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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温绾去村里,被温父温母逼着拿钱把温胜利和徐凤琴捞了来时,温绾除了拿弹簧刀吓唬他俩。
还给他俩出了个主意,这个主意其实就是一个套,准确的说是个鱼饵,中不中套主要看温雅够不够贪心。
温绾让温父温母去找温雅,再怎么说温雅的公公陆安泰曾经也当过领导,现在虽然进去了,之前的故交总是有的,活动一两个人帮忙问题不大。
二老觉得有道理,眼见着在温绾这儿想不到办法,自然就去找温雅了。
温雅听了,也参透了这其中的关窍,更是在陆安泰旧交那里连哄带威胁的借了不少钱。
只是温雅并没把钱用在捞温胜利和徐凤琴这事上,而是用来干作坊了。
温父温母刚开始气的要揍她,被她画了个更大的饼给压了回去。
温雅向二老保证,挣到钱第一时间把哥嫂捞出来,并且带着哥嫂一起干作坊挣钱。
之前作坊有多挣钱这二老多少知道一点,作坊为什么会导致陆安泰进走,从温雅这儿也得知了。
想着现在温雅是东家,其他人都是干活的,她都不怕,其他人更不用怕了。
大不了不在作坊里管事,只干活就行了,就算只干活,挣的钱也是在生产队的好几倍。
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何况是生在这种没钱的年代,又碰巧曾经挣到过钱。
二老没抵抗住大饼的诱惑,不仅打消了揍温雅的念头,还把家里的地方腾给温雅搞作坊,盼的就是温雅年前把儿子儿媳妇捞出来,一家人过个好年。
谁能想到,都拖到腊月二十七了,温雅还一个劲的说没挣到钱。
前段时间说就算了,反正还有几天过年,这都腊月二十七了还说没挣到钱,这意思很明显是没办法捞他俩出来过年。
温家二老这哪还能忍,温父一把薅住了温雅头发,拽着她就要去派出所,让她去把哥嫂换出来,反正作坊是她做的,他俩只是打杂的。
温雅被扯的吱哇乱叫,大声向陆一鸣和纪芸香求救,谁知纪芸香连句求情的话都没有,甚至抱着她儿子站在一边看热闹。
自从知道温雅到派出所提供坐实陆安泰的证据后,纪芸香就是这个态度,温雅本就没抱多大希望。
直到把陆一鸣喊出来,陆一鸣倒是上前拉了下,没拉开才问发生了什么事。
听完陆一鸣觉得自己主持不了公道,确实是温雅不厚道,当即松了手。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纪芸香,冷哼一声,道:“亲家,我觉得你这做法挺好的。
她最擅长跟派出所打交道了,我家老陆就是这么被她送进去的。
说不定她在派出所有人,拿她换你儿子儿媳妇回来,肯定没有问题。
而且这事她本来就是主谋,我家老陆那是挺她顶的雷,她进去了,说不定我家老陆还能放出来。”
陆一鸣觉得很有道理,挣不来钱的媳妇,跟有身份的老爸,他很是知道怎么选。
“我觉得这个法子可以”陆一鸣道:“爸,我跟你一起去。”
温雅差点没被这群人给气死,咬牙忍着被拽头发的疼,以一种侧弯腰的扭曲姿势替自己辩护道: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的要这么对我?
爸、妈,你和哥嫂在我身上榨的钱还不够多吗?
哥嫂出不来那是因为我吗?徐凤琴要是愿意把钱拿出来,他俩早出来了。”
“你还敢犟嘴?”温父揪头发的手再次用力,疼的温雅眼泪啪啪往下掉。
觉得长疼不如短疼,温雅使劲推了温父一把,忍着头皮被掀掉的疼,挣脱他的桎梏。
“还有你们”温雅憋红的眸子带着仇恨扫向陆一鸣和纪芸香,“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干过一天活,挣过一毛钱吗?
还不是靠我养着,要不是我,你们早到大马路上讨饭了。
作坊是我要做的不假,但你家老陆根本就不是替我顶的雷,他当初把作坊写在他名下,是为了把作坊控制在他手里。
而且他也这么做了,挣的钱大部分都进了他的口袋,小部分让你们给瓜分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陆一鸣并不觉得自己理亏。
“我胡说八道?”温雅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天天在外头请这个请哪个,花的钱哪来的?
骗我说要请个名人,其实就是带那个女人鬼混,送人家的东西、带人家吃喝玩乐的,不是我的钱吗?
我为了这个事,差点连胎都没保住。”
陆一鸣最要面子,被当着岳父岳母的面这么揭老底,哪里受的了,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胡说八道上瘾是吧?”
纪芸香在旁边看的很是解气,“就应该这么治她。”
温雅抬袖子擦了把嘴角的血,“漏掉你了是吧?”
“……”
“你那段时间,这个姐妹下午茶,那个姐妹逛商场,今天珍珠项链,明天真丝连衣裙。
哪一分钱花的不是我挣来的。”
说着温雅再次扫了母子俩一眼,“你们以为把我送进去,你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你们也不想想,你们户口在村里吗?村里的土地是集体所有制的,你们没资格在这儿干活分工分。
村里的牛棚你们也没资格再住。
你们只能回城里,你们回城里有地方住吗?有饭吃吗?
都说吃饱了就打厨子,你们可真勇,菜还没下锅就开始打厨子了。
居然还敢幻想送我进去能把陆安泰换出来,做梦多少也得有点法律常识。
现在是新社会,没有顶替这一说法。”
纪芸香和陆一鸣对视了一眼,觉得她说的很对。
母子俩都是要脸面的人,在村里过成什么样都没关系,毕竟没熟人。
城里就不一样了,亲戚、从前的朋友同事同学发小……
哪哪都是认识的人,混成这个样子回去,就等于是把脸丢到地上让他们随便踩。
对比之下,还是忍了温雅这个贱人来得容易点。
陆一鸣赶紧上前跟温父说好话,“爸,温雅说的对,现在是新社会,没有顶替蹲拘留所的说法。
现在哥嫂已经在里头,家里全靠温雅撑着,把她送进去,家里就剩下你跟妈了,这年还怎么过。
不如这样,我陪爸到派出所去一趟,爸你也劝劝哥嫂,让他们把钱拿出来。
好歹陪您二老还有孩子过个年,再怎么说小军总是他们的孩子,而且还这么小,不能没有爸妈陪着。
您说对吧?”
对是挺对,但温父也并不想拿钱出来,他想的是让温雅拿钱。
“既然你男人替你求情了,我这个当爹的也不是铁石心肠”温父道:“我们可是事先说好了的,你拿钱把你哥嫂捞出来。
今天都腊月二十七了,离三十没两天了,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总之你要把你哥嫂捞出来。
不然你们就统统从我家里滚出去,包括你儿子你婆婆,还有那一屋子的货。
我统统一把火给你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