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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姝也在暗暗打量顾蓁。
比起她，贵妃过得可是惬意太多了。
别管真心还是假意，战凛骁面子上的功夫做得很到位，源源不断的赏赐送到长乐宫。
连人在那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沈方姝都快不记得自己上次和战凛骁睡在一起是什么时候。
她听闻，有一晚战凛骁在贵妃宫中，要了一回水。
压下心里的酸楚，沈方姝礼数周到，行完后就坐在那默然不语。
顾蓁勾起唇角笑了笑，因为怀孕，她不敢给战凛骁多用浮梦，只少少用了一次，量也不大。
战凛骁许是一回生，二回熟，那次睡醒后，眼里的愧疚之色几乎是看不到了。
他还以为自己兽性大发，欺负孕期中的贵妃，反而事后弥补了不少好东西。
就是苦了顾蓁，被顾九渊捉住“惩罚”了一顿。
虽不敢做什么，可他终究是有些手段。
想到这些，顾蓁拨弄着自己的指甲，战凛骁身体大不如从前，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在那事上，还是挺明显的。
力不从心，一点点耗费他的精气神，再多来几次，他就彻底丧失某种功能了。
而且战凛骁有些上瘾，浮梦带给他的感觉，现实甭管多么卖力，也是远远赶不上的。
经历了这样放纵的梦境，再回到现实，只会觉得索然无味。
从精神到身体，逐步摧毁，不愧是前朝禁药。
顾蓁盼着这一天的到来，那时候，宫里可就不会再多出孩子来，战凛骁也没了威胁。
正想着，太后又开始责难她：“贵妃，哀家在和你说话，你到底知不知道礼数！”
顾蓁懒懒抬眼看她，打心底里没把这蠢老太婆放在眼里。
“太后恕罪，臣妾昨夜伺候皇上，都没睡好，现下有些精神不济，让太后见笑了。”
太后和众妃子一阵沉默。
沈方姝掐着掌心，柔嫩的肌肤立即见了血痕。
“简直不知廉耻，狐媚子！”太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娴妃带头跪下，其她妃子也跟着起身。
顾蓁假装惶恐地站起来，人却不跪：“太后何出此言，臣妾不过是尽了妃子的本分而已，何况臣妾怀了孕，难免伺候不周，也劝着皇上去几位姐妹宫里坐坐，可皇上不愿意，臣妾有什么办法？”
“要不太后您劝劝皇上，咱们宫里子嗣不丰，臣妾盼着多几个姐妹怀孕，好让皇子公主们以后能做个伴。”
顾蓁的话让跪着的妃子们心生希望，却让沈方姝险些晕过去。
太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指着顾蓁半晌无言，良久，那手指才放下来。
沈方姝知道顾蓁是故意的，片刻后捏着太后的掌心，让她镇定。
阿骁不会这么荒唐，有一个家世显赫的妃子怀了孕就足够他焦头烂额，若是再出几个太师的外孙，尚书的外孙......
朝中岂不是又要重新站队，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就会再次被拉扯着相互攻讦。
“娘娘，贵妃说得没错，您该盼着皇上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沈方姝悄声在太后耳边劝慰。
太后诧异地看她一眼，但还是顺着她说道：“那等皇上下朝，哀家好好说说他，你们也起来吧。”
顾蓁又从善如流坐好。
没多久，战凛骁一身寒气进了门，他第一眼没有去看主位上的太后以及沈方姝，反而看了眼顾蓁。
罕见，贵妃怎么来了。
难道她已经知道顾昀启程回京了？这消息传得也太快。
“儿臣见过母后，给母后请安了。”战凛骁收起思绪，行了个礼。
顾蓁带着妃子们给战凛骁见礼，却被他托着手臂扶起来。
“爱妃不必多礼，你怀着身子，这些礼数都免了吧。”
皇恩荣宠，顾蓁娇羞地应下，看向皇上的眼神满含情意。
战凛骁也顺势一笑，捏了捏她的手。
这一幕简直刺痛了沈方姝的双眼！
她现在几乎分不清战凛骁是在做戏还是动了真情！
战凛骁这才走过去，也扶了一把沈方姝，挨着她坐下。
其实顾蓁觉得，沈方姝是着了相了，战凛骁对谁真情对谁假意，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只能说当局者迷。
“难得今日人全，朕也说个好消息，北地蛮族签了受降书，割了十二座城池出来，进献宝物无数，其首领思倬已跟着顾大将军在前往京城的路上。”
战凛骁心情极好，蛮族这一隐患已经构不成威胁，连年的征战让他们元气大伤，这次战败，不休养个几十年是恢复不到以往的实力。
他可以腾出手来好好收拾这群不老实的大臣了。
“多亏了顾将军为朕守好这山河，朕打心眼里感激，贵妃，有顾家，是朕的荣幸啊！”
顾蓁心里不屑，面上却十足感动惶恐：“皇上谬赞，这是为人臣子本分，能为皇家效劳，才是臣子们的荣幸！皇上您切莫再说这话，折煞臣妾了。”
战凛骁哈哈大笑，为表对顾家的看重，他把顾蓁叫到身边坐下，温声细语地和她多说了几句话。
待到一刻钟后，他才起身打算回乾宁宫处理政务。
顾蓁扶着腰，和一众人送他离开。
战凛骁走到外面，突然发现居然下雪了。
路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雪花，走上去有些滑。
天色也阴沉下来。
还好与北地这一战，赶在了寒冬前结束。
战凛骁正看着这不断飘落的雪花，后面陆陆续续走出来几名妃子。
为首的是贵妃，正和娴妃相谈甚欢。
战凛骁一笑，她倒是变化巨大，等顾昀一回京，怕是立后的折子就会和这雪花一样，飞到他眼前。
视线顺着贵妃尖尖的小下巴往下，就看到藏在披风里的孕肚。
路这么滑，不小心摔倒可怎么办？
战凛骁伸出手来：“朕送贵妃回去吧，下雪了，朕实在不放心。”
顾蓁从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可没猜错的话，战凛骁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动手。
一旦这个孩子有了差池，那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沈方姝。
未来的路还长，没了挡箭牌，他有信心能护住这母子二人吗？
战凛骁不会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