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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方高高兴兴的道过谢就捧着牌子走了,白首也识相的跟着离开。
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被耍了的何小乔扭曲着脸向江封昊扑过去,二话不说揪住他腰间的软肉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老娘跟你拼了!"
听着屋里传来江封昊销魂的惨叫,躲在树上的暗卫甲同情的在心里念了两声阿弥陀佛。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王爷请多保重!
因为江封昊一时犯贱拿洪方的事情来试探何小乔,所以这两天何小乔做饭从来不准备他的份,就算有,也全都是烂成一团的猪食。
只要江封昊敢喊一声委屈,她就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人,顺便连猪食也一并端走了,"爱吃不吃!"
"..."
不想吃大厨房里的大锅饭,更不想吃那种软乎乎味道还很奇怪的地瓜糊,江封昊只好使尽浑身解数各种献殷勤并递上悔过书表示忏悔。
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何小乔想要晾他十天八天的决心不到两天就开始动摇,被江封昊三两句话哄笑了,转头就继续痛并快乐着的当她的煮饭婆。
傍晚的时候廖管事来找何小乔,大约说了赌坊里最近发生的事和总体收益。想到有江封昊在,她最近应该不太会出门,所以干脆把银子都装进巷子里,让人抬到府里让她数着玩来了。
何小乔对此表示非常满意,把银子抬进库房之后便留他在府里吃晚饭。
采莲把一壶温好的青梅酒送上桌边退了下去,待何小乔进了厨房,原本还执着酒杯浅酌的江封昊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人抓到了?"
声音不大,而且连视线都没移动过一下,但廖管事还是很快的做出了反应,"抓到了,现在就关在赌坊的地下室里。"
江封昊眉都没动一下,只是默默的转着手里精致小巧的酒杯。
廖管事则是维持着笑眯眯的模样给他倒酒,又坐回椅子上敬了他一杯,"昨天已经拷问过了,没想到那小子性子还挺烈,硬是拼着咬掉舌头也不肯说出谁是幕后主使。"
"从被派来赌坊开始他就已经是一颗弃子了,想必他自己也心知肚明。"江封昊说着,一口饮尽杯中酒水,眼神变得有些冷冽,"找人看好他,别让他死了,另外把他关心的人事物都找出来。"
是人都有弱点,只要找出来这个弱点,就算说不了话,他也必须得想办法开口。
没了舌头,不是还有手脚可用吗?
廖管事人老成精,江封昊这么一说,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揣着酒杯笑得下巴的肥肉直抖,"王爷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
"地下室里存放的军械起码有好几车,单单两三个人是弄不走的。连桐油都弄进去了,看来他们打的是将东西连同赌坊一起毁掉的主意,"江封昊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沉声吩咐道,"找几个可靠的人把里面整理一下,值钱的东西全都留下。至于那批军械,过两天自然会有人接手。"
朝廷不允许民间私自浇注兵器,那种东西放在赌坊里就是个祸患,趁早处理掉才是上上之策。
"老奴明白。"
江封昊又交代了廖管事几声,见采莲帮着何小乔把菜端上来,两人便有志一同的改口说起了别的事。
晚饭为图方便,何小乔再次做了火锅。还是一红一白的鸳鸯锅底,配菜都是厨房里现成的,荤素都有,琳琅满目摆了一整桌。
好不容易摆脱吃猪食的日子,江封昊眉开眼笑的放开胃口吃了个够本,配菜吃完之后还不停催促着何小乔再拿些面条来,怕晚上吃不饱肚子会饿。
何小乔忍不住伸手往他肚子上按了按,果然又跟以前一样平坦——妈蛋,整整一桌子的肉菜,他到底都吃到哪里去了?
