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默默的情怀(三)

东篱散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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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到班上的那个金彤与宋虹、王欣以前就认识,也经常交往。所以说来我们彼此并不陌生,至少可以对我来说不算陌生,后来事实也再一次有力的证明了这一点,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这条法则在此适用,金彤初来乍到,总要找个相对熟识的人作为人际关系的突破口,选择即坐在她的边上,又与宋虹、王欣熟识的我就再合适不过了,所以没过多久,我们就成了朋友。混熟了之后才知道原来金彤也是一个挺爱闹的女孩,不过与我们不同的是,她的学习成绩还不错,家里对她的期望也很大,因为怕她高二功课学的不扎实,上不了一本,所以非让她再复读一年。金彤这妮子哪都好,就是有一点,喜欢把“这孩子”作为口头禅挂在嘴边上,好象她比谁成熟多少似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身边有个美女相伴,孩子就孩子吧,我就不计较这么多了。不过金彤这样漂亮的女孩子,终究是到哪都会有故事的的人,不久这后关于金彤的故事就这样发生了,那天下午没什么正课,大家都在教室里上自习,突然,教室后面的门就被人打开了,抬头一看,进来一高一矮两个高年级的学生,高个的一身深蓝色的西服,戴着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不了解的还以为是某大学的学生呢,矮个却是一张娃娃脸,胖胖乎乎的,穿着一身运动服。二人进了门就径直走到金彤的课桌前,高个儿旁若无人的敲了一下金彤的课桌,金彤正在埋头做着物理练习题,被猛的一下,呀的叫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一下来人,就用手中的笔做势向高个刺了过去,然后换了一张笑脸说:“想死啊,吓人家一跳!”。从言语可以看出,金彤和这两个人走的很近,不过也奇怪了,人家走的近与不近关我什么事啊,可是我的心下却分明一着一种不爽的感觉。这时矮个儿说:“小妹,怎样啊?习不习惯?这么久了我们哥俩儿也没过来看你。”,金彤又假装生气说:“谁是你们小妹啊,注意影响啊,以后没事别来了。”。这时那个胖子又从身后拿出两听可乐放在金彤的桌角,金彤推辞说:“我不要,你俩喝吧。”,高矮二人推让了一下,说:“拿着吧,我们走了,有什么事说话,哥在这好使。”。说完就快步出了门,金彤也跟在后面送了出去,这时洪伟趁机凑了过来说:“这妮子,挺野的啊,还认干哥?一认还认俩!”,我没有说话,冷笑的哼了一声,洪伟就接着说:“我就看不惯这种装B的人,你泡妞就泡妞吧?还充什么大尾巴狼?说什么在这好使,也不打听打听,这一亩三分地儿谁说了算!”,我接过话头儿,说:“那我打听打听,谁说了算啊?你啊?”,洪伟说,“取笑了不是,我哪有那能耐啊,我是在为你鸣不平,其实你心里现在已经老大的不高兴了,是不是?”。我说:“没有的事,关我什么事啊?”洪伟一脸的诡笑说:“不是吧?真没有?我可看到这几天你和金彤打的挺热啊!”,这句话洪伟有意把声音稍稍加大了一点,前面的老谭听到了个尾巴,一下回过头来,瞪着那一对死鱼眼睛,对我说:“咳咳,什么?和谁打的火热?”,我把手里的书一卷,照着老谭和洪伟的头上一人来了一下,说:“打你们个头!整天介瞎咧咧!”。洪伟一揉着脑袋往回走,一边嘻笑道:“让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不是?哈哈……”,老谭也回过头去,自言自语的说:“我什么也没说啊,打丫我干什么,我亏不亏啊?”。不过仔细想了想,虽然不像洪伟说的那样我对金彤有意思,不过那高矮二人的到来,的确便我很是不爽。