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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夏侯丞等人来到了巫医谷,如果不是怀中的老六近乎没有了气息,他可能还会好生的欣赏一下这无边优美的秀智光景。
夏侯丞抱着银月的身子随同宁王一起下了马车,刚踏进谷口,便有小厮跑了过来,对着他们淡淡道:“盟主大人……谷主请你们进去。”
夏侯丞站在宁王一侧惊住了,孔汝钦竟然命人亲自的迎接他们?难道真的是看在老头是盟主的份上?
“走吧。”宁王对着发呆的夏侯丞轻声的道了一句,只是孔汝钦为何有这种举动他也不知道,对于他来说当然是儿子的命最重要。
小厮把夏侯丞等人带到了一处院落,从远处便能看到一位绿衫男子举止优雅的正在品茶,他的神情淡而不漠,他的动作弱而不嗔。
如今已是入秋之季,而他身边两侧的大花坛中却百花开放,万紫千红中唯独那抹绿衫点染了他人的双眼。
也许是因为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男子悠然的停止饮茶的动作,把茶盏放回了石桌上,侧身回眸后倪看他们一眼后随即站起身来。
那一刻,夏侯丞望着向他们走来的孔汝钦,只觉得他风轻如水的蔼然俊美之面给人一种身处初春的境地,让人的身心不由的被滋润着,很舒畅。
“宁盟主别来无恙。”清爽到淡然的声音配合着儒雅谦虚的笑容并没有给人任何失礼的感觉。
“孔谷主太客气了,老夫此次前来麻烦孔谷主实属无奈之举,还请孔谷主帮小儿诊治一下。”宁王不是第一次跟孔汝钦打交道,深知他淡儒的面上所显露的神情一向是难以让人猜透,只是对于他迎接似欢迎的举动让他着实的不明,世人都知道想得到孔汝钦的医治是要付出代价的。
孔汝钦听言靠近了夏侯丞,把住了银月的脉,只是一两刻钟的事情便放开了,还是那张淡然到没有任何神色的脸一丁点的改变都没有:“钼丝,带着宁盟主到北苑厢房,我随后就到。”
说完客气的朝宁王点头以示礼貌后便离开了。
夏侯丞抱着银月跟着小厮曼斯条理的走着,一路上他都在想老六的情况到底怎么样?看孔汝钦那不咸不淡的神情,像是没什么大碍?真是……到底怎么样至少要说句话吧?
结果到了诊治的时候,夏侯丞却被赶了出来,独留下宁王在里面看候着。
厢房里,一切简而不俗,宁王站在榻尾凝望孔汝钦的动作,一阵不解:哪有人瞧病逮着脸一直摸的?这样就能病看好吗?
“宁盟主你也知道,孔某的医治一向是要付出代价的。”雅然清凉的声音伴随着房内的寂静响起。
宁王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只是没想到他会来个先礼后兵:“孔谷主想要的是什么?”宁王也不多言,对于现在情况情况来说,根本没有他多言的资格。
孔汝钦轻笑起身,面对面的与宁王对视,幽深含笑的眸眼道出的是无限的深虑:“孔某想要的很简单,只要宁盟主点个头就可以了。”
“哦?孔谷主说来听听,老夫那里有什么让你如此的垂青。”对于宁王来说孔汝钦的话的确让他惊讶,毕竟他孔谷主什么都不缺,他一个糟老头子又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到底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你的大儿子。”孔汝钦说出这话的时候面上虽带着和善的笑,但是他凝着宁王的眼睛是很认真很认真那种,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宁王把所有的惊讶都压在了心底,迫使自己镇定:“孔谷主别开玩笑了。”
“盟主大人……孔某像是在开玩笑嘛?”孔汝钦笑对着宁王之后则坐回床边,似等着宁王的回答,又似有继续看病的姿态。
“孔谷主我儿怎可说送与你就送与你,作为父亲把自己儿子……”
孔汝钦知道他会拒绝自己,但是他想要得到的自有办法得到,为此,生生的打断了宁王接下来要说的话:“盟主大人……不,应该是宁王爷,孔某的要求很简单,我比较中意夏侯木染,你需要救人我需要他,我们交换一下不是很好吗?”
“孔谷主可否换一个要求。”对于孔汝钦知道他是王爷的事情,惊讶也是一瞬间,毕竟巫医谷可不是俗地,但是孔汝钦要夏侯木染这件事……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儿子送人,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这样会多伤他的心。
“孔某对令公子可是一心一意,如果王爷答应,迎娶他孔某会准备的非常妥当,不会让你失望。”迎娶一个男子从孔汝钦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毫无违和感,反之他的神态是那么的从容淡定。
宁王当然与孔汝钦的态度截然相反,他骤然睁大双眼望着背对他坐立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迎娶?!孔谷主,老大可是男人,你这样说迎娶让他的颜面放在何处?又把老夫的颜面放在何处?更何况我若大的夏侯国还未曾有男子与男子成婚的先例!”
