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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飞勾着司徒辰的手指,心里莫名地一阵安心,她诧异地眨眨眼睛,从他手里抽回了手指:“我回去睡了,你自己慢慢捉摸吧。”
司徒辰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逗她:“晚上警醒点,别睡得太死。”
灵飞回眸一笑:“你宝贝妹妹在这里,我怕什么,让火狐手脚轻点,别把本姑娘吵醒了!”
司徒辰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整天,司徒凝香都神不守舍,她把灵飞的衣柜翻了个底朝天,所有衣衫都试了一遍,全都不满意……
灵飞无语地看着她,叹气说:“公主,你为什么不回宫去拿衣服?”
司徒凝香很有理由地说:“我的衣服都穿腻了,你好歹也是个公主,怎么就没件像样衣服!”
灵飞扁了扁嘴:“依我看你不穿最好!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干嘛这么紧张!”
司徒凝香脸色泛红地看了灵飞一眼:“我已经好几年没近距离地见过楚将军了,每次都是庆典的时候在父皇背后,或者庙会的时候,远远地偷看,我让他进宫,他不肯来,我看他都忘了我的长相了……”
灵飞抿嘴看着司徒凝香,眼中慢慢浮现出一抹坏笑:“既然这样,那别挑衣服了,我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
“坐下!”灵飞把司徒凝香按到椅子上,拿来胭脂水粉,亲自动手,帮她化起妆来。
过了半个时辰,灵飞才满意地将司徒凝香推到铜镜前,凝香瞅了一眼立刻怪叫起来:“宋灵飞!你怎么把我弄成这样!”
灵飞笑着说:“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焉知他是看上了你的人,还是看上你的皮,凝香公主的心思,他一定是知道了,所以才躲开你。现在换一个身份,你才会有希望,明白吗?正好他和你不熟,否则还不一定骗得过去呢。”
司徒凝香怀疑地眨眨眼睛:“这样成吗?”
灵飞嫣然一笑:“不成再想办法,反正也没损失。”
司徒凝香深吸一口气:“好吧,那我换什么身份?”
“你扮一个逃婚的小姐,我扮你的丫头。”
“就这么办!”
“公主,一会儿你去和王爷说,晚上要乔装出去玩,就说都是你的意思,千万别把我供出来。”
司徒凝香眼中带着八卦的笑容:“嘿嘿,看来你真的很怕我哥。”
灵飞哼了一声,装作没听见,跑到镜子前,把自己也扮成了个丑陋的丫头。
司徒辰见到司徒凝香和灵飞的打扮,皱起了眉头,狠狠瞪了灵飞一眼。司徒凝香从小爱美,就算她说破天去,他也不会相信打扮得这么丑陋出门的馊主意,是凝香想出来的。
不过凝香非要去,他永远是没辙的,只好派火狐暗中跟着,别出事就好。
司徒凝香拉着灵飞的手,兴奋得浑身发抖,两人站在一条运河旁边,偷偷瞄着楚沛云所在的神庙。
“公主,一会儿楚将军出来,你假装失足落水,我呼救,让他去救你。”
“我不会游泳。”司徒凝香抗议。
“他不救你我会救,你担什么心!”
司徒凝香咬着嘴唇,向河道看了一眼,她从小怕水,让她跳河里去……她实在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喂,他出来啦!”灵飞扯着司徒凝香的衣袖。
司徒凝香急得满头大汗,就是不敢往下跳。
灵飞皱着眉头,刚想伸手把她推下去,忽然脚下一软,一阵晕眩,身子不由自主地跌进了河里。
她郁闷地叹了口气,火狐出手太狠,害得她连站都站不稳,不过既然掉下来了,就好人做到底吧。她水性好得很,不过为了配合司徒凝香,她做出垂死挣扎状,手脚并用,拍出朵朵水花。
司徒凝香心知灵飞配合她演戏,赶紧朝着楚沛云的方向叫了几声,她从小娇生惯养,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大叫,还真有点叫不出口。
叫了几声,楚沛云并没有听到,灵飞却已经越沉越深了。
司徒凝香脸色苍白,这才真的着急起来,灵飞也不会游泳?她好像快淹死了。
“救人啊……救命……”司徒凝香边哭边喊,无助地看着周围的人群,她已经不求楚沛云能来了,有个人来就行。可大家都只是看着她,无人前来相助。
“灵飞……”司徒凝香急得团团转,她拉着一个围观的男人哀求:“你救救她。”
“我……我不会游泳。”那男人往后退了两步。
司徒凝香情急之中,从一旁拿过一根长树枝,企图让灵飞抓住,可是那树枝的长度差得甚远,灵飞哪里抓得住。
凝香丢掉树枝,咬紧嘴唇,眼一闭,心一横,扑通一声跳下水去。
火狐叹了口气,胡闹。
灵飞也吓了一跳,那笨丫头不是不会游泳吗?她又感动又无语,赶紧吸了口气,准备游过去救她。
她还没开游,便听到扑通一声,一个人影落进了水里,勾住她的腰,向司徒凝香的方向游去。
正要下水的火狐收住了脚步,慢慢缩进黑影里。
灵飞嘴角勾起笑容,真是意外之喜,鱼上钩了。
楚沛云将灵飞和凝香湿淋淋地捞上了岸,司徒凝香喝了好几口水,呛得直咳嗽,她一把抱住灵飞,大哭起来:“死丫头,吓死我了,你要是淹死,我也不活了。”
灵飞怔怔地掉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司徒凝香一直抱着她,也是不言不语。
过了半晌,还是灵飞先回过神来,她轻轻推开司徒凝香,向楚沛云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壮士相求,否则奴婢和我们家小姐,一定做了这河道里的冤魂。”
楚沛云略感吃惊:“你们是主仆?”
灵飞颔首微笑,又压低声音说:“壮士千万别对人说在此处见过我们主仆二人。”
楚沛云不解地看着她。
灵飞小声说:“我们家小姐,是逃婚出来的,万一被老爷发现,我们死定了。”
楚沛云立刻皱起眉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这是天理人伦,岂能逃婚。”
沉默了许久的司徒凝香忽然出声:“为什么不能逃婚!这个天理人伦有什么道理?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要从一而忠。你们当然不用逃婚,娶了一个不喜欢,再娶第二个、第三个就好了。我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这是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