后来在与金彤的聊天中,我旁敲侧击的了解到,那个高个姓曹,矮个姓梁,以前与金彤是一个班的,关系不错,那时金彤班里流行认干哥干妹的,他们就自作主张的做了金彤的干哥,虽然金彤从来没这么叫过,但是也没怎么反对,而且他们对金彤也很是照顾,看的出金彤也在其中自得其乐。了解了详情后,我心里竟泛起了一点小小的嫉妒,于是那天,我郑重其事的对金彤说:“我也想做你的干哥。”,金彤一听就笑了,后来还说笑的有点肚子痛,好一阵才说:“你小孩子家家的,还想做我干哥?你知道我多大吗?”,这下我有点挂不住面,说:“你别一口一个小孩子的,我不比你小,至少不比你小多少!”,金彤一听又乐了,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听姐说,一边玩去吧。”。这下倒好,哥没做成倒认了个干姐,心下又不自觉的对那高矮二人多了一份反感。这股子干火憋了几天,出气的机会就来了,一天临近放学的时候,高矮两个家伙又来了,一边门就大喊着说:“妹子,走哇,和哥玩篮球去!”,说着在教室里还运起球来,并且还过分的做了个上篮的动作把球用力投在后面的黑板上,球反弹回来,正巧砸在我的课桌边上,我心想正等着你们呢,你们就送上门来了,就抢了一步一把接住篮球,转身向窗户扔去。窗是紧闭着的,只听“哗啦”的一声,窗子的玻璃被砸了个粉碎,皮球也跟着滚出了窗外。一下教室里剩下的人全都惊呆了,顿时整个教室静的出奇,半晌那两个家伙才缓过神来,说:“小子,够牛的啊,敢扔我的球?”,我说:“你们算哪根葱?整天没事到我们班充大尾巴狼,上次你不是说你罩的住吗?怎么着,球我是扔了,你们能怎么样?”。这时金彤站了起来,生气的对我说:“你干什么啊?别惹事了!”,我说:“没你的事,与你无关,我就是看他们两个不爽!”。说完,我掏了根烟放在嘴里,洪伟凑过来点了火。那两个家伙,可能没想到我这么强势,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互相的对视了一下,高个儿说:“好,你小子有种,报个号!”,我说:“没号,我就在这班里,有本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只是有一点以后没事别老往这溜达,赶上哪天老子不高兴,有你们受的!”。当着金彤的面被损高矮两个家伙显然被激怒了,高个儿对矮个说:“动手,打他丫的!”,说完两人就向我扑来,金彤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拦在我们中间,说:“你们走吧,别在这惹事了,要不我还怎么在这读书啊?”,这时洪伟在一边说:“呵,还想在我们班炸刺,老谭干他丫的。”,说完竟举起一个板凳来,我心说,不是吧,洪伟竟也能说出这番话来,竟还动起了家伙?难道真是近墨者黑了?正这样想着,就看到老谭一把按下洪伟手中的凳子,另一手拦住我说:“咳咳,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老谭一副和事佬的德性,真他妈的不提气。不过说实在的,当着金彤的面,眼前的架显然是打不起来的,后来那两个家伙摆出一副**样,恨恨的走了。他们走后,金彤生气的对我说:“张宇,你什么意思啊?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的朋友,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说:“谁的朋友我不管,不过任谁也别想在我面前装B!”。金彤听后说了句:“不可理喻!”,就生气的摔门而去了,事后我想了想,这事做的确实有点过份,回家的路上我对洪伟就一顿臭骂:“你他丫的,也不拦着点,还一个劲的起哄架秧子,是不是嫌热闹小啊?”,洪伟一副死猪相,说:“嘿嘿,我说张宇,你他丫的自己成心和人家犯酸,到头来却把什么事都怪我头上,这可不是英雄所为啊?”。我说:“闭丫嘴吧,刚才还事事的,举个破凳子,你怎么不砸啊?”,洪伟又嘴贫道:“你看,我就说好人难做吧?我不是怕万一失手砸到你的心上人让你心疼吗?呵呵!”,这时老谭紧蹬了几下,追了上来,问道:“什么心上人啊,怎么张宇你真对金彤那姐儿动心了啊?”,我说:“老谭同志,有时间多研究一下你那周易八卦吧,以后过不下去了好歹能混口饭吃,跟着瞎操什么心啊?”,老谭接茬说:“哎,你不说我还忘了,赶明儿我给你测个字,看看你俩是不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咳咳。”