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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除旧时,普通人家尚且要聚会,更别说作为孤月第一大家族的皇族。而即将成为太子妃的沁洁,也有幸被邀出席。
虽然林朗懿已经接受了孤月皇指婚这件事,但心中对太子的偏见由来已久,便以要恪守礼节为由阻挠太子与沁洁见面。可今晚沁洁是以太子妃的名义出席皇家晚宴,所以,难得的破例一次。
好在孤月皇已经开始将朝堂之外的事全权交给了太子打理,所以忙着准备晚宴的太子只是叫了东宫的人来。
被东宫两大近侍中的胖近侍带到宴会厅,沁洁便在最靠前的座位旁边独自落座。身边紧邻的座位,不用想也知道是太子的。只是安排的如此之近,想到要与太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沁洁不由蹙眉。
不知道位置是不是太子故意安排的,本来按照惯例与长幼,太子对面是三皇子,而下手就是四皇子,可是这次却将三皇子与独孤傲换了一个位置。
见沁洁看向自己,独孤傲微微地点了点头,给了沁洁一个安定的眼神。由于离国公主的缘故,本应坐在诸位皇子之后的独孤昕被安排在了独孤傲身旁。
跟从前没有什么区别,独孤昕淡淡地看了沁洁一眼,没有什么表情。倒是九歌,却是满脸笑意,笑盈盈地给沁洁打了声招呼。
很快宴会开始了,太子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见到许久未见的美人依旧那么迷人,太子心情大好。光是闻着近在咫尺的香风,都叫他心猿意马起来。
“美人,本宫没有食言吧。终于还是让你做了太子妃。”太子面露得意。
“殿下有心了。”沁洁淡淡答道。
宴会无疑是些歌舞助兴的节目,随着舞姬们翩翩的舞姿,现场的氛围一片和谐。由于是家宴,孤月皇便叫大家不要拘礼,自在随意就好。但是身在皇家,即便是随意那也是有限度的,除了相熟的皇族走动攀谈几句,不可能出现平常人家的欢声笑语打成一片。但即使这样,也是热闹非凡了。
九歌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笑容可掬的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比金樽里面的纯酿还要醉人。
“太子表哥,太子妃表嫂,你们这对郎才女貌真是羡煞旁人,九歌敬你们一杯,祝你们情深意浓,情比金坚。”由于上次的前车之鉴,九歌早就从阿四那里拿了解酒药,而且这量上也拿捏了分寸,所以半杯酒下肚并没有任何异样。
“太子妃表嫂跟九歌一样也是来自离国,这酒量的话暂时比不了孤月的女子,所以随意就可以了。”接着,九歌又善解人意地说道。
“哈哈哈,多谢弟妹吉言。也祝你跟昭王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虽然九歌是离国公主,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是孤月的王妃,所以作为孤月的太子,太子并没有继续称九歌为表妹。
沁洁一笑,便浅尝一口。
“上次姑姑生辰的时候,九歌因为醉酒言语上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太子妃表嫂见谅。”九歌一脸诚恳,歉意地说道。
沁洁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她与九歌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今晚的九歌太过反常,让她不由多了分警惕。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这杯酒我一定要敬太子妃表嫂一杯。”说着,九歌从宫人手中接过酒瓶,将沁洁本来就只下了一点的酒再次满上。然后九歌拿起自己的酒杯,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本来就没什么,昭王妃不必放在心上。”沁洁轻轻抿了一口。
见沁洁接受了她的道歉,九歌这才心满意足的道了一声失陪,回到了座位。
太子本想多与美人呆一会儿的,但是他是储君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不得不暂时搁下美人,跟那些亲族拉近距离。
虽然即将成为太子妃,但沁洁毕竟还不是太子妃。身份尴尬的她,在屋子内呆的闷了便想出去走走。
一阵凉风袭来,脑袋中顿时一阵清明。
沁洁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傻傻地计划着美人计,可是事到临头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做。让她刻意接近仇人,还要露出谄媚的姿态,她自问还做不到。对于无辜的人,她又不想利用,更不想伤害。恍然间,她觉得或许只有瑾瑜那样没心没肺的人才更适合这份工作。
“好久不见。”
听见熟悉的声音,沁洁不禁转头,便看见独孤傲身着锦缎站在旁边。自从上次貂裘披风的事情之后,独孤傲便再也没有去过林府,沁洁也是没有见过对方。
“你别怕,你苏沁儿是我独孤傲的人,本宫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独孤傲语气依旧霸气。
“可是殿下……”独孤傲的话让沁洁隐隐不安,虽然这是她们姐妹期望的结果,但是她却不忍心利用对方。只是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独孤傲却不见了。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又失去了一次解释的机会。
呆了一会儿,身体突然一阵不适,想来是吹了寒风的缘故,沁洁便又回到宴会厅。
“小心四皇子。”
淡淡而熟悉的声音在沁洁耳边传来,沁洁脚下一滞,并没有见到任何人有异样。将目光不经意看了一眼身旁,只见独孤昕正端起酒杯自饮自酌,正细心地品着杯中物的味道,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见状,沁洁也不做停留,缓缓地走到了太子那里。
“美人去哪里了,害的本宫担心,你说该怎么罚你。”一见面,太子便赖在沁洁面前,希望从美人身上得到点补偿。
“苏沁儿不久后就是殿下的人了,殿下又何必……”沁洁用手按着头部,一句话还没说完,身体的不适越来越清晰,只觉得头痛欲裂便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去。
幸好她与太子的距离较近,太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美人。温香软玉入怀,是前所未有的美妙之感。
“美人这个报答方式,本宫甚是喜欢。”
“殿下,我突然身体不适。能不能请殿下派人先送我回去。”沁洁是被东宫的人接来的,等同于孤家寡人一个,这大晚上不可能独自回去。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让独孤傲或者独孤昕送她回去,但关键她是以准太子妃的身份出席,所以除了让太子的人送她回去,她别无选择。
看着沁洁难受的模样,太子顿时生出了怜香惜玉之心。反正家宴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如此一亲芳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辜负。
于是,太子向孤月皇请求先行离开。不愧是父子,孤月皇想的跟太子一样,叮嘱了太子要好生照顾沁洁之后,便让太子送沁洁回去。体贴的父亲,甚至连太医都没有先叫来瞧一下。
“美人,本宫一直很好奇,上次在东宫你是怎么出去的?”