吃完火锅,月亮已经高高的悬在夜幕之上。
廖管事走了之后,何小乔肚子撑得难受,再加上吃了太多辣椒总是忍不住口渴,便干脆把江封昊也一起拉到院子里,两人拿着铲子蹲在墙角那一小片竹林底下扒拉半天,好不容易才翻出来一盆表皮已经变黑的冻梨。
这些冻梨是年前何小乔有一次临时起意埋到雪堆里的,现在拿出来吃正好。
之前因为忙着往怡红院跑没想起来,这些梨子便经了好几场雪,在雪堆里是冻了又化,化了又冻上,长此下来,冻梨的表皮便自然转变成了乌黑色,而且摸起来硬邦邦的,就跟石头一样,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非常有手感。
对于喜好饮酒的人来说,酒后能吃上个冻梨,既解酒,又助消化,正适合江封昊这家伙。
兴致勃勃的拿凉水把冻梨泡进去化冻,等看到梨子周围结出一圈冰的时候,动手把冰捏碎了,再缓一下便可以开吃。
冻梨表皮虽然是黑色,但果肉却依然雪白,而且口感很脆,只不过吃第一口的时候要有心理准备,不然一口下去绝对能冻得你牙齿都麻掉。
一行人正在何小乔的指导下捧着冻梨找下嘴的地方,这时候洪方跟白首也过来了,见状立刻自来熟的各自选了一个拿手里。
于是一屋子好几个人人手一个冻梨,边打冷颤边啃着梨肉,缩着脖子冻得直想尖叫,却谁都舍不得放下,因为那种甜丝丝冻冰冰的感觉实在太过瘾了。
烛光摇曳,采莲跟锁儿早就跑厨房烤火去了,何小乔就坐在江封昊身边,披着斗篷靠近他取暖,一边听对面的洪方唾沫横飞手舞足蹈的炫耀自己用两千六百两买下了城西一个大户人家宅子的事。
听说那宅子前后院都栽满了桃树,一到桃花盛开的季节简直美得像仙境,何小乔当即来了兴趣,双眼闪闪发亮的问洪方能不能去看看,后者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的猛点头,还表示如果何小乔去的话,一定会在桃林里给她摆张最舒服的椅子让她可以坐着看落英缤纷。
旁边的江封昊闻言不由哼了两声,最近总算学会看人脸色的洪方连忙表示无论是椅子还是房子都有他们夫妻两的份。
四进的宅子,虽然比不上王府十分之一,但是房间可不少,用来待客最为方便。
稍晚的时候,还在兴致勃勃的勾画未来的洪方总算让不耐烦的白首拖着衣领拉走了。
何小乔洗漱完毕,刚回到房里就看到床上鼓起来一大块,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江封昊已经脱得只剩中衣堂而皇之的坐在她床上,此刻正笑得无比猥琐的朝她猛抛媚眼送着秋波。
...谁来告诉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情况?
"回来了?"仿佛看不见何小乔额上扭曲的黑线,江封昊笑嘻嘻的伸手拍了拍床板,"外边天冷,床上比较暖和,娘子赶快上来吧。"
何小乔感觉自己眉梢眼角都在抽搐——敢情这家伙到现在还赖着不走就是来给她暖传的?
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感动得痛哭流涕和愤怒的上前踹他一脚两种情绪表达方式所要消耗的热量,何小乔果断选择了第三个——脱了外袍破罐子破摔直接爬上床去。
因为体虚,她的手脚常年冰凉一片。往常采莲都会先在被子里塞几个汤婆子预热,这样她晚上睡觉才不会被冻醒。
现在好不容易有江封昊这个长相佳身材赞的免费人体暖炉自动送上门,她又不是脑袋阿达玛秀逗了,做不出来把人家玩外赶的事。
至于名声跟矜持?不好意思,在冷冰冰的被窝刺激下,那些都只能是浮云。
而且仔细想想,好像自从认识江封昊,她的名声跟清白就一直没存在过,早让那家伙败光了。
见何小乔爬上床,被窝里的江封昊立刻张开双手,毫不客气的一把将她捞了过去抱在怀里。
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不像那些贵族常用的花香或者龙诞香,而是一种很干净很阳光的感觉,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无法自拔。
伸手环住他的腰身,何小乔将头贴在他胸口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享受着从他身上源源不绝传递过来的热力,暖和得简直想蜷起脚趾头喵喵叫。
有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你今天晚上该不会就赖我这儿不回去了吧?"
耳边强而有力的规律心跳就像催眠曲一样,何小乔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皮慢慢耷拉了下来。
有江封昊在身边她总是会觉得莫名的安心,一旦放松下来就控制不住的犯困。
"嗯,不回了。"江封昊低声应了一句,将下巴抵在她发心上。
摆在床边小桌上的烛火跳动了两下,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老长。
何小乔往江封昊怀里缩了缩,下意识的曲起双腿。
江封昊探手过去,蒲扇大掌抓住她两只小脚挪过去放到自己肚子上暖着。
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混沌,何小乔好奇的动了动脚尖,脚底下江封昊的肚子软绵绵暖乎乎的,很快便觉得自己全身都热了起来。
不仅身体暖和了,连心里也开始散发出无穷暖意。
这样一个容忍她各种小性子,给她绝对的自由让她四处去疯跑但又从未抛弃过她,甚至还肯在天冷的时候放下架子让她把脚放到他肚子上取暖的男人——嫁给他应该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吧!
"不回去也好..."将脑袋更往他怀里钻过去,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眼睛早就睁不开的何小乔咕哝了两句,声音低得像蚊子在哼。
但耳力极佳的江封昊还是听清楚了她最后说出来的话,她说,"我舍不得你走。"
我舍不得你走。
这话让江封昊整颗心霎时间软得一塌糊涂。
清醒的何小乔从来都很倔强,就算伤心难过也只会躲起来不给别人看,转头又是一副没心没肺咧嘴傻笑的模样。
她的软弱跟依赖只有在意识不太清晰的时候才会表露出来,就像上次喝醉酒那般。
想起她像个迷路的小孩一样抱着他哭得无助的模样,心里就有些钝钝的疼。
"好,我不走。"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江封昊将她紧紧的拥住,声音低沉但坚定的许下自己的承诺,"这辈子我都不走。"
已经睡着了的何小乔似有所感,抓着他衣服的手紧了紧,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长夜漫漫,好梦正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