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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渗入五脏六腑的疲惫。
安以夏头靠在石头上,呼吸微弱,很佩服自己真的走下来了,过程中几度空白,强撑着连意识都模糊。
手心轻轻抚摸小腹,小腹冰凉,这令安以夏有点后怕。
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因为她的逞能,而影响了腹中的宝宝。
阿风回来的比想象的快,安以夏听见声音时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紧跟着阿风的声音传来。
“安小姐,是我。”
阿风扶着安以夏站起身,靠着石头休息。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安以夏轻声问:“我们该走了吗?”
“有车来接我们,你先休息一下。”阿风警惕的观察四周,随后看了眼安以夏,“坐着会好一点?”
安以夏轻轻点头,如果不走,那还是坐下来好一点,可以多休息一下。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迎来什么,所以蓄存一点体力最好。
阿风看着安以夏瘦小一点儿,还怀有身孕,却在山林中奔走了大半夜,有些愧疚。
“会有自己人来接我们,暂时我们是安全的。”阿风低声道:“让你受苦了。”
“没事,你也是为了保护我。”安以夏轻声说。
她以前就算被人暗害了几次,也不觉得自己是需要被保护的对象。但现在不一样,她不在逞能,也不再拒绝大家的好意。她不想再因为她,坏了大家的计划。
车子很快开了过来,阿风接安以夏上车。
安以夏上车就睡着了,极度疲惫下忽然放松,睡得很安稳很沉。
安以夏醒来是在一家环境一般的宾馆里,睁开的大眼直直望着天花板,看了好久,脑子过了好久才转动,才想起来过去的一天经历了什么。
在医院里慢节奏的躺了那么多天,又在木楼里好好修养了两天,忽然高强度奔波,身体还在缓慢接受中。
安以夏一直盯着天花板,随后再看向门口。
木门紧闭,周围静悄悄的,安以夏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好大会儿她才撑起身,缓缓下地,双脚落地,钻心刺骨的疼痛传上来,安以夏忙抬了脚,眉头紧皱。
垂眼一看,双脚被纱布缠满了,不露一点皮肤。
安以夏坐在床边,头歪着,她是不是又有什么想不起来了?
莫名的害怕自己忘记什么,坐了很久,门推开,安以夏有点恍惚,回了神抬眼,阿风进来了。
“我脚是怎么了?”
阿风一愣,把手上东西放在她身边,随后说:“连夜奔波,你双脚都是血泡,我给你挑了血水,上了药。暂时我们是安全的,所以你安心养一养。”
“然后再继续逃吗?”安以夏问。
阿风闻言,迟疑片刻,他说:“很抱歉让安小姐这样奔波,湛总不在,我们很难让安小姐身处好一点的环境,保全你。我能力……”
“你别自责,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想问,是不是还要那样奔逃?”安以夏问。
安以夏不懂阿风的计划是什么,走那样荒无人烟的山林,确实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可能这是目前没有湛胤钒的情况下,唯一能够保全她的方法。
“你找医生了吗?”安以夏问:“我身体怎么样?”
阿风递给安以夏一个装了中药的袋子,安以夏莫名,“给我喝的?”
“老白开的方子,这是早上熬的中药,我让医生装进中药袋中,方便携带。”阿风说。
“老白……”安以夏轻声念着,翻转着手上的中药袋,淡淡的苦味儿传入鼻息,随后抬眼,“这是安胎的吗?”
“是。”阿风点头,“这个孩子经历这样的困苦出生,将来一定不是娇儿,吃苦耐劳如湛总一般能成为人上人。”
安以夏笑了下,“健康出生就好。”
人上人她对这个孩子没有那么高的期待,她就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出生,平安长大。
插了吸管,苦涩的中药入口,安以夏两条秀气的眉毛瞬间倒了个八字,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一样。
“真的是中药啊……”好苦啊,“这也太苦了吧?!”啊!