,我说:“老谭啊,你再根我犯贫,一会儿我让你和洪伟两个都变成蚂蚱,你们信不信?”。洪伟一听,说:“老谭咱先走别理他,他现在精神有点不正常,智商狂跌中……”,老谭一边五音不全的唱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到处吃醋……”,“我干!你两个还没完了是吧?”说完我抬脚向老谭的车子踹去,老谭反应到也灵敏,车子三拐两拐的躲避着,然后与洪伟加速先走了,两人一边走一边还夸张的嘻笑着。“这两个混蛋!”我心中暗骂。洪伟和老谭渐行渐远,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了路上。傍晚时节的乡间小路,冷清幽静,我其实十分喜欢这样的氛围,喜欢一个人在这样的小路上骑行,有一打没一打的想想心事,又不必在意其它来往的车辆。分班以后,与施杰想见的机会一下减少了,只是在课间偶尔能见到一两次,不过施杰依旧会在中午课前会在教学楼后的空地上逗留一会儿,来那里玩的人却没有上一学年多,很多时间都是她一个人默默的站在那里,像是一个人在那想着心事,又像是什么也没有想只是想在那站一会儿,而我依旧每天如常的骑车从她的身边飞奔而过,任凭心绪的无端起落,然后自欺欺人的把它也当做一种享受。这样的日子久了,施杰那秀美的背影便深深的映印在我的脑海里,以至多年以后,航海工作的空暇时间,我躺在舰艇的吊床上想起这些时,尽管施杰的面容随着时间的流失越来越模糊,但是那个夏日阳光下的背影却始终是无比清晰的,清晰的一如昨日……

    一天,早上我刚到校,李梅就来到我的课桌前,把手一摊,对我说:“张宇,交钱!”我一愣,心说:“都说社会治安不好,这大白天的,你一个小妮子就敢明抢?”,便故意嘻笑着说:“李梅同学,你没事吧,我又不欠你钱,这大白天的,你明抢啊,胆也忒大了吧?”。李梅听后,脸一红,说:“你误会了,是因为南方发了水灾,这是学样让交的。”,我心说,又是一个害羞的孩子,不过又觉得奇怪,以往这种收钱的事大多是由马红艳来做的,今天怎么让李梅这个新来的做呢?但奇怪归奇怪,这个也不好直接问,再说虽说我算不得什么好学生,但凡是这种帮危济困的事,我还是每每抢在头里的,就随口问李梅得交多少。李梅说:“每人10块,算是特殊团费。”,我一听,把拿了半截的钱又重新装回了口袋,说:“看来我帮不了你了,因为……”,这时洪伟一边接话说:“哎,李梅,别跟张宇那浪费时间,他丫团员都不是,如果收少先队队费你再找他,哎?对了,张宇,你丫是不是少先队员啊?”。我一听,洪伟这厮怎么这么损呢?就回口骂道:“你小子肉皮又发紧了是吧?一会儿得闲我帮你熟熟?”,不过洪伟所说确是千真万确,我的确是年级里唯一的一个非团员。李梅似乎还有点不信,小声的问我:“你真的……不是团员吗?”,我也戏谑般的同样小声对她说:“如假包换,童叟无欺!不信你可以去问团书记。”。李梅脸又一红,看了我一下,无奈的离开了。说起入团这事,得从初中那会说起,想当初,有一段时间我们学校兴起了一种入团热,大家都屁颠屁颠的积极表现,有的抢着搞卫生,记的那段时间班里的值日表都不用排,还有的不分节日的给老师买礼物送贺卡,更有甚的就找关系直接与校领导打招呼,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入团。当时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龌龊的男老师,挺流氓的,借这个由头对班里的女生动手动脚的,占了不少女生的便宜,而我却总会想尽办法的破坏他的好事,并且四处宣扬。所以,象我这种天生傲漫,即没什么便宜可占,又不识时务的主儿自然没有入团的份儿了。等到了高中,入团就相对容易的多了,几乎组织的大门永远都对每个人敞开着,男生不必为此再屈尊献媚,女生也不必为此委曲求全,似乎每个感兴趣的人都可以到里面溜达溜达。可偏偏这个时候我的倔劲又上来了,不想入团了!所以一来二去,全年级就我一个不是团员,后来马红艳受团书记之命做了我好多次工作,都被我一一回绝。我说:“入什么团啊,只要一心向党,不在乎那形式,忒俗!”