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赌徒的诚信

浴火重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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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蒙招呼了两个人,一人拖着林格尔的一条腿往山里走,临走时唐蒙还喊了一句:“看看老鼠洞那jian人被吃完了没有,若是吃完了连着一起扔林子里去。”

    看着好像被拖猪一样被拖走的林格尔,那凄凉的尸体,刘峰心中觉的有点伤感。这林格尔也是个苦命的人,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奴隶,为了获得自由,不甘命运的安排,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公子,我求求您了,公子,我求求您了……”王铁棍一边磕头,一边苦求,一个大男人哭的愣是像个女人。

    傅炀装作没听见,接过唐蒙找来纸笔,让李英写欠条,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一千块钱,可以装载兜里招摇过市。李英虽不愿意写,却也不得不写,胡乱的画了几笔,好像鬼画符似得,也看不出来写的是名字,还是符咒。写完后愤愤的把笔扔到地上,典型的赌徒心里,赢了就高兴的跟个*似得,输了就摆着张臭脸跟个*似得。

    傅炀兴致勃勃的把欠条拿起来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却慢慢僵化,把欠条往李英面前一推:“李兄,不对吧?那林格尔可是被打死了,为何只有五百两?另外的五百两呢?”

    “什么五百两,一千两的,我不知道,先前你说的,提提码,打死五百两。”李英把手一摊,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装起混蛋来。

    傅炀轻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随手把欠条给死了,冷声:“重写,一千两少一两都不行。跟我装糊涂没用,先前刘兄加入的时候就说好了,一千两,莫不是你耳朵里塞驴毛了?没听见?”

    李英脸色很是难看:“你耳朵才塞驴毛了呢,傅炀你说话给我中听点,别人怕你,我李英可不怕你,论起家族,我李家可不比你傅家弱多少!”这话说起来李英也有点心虚,的确,李家不必傅家弱多少,但是傅家却有王堂这个后续部队,根本就不是李家能比的。

    看着这两个假惺惺的‘兄弟’终于露出了本来相貌,反目成仇了,刘峰心中呵呵一乐,什么狗屁兄弟,在这帮人眼里,有钱就是兄弟。他们可知,真正的兄弟那可是有过命的交情,关键时刻可以豁出xing命为兄弟挡下致命一刀。他们俩所谓的兄弟,不在背后放冷枪就已经烧高香了。

    傅炀嘴角微微上翘,不屑的看着李英:“怎么?你这是要翻天?我若不是看在你爹整天跟在我爹屁股后面,当个哈巴狗,你认为我会对你客气?这一千两,你今天是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若是不签,哼哼~”

    “不签又怎么样?”李英故作镇定反问。

    “不签?那我可要跟你爹说道说道了,他的好儿子为了赌钱,从家里的马厮偷马变卖。”傅炀摸着下巴,威胁道。

    刘峰翻了翻白眼,到底是小毛头,也就跟家长告状这点本事了。起初刘峰还怀疑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即便是家里有钱也不能这么祸害也,原来是手欠,从家里偷的啊,这要是被李莞知道了,恐怕要回家打屁屁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了,李英对他那个面善心黑的老爹还是极为忌惮的。只能吐了口气,服了软:“我签,我签还不行么?”

    拿到了一千两的欠条,傅炀满意的点点头,随意的收进怀里,转头看着刘峰和汤俊:“你们俩谁来?”

    刘峰耸耸肩:“我不玩了。”

    傅炀一愣,随即摇摇头请笑了一声:“呵呵,刘兄的胆子也太小了吧,好歹也是洛阳来的高官之后,去去一千两都不敢赌?”

