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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罡单手持着长香,另只手攥紧了香头,猛地喝了一声,立刻让长香发出红芒,香头上冒出烟气,竟是凭空给点着了。
尹子鱼吓了一大跳,暗忖老家伙内力要多么惊世骇俗才能做到这一点。诧异中尹罡把酒瓶直接摔碎在巨石下面,霎时酒香弥漫。扬手三根香插进了香炉之中。
尹罡回过头来,瞟了尹子鱼一眼道:“听说惊凰集团陷入绝境了?”
尹子鱼愣了愣,疑惑道:“你关心这个干吗?宋宗致打电话向你求救了?”
突然跳起来,瞪大了眼珠子道:“老头,你不会是为了这个大老远把我唤回来把?”
尹罡眯起眼睛没有回答,反而抬头看向了渺远的起伏山岭中去,冷笑道:“老子几十年不出山,当年的一些小土鳖竟然敢冒犯到我头上来了!嘿嘿,要不是当初老子发誓不再入江湖,两个什么狗东西老子分分钟灭了他们。”
这话说得霸气,但是尹子鱼却更加疑惑:“老头,什么叫冒犯到你头上?早前你也不告诉我,为了这个惊凰集团你硬逼着我回国,现在又这么说。咱们到底跟这个公司有啥关系?”
尹罡回头看了他一眼,喝道:“跪下。”
尹子鱼看了眼香炉,知道正事要来了,立刻规规矩矩跪下了。
“现在我打算告诉你。”尹罡拿出旱烟袋点上,鼻孔中烟气袅袅。
“师傅您说。”
“你曾有个师姐……”尹罡话音艰涩,如同被硬生生揭开伤疤。
“什么?师姐?我还有师姐?在哪里?”尹子鱼惊讶得连声疑问。
“死了。”
尹子鱼表情抽搐了一下,顿时心疼起师傅来:“被仇家杀了吗?”
“老子亲手杀的。”尹罡磕了磕烟袋,眸子里寒芒一闪。
“操!”尹子鱼瞬间就想跳起来逃命,后脊梁骨嗖嗖冒冷气,戒备地看着尹罡。
“你他娘的什么态度?要宰你还用的着老子亲自动手?”尹罡翻个白眼,哼道,“你才学了几两功夫,你师姐可是继承了我八成的本事。”
叹口气:“你也别害怕,那已经是民国时候的事情了。你师姐出山之后耐不住外面的花花世界,走了歪路。跟东瀛岛国的倭人混在一起,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还参与了刺杀爱国人士的行动。我一怒之下出山清理门户,将她的头颅祭奠了英雄。从此我也发誓退出江湖不问世事,一直到今天。”
说完后长叹一声,透出深深的悲伤。
尹子鱼哦了一声,随后耸了耸肩:“可是这跟我和惊凰集团有什么关系,那已经是百年前的……卧槽,老头你到底多少岁了?”
突然意识到师傅的年纪,尹子鱼顿时眼珠子都鼓起来。
尹罡冷笑一下,不屑解释,倒是看了他一眼道:“这些年一直没告诉你,就是要考验一下你的品性。一出门就十一年,鬼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德性,不叫回来亲自瞧瞧谁能放心?现在嘛……虽然资质禀赋挺烂,品性倒也马马虎虎,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又褒又贬,尹子鱼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沮丧,苦笑道:“师傅请说。”
“嗯,从头说起吧,你知道咱们这一脉叫什么吗?”
“咦?你不是说无门无派,你睡了一觉自行领悟的吗?”尹子鱼诧异。
“这狗屁借口也只有你这傻徒弟信。”尹罡再次鄙夷一下,随后却脸色庄重起来,对尹子鱼道,“听说过麻衣派吗?”
“呃……麻衣……派?”尹子鱼摸了摸鼻子,“倒是听说过麻衣教,不过是在武侠小说里看到的。老头,你是说咱们就是……?”
“没错,咱们就是。”尹罡点了点头,鼻子里喷出一股白烟,冷笑道,“不过跟小说之类的东西完全无关。咱们神秘归神秘,却从来不伤天害理,只是个武林门派而已。几百年前就已褪去教字,改称为麻衣派。”
尹罡拍了拍自己:“我是麻衣派第四十三代掌门,你是第四十四代真传弟子,未来的掌门。”
“我……勒个去!”尹子鱼有些无语的看了看师傅,想不到他居然还是武林门派的掌门。不过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却有些失笑:“老头,堂堂麻衣派掌门就住在这种鬼地方,还勾搭中年寡妇,不觉得丢人啊?你座下的副掌门,长老,堂主之类等人呢?有多少弟子?”
尹罡面露鄙夷,嗤声哼道:“被那些瞎机巴扯淡的荒诞武侠小说洗脑了吧?咱们麻衣派向来一脉单传,一个掌门带一个弟子,从来如此。”
“……”尹子鱼摸了摸鼻子,怪不得这老不修什么都不怕,原来光棍一条,除了自己根本就没人。
尹罡继续道:“但毕竟我们是个门派,外面总要有代言人。你看现在华夏那些生意红火的大集团,其实有不少就是江湖宗门搞起来的。时代在变,打打杀杀早就行不通了,想生存必须适应时代潮流,所以不少人便扶植了一些年轻人,当作他们的外门弟子,为宗门的生存做生意。遇到事情的时候彼此间打个招呼,一般很少会出问题。”
说到这里,尹子鱼便有些明白了,恍然大悟道:“您的意思是咱们麻衣派和惊凰集团的关系就是那样?”
“没错。”尹罡肯定的点点头,“为了支持麻衣派的发展,我便挑中了惊凰集团的创始人宋元礼,在幕后一手支持他发展起来,同时给他挡下了诸多的明枪暗箭,那便是今天惊凰集团的前身。我麻衣派虽只是个小门派,但向来连出高手,等闲的门派不敢惹咱们。”
“原来如此。”尹子鱼点了点头。
尹罡继续道:“宋元礼在的时候,倒是会定期向门派账户打钱,但换了宋宗致以后,那小子不信邪,居然断了供应。我本来是想让你过去一趟,把当年宋元礼跟我定下的亲事了结了,就此跟宋家了断。直到昨天才知道,原来宋宗致那小子才刚刚知道了跟咱们的关系。那咱们就不能袖手旁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