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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了？
她指的是什么？
宋菲握紧拳头。
不行，一切尚未尘埃落定，自己可不能冲动。
“不看到结果我始终不放心，离妮，我令你今夜出去察看一二。”
不待她身边侍婢答话，宋婕又接着补充道：“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奴婢记下了。”
“你即刻出发。”
说完这句，宋婕迈步快速往一侧走去。
等到他们一行人走远了，宋菲这才从阴影中走出来。
上一次的药，她还不曾与宋婕算账，这一次如果又是她做的，正好新帐老账一起算。
就凭方才那些话，宋菲心里已经有了分寸。
估摸着她也不需要蝶衣的调查情况了。
天上的星星一点两点地闪耀着，与被乌云遮挡住的月亮形成鲜明的对比。
夜色正浓，除了这些光亮以外，四处如同黑洞一般深邃无底。
一丝月光穿过重重障碍，照映在她手中的银色令牌上。
这光芒太亮，甚至有些刺眼。宋菲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谁在那里？”
伴随着小厮的一声大喊，很快府内护卫就往这边集结而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她们知道自己已经安全回来。
宋菲想着一跃，身影重新隐藏在黑暗之中。
“人呢？”
“这，小的也不知道。”
“不会是你看错了吧。”
“这……”
“兄弟们没事啦。”
宋府能有什么蟊贼造访？
宋大人一无政敌二无钱财的，尤其是第二点几乎是人尽皆知了，哪个贼这么不长心会来？
护卫首领一挥手示意其余正上前来的护卫退下。
眼见众人都离开了，宋菲这才松了一口气，慢吞吞地回了碧云阁。
这一夜碧云阁内安静异常。
因为满怀心事，宋菲这夜压根就没睡着，她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
然而有人比她还要早。
蝶衣冷冷地将人押到她面前时，宋菲一脸了然。
“放了他吧。”
“小姐，放了他，我们如何对付二小姐？”
宋菲挑眉看了与她同来的陈清一眼，陈清立马会意，一个手刀下去，劈晕了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
“已经查出来，确定这是宋婕做下的事了？”
“是。”
她就知道。
宋菲这才一改脸上严肃的表情，一屁股坐下说道：“当时我只是让你查证一二，你怎么把人给我绑过来了？”
“奴婢想着，前几次二夫人二小姐总是要证据证据的，把人绑过来不是更干脆？”
干脆是干脆了，但是接下来会更麻烦啊。
她现在是真没有心思搞什么质证。
何况，同这么几个屡次要害她性命的人，讲什么证据？
一言不合就是揍她，揍她揍她。
说起来自己上一次打宋婕的脸还是宫宴上，时间久了，她的手都要痒痒了。
“先前我都同那黑衣人的首领说清楚了，会放他们走。你现在将这个人打晕了，带到我面前。若是黑衣人的首领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这……奴婢没想这么多。”
陈清一见蝶衣被训斥了赶忙救场道：“不怪蝶衣，那是他逃命逃得太慢，刚好被我们碰见了，属下就自作主张把他给带回来了。”
蝶衣眉头一皱，说道：“陈清，你不要撒谎，人是我要带回来的，与你无关。”
宋菲捂额。
妈的，当她不存在是吗？
一大早的，就在这撒狗粮，还要不要人活了？
陈清还想说什么，宋菲赶紧挥挥手说道：“行了，我也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赶紧把这个人带下去，你们下去稍作休息，过几日，挑个日子，悄无声息的把他放回去。”
“是。”陈清立马欢快地应道，说完就想拉着蝶衣下去。
谁知蝶衣一把挣开了他的手，冷声冷气地说道：“你先下去吧，我同小姐还有些体己话要说。”
遭到蝶衣的拒绝，陈清蔫了吧唧地拖着手里的黑衣人告了退。
“难道还有什么事？”
“小姐，奴婢不知当不当讲……”
难得蝶衣也能有这样犹犹豫豫的时刻。
宋菲托着腮仔细观赏了一会儿，问道：“你现在留下来，就是想把此事告知于我。你说当不当讲呢？”
宋菲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然而蝶衣还是犹豫了一会。
“小姐，奴婢按您说的去寻找那瘸腿的长工时，王大管事三番两次三撒谎想要欺骗我们。您说……”
宋菲一听这立刻明白蝶衣在顾虑什么了。
王大管事，是宋老头的挚友。
如果连他都是站在宋婕母女二人那边的……
宋菲心中稍震，很快稳下心神，安慰道：“无事，王大管事年纪也不小了，许是记错了。”
“小姐，王大管事他……”王大管事总管宋府上上下下的事务，怎么会连这么一点小事都记错？
“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下。”
“你前面说已经确定是宋婕所做，可是方才那人亲口说的？”
“是。”
蝶衣倒是有办法。
等等，宋菲突然想起之前蝶衣拷问那位黑衣人首领时的情况。
她僵硬的回过头，问道：“你不会对方才那人动手了吧？”
蝶衣羞愧地低下头。
她可是答应了那位黑衣人首领，虽然只是慕河的权宜之计。
但是说好了要放人，结果半路上又给掠回去了不说，又把人给弄伤弄残了……
说不定人家就带着人马杀过来了。
宋菲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可不会次次幸运到都能被出门调查什么敌情的慕王所救。
此刻宋菲还不知道，这些人，本就被养在，与沈氏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某处。
“奴婢本想动手的，因为这个人的嘴风实在是太紧了，可是……”
“可是什么？”宋菲燃起了一丝希望。
“可是，陈清偏要说他有办法……”
“然后呢？”
“然后，他附耳在那人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人就招了。不过他只知道此事是宋婕主使，其他一律不知。后来还主动跟着我们来到这儿。”
陈清这么厉害的吗？
宋菲托腮，真想知道陈清说的什么。
“小姐，二小姐那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反正她又不能杀人。
宋菲把手指掰得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