    对于傅炀的讽刺,刘峰全不在意,反而好笑的看着傅炀:“实不相瞒,一千两对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早上撒泡尿秤一秤,卖了也不只这价。我在洛阳的时候也按时的玩玩,赌个几千两,不过我有个习惯,那就是要跟人xing好的人赌。”

    “刘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傅炀自然知道刘峰是在骂他人xing差,拧着眉毛冷声问道。

    这个时代太过保守封建落后,百姓们为了生活奔走,让他们赌钱,还不如直接跳河自杀,以至于赌钱只是公子哥富二代们的娱乐项目。而在刘峰的时代,赌钱都是家常便饭,每天晚上吃完饭,叫几个邻居来家里搓搓麻将,那叫小赌怡情。赌钱是最需要诚信的,即便是大赌庄,地下赌场,虽然名声不好听,常做些投机取巧,坑人的事情。但是他们却都极讲诚信,赢了便给你,输了认栽,即便是再大的赌客,也没胆破坏这个规矩,诚信第一。

    刘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王铁棍身边,抬脚踢了踢王铁棍:“别哭了!跟个娘们似得。”

    王铁棍抬头看着刘峰,眼泪混杂着鼻涕流了一脸,给与希望再将希望毁灭,这种痛苦即便是王铁棍这样的硬汉也受不了。

    看着王铁棍这副可怜相,刘峰不由的翻了翻白眼,合着这家伙都这么大了还吹鼻涕泡。“傅兄,我说的直白一点,称咱们为赌徒。赌徒最需要的就是诚信,放出去的话,便要落实,就好像李兄的一千两欠条一样。先前傅兄说王铁棍打赢了就放他回去,如今王铁棍赢了,你却出尔反尔,很让我怀疑傅兄的诚信。一千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试问我怎么敢跟一个没有诚信的人赌钱呢?若是等会我侥幸赢了,怕是傅兄要不认账了。”

    先前被傅炀说的没脾气的李英,这会也抓住了由口,冷嘲热讽:“就是,就是,早知道你这么没诚信,我便不跟你赌了。”

    傅炀脸上一阵哄一阵白,骂了李英一声:“闭嘴!你这厮什么时候跟他穿一条裤子了?刚见面一天,你便在他面前摇尾巴了么?跟你爹还真像!”

    “傅炀!你侮辱我可以,但是别侮辱我爹,否则我可不客气!”任谁被骂父母,心里都不痛快的,更不用说李英这种自尊心极强的二世祖了。

    刘峰拍了拍李英的肩膀:“李兄可不是跟我站在同一阵线,李兄是支持事实,支持真理。傅兄刚才的话确实有点过,难道就不怕冷了兄弟间的情义么?”

    李英拧着脸看着傅炀:“就是,我是对理不对人。”

    傅炀白了李英一眼,不去跟这个墙头草一般见识。倒是这个刘峰,让傅炀心里有些嘀咕,从他说的话可以看出身价不低,又不是装出来的,再加上是洛阳人,说不定真是个惹不起的主呢。

    “刘兄,你恐怕误会了,王铁棍的确打赢了,我并不是让他继续在这葛勒山当奴隶。本公子看中了他的本事,想把他收为己用,日后吃香的喝辣的,绝对亏不了他。”

    刘峰瘪了瘪嘴,先前你还信誓旦旦的说赢了就放他走呢,眼下说的这些话可信度不高。

    听了这话,王铁棍跪着往前挪了两步:“不不不,我要回家。不是小的看不上公子,是小的实在没资格侍奉公子,还请公子让小的归乡,与妻子团聚。”

    “怎么样?王铁棍都这么说了,傅兄你莫不是还要强人所难不成?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王铁棍心不在这里,你强行把他留在这里,他又岂会全心全意的追随与你?要我说,傅兄不如先让他归乡,待他与妻子团聚,安顿好了,再回来也不迟。”

    傅炀看了看刘峰,再看看一脸期待的王铁棍,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放你走,但是你给我记住了,今日本公子有意留你,你却不给本公子这个脸,日后休要让我在北地郡看见。滚吧!”