。这事说到底终究是个人信养问题,别人没办法强加干涉,后来只有作罢。为这个原因,去年我所在的班在去年没有被评上先进班,以前的班主任王老师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不过很是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会让李梅还收这个钱呢?问过老谭,老谭说:“你还不知道啊?上个星期人家李梅就当选团支部委员了,新官上任呢!咳咳。”。看来我真是旷课太多了,这样的事我都不知道。便说:“选举这样的大事,怎么没人通知我啊?”,这下洪伟又来神儿了,打击我说:“为嘛通知你啊?这是我们过组织生活,你懂吗?”,我一下大悟,心想又着了这丫的道,就不平的说:“不就是组织生活吗?又不是夫妻生活,有什么好显摆的?”,这话一出,突然发现全班同学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一时间,自己也觉得这说说的有点太流氓了,有失水准,就赶忙拉了老谭溜边闪人了。身后听到洪伟还一个劲的在后面起哄,这丫挺的,真真是气杀老夫了!随后又想,竟能让李梅这个脸皮薄的妮子去当什么团支部委员,也亏这帮家伙想的出来。不过后来发生的事,却全盘推翻了我的这种想法,李梅这妮还真不一般。快放学时我们还在谈论这事时,我说:“看看,本来咱也想为灾区献点爱心,可愣是没献成!”,洪伟却一边说:“早知道入这个团还得交钱,打死我也不入……这上那说理去啊?”。老谭在一边配合说:“就是,就是,交一元还不行,还一下十元,也忒多了点啊!”,我幸灾乐祸的说:“瞧瞧,这就不对了不是?什么觉悟啊?这完全不像一个青年团员说的话嘛!”,洪伟说:“去你的青年团员,老杆了不是?那叫共青团员!”,我有些忸捏,说:“对,就是这个意思!”,老谭说:“咳咳,农民一个!”,我一听,赶紧学着老谭那半死相说:“我不准你污辱农民!”,老谭咳咳了两声,用手指了指,想说什么然后又把话就着唾沫咽了下去。正这当口儿,李梅从外面进来,在教室的后黑板上贴了一张大红的光荣榜,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捐款的人员名单。洪伟和老谭就是喜欢凑个热闹,脚前脚后的围了过去。说来说去这事与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所以我就自顾自的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学。这时就听洪伟一声惊叫:“我靠!”,然后回头冲我大声说:“张宇,你他丫的也太不地道了,什么时候入的团啊?我怎么不知道啊,好赖我还可以给你当个介绍人啊?”。我一听以为又是洪伟在贫嘴,就回骂道:“去你丫的,别说老子不想入,就是想入了也不找你介绍,万一哪天你变节了,还连累老子呢!”,没想老谭也在一边说:“哎,真的,张宇你看,这上边真有你的名字!”。我心说,不是这两个家伙又想拿我开涮吧?就边笑边说:“扯淡,有这个钱咱还留着买烟抽呢!”。“真的,不信你自己过来看!”老谭和洪伟一起冲我说,看着这两个家伙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我便放下书包,走到光荣榜前看了一下,果然,大红的纸上一清秀的蝇头小楷上写着:“张宇――10元!”嗯?怪了!这怎么可能?天下哪有交钱的事还有人代劳的?转念一想这事一定和李梅有关,便决定找她问下清楚。

    找到李梅的时候,她正从车棚里提了车出来,我跑过去开口就问:“哎,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不是团员了吗?怎么让边还有我的捐款呢?”,李梅的脸一下又红了,说:“啊,是这样,我问了一下团支部书记,正好有入团的名额,就自作主张的给你要了……一张团表……明天……早上你填一下就行了。”,我一听就有点抓狂了,苍天啊,这还有替别人作主的?就大声的对李梅说:“李大小姐,我要想入团早就入了,还用你这么多事?”,李梅有些挂不住面子脸更红了,小声的对我说:“我问过团书记和马红艳了,知道你为什么没入团……我想……”,一听马红艳我就来气了,心说我说这小妮子怎么这么有手段还来个先斩后奏呢?”,就大吼着说:“你知道什么?