽马上想到另一个问题:如果此时出去定会被发现,那不但他们自己难以脱身,好不容易取来的宝贝也得被没收!
叶子麟着急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找出出口具体位置啊!”
卫徽把他的忧虑说了出来。他们都沉吟起来,白大光说:“阿兰卓玛在下面不知现在怎样了?若不赶快只怕……”
叶子麟拍脑袋道:“我有一个想法!我们把东西藏在出口外边,再找时间来取回去。”
卫徽补充说:“如果我们空着手出去他们未必会信,如果加强了这儿的戒备,以后来取东西反而不容易了。不如把这个铁箱交给他们,告诉他们里面发生的事,让他们早点结束这里的一切。”
商议定了,他们钻出洞口把石头埋在了出口处,他们已经满头是土,望见外边光亮的出口,真是恍如隔世。
他们爬了出来,叶子麟顶头遇见的第一张脸竟是那么的熟悉——那是他的父亲叶汉卿!叶汉卿也是呆了半晌没有反应,最后他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的嘴唇在颤抖,拔出了枪指着他们,喝道:“你们都跟我来!”
叶子麟吃力地道:“爸爸,我们有一个伙伴还在下面……”
“住嘴,不许叫我爸爸!你这个畜生什么不好学学这个!”他打断他的话说。
叶子麟虚弱地说:“我们有一个伙伴被困在了下面,她有生命危险,你快叫人下去!”
卫徽冷静地说:“警察先生,就算你要抓我们,也得先把下面受困的人救出来!”
叶汉卿叫人马上去下去救人,他又叫人把他们先押到他的办公室去。这时,叶子麟已经昏倒过去了。
卫徽说:“他中了很重的蛇毒。”
叶汉卿无奈地摇头,叫人先送他们去医院,派人日夜监看着他们。
叶子麟醒来后杨云博士告诉他说,他已经昏迷了一天了。叶子麟问他们把阿兰卓玛救出来没有,他的那两个伙伴呢。
杨云博士说:“都救出来了。那个姑娘现在还在医院里,而那两个男的已经被你爸拘留了。唉,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那可是国家一级文物保护区,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叶子麟说:“我们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杨云博士问。
叶子麟想,此时不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怕我们免不了牢狱之灾了,那这个诅咒什么时候能解呢?可是给我爸爸说他们也未必信,还好杨叔叔是非人研究机构的,只怕也只有他能相信自己了。
于是他问:“杨叔叔还记得李清泉的死吗?还有那只古怪的七千年老猫?”
“怎么?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杨云博士问。
叶子麟说:“有什么联系我也还不清楚,但我肯定这之间一定有瓜葛。”于是,他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都仔细地讲了一遍。
杨云博士听完后沉默了半天,竟转身走了。叶子麟喊道:“杨叔叔,你不相信我吗?”他却头也没回地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警察进来了,他姓夏,是叶汉卿的副手。他说:“我是来给你做笔录的,你愿意现在交代也好,或者等着辩护律师来再分辩也行,不过现在说的话将作为呈堂证供。”他一本正经地说。
叶子麟反问:“夏警官,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发现了一处史前文明遗迹,还挽救了一场旷世大战,你会不会相信?”
“叶子麟!少给我嬉皮笑脸,神扯鬼扯!”他愤怒地拍桌子说,“你们这次犯的可是大罪,别以为你父亲就能保得了你!”看来历来正副职之间的明争暗斗是免不了的。
叶子麟躺了下去,懒洋洋地说:“既然我讲的你又不愿相信,那就别打扰我养伤了。”
这时,一个警员进来报告:“夏头,外面有个人说要进来见你,还要见他。”他指了指叶子麟。
“什么人,是这里的医生吗?”
“不是。”
“让他进来吧。”
付雨石先生?叶子麟看到他又惊又喜。看来杨博士已经将他们的情况向机构报告了。
他冲叶子麟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夏警官道:“警察先生,我有国务院特令,这个人我想要带走。”他拿出了一张特令递给夏警官。
夏警官愣了半晌,他说:“这个东西真假难辨,能不能等我回去请示上级?”
付雨石笑了笑,说:“请便。”
这时,一个警员进来对夏警官说:“头,市总局里有指示。”他低声在他耳边说了。
夏警官马上变了副表情,对付雨石先生道:“我一定配合你们工作,你随时可以带他走。请问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付雨石先生笑说:“是有一个忙要你帮。”
“什么忙?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这里发生的所有事一个字也不要吐出去,也请警官忘记见过我这个人。”
夏警官明白了,连连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