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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一看就是有福之人,看您的面相,天庭饱满,耳大有轮,福多,财多。。。。。。”算命先生滔滔不绝说道。
袁泽天面无表情,望着算命先生,不发一言。能看透未来,过去者,只有神能做到,凡人如何能穿梭过去,未来,为世人指点迷津。算命是披着谎言外衣的陷阱。袁泽天看过很多关于算命的资料,算命先生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很强。根据人的表情,言谈,穿着,等等,迅速判断其身份,所求。提前制定出计划,一步步从人们的腰包里掏出银子。
渐渐的算命先生从袁泽天的表情中读出了嘲讽,止住话语,进入正题,问道“贵客,是问财,还是前程,或是其它?请在纸上写字。”
袁泽天拿起狼毫笔,沾染了墨汁,在雪白的纸张上,写上了龙高两字。
算命先生眉头一挑,眼睛闪过一抹亮光,问道“贵客,为何要写这两个字?”
“龙高大帝,英武不凡,上古部落首领,联合北方诸多部落,打败了汹涌而来,残暴的南方部落联盟后,挥师南进,统一中原。死后,位列仙班,成为北方之神。我从小便崇拜龙高大帝,家有其石像,日夜参拜,也许是诚心感动龙高大帝,从小波折不断,却总能化险为夷。只是,昨夜,梦中,置身山中,雾气缭绕,树影重重,北方,有龙高大帝的石像,瞬间崩塌,我陡然惊醒,方知是梦,浑身冷汗,心难安,总觉得此行,前往突厥,贩卖货物,不祥之兆。请先生,为我测一下凶吉。”袁泽天说道。
“梦中之事,往往预示祸福吉凶。龙高大帝石像崩塌,预示的祸福,以我的道行,算不准。这样,贵客随我到家里,有祖传的一块命牌,用来测祸福,很准。贵客稍等,我收拾完摊子,咱们就走。”算字先生起身,收拾。
两人前往巷子的深处,一路上,不交谈,看似在赶路,实则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走到一座破旧不大的小院门口时,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心照不宣,无人跟踪,安全。
算命先生推开门,态度恭敬,让袁泽天先进,而后,关门前,朝四周望了一圈,确定无人窥视,放下心。
院不大,杂草丛生,屋内布置简单,干干净净。
算命先生掏出一块令牌,是魅隐司密探专用令牌,袁泽天掏出了监察令牌,这是接头的第二步,亮明身份。
“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算命先生跪拜,说道。
“起来吧,最近狼崽子们的动向如何?”袁泽天问道,其口中的狼崽子们,便是突厥安排在城内的密探,叛变的燕国人,他们与魅隐司的争斗不休。算命先生的主要任务,便是传递情报,探查狼崽子们的一举一动。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凡是与算命先生接头的人,必须先对暗语,不许大庭广众之下,亮出证明身份的物品,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大人,最近狼崽子们活动频繁,很不正常,似乎有大事发生。”算命先生担忧说道。
郭儒被杀,狼崽子们的异常,背后有事,在酝酿。袁泽天想到这里,觉得看似风平浪静的天俞关,暗潮汹涌。
“前一段时间,长风军将领郭儒在破虏将军庙内被杀,此事,是不是有狼崽子们的影子,你知道什么?”袁泽天问道。
算命先生回答“大人,卑职查到,当夜,破虏将军庙附近,有狼崽子们活动的痕迹,至于是不是和郭将军被杀有关,不知。”
“你现在负责什么重要事情吗?”袁泽天问道。
“卑职最近没有要紧事,大人有何吩咐?”算命先生问道。
“两件事,第一件,你调查郭儒被杀一案,有什么情报,向我汇报,我住在居安客栈三楼甲字七号房。第二件事,我要知道长风军参军,吴凯的详细情报,最好有他身边的人,为我提供有用的情报。我不会让人白白做事,利益交换,我明白。”袁泽天说道。
两日后,午时一刻,袁泽天来到了算命先生的小院门口。半个时辰前,袁泽天返回客栈,从伙计口中得知,算命先生留下话,请他去家里,用祖传命牌,算吉凶。
门开,进院,入屋,见屋内有一位长相清秀可爱,身量不高,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有着江南女子的柔美,她跪拜,说道“拜见大人。”
算命先生说道“大人,她叫做陆箐箐,是卑职中意,有密探潜质的暗子,还未执行过任务,手生,不过,人品可以放心。她是罪臣之女,住在教坊司,卖艺不卖身,与吴凯关系密切。”
“你起来吧,抬起头,你父亲,犯了何罪?”袁泽天问道。
