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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灵飞诧异地向浣冬手上的托盘看了一眼:“芍梅怎么好端端地让你给我送点心?”
司徒凝香揉了揉眼睛从床上探出头来:“什么点心,有吃的?”
浣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两位公主,真是不好意思。主子知道公主怀了身孕,让奴婢去厨房端个点心过来讨喜,奴婢知道公主还没起来,可是实在是想公主了。”
灵飞谨慎地向门口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外人,司徒凝香也是自己人,这才把浣冬拉着坐到床边,笑着问:“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嗯,还行。”浣冬笑着回应:“芍梅听说公主怀了身孕,气得摔了好只几杯子,我看着就开心。”
灵飞朝她扮了个鬼脸:“自己小心,别得意忘形被她看出破绽来。”
司徒凝香狐疑地看了灵飞一眼,又瞟向浣冬,八卦地说:“原来你把丫头派出去当钉子,我跟你说你盯错人了,一个侍妾有什么好盯的,让浣冬去盯着那个姓崔的,才是正经。”
灵飞抿嘴轻笑,不回应司徒凝香的话,也没洗漱,便伸手去拿盘子里的芋泥团子。
浣冬见灵飞高兴,自然是满心欢喜。
可灵飞只吃了一口,便吐出来皱起眉头。她抬眼看着浣冬问:“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厨房拿的,怎么了?”浣冬带着一丝不安说道:“我生怕他们使手脚,是站在旁边看着下人做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灵飞沉着脸说:“这里面放了夹竹桃的花粉末,吃了会小产的。”
浣冬脸色苍白,退后了好几步,怔怔地说:“奴婢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真的不知道……”
灵飞赶紧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我自然知道不是你放的,是芍梅太阴险,她一定是对你的身份不放心,想来试探我。”
“那……那……奴婢,还回去吗?”
灵飞在心里轻叹了口气,面上却理所当然地说:“自然要回去,那个女人如此狠毒,你得帮我盯着。”
“哦,那奴婢下次小心点。”浣冬心有余悸地看了那盘芋泥团子,又恨又悔,还好公主机敏,否则吃出个好歹来,她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灵飞起身,让人打水洗漱梳洗了一番,便端起那盘点心,带着浣冬出门了。
司徒凝香也吵着要去收拾那个女人,灵飞只说一句:“你想让楚将军见到你大呼小叫的样子吗?”她便老实地缩了回去。
灵飞领着浣冬登门去找芍梅,路过夹竹桃树时,略微停顿了一步,折下两片叶子,插在那盘芋泥团子上,继续往前走。
楚沛云在湖边散步,见到怒气冲冲的灵飞,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点心,若有所思地转开目光。
灵飞见到芍梅,冷冷地把那盘点心递了过去:“姐姐喜欢芋泥吗?”
芍梅看见那点心上插的树叶,已知事情败露,没想到宋灵飞如此厉害,苏阳名给她支的这个招,真是要人命。
灵飞微笑地说:“夹竹桃苦寒,不仅对胎儿有损,对正常人也有极大伤害,只要这一片叶子,便可以让婴儿丧命。姐姐弄些熊黄红花也就罢了,用这等烈毒,万一不小心混入别人的饮食,岂不是枉伤人命?”
芍梅脸色微白,指着浣冬骂道:“你……你给王妃下毒吗?”
浣冬扑通一声跪下去,连连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灵飞松手,让那盘点心落在地上,对怔在一旁,浑身发抖的小玉说:“去把王爷找来。”
芍梅咬着嘴唇,紧张地说:“王妃,这件事,妾身确实不知道,请王妃明察。”
灵飞哼了一声:“没有你的命令,浣冬敢打本宫孩子的主意吗?”
芍梅从头上拔下发簪,用力在浣冬身上刺了几下:“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对王妃心存怨念,故意陷害于我!”
浣冬呜呜地哭着,想闪避,却又不敢。
灵飞立刻走上前,冷冷地抓住芍梅的手说:“别装了,小玉,还不去找王爷来,难道要本宫亲自跑一趟吗?还是想害本宫的孩子的,你也有一份?”
小玉眼见不得不去,生怕惹祸上身,看了芍梅一眼,忙不迭地走了。
司徒辰领着火狐赶了过来,在外人面前,火狐又变成了王府的管事白辛,他拿起芋泥团子嗅了嗅,点头说:“回王爷的话,确实有夹竹桃花粉。”
司徒辰立刻沉下了脸色。
芍梅跪在地上,哭得泪流满面,抽泣地说:“王爷,王妃,妾身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是……都是浣冬,是她对王妃心怀不满……”
司徒辰向火狐使了个眼色,火狐走到芍梅面前,叹了口气说:“王妃怀的是王爷的子嗣,又是和亲的公主,你以为推到浣冬身上,就没事了吗?你不能再在王府呆下去了,看在你伺候王爷多年的份上,不让你受皮肉之苦,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他转向浣冬,冷冷地说:“把这个丫头拖出去,还有厨房里做点心的家仆,各打三十板子,赶出王府。”
灵飞浑身一颤,忍不住就要往前走,司徒辰不动声色地勾住她的腰,把她拖了回来。
白辛抬起头,环顾四周说:“我会去通知各屋的丫鬟家仆,都来看看杖则,下次如若还有人敢算计王妃腹中的孩子,一律杖毙。”
他说完回过头,看着司徒辰问:“小人这样处理,是否妥当?”
司徒辰点了点头:“就这样吧。”然后拉起灵飞冰冷的手,径直往外走。
“王妃,公主……”浣冬哭着叫唤。
灵飞想回头,却不能回头,司徒辰的眼神在警告她,她只能跟着他一路向前走。
直到回到暖思阁,灵飞才冷冷地甩开司徒辰的手,赌气转身离开。
“灵飞……”司徒辰把她拦了下来:“是你要来叫我的,我还能怎么处理?”
灵飞咬着嘴唇说:“我只是想闹出点动静给楚沛云瞧瞧,你明知道我和浣冬的关系,为什么还要罚那么重!一点都没默契!”
司徒辰忍不住想笑,原来她觉得他应该和她有默契……但灵飞显然正在生气,他不想再激怒她,只是柔声说:“我不想让她留在王府。现在司徒景和苏阳名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浣冬是走是留,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