你说我为什么不想入团?!”,李梅低着头眼里含了泪。却语气比刚才坚定的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以前想入没入上,现在越让你入你就越不想入是吧?”,我干了!谁说过我想入团了?再说我入不入团与我的自尊心有什么关系啊?这该死的妮子!我一时有些情绪失控,用手推了李梅肩膀一下,对她喊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事啊?我知道你不就是刚当上什么破团什么委员,想拿我开刀做给别人看吗?切!也不看看你那德性!小样儿!你还嫩点儿!”,说实话长这么大了,我还从没与女人动过半个手指头,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失态。李梅大声的哭出来,肩膀一起一伏的,两个眼睛却执拗的泪眼八叉的看着我,我突然一下心里有点发虚,是害怕吗?没理由啊,眼神也不自觉得变的有点游移起来。心说这可是下学时间,你说李梅一个女孩当着我一个大男人哇哇的哭,让别人看到算是怎么回事啊?正这样想着,没想李梅忽然止住了哭,用力把车子调了个头,使劲瞪了我一眼,愤愤的说:“张宇,算我多事好了,你就永远生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吧,以后没人管你这破事!”说完骑上自行车走了。我愣在原地眼看着李梅一边用手擦着眼泪,一边一扭一扭的骑远了,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李梅的话就如同一根木棒一样,重重的打在我的头上,让我整个人久久的懵在那里。我的世界?什么我的世界?……放学回家后,那一晚我没有睡好,在床上辗转反侧,被那四个字搞得头痛。想到后来确实觉得李梅说的有点道理,整个学校学习好的也有,学习不好的也有,却没有哪个如同我一样,始终游离在所有同学之外,那样的与他们格格不入。难道这就是李梅所说的我的世界?

    每二天早上,我一进教室,洪伟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说:“老大,团表……团表……你的团表下来了……”,我接过一看,果然是一张暂新的入团志愿书,上边还写着我的名字。洪伟有点沮丧的说;“还想当你个介绍人呢!哎,都让人抢了先了,你说人家李梅介绍也就介绍了吧,你说你老谭整天半死不活的,这事抢的倒快,哎老谭,你小子自己就是混入我们组织的不良分子,你有什么资格介绍别人入团啊?”。老谭在一边诡笑着,说:“咳,咳,你甭管我够不够格,反正咱介绍也介绍了,你倒是够格,没你的份!咳咳!”,洪伟一边接茬说:“看看你那一笔破字,将来万一人家张宇出息了,那档案准得重做,就这团表?怎么看怎么是伪造的。”。洪伟和老谭在一边不停的掐着,很是自得其乐。我信手翻开团表,在介绍人那一页果然第一介绍人是李梅,娟秀工整写着对我的评价,把整个空格写的满满的,看的出写得很是认真。与下方老谭那不到两行的蛛爬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入团志愿书,心中突然泛起一点点负疚感,觉得我昨天那样对待人家李梅似乎有点太过分。这时洪伟又说:“李梅送这表儿时说了,让你有空找团书记把个人简历填了,再送两张一寸照怎就行了!”。我笑了一下,嘴硬的说:“谁说我要入团了?切!”,没想老谭和洪伟两人同时夸张的嘘了一声,然后出奇整齐的对我说:“谁信啊?切!”,就都不理回到各自的课桌去了。,事实是,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自己都不信,但是我竟然如约送去了我的个人照片,并认真的填写了我的志愿书,我真的入团了!多年以后,身处军营的我通过三年的不懈努力,终于拿到党票时,我才更真切的感觉到我当年那段入团经历的无比滑稽可笑,也才更发自内心的感谢李梅这个不知所踪的老同学,因为如果没有李梅,我连入党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