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暗中寻人

暮冬隐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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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井底挨饿受冻,丹青月白在外面也是心如油煎。

    丹青和月白上完香后回到小路上,却没见我的身影,两人沿路走了一圈后,月白的脸上开始浮现焦急神色。丹青拍拍她的肩膀,“先别急,小姐早上吃的少,说不定是去饭堂了,也没准是等的累了先回房了,我们挨个去找找。”然后拉着月白朝饭堂走去。

    饭堂和厢房都没有我的身影,月白终于忍不住在房门前哭了出来,丹青此时也说不出安慰的话了,同她一起抹泪。

    花清疏听见隔壁的动静,打开门询问发生了何事。听到我已经不见了半日,心中一惊。月白抓住花清疏的衣袖,边哭边说,“花小姐,您身份尊贵,您去和主持说说,让寺中的僧人们一起找找吧。我家小姐要是……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

    花清疏打断她的话,“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墨墨吉人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然后招手唤来自己的贴身丫鬟,“煮茶,你找个可信的小厮,让他快马加鞭赶去林府报信。烹雪,带着咱们的人先在寺院中仔细找找。切记,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丢了东西,正在查找。”

    两个丫鬟应声而去,花清疏看向丹青和月白,说道,“此事不可大张旗鼓弄的人尽皆知,且不说墨墨是不是被歹人掳了去,就算是她还在这寺中,寺中僧人皆是男子,此时时间已过去大半日,叫外人知晓不知会如何编排,有损墨墨清誉。”而后拍了拍他俩的肩膀,“我的人办事牢靠,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有消息了,你们俩也莫哭了,别叫人看出端倪。”

    丹青月白应声点点头,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没过多久,天空中飘起蒙蒙细雨,烹雪带着人回来,表示在寺院中并未找到林小姐,因不好一间一间屋子搜查,所以只在外侧略略看了看。

    而后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是林谨彦和白术。林谨彦也顾不上见礼,便冲花清疏询问,“花小姐,找到墨墨了吗?”见花清疏摇摇头,林谨彦攥紧了拳头。

    丹青普通一声跪在林谨彦的身前,“少爷,都是我的错!是我提议要去上香的,您罚我吧!”月白也随丹青跪下,“少爷!是我的错!我本该陪在小姐身边的,但我也跟着丹青去上香了。您打死我吧!”

    林谨彦吐出一口浊气,冲着她二人开口,“你们先起来吧,先找到墨墨要紧。怎么处罚你们,等墨墨回来由他定夺。”

    “这下着雨,你们干嘛都在外面站着啊?堂兄也来了?怎么不见堂姐?”林莺儿带着丫鬟走来,施施然开口。

    “墨墨受了凉,身子不舒服,在里屋休息。我们几个怕打扰到她,便在屋外攀谈。”花清疏先林谨彦一步开口,说罢便不再理睬林莺儿。

    林莺儿还愈再说什么,此时雷声大作,雨点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雨势比刚才更大了,大雨会冲掉很多痕迹,而且临近黄昏,温度也开始逐渐降低,大家脸上的担忧之色掩盖不住。

    白术环视四周,花清疏担忧,丹青月白懊悔,林谨彦愤恨,只有林莺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息怒,只有在看向大雨时,嘴角带着一抹不明意义的微笑。白术断定,此时,和林莺儿脱不了干系。

    雨一直没有要停的意思,大家也不能一直在雨中站着,便各自回了房,等待雨停再继续寻找。

    林莺儿回到厢房,便叫丫鬟退下了,她打开窗子,看向窗外的大雨,看了一会,突然笑出了声,“是菩萨显灵,苍天助我。林惜别想活着回来了。”话音刚落,便被人一把推到墙边,屋内没有点灯,林莺儿看不出来人是谁,只觉得那人眼中燃着熊熊烈火,戾气满身。

    他拔下林莺儿头上的簪子,将尖锐处抵在林莺儿的喉间,哑声问道,“她在哪?”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莺儿抵死不认,簪子又向前逼近两寸,林莺儿只觉颈间刺痛,一股温热便流了下来。那人再次开口,“你不说也无妨,今日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让你下去给她陪葬。”林莺儿慌了,这人只怕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她…雨下了这么久…她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你……”

    “少废话!她在哪?”那人打断林莺儿的话,“在…在后山…”林莺儿心想,后山如此之大,等他找到林惜,自己早已经离开此处了,谁知那人并不上当,“后山哪里?可有什么标志?若是单纯的将她丢在后山,怎会找不到?”说罢又把簪子向前伸了伸,林莺儿疼的眼泪掉落,“后山!后山有个荒废的枯井,她被我推进井里了。”

    那人听罢,扔了簪子翻窗而出。林莺儿慢慢跌坐在墙角,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为了她伤害我!明明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就从这世间消失了!”

    刚才询问林莺儿的正是白术,白术得到消息后没有来得及打伞,狂奔去了后山,边找边喊,“墨墨!墨墨!”竹林之大,雨势之大,自己的声音显得如此渺小,白术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他不敢想,若她有个三长两短……

    恍然间听见了有人在哭泣,白术顺着声音向里走去,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一座枯井。白术顾不上形象,跪在地上向里探头,边问,“墨墨?墨墨!”

    井底的人正是林惜,浑身已经湿透,发丝贴在脸侧。她抱着膝,在角落蜷缩着,哭声气若游丝,抬头望过来,歪着头,像是想努力分辨他是谁的样子,看上去像只受伤的小猫儿,白术心里想。

    我听见有人唤我,抬头向上望去,天黑雨大,仿佛是个男子,我哭的头昏脑涨,眼前尽是重影。能这样唤我的男子,想必是哥哥吧。

    白术将绳索捆在附近的两根粗壮竹竿上,用力拽了拽,见竹子纹丝不动,才顺着绳索,慢慢下到了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