    “公子,您说的当真?”王铁棍不可置信的看着傅炀。

    “你滚不滚?”傅炀眉目鹤立,不耐烦道。

    “滚,滚,我滚。”王铁棍兴奋的爬起来,感激的看了刘峰一眼,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刘峰给叫住了,在其耳边低语几声:“你先不急着走,傅炀这厮的人xing你也不是没看见,我怕你还未离开葛勒山就被守兵干掉了,等会你与我一起走,我顺道送你一程。”

    此时的王铁棍对刘峰除了感激还是感激,直接跪了下来冲刘峰磕了两个响头:“公子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日后定将告诉子孙,将公子立为神像,世代供奉。”

    对于那些供奉的虚招子刘峰不感兴趣:“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的膝盖就那么不值钱么?给谁都下跪?起来!”

    “是是是。”王铁棍用左手拍了拍膝盖,冲着刘峰哈哈一笑,喜悦全都洋溢在脸上。

    刘峰想的没错,这世界没有什么东西傅炀得不到,即便是得不到也要毁掉。先前傅炀还想先答应刘峰,然后派人暗中把王铁棍给干掉,可是看到王铁棍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到了刘峰身后,傅炀好不气恼,这刘峰偏偏要与自己做对么?起初傅炀还对刘峰敬畏三分,现在却变成了赤裸luo的厌恶,心中冷笑,你就蹦达吧,把我惹恼了,管你是谁,即便是二皇子刘峰,也要干掉你,万事都有爹和大哥顶着。

    “刘兄,我已经答应放他走了,现在可以敞开膀子,跟我赌上一局了吧?”傅炀不怀好意的问道。

    若是让刘峰为了赌钱取乐而徒害他人xing命,这种事刘峰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即便那人是奴隶。虽说刘峰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但是多多少少都相信报应这一说的,做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刘峰可不想下了地狱被扔进油锅里,炸成油饼。

    “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一趟是不?”刘峰指着那些待选的奴隶:“可是这些奴隶也都太中看不中用了,傅兄不如这样如何?我亲自上阵博弈一番。”

    傅炀一愣,随即大笑,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刘兄,您这娇贵的身段,若是有个闪失,那当如何是好啊?”

    刘峰呵呵一笑:“这就不用傅兄CAO心了,人各有命,再说了,我自认会些拳脚,即便是不赢也可保命。”

    傅炀上下打量了刘峰一番,刘峰屡次和自己做对,教训教训他也未尝不可,虽说他长得有些壮实,却也年龄不大,厉害不到哪里去,找个人给他打断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让他长长记xing,即便是天王老子,在北地郡也不要惹自己。“既然刘兄如此自信,那我也不能不识趣是不?但是我也不用奴隶,这些奴隶都是搏命的主,手里没个轻重,若是伤了刘兄,刘兄的家人再来兴师问罪,我可担待不起。便让唐蒙与刘兄小走几招如何?”傅炀不用奴隶,其实是怕奴隶打不过刘峰,而唐蒙则不同了,唐蒙曾经跟大哥混过两天,学了些拳脚,虽不说以一敌十,但是对付两三个小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无所谓。”刘峰耸耸肩:“就不知道唐兵长肯不肯了。”

    “这有什么不肯的,又不是搏命。”傅炀微笑着唤来唐蒙,在其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给我打断他一条腿。”

    唐蒙一愣:“公子,这恐怕不妥吧?此人的来头,我还不甚了解。”

    傅炀不耐烦的冷哼一声:“你怕个什么鸟劲?万事有我顶着呢,即便是我顶不住,还有我大哥呢,你莫不是不相信我大哥?”

    一提到傅炀的大哥,唐蒙不自觉的擦擦脑袋上的汗,尽管脑袋上并没有汗。“既然公子把傅大公子拿出来说事,那小的就没什么担心了。”说罢,将跨刀扔到地上,走到刘峰面前一抱拳:“刘公子,若是有什么不敬,您多担待。”

    刘峰点点头:“没事,你尽管放马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