那日扑了一个空之后,回到寝宫本想在苏沁儿身上找点安慰的太子,回宫之后再次扑了空。大发雷霆是难免的,但现在已经时隔多日,他更好奇对方是怎么从重重包围的东宫出去的。
该来的总会来,沁洁早就知道太子会问那晚的事情。不过既然知道不能避免,她又如何会束手待毙,解说之词早就想好了。
“不是殿下让邹统领带我回去的吗?”沁洁惊讶地问道。
“邹魏?不可能!我走的时候明明叫他好生照顾你的。美人你是不是记错了?”太子一口否认,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舍得苏沁儿离开。
“殿下你走后不久,邹统领便来跟我说奉了您的命令,让我先回去等消息。只是刚回到云裳居,邹统领就动手动脚起来,要不是刚好有人路过救了我,估计我现在就是残花败柳了。之后为了躲避邹统领,我跟舍妹才躲了起来。”沁洁强忍着头痛,委屈地道。
之所以要选邹魏,还是因为她被独孤昕救走的时候刚好看见了在太子寝宫不远处巡逻的邹魏。为虎作伥的邹魏不仅害了衡娘,暗中不知道害了多少女子,就连她被太子盯上也是由于对方的原因。
对于沁洁的话,太子存着怀疑,但是由于身体抱恙的缘故,沁洁头痛欲裂的模样让太子暂时又收回了猜疑。
“好你个邹魏!居然敢把狗胆打到本宫身上!”
不久后,头痛的感觉消失。但沁洁的身体却莫名的燥热起来,加速跳动的心跳,沁洁身上出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同时在最心底涌出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冲动,细细碎碎的□□声就要从口中传了出来。好在理智还在,沁洁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太子心中一动。这种感觉他太过熟悉,本来只是想着趁送苏沁儿回去的机会,多跟对方接触一下。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种好事。
于是,出宫的轿子突然转了一个方向。
沁洁强忍着心中的异样,脸色通红,就像一颗熟透的散发出香味的苹果。虽然对宫中的地形不熟悉,但是印象中她来的时候没有走这么久,就算是轿子走的比较慢,按道理也应该出宫了。
“殿下……”沁洁尽力使自己保持平静,“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马上就要到了,美人不要着急。这是回家的路,没有走错。”沁洁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媚态,让太子的心瞬间绷紧。真恨不得马上就回到东宫,与这充满诱惑的妖精提前行了周公之礼。
沁洁心中不安,但是没有多问。脑中的理智正一点一滴地抽离,身体正逐渐地失控。特别是身边还有太子这样一个如狼似虎的人,沁洁不敢暴露出一点异样。
不久后,轿子停了下来,煎熬许久的沁洁满心欢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走下马车,瞬间就绝望了。果然,太子早就看出了她的异样。
太子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是回家了,但回的不是林府那个家,而是东宫。熟悉的建筑,以及近在咫尺的邪恶笑容,沁洁发现自己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太子将她打横抱向屋内。
“你们两个给本宫守在门口,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准谁进来打搅本太子的好事。”两个近侍得令,便带上殿门退了出去。
“殿下,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迟早是殿下的人,何必急在这一时半会儿。殿下不是答应过沁儿吗?在没有成婚前不会碰我。”沁洁楚楚可怜,但声音却是极其酥麻魅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太子的心更是快要飞了出来。
“想必美人自己也知道你中了媚药,这种药只能阴阳交合才能解。看美人这么难受,本宫实在是心疼。所以,本宫只好提前行驶夫君的权利了。”太子双眼放光,正常人都难以抗拒沁洁此时的媚态,更别是对她垂涎已久的太子。所说都是空话,太子的行为已经快他的语言一步行动了。
“嘭”。
只听见的花瓶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沁洁背对着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迟迟未听见太子动作。
地上印出一个瘦长身影,只见那个身影拍了拍双手,便提脚踹了地上的一团黑物几脚。
“真是个大傻货。”
声音尖锐刻薄,听起来像是男人又有点像女人,看起来应该是一位太监。
就在这时,一阵异香传来,沁洁只觉眼皮沉重无比,很快便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