对于宁王极力反对的态度,孔汝钦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从容之面:“我想王爷会答应的。”话音落,他修长的双手再次的覆上银月的沉睡的苍白面容上,一阵无言中,他的手中便捏起了一张人皮面具,而银月因此彻底的显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你!?”宁王哪里知道他会有如此的举动,可当他看到银月的真面之时,心里竟不由的一阵揪痛,他的儿子……真的跟他的娘亲好生的相像……相貌简直是相差无几。
孔汝钦轻笑单手拿着人皮面具起身,踱步走进了宁王,对于宁王的此刻的表情他是非常之满意,不过他知道想要让他答应自己的要求似乎还欠缺一点火候:“如果孔某没有记错的话,这张面孔似乎在哪里见过……”
宁王因言蹙起双眉,眯起深谋远虑的瞳眼,但是却没有开口说话。
对于宁王的表情,孔汝钦此刻却在心里仰头大笑着,不过他的面上确实一味的意味深长:“应该……是……鬼魅吧……孔某似乎记得鬼魅的那个魔头便有一副如此倾城绝佳的容貌……”
“孔汝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活着这么多年,宁王一样坦荡荡,第一次被人如此赤.裸.裸的把捏着把柄威胁着,这让他的老脸不仅没地方放,更让他有种要失去儿子的危机感。
“王爷消消气,孔某并不想干什么,只要王爷答应让令郎嫁与孔某即可,同样孔某作为你的女婿既可以帮你保守住秘密,又可以救弟弟的性命,何乐而不为呢?”
“你……”对于孔汝钦的话宁王真是在心里咬牙切齿,紧攥双拳,这是非要逼迫他嫁出儿子不可吗?
“王爷……还请你快些的做出决定,令郎估计活不过半个时辰了。”这话孔汝钦说的非常认真没有一点夸大其词。
“什么?活不过半个时辰?”很明显宁王不相信,他的儿子怎么可能活不过半个时辰了?
“王爷可知道江湖上失传多年的阴阳秘籍?”
宁王先望了银月一样,后则抬眸望着孔汝钦道:“你的意思是裔儿练了阴阳秘籍?”
孔汝钦深望宁王一眼后,则轻轻的点头:“阴阳本是武林上有名的邪功,多年前被鬼魅的前任教所收并散发消息说此秘籍被毁,所以作为教主的他得到秘籍是正常之举,不过……此功一正一邪一阴一阳,阴阳本是相克,正如水与火永远不可相容一般。”
“就说裔儿到底有没有救!”宁王听他说了这么多,终是焦急了。
孔汝钦摇摇头,又道:“练阴阳者突破第八层后,期间不得受内伤不然会筋骨奇痛无比之劫,然之身形也会随着疼痛缩小,当然内伤好了以后便会恢复原型,但也正因为受了内伤,影响了他体内的阴阳格局,所以现在令郎在突破第九层后,出现了身体反被阴阳侵蚀状况,如果继续修炼第十层后果可想而知。”
宁王听到孔汝钦的一字一句心脏极其的撕痛,心中一直在呐喊着,他要救儿子一定要救,不然他如何对得起他母亲的在天之灵:“说出救裔儿的办法,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在深思熟虑过后他还是答应了孔汝钦的要求,不过,夏侯木染也是他的儿子虽不是亲生的,但同样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么随随便便的把他……他当真的做不到……
“我有要求。”
“王爷请说。”
“我可以答应老大嫁给你,但是为期是两年,如果两年内他不愿跟你生活在一起,那么婚约会自动解除,而你要放他自由。”宁王真心的对不起夏侯木染,可是为了救夏侯裔,他能做的似乎只有这些了。
“当然可以。”孔汝钦言笑于眸间,很爽快的便答应了。
“那请你尽快医治裔儿。”宁王说完把视线放在银月的身上。
孔汝钦言听宁王的话,这才把重点说了出来:“完全的治愈他是不可能,实话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完全能治愈他,简单来说是控制阴阳的反侵蚀,我只能说暂时保住他的性命,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寒蝉玉珠,只有寒颤玉珠可以护住他的心脉,抵至阴阳的所有侵蚀帮他修复内力……还有一点,在没使用寒蝉玉珠之前,他的记忆与智力我不敢保证,因为阴阳首先侵蚀的是他的脑袋,看他这种情况……他醒来以后的状态,还请王爷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孔汝钦的话,房间邹然变得静谧的吓人,宁王从来没想过同多年前一样的钻心之痛还会再次的袭击他的心。
“先保住命。”半晌后宁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