陆箐箐起身,直视袁泽天的眼睛,说道“我父亲是波谷县,县官,军粮运转,暂时存放在县城,当夜,火起,军粮被烧,父亲被斩,我与母亲入教坊司。母亲伤心欲绝,上吊自杀,只剩下我孤苦伶仃一人。”
陆箐箐说到这里,眼泪噼里啪啦落下。
因为军粮一事被牵连,父亲只是小小的县官,与她做交易,不会引来麻烦。袁泽天猜出,对方想要什么?对于女子来说,谁愿意成为男人的玩物,教坊司,虽然明令禁止,女子像娼妓那样陪客,但现实是,她们在朝廷官员们的眼里,和娼妓没有区别。如果有机会,能离开,她们愿意做任何事。以袁泽天的权利,特赦令,本人签字后,生效。只是,赦免的女子,不能涉及到谋反,皇权争斗的事情中。否则,一旦赦免,会引来大麻烦。
陆箐箐哭了一会,自觉失态,可怜站在一旁。
“我实话告诉你,吴凯有问题,也许是参与杀害长风军副将郭儒。你帮我,就是害他,你与他之间,有情,为何反目成仇?”袁泽天问道。
“大人,我对吴凯,并无情,只是,为了保住清白之身,不得已,要依附他,保护我。如果能离开教坊司,我自当竭尽全力,请大人吩咐。”陆箐箐跪下,说道。
“起来,事情做好了,本官会让你脱离苦海。你与吴凯相处日久,可知他的弱点,怎样能从他的嘴里套出话?”袁泽天问道。
陆箐箐想了一会,说道“吴凯为人谨慎,公事,大事,他从来不和我说。如果他参与了杀害郭儒,一定守口如瓶。还请大人出谋划策,我照办。”
“这样,你了解吴凯,将他的喜好,平日与你的言谈,等等,说给我听。咱们共同想办法。”袁泽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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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位于城中繁华的街道东侧,高三层,门口有士兵把守,闲杂人等不能靠近,唯有官员可以进入。
作为封建社会,黑暗的产物之一,教坊司不知坑害了多少女子。
这里夜夜笙歌,官员们寻欢作乐,暗里地藏着无尽的哀愁与悲伤。
这夜,教坊司三楼的翠轩厅内,传出了一声响亮的耳光,而后是高声的咒骂“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大人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敢反抗,乖乖的滚到床上,否则,打死你。”
厅内的女人,哭泣,求饶。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急匆匆赶来的吴凯,披盔戴甲,杀气腾腾,手握刀柄,怒目瞪视屋内穿着便服,大腹便便,三十多岁的男子。那人被吴凯的一身杀气吓了一跳,喝道“你别乱来,我是候补知府,马上要去赴任,你敢对朝廷命官动手,灭你九族。”
吴凯怒目一瞪,觉得对方很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扶起被打的嘴角出血,倒在地面,低声哭泣,可怜的女子,陆箐箐。
陆箐箐哭的梨花带雨,扑到吴凯的怀里。
吴凯油然而生一股温情,欢喜的同时,恼怒,自责,交织在一起。心道,大丈夫,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还配做男人吗?
冲动想要拔刀将眼前的男子砍死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男子眯着眼睛,盯了吴凯一会,看清了他穿的铠甲样式,知道他的官职。讽刺笑道“原来是你,吴凯,当年你与我一起中进士,想不到你如今还是长风军小小的参军。当年,我记得你,意气风发,说什么,要拜将封侯。啧啧,想不到这些年,你混的如此惨。你真的可怜,可怜呀。我听说你在长风军混的不好。今夜喝酒,听长风军的刘将军说起你,第一次上战场,吓的尿裤子。你说你,胆小,拿什么刀呀。不如这样,你跪下来,给本官磕几个响头,我向朝廷举荐你,当个县官。”
吴凯气的咬牙切齿,从军,尿裤子的事情,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在以悍勇着称的长风军,士兵们鄙视胆小者。吴凯有了这个污点,升迁缓慢。今日,见到当年一同中进士,与自己有旧怨的家伙,欺负箐箐,又出言侮辱,怒火狂涌,却不敢真的砍杀对方。
男子看出吴凯怒火虽大,却无胆量,杀人,讽刺的语言,脱口而出。
就在吴凯被彻底激怒,失去理智,拔刀,要杀了眼前的男子时,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惊雷。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