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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局长,你们教育局最近工作怎么样?”沈明哲猛然转脸盯着眼前的教育局副局长马晓丽问道。
马晓丽被沈明哲这么近距离的盯着,心里突然发起慌来,脸上的澎红瞬间出现,沈明哲的问话让她有此浮想联翩,觉得似乎隐含着另一层深意,但是马晓丽又猜不透沈明哲想知道什么。
“上次我在市政府碰到韩秋莲副市长,韩市长对我们云岭的教育现状很不满意,小马,好好干,春天马上就要来了!”说完这句话众人心里都在犯滴咕,沈明哲这是在暗示吗?
想着想着在座的几位便羡慕的看着马晓丽,马晓丽的姐夫是欧阳震华,提拔马晓丽,是沈明哲答应欧阳震华的,即便他被双规了,自己的承诺不能变。
教育条线的官和政府的官不是一回事,众人羡慕的是马晓丽搭上了沈明哲这各线,沈明哲现在这么强势,经历了年前的省纪委一行后,今后沈明哲在云岭可谓是一言九鼎,没人敢干他抗衡了。
沈明哲的目光在几位的身上转了一圆,看到谁就会和谁闲聊几句,沈明哲的目光所致,无不正襟危坐,本来仰面斜躺在沙发上众人,在和沈明哲聊天时也会直起腰身,象征性的半个屁股坐沙发,另外半个屁股悬在半空,众人都很请楚这是一个态度问题,别人都这么做了就你不这么做,那就说明只有你不尊重书记!
沈明哲见到这一幕心里是很安慰的,想想自己从在云岭上任那天起,时至今日彻底获得话语权,期间的艰难程度真是一言难尽,沈明哲内心感。
寒暄一阵之后,沈明哲就让李烨联系酒店定一桌酒席,但是云岭的几位执意要走,书记请客吃饭,这送礼的城意就减弱了许多,这些官场的人心里都明镜似的,他们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望了望墙角的那些礼品,沈明哲真不好说不收礼。
官场上在春节期间下属送礼是一种风气,谁也没有站出来反对这种情况,如果谁站了出来,这可是在跟旧势力作斗争,沈明哲也不想公然拒绝,公然站在大家的对立面。
当然了,这收礼也还是有讲究的,领导们为了避免自己陷入受贿的问题,只要是有人送来礼物,他们都会回传一样礼品,这是一种礼尚往来之意,只要这样一做了。这就不属于受贿的范畴,而是一种好友之间的亲情互送了,这个办法已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定势。
趁着李烨到里间去准备回礼的间隙,沈明哲发了一圈烟给几个男人,马晓丽嘻嘻笑道:“又要毒害我们的女同志了!”
马晓丽说着话眼角一翘,给了沈明哲一个幽怨的眼神,故作受害状道:“你们这些男同志,就算不为自己的身休着想,也应该为女同志的身体着想!”
陈水一笑道:“没办法,自己的女人早就已毒害了,现在只能毒害别人的女人了!”这句话说得有点露骨,马晓丽张了张口没有接下去。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刷才看到马晓丽的眼角这么一翘,沈明哲想到面相学上的一句话,说是女人的外眼角如果能够翘起来,说明这个女人风流成性,夜夜新娘,无男不欢。
娶了这样的女人,男人大多有两种下场,一种下场就是衰蝎而弱,英年早逝,另一种便是绿帽常戴,高枕无忧,沈明哲发现马晓丽的外眼角翘起来之后果然更妖艳。
李烨在生意场上早就熟悉应对各种各种场景,对这回礼之事也是信手拈来,再说了,她在纪委做过几年,对受贿不受贿的问题,早就心知肚明,已经根据来人的多少情况分别准备好了一份礼物,无非就是把甲送的礼换个包装转送给乙。
沈明哲指着李烨摆好的礼物道:“大家能来看我,我很高兴,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是官场的规矩,大家都没推让,也不敢推让,推让了这不是给书记带上贪污的帽子吗?楼下,夫妻二人目送着三辆轿子呼啸而去,沈明哲搂着李烨的腰回到屋里。
“这次送来的东西太多了,怎么办?”李烨也算是大开了眼界了,没有想到现在送礼的风气比以前更重,她是纪检出身,这么多的礼物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家中堆了那么多的东西,等李海东回来了,看到这些东西可如何是好?
