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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百慕寒和王叔还差几步就走到前面的岔路口,然后拐个弯再走十来步就到正堂。
但在这儿就听到百洪海咆哮道:“洪香,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我们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了!”
“大哥,我们不能这么做,不然可真的没有一点翻身的余地了!”百洪香的声音丝毫不亚于她大哥,甚至还隐隐超过。
“我能怎么办,那你告诉我,面对这个处境我该怎么办!难不成你想要整个百家都从此销声匿迹?”百洪海大声反驳道,他现在的处境比骑虎都还要严重,两边都得死,只是一个先后的问题而已。
“我……”百洪香顿时哑口无言,或许这就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若一旦如此,即便是百家以此得以幸存,但也变成人人喊打的孽畜。
“洪香,别说大哥不让你参加家庭事务,你再好好想想吧,最迟到晚饭之前,我需要一个确信的答案。”说完百洪海转身拂袖离去,部分下人紧随其后。
但事情就是那么巧合,百洪海刚走到拐角就发现两张面孔,一张极为熟悉、天天见;另一个虽然较为生疏,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百洪海激动的连忙上前握住百慕寒的手,嘘寒问暖,“小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一下家里,我叫人安排好晚饭。”
“我刚回到天灵城,顺便来百家看看。”说着百慕寒认生似得慢慢手把收了回来,对于百洪海这个人,他心中多多少少还有一些芥蒂。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百洪海伸手想去拍百慕寒的肩膀,但发现不知何时,这个侄儿长得比自己都还要高,于是收回尴尬的手,欣慰地点点头。
“这一次回来还走不走?若是短时间不走的话,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娶一房亲事了。”百洪海拉着家常。
“我这趟回来最多待三天,不出意外,三天后我就离开,至于娶亲之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分寸。”百慕寒语气既没有厌恶的成分,也没有不耐烦的推脱道。
“有了心仪之人?”百洪海微微一愣,但随即又马上反应过来,宛若自言自语:“那就好,那就好,抽个时间带回来,让你二叔好好看看。”
“等再过些时日吧,最近她在忙着突破,根本就腾不出时间来顾及其它事。”百慕寒不紧不慢的说道,因为这个家,也就只有百洪博值得他尊重,所以他并未拒绝,也未答应。
“噢,突破重要,还是突破重要,这些琐事可千万不能耽误了突破的最佳时机。”百洪海连忙附和道,他看起来哪里还有点家主的样子,完全是在刻意讨好某人。
“我二叔呢?他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百慕寒不再准备和他尽扯一些没用的东西,他想去看看一下百洪博伤到哪里,伤得严不严重。
“你二叔啊,他好不容易才入睡,要不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们俩再一起好好谈谈,如何?”百洪海征求道。
“不行,我必须马上见到他。”百慕寒想都不想直接一口回绝,不确定伤势严不严重,他放不下心来,大不了再看望的时候动作轻一点。
“那,好吧。”见百慕寒眼神十分坚毅,百洪海微微点头,他挥袖走往前走两步,扭头说道:“你跟我来。”
百家,与棋家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先不说占地大小,光是建筑物外面的豪华程度都甩百家好几条街,更别提内部装饰。
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从百家东头到西头就是一条直路,不像棋家那样左拐右拐,而且路程短所用的时间也就相对极少。
最终他俩停在了一个外面看起来相当朴素的一间灰烁色瓦顶的屋子,百洪海抬手指着门说:“你二叔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嗯。”百慕寒点点头,他绕过百洪海径直走到门口,轻轻推开一个足矣一人侧身进去的大小空隙,侧着身子移了进去。
屋内的摆设还和他小时候来看的大致上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洗漱盆挪了位置,以前是在隔间门后面,现在在门前面。
当然,屋内的装饰和房子外面的样子看起来几乎一至,都是那么的朴素、不起眼,如不是在百家庭院中,一定会被当成一个平常人家。
屋内的空间也不算太大,除去一个隔间,外面仅剩下一个半桌子的空位,而在这空位上还摆着一个八仙桌和八张椅子,使得空位勉强够一个人来往。
轻轻推开隔间门,百慕寒像之前那样,侧着身子蹿了进去,然后直接坐在百洪博的床边,当看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股无形的怒气在其心中油然而生。
他拿出一颗三阶疗伤丹药轻轻塞进百洪博的嘴里,然后用灵力慢慢化解药力,几乎是同时间,他脸上的“颜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连浮肿也在慢慢消除。