阿风看她那是喝不下去的趋势,忍不住提醒:“安小姐,一鼓作气喝完,不要停,停了就喝下去,这是安胎养神的药。”
安以夏移开,干呕连连。
从怀孕以来,她还没有过孕吐的情况,然而此刻却数度干呕,吐了。
阿风也吓到,半带疑惑:真那么难以下咽?
阿风不停给递纸巾和水,安以夏吐完人都废了一样。
“我怎么吐得头晕眼花的,这个药,怎么能这么苦?”安以夏捏着鼻子,身体实打实的在反抗和拒绝。
阿风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这药,不喝了?”阿风问。
安以夏没说话,全身每一个毛细孔都透着拒绝。
阿风默默的拿走了中药,出门后闻了下药味儿,是有些中药气味,可能她对这个气味反应敏感一点。看安以夏吐成那样,阿风也确实不敢再拿出来。
厨房锅子里还熬着后面几天的呢,得停了?
安以夏因为吐得头晕,又晕沉沉的睡了一觉。梦里看到湛胤钒了,他们很开心的一起在做什么事,醒来时泪水浸湿了脸颊,
安以夏轻轻抹了一把冰冷的泪水,随后坐起身,稳了好大会儿,起床走出门。
走出房间才看清楚这是什么样的环境,那种已经好几十年了的老楼改建的宾馆。一层楼也就五六间房,安以夏出门往前走了七八米,就看到了楼梯。
她刚准备下楼,阿风就上来了。
安以夏轻轻的说:“阿风,我想喝那个中药,你给我拿个碗来,我倒进碗里喝。”
阿风一愣,站在楼梯上,仰头望着她,两秒后迟疑说:“可你吐得很厉害。”
“没关系,不要吸管,吸管喝太品味了,大口喝下去就好。麻烦你了。”安以夏笑着说。
昨夜那么奔波,她必须得养一养胎,身体都受不住那样的奔波,何况还是个没有发育好的胎儿。
只要是为了腹中宝宝,她可以的。
阿风迟疑着点头,转身下楼,“我这就去取药,安小姐你先回房间休息。”
安以夏就在走廊走动,她不能一直躺着,身体动一动才好。
阿风将中药给安以夏端来,安以夏舒展着筋骨、身体进了房间。
“拿了一点蜜,不知道放了蜜会不会影响药效,但应该比不喝好一点。”
安以夏点点头:“不用,你给我兑一点水放在这就好,我喝了药就漱漱口。”
阿风眼神怀疑,但还是照做。
安以夏屏着气,大口大口吞了下去,闭着眼睛抓蜂蜜水,阿风赶紧递上去,安以夏喝了两口,可算缓过来。
她放下碗,神情痛苦,也过了好一会儿才松缓。
阿风说:“还是把蜂蜜调入药里,方便携带。”
安以夏张口,想说她可以,然而这药的苦劲儿还在口中,一张口一阵干呕,吓得阿风赶紧拖来垃圾桶摆在她面前。
安以夏刚喝下去的药,吐了半数,漱了口躺在床上回气。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娇气了。”安以夏抬手按着眉心,头也晕,身体的反应完全无法自己控制。
阿风看安以夏这么痛苦,不敢再给她尝试。
“安小姐,这药还是不喝了,身体重要。”
安以夏闭上眼睛,不喝药,总得吃东西,“有没有好吸收又营养的东西,我要吃东西。”给肚子补一补。
她总担心经过那样的奔波之后,不给肚子补偿点什么,心里过不去,大概是担心和内疚,总想要做点什么,才能让心里好受一点。
阿风也明白安以夏的意思,低声说,“已经让人熬了滋补的鸡汤,喝汤是容易吸收,但也得吃点其他主食……”
“我知道,有什么就给我吃什么。”安以夏睁开眼,眩晕一阵后,人又好多了。
阿风点头,“好。”
安以夏轻轻揉着太阳穴,看了眼一直站在屋里的人,提了口气说:“你不用一直守在这里,我没事,躺一会儿就好了,你别担心。”
“需要医生吗?”阿风问。
但这里请的医生,不是那么可靠,阿风也担心会招来别的麻烦。
安以夏摇头:“可能这都是女人正常的妊娠反应吧,对了,这里安全吗?”