沈明哲比她还头痛,这样多的东西,差不多一个房间都堆满了,李烨看向沈明哲的眼神都变了,仿佛在看着一个大贪官,沈明哲无意间看到云岭的这群人送来的礼品微有不同,每个包装上都贴着一张标签。
这群人各怀心机,就怕自己精心选的礼品领导们看不到,每个人都煞费苦心的选一些贵重而又不粗俗的东西。
“这样吧,你看看玉州的孤儿院需要些什么东西,送一些去孤儿院好了,这事不要说是我送的,就由你去送。”
沈明哲说完便起身去了客厅,刚一出门接着又转回身来道:“李烨,记住挨个打开看看,别带着包装送!”
李烨领会了他的意思,免得这些礼物里还有什么标注,或者是现金之类的东西,如果直接送到了孤儿院,那要惹出没必要的麻烦。
李烨听后,高兴道:“太好了,孤儿院有了这些东西,应该能够让孩子们过一个丰盛的年了。”
这毕竟是代表整个云岭县送礼,而不是自己的个人行为,如果撇下陈水一,自己一个人去送这些礼品性质就不同了,那样会给领导留下班子不和或者书记太强势的印象。
沈明哲令司机将车停在离市委家属院较远的地方,摸出电话拨通了叶建平秘书的电话,沈明哲是摸准时间打这个电话的,中午吃饭时间,借机带着礼品到叶建平家去,得到回复的确切信息后,沈明哲在车后的礼品堆里选了几盒土特产。
沈明哲微微一笑,心想这礼还真是一门学问,这一车的礼品单看包装是一模一样的,但是里面的内容却大相经庭,差别是很巨大的。
万一送礼时同时遇到书记和市委科室的成员,完全可以再回去拿个包装相同的礼品盒,只要撕掉外面旧标签,里面的东西谁也猜不到是什么。
沈明哲正在思考着这送礼的学问,远远看到柯家栋从叶建平家的楼梯上走了下来,不是冤家不聚首,沈明哲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迎上去道:“柯书记,这么巧啊,给叶书记拜年啊,我也去给叶书记拜年,一会去你家坐坐!”
见到沈明哲,柯家栋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云岭官场这一次微调,柯震东是维持原判,但沈明哲没有高升,导致他有阻碍了柯震东的发展,虽然他知道这不是沈明哲的错,但是还是将错一股脑的怨到沈明哲身上,这个年柯家栋过的一点也不舒心,柯震东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小姨子一次次的到家里去闹,弄得全家人都不安生。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明哲是来给叶建平送礼的,柯家栋怎么也板不下脸,勉强露出笑脸道:“叶书记正在家中等你!”二人就这么擦肩而过。
沈明哲进门后先将礼品放到门旁边的地板上,换上鞋,李烨也跟着沈明哲进门。
没等沈明哲开口,叶建平故意板着脸说,“沈明哲,你这个臭小子,你是怎么管理你们这个班子的,先是孟之宽,现在是欧阳振华、魏强,邱泉,接二连三的出事,搞得影响很不好,你说说看,这件事情要怎么办?”
叶建平一边发火,一边用眼角膘了膘沈明哲带来的礼品,觉得人家带着礼品来自己说的似乎有些过了,连忙出声道:“先坐下说吧!”
“小李,也过来了啊,快坐快坐”叶建平自然知道李烨的家事,但显然一进门就一顿批评,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吩咐。
李烨看到沈明哲一进门就挨了批,也只能陪着笑,这时候,吕青走过来,拉着李烨的手儿,两人进了里屋。
叶建平顺手拿起一支烟甩了沈明哲一只,沈明哲连忙识趣的起身为叶建平点烟,听到他的话,沈明哲显得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样子,心中却在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叶建平的开场白,下面的话才是重点。
“明哲,你们云岭有个华苑似乎名声很响呀!你别说自己不知道啊”
叶建平喷了一口烟雾,浓浓的雾气遮住了叶建平的那张阴沉不定的脸,沈明哲欠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心中暗道:到底是出事了!
沈明哲心中很清楚,华苑不出事便罢,一出事就是大事,尽管他早已知道华苑的存在,但那毕竟是李家的产业,所以这么久的时间,就是给了李家转型或者是转移的时间,至于李云清会不会重视,就看她的觉悟了。
他见叶建平稳坐泰山的样子,内心又有些放心,觉得事情的发展应该在可控的范囤内。
“叶书记,华苑的事是我的失职!”沈明哲乖乖的先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