虽然用三阶疗伤丹药,来消除这些不大起眼的外伤很浪费,但他无所谓,一是量多,二是在他心中,百洪博的位置仅次于黎月。
而且不管再怎么说,三阶疗伤丹药也不可能仅仅如此,最后消除浮肿后都还剩下将近七成,百慕寒又引导其分散到身体的各个部位。
在引导的同时,他发现百洪博体内的经脉有破损,而且明显是在经脉受伤未愈就强行使用灵力造成的二次损伤。
“看来,我得和百家主好好谈谈了。”百慕寒喃喃道,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逼得百洪博不得已再次强行使用灵力,难道百家真的没人了吗。
要知道,经脉是人之本,一旦到了无法修复的境地,那么此人要么从此废了,要么就是死了,别无他路。
好在刚才那颗三阶疗伤丹药还剩下七成的药力,百慕寒直接将其附着在受伤的经脉上,使其一点点的快速修复经脉。
除此之外,百洪博的身体并没有其它的大碍,只要再细细调养两三天,差不多就能恢复个九成。
当所有破损的经脉都被修复一遍后,百慕寒才起身离开,他心头有一堆熊熊烈火在燃烧,急需找一个人释放出来。
因为打人不打脸,这早就成了无形的规定,但百洪博反而是脸被打的最严重,同样也是间接在打百慕寒的脸,这不能忍。
他按照之前的方法再出来,见百洪海站在门口,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去,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你二叔有没有什么大碍?”
“没有,修养几天就好了。”百慕寒摇摇头沉声继续说道:“我想知道一些最近的事情,你得如实告知与我。”
“这个没问题,你跟我来。”说完百洪海再次走在前面,百慕寒紧跟其后,他首先得找到是谁下的手,然后才能将怒火全部撒在他身上。
同样是一条直路直通目的地——百洪海的住房,他推开门请百慕寒进入,然后关上并招呼入坐,同时拿杯子倒茶,完全把这当成是自己应该做的事。
“你具体和我说说,在最近这两个月,天灵城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说完百慕寒接过茶杯大饮一口茶水,并让茶水在嘴里稍微顿一会儿才吞下去。
“其实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件,但小事件却不断,平均三四天就有一起,不过很快就又被新发生的事件所淹没。”百洪海大致讲解道,时至今日,百慕寒在他心中已经足以和他平起平坐。
“那你说说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次小事件。”
“最近的一次……那是樊家被灭族,家中十二口人全部死于非命。”百洪海略微思索后一本正色的说道,因为他们几大家族昨天还齐坐一堂,斥问调查组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起因是什么调查清楚没?”百慕寒皱皱眉,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的事件在天灵城并不少见,但像这种身为大家族的附庸家族一下子被灭族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没有,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简直就是行云流水一般的干脆利落,估计应该是一群有组织性的老手。”百洪海摇摇头答道,要是有线索,调查组昨天也不会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那你心中有没有怀疑对象?”百慕寒左右翻转着手中的杯子,满不在乎的问道。
“有。”百洪海点头轻声答道,紧接着他伸出一只手指沾一点水,在桌子上一气呵成写一个“灵”字。
“哦?何以见得?”百慕寒装出一副惊讶的面容,虽然他已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很有可能是天灵城分殿的阴谋,但百洪博身为一家之长,他的怀疑的有一定的根据。
“这不很明显嘛。”百洪海笑着轻抿一口茶水,极小声的说道:“故意先从外围动手,一点点制造出一种诡异的气氛,让人人自危,而这一切,除了他,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去做这种事。”
“那可不一定,若是真的有人看这里平静太久,导致水太清澈,在途径此地的时候,故意搅上一搅呢?”百慕寒似笑非笑的问道。
“有,但这个可能性最小,小到渺茫。”百洪海想都不想直接脱口而出,他当家主几十年间什么野史没听说过,这明显就是天灵城分殿想要造反。
“既然如此,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百慕寒又问道,都说人越老就越滑,所以他想知道百洪海是怎么应对这件事。
“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百洪海再次小声说道:“我觉得他们没有对大家族下手目的有二,一就是之前所说的计谋,第二则是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
“借口?”
“对,就是一个突破点,这个时候那个家族先耗不住,先出手,那么他们再稍微操纵一下,那这个家族也基本就完了。”百洪海沉声解释道,在外可以随心所欲,但在城内做事得讲究有理有据,不然难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