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我有抵触,你再等等

祈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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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劫那天下雨之后红叶镇就开始了阴雨连绵的天气, 像是要将一整个暑假未下的雨在夏天的尾巴一下子下个够,弥补夏天没有台风的缺憾……虽然这种缺憾大家并不是很想要就是了。

    丢丢和龙龙已经开始上学了, 上学之后的龙龙没有那么自由,被他爸爸揪着耳朵带回来了家, 在龙龙的“抵死反抗”之下,洪烨迫不得已答应了上学日在家住着,双休日就随丢丢去客栈。

    对了,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那就是洪烨将龙龙住着的小单间改成了家庭套房,以后双休日他们全家都会住过来,洪烨被仇宝成的厨艺征服了, 非常想每个周末都过来改善一下伙食。

    阴雨连绵的天气挺适合种树, 就是不适合出门,秦深每天会开车接送丢丢上下学,和平路还没有完全修好、变成蓝图中的柏油路,但做过基本平整的道路没有了以前的颠簸, 行驶起来平坦快速。

    这天, 秦深老时间接到了丢丢和龙龙,先送龙龙回家,两个孩子道别之后秦深再调转方向回客栈。

    丢丢趴在后座上看越来越远的木器店,“爸爸,爷爷奶奶不跟我们回去吗?”

    “人家要的急,爷爷要赶工,奶奶要照顾爷爷。”

    那家人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要不用装一根钉子的、隼牟结构的家具,爸爸是老手艺人了,这种的会做,只是费时费力了一些。很多已经打好的样儿要返工,增加了工作难度,但最终收获不匪,听秦深养父林高峰说,今明两年店里面生意怎么样就看这一单了。

    “嗯嗯,爷爷奶奶辛苦了。”

    “他们这么辛苦都是为了我们更好的未来,为了我、为了你、为了小叔叔。”秦深喜欢不时给孩子灌灌鸡汤,培养孩子的担当能力、独立意识等等。

    “我知道。”丢丢顺着真皮靠垫滑了下来在位置上坐正,天真无邪中给他爹反灌了鸡汤,这鸡汤有毒= =。

    他掰着手指复述奶奶的话,“奶奶说,你和小叔叔都不成器。还说,免得你找了个有钱人立不起来,就多给你攒点儿钱傍身。小叔叔也没有用,贩海鲜快要把自己贩到海里面了,成天不着家,这么不正经的样子怎么找女朋友,多攒点儿钱买套房子,也好拿得出手。爷爷奶奶真的是为了我们好呢。”

    秦深抓着方向盘的手差点儿打滑,把车开到沟里面去。“你奶奶真这么说?”

    “对啊,应该是原话,我记性很好的。”丢丢的好记性随了章俟海,过目不忘也许达不到,过目不忘八九成完全没有问题。

    秦深选择沉默,给爹妈增加负担了啊,他早就说过客栈赚钱了,妈妈就是不信,明天他把卡带过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他的钱已经够给小弟在市里面买套房子了。

    到了客栈门口,秦深停了车,车外算准时间的章俟海已经撑伞出来接人了,先把他的宝贝儿子接出来,等秦深下来了,再接秦深,看他忙的,崭新的羊皮底皮鞋踩在浅水坑里溅上了泥点子也不在意。

    那天被父子两个嫌弃不爱干净,秦深就喜欢怼他,“哟,干净不要了啊,泥点子溅到裤腿上了。”

    章俟海把伞罩过秦深的头顶,无奈又好笑,“我知道错了,别抓着不放了。”

    秦深抱着胳臂哼哼,“哼哼,我最近气不顺。”

    大概这就是恃宠而骄,秦深最近深有体会,仗着章俟海的宠爱就使性子,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性格,开朗爽快才是他。秦深在心里面唾弃自己,让自己改改脾气,以后注意了。

    “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丢丢走在二人的前面,突然嘀咕了这么一句。

    “啥?”秦深拉住丢丢书包后面的提手带问。

    丢丢仰头看着他,满脸的好奇,“我听到初中的同学这么说的,说他妈妈最近心情不顺,老是发脾气,肯定是每个月都有的那个几天来了。爸爸,那几天是什么?”