“相对安全,是一骑营的一位兄弟开的家庭宾馆,背景可信。”阿风道。
背景是可信,但宾馆迎来送往,开门做生意的什么样的人都不能拒绝,也就是说,麻烦和危险随时存在,也就得更加小心。
安以夏却听不出背后的危机,只听是一骑营兄弟开的宾馆,那就是安全的吧,所以当下脸上的表情就舒展开了。
“你不用守着我,这不是自己人的地方吗,没事的。你一直在这守着,我也没法好好休息。”安以夏说。
阿风想了想,确实应该避嫌。
随后沉默的离开房间,带上房门。
但阿风依然在门外站着,他不可能离开太久,安以夏的安全托付在他身上。
宾馆生意说不上好,但也不是没生意,也有那么三五几个客人进出。进出的人都怪异的看着站在门边的阿风,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被老婆撵出门了?
想觊觎屋里的什么东西?
伺机而动?不法分子?
阿风意识到自己站在门外可能影响会更大,即刻抽身离开,转去了楼下厨房。
这宾馆是不包吃,厨房只供自己人使用。
现在在厨房忙活的,是冰光请清洁阿姨。阿风想到阿姨来历不明,又不放心,所以这立马就来厨房查看。
饭菜好了,阿风端了满满一整盘上楼。
然而敲门没反应,阿风耐心等了两分钟,轻声喊:“安小姐?”
里头依旧没有动静,阿风忽然间急了,大喝一声:“七僧!”
楼下一条人影瞬间窜上来,“风哥?”
“开门。”阿风面色严肃发黑,身上的危险气息开始迸发。
名叫七僧的人立马用钥匙开了门,“风哥,没人!”
阿风将饭菜放在桌上,并没有即刻出门去找,而是观察房间的一切。
床上不算整齐,稍显凌乱,是起床后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样子。
屋里家具与他之前离开时的位置一样,没有移动过的痕迹。但这屋子里,除了眼睛能看见的东西似乎没有动过,但是,空气中却多了别的气味。
一丝几乎已经不被人发现的极淡的香味。
“七僧,店里这这两天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不可能。”七僧斩钉截铁的否认:“从湛总的新闻出来后,我就谨慎留意每天进出的客人,并没有发现异常。”
七僧话落,往阿风近了一步,“难道真出了意外?”
阿风忽然出了房间,看了眼走廊,随后走向尽头,窗户是打开状态。
七僧也赶紧跟了上去,“不可能从这里走,安小姐还怀着孕。”
“今天真没有可疑的人出现?”阿风问。
“没有,白天所有人都在,前几天我就交代过,有可疑的人第一时间通知我。”七僧道。
阿风转身下楼,开了七僧的车四出去找。
七僧骑了电车从另一个方向开始找。
阿风开着车在宾馆周围转了两圈,没有任何发现,车子停在宾馆楼下,沉稳的心态开始一点一点崩塌。
这在他的任务历史中,从来没有过消失得这么彻底的。
除非……
阿风从车上跳下,七僧刚好也回来了,显然也是一无所获。
“风哥,没看到人。”
阿风道:“他们应该还在宾馆里。”
阿风随后上楼,站在楼梯边,眼神不断在左右走廊中来回观察。
“安小姐?”
阿风这一声出,忽然一个人影闪现,阿风眼疾手快的挡开对方的攻击,快速移开身形稳稳立在走廊上。
“你是谁?”
对方是明显的西方面孔,却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太子爷请安小姐做客,安小姐已经出发在路上,你不用再担心。”
“安小姐在什么地方?”阿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对方笑道:“安小姐在路上,太子爷说了,你有你的任务,你去保护你应该保护的人,安小姐的安全,交给我们太子爷。”
“你们是什么来路?”阿风冷声问。
听这个人的称呼,加上这太好辨认的西方面孔,阿风几乎已经断定是厉尊身边的人。
厉尊是敌是友,暂时还没有定论,但这个时候安以夏被“请”去厉尊那,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