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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在慢慢的加深,也愈发的沉闷,一如篮球馆内的氛围,凝滞,沉闷,郁涩……
而最终的结果随着火神的脚出问题而被换下场后就彻底的见分晓了,诚凛到底还是太弱了,在火神在场的时候也只是尚能控制,现在已经基本是回天无力了,只是大家不愿意就这样懦弱的放弃,连拼搏到最后一秒的勇气都丧失。
——那样,太懦弱。
既然实力不如人,这是事实,他们无法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扭转来,但是对于比赛,就必须的有始有终,那样,在输了的时候,也能问心无愧的说“我们尽力了”。
我们尽力了。
这句话在面对最后结果的时候太重要了。
剩下的时间,每一分都是一种折磨,但是却有不得不坚持,落后的分数,那样巨大的数字,太清晰的告诉着所有人这场比赛的胜负。只是不想在还有时间的时候说放弃,这样的覆辙,不是他想要的!黑子喘着粗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高大男子,心已经有些麻木了,这样也好,麻木了也就不会再感觉那样的刺痛了。
“比我想象中的快呢,四十分,胜负已分,传球被截断,体力耗尽,你的光芒火神也不在,”青峰低沉而平静的话说到这里,无法抑制的顿了一下,心里涌起的不甘和嘲讽几乎要湮没了他的理智,那样的人,那样的能力,就是哲你选的光呢,真是好呢!垂眼看着喘着粗气拦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他放不开又有些怨怒的少年,青峰敛住心中汹涌的复杂情感,盯着少年将话说完:“……你的误导也早就没了效果,你现在连个普通球员都不如。”
黑子还是盯着青峰,没有说话,或者是没有力气去说话,体力早已告罄,现在连将气喘匀了的时间都得抢着来,而且,青峰君的话,应该没有说完吧……
“篮球中没有一球逆转。是我赢了呢,哲。”
他以为这句话面前这个人不会说出来呢,原来还是自己太过天真,这样的自欺欺人!黑子仰头看着青峰,在这一刻,他觉得连呼吸都是那样的冰冷,气息猛的停住,从前的某些片段从快要遗忘的角落冲了出来,在脑海里一幕幕的回放。
——哲,我听你的,认真对待对手,哪怕他们在我稍微露出一点实力就开始放弃。虽然我还是不认同你说的一球逆转这种漫画里才会有的情况。篮球就是拼实力,有能力的自然就是胜利者,那些漫画书你还是别看了,越看越傻了!
……
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在面对这样的现实时,他还是不想说放弃,也许真的还有机会的,也许还有……黑子垂着头,将所有的脆弱与挣扎藏起,低低的说:“还没有结束,还有机会,只有在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候说放弃可能性才会为零。无论别人认为多么的没有意义,我也不想让自己觉得可能性为零……所以,我不要放弃!”黑子猛的抬头,带着固执与倔强的蓝眸直直的对着那双藏青色眸子,诉说着他的坚持与坚定。
青峰浑身一震,瞳孔骤缩,心里的那堵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墙出现了一条蜿蜒的裂缝,似乎只要再吹上一口气,那堵墙就会轰然倒塌,然后,他就会找回他曾经遗失的宝物,然后,就可以握住……
本来就沉闷的球场,在这一瞬,落针可闻声,日向等人呆呆的看着那个倔强的瘦削少年,心里不免有些为他们刚才心里升起的一丝认命而感到羞愧,唉,怎么又是这个黑子呢,真是不爽呢,老是一席话点醒他们这些学长,真是让他们作为学长的面子都没了啊!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坚持,坚持到最后,不言放弃,不认命,尽自己所能,去改变,去争取。
日向同伊月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都懂意思,精神看着就是一改,变得不再那么的沉重,不那么的颓然。
火神也看着场上那个是他搭档的少年,他曾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话,都是那个叫黑子的家伙说的,虽然他听进去的很少,也觉得那些话太空,但是却无法否认,在有些时候,这些有点可笑的大话真的很振奋人心,能让人清醒。
一直以来这个少年的执着,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他不理解到底是怎么情谊才能让那个“奇迹的时代”的几人这般的——纠结,但是他现在不想去多想了,也不想去只是随着那个少年的意思顺便的找找目标了,他——火神大我,决心要打败“奇迹的时代”,不是以前的带着一丝不以为意的决定,而是,真的要变强,变强,打败他们,和那个少年一起,打败他们。
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缅怀什么,篮球的节奏又开始活络起来,那样决然而洒脱的去对待每一个球,看见球进了,他们会露出微笑,看见球丢了,他们会努力的去追赶……每个人脸上都有着对篮球德尔享受,除了那个不断进球的高大男子。
比赛结束的哨声,到底还是响了,或者是终于响了,诚凛毫无疑问的落败,但那种篮球精神却让留下来看完全场的观众们都深深的敬佩着,他们深知,如果在面对桐皇那样强劲的对手,在落后那么多的分数时,他们无论如何是做不到诚凛这般的坚持,这般的打起精神拼到最后,他们没有那么好的承受力,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神。
丽子咽回在眼里打转的泪水,她的英雄们不会希望得到这样的泪水,这样的耻辱的泪水,咽回肚子里,好好的记着,敦促他们要变强,变强……
谁都没有放弃,大家都尽力了,虽然失败了,但是他们都不会流泪,都不会!
黑子也没有流泪,只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像是他自己的,灵魂与肉|体仿佛是分离开来的,不觉得痛,只是麻木,从灵魂到肉|体的麻木。他也是第一次发觉,原来他一直坚持着的篮球,他一直说着胜利没那么重要,都是骗他自己的,其实,胜利是很重要的吧。
至少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次要。
就如同这场比赛,他是真的很想赢的,不单是对于桃井桑的承诺,也不仅是和火神君的约定,更多的是心中的执着:打败青峰君,帮青峰君找回篮球的乐趣。
这场比赛,真的是他不愿意输的。
退场,诚凛众人沉默的离开,而桐皇那边,也有人是笑不出来的,如那个决定这场比赛的高大男子,如期许这场比赛的俏丽女子。
面无表情的微垂着头,明明是胜利的那人,可青峰却只觉得遍体冰寒,眼尾扫到那个他心心挂着的少年,心里疼的揪了起来,却还是只能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说不出任何话来,也没有资格说任何话。
他的哲就从他的身边走过,那么近的距离,可他不能伸手。
桃井含着泪看着看着,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冲|动,现在哲君应该是最悲伤的那个吧,他是那样的希望打败阿大,希望帮阿大找回篮球的快乐……
这场比赛,其实是没有赢家的,至少对于那几个处于中心位置的人而言,都输了。
绿间沉默的看着那寂静沉默的球场,看着他曾经的队友,看着他喜欢的那人满身的伤心,想扶一下眼镜,却突然觉得很无力,他们几个人都陷入了一个怪圈里,并且难以爬出来。
这些比赛都是些什么,意义又在哪里?
只是那人的固执倔强罢了,而他们也一同跟着闹,或许,这样闹着,这段复杂纷乱的感情就真的明了吧……
——希望如此。
“小黑子……”近于无声的低唤,只有他自己听的见,黄濑心里很复杂,也为那个少年难过,因为小黑子在伤心啊,那他也会伤心的,真的!
虽然小黑子的伤心更加的体现出对小青峰的感情,他是有些嫉妒的,但是也是没办法的,小青峰应该也很难过吧?
不过,小青峰难过是活该,谁叫他伤了小黑子的心,哼!
可是,小黑子真的很伤心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