    秦深没有立刻回答丢丢的问题,而是侧头看章俟海,“我觉得有必要和洪校长建议一下,把小初中隔一下?我去给他电话。”眼中狡黠一闪而过,秦深顶着雨冲出了伞,声音拉得长长的,已经从远方传来,“你给丢丢解释一下吧,章先生。”

    丢丢看看爸爸进入客栈后不见的身影,又抬头看看章俟海,“爹爹,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章老板也被难为住了。

    据章俟海了解,丢丢他们有生理课和最基本的两性教育课,但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解释起来还是有点儿高深,所以,章老板换了一个更加委婉含蓄的说法和丢丢解释:“女人每个月都有生理期,具体解释起来挺复杂的,丢丢现在也不会理解,只要知道那是因为女人承担着生育的责任。每当这几天来临,女人心理上、身体上都会有变化,比如心情不好、身体怕冷之类的,所以作为男人要爱护女人。”

    丢丢用力点头,表示明白了,“那我爸爸呢,他是男的呀,但是他生了我,像妈妈那样。”

    丢丢的意思是,他的爸爸就是妈妈,像是其他人的妈妈生下他们一样,他的爸爸生下了他。秦深生育丢丢的事儿,秦静没有隐瞒丢丢,所以丢丢是知道的,这些事情越是早点儿让孩子知晓、抵触心理就越是少,也会让孩子知道自己家庭的特殊性以及不会羡慕别人。

    不等章俟海回答,丢丢的脑海中已经划上了等号,“我知道了,爸爸说他这几天气不顺,也是因为那个几天对不对。”握着小拳头,像个勇敢的小王子说出誓言,“所以我要保护、爱护爸爸。”

    距离门口很近了,丢丢双手抓着肩带往客栈里面冲,嘴巴上喊着,“爸爸,爸爸……”

    章俟海往丢丢离开的方向伸着手,“……爹爹真不是这个意思。”

    章俟海还是要为自己挽救一点儿面子的,赶着丢丢找到秦深之前“截胡”,在孩子疑惑的目光中尴尬地解释:“你要是把刚才我们说的和爸爸说了,爸爸要生气的。”

    大人真是永远无法理解小孩子脑海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不管别人怎么样,章俟海是真的了解不够,丢丢说:“因为爸爸不是女人,对不对。”

    章俟海能说啥,只能够说:“对。”

    “但爸爸还是要好好爱护的,我懂。”丢丢小大人似地拍拍章俟海的肩膀,“爹爹,爸爸喜欢你,我才喜欢你的,你要好好待我爸爸,不然你就会失去我。”

    章俟海愕然,没有想到孩子会说这种话,他敛容正脸,不把丢丢当成全然无知的孩子,他们这次对话是平等的交流,“丢丢你放心,我敢以我的性命发誓,我不会对你爸爸不好,也会好好待你。你爸爸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儿子,你们就是我的一生一世。”

    章俟海平等的态度取悦了丢丢,让他更加有好感了。小孩子不是不懂,他们只是在成长过程中不断地完善着自己的逻辑思维方式和知识储备。丢丢聪慧,如海绵一般吸收着知识塑造自己,他并不需要家长们善意的隐瞒,他更喜欢被当成家里面的一份子。

    章俟海也在学习,在和孩子的相处中琢磨着他的为父之道,他发现他不能够一味地宠着丢丢,更应该与他有心灵上的沟通。

    这个爹爹并不好当。

    章俟海要努力呀。

    父子两交心的时候,秦深见到端着大碗在厨房吃饭的高个儿青年喜悦地叫了一声,“小王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和第一天走进客栈时候一样,那时候的王乐彬捧着仇宝成做的红烧肉吃的脑袋都不抬一下,现下,离开后又带着身体一起回来的王乐彬再次被客栈的伙食征服,一米九的大汉捧着个小面盆一样的大碗,吃的呼噜响。

    生魂离体的王乐彬智商、情商都在往负数上数,为人处世就不用指望他了,能够把自己照顾好已经是谢天谢地。现在,魂魄进入身体之后,带着身体回到客栈的王乐彬智商、情商都回来了,听到老板的声音,嘴巴里嚼着东西也会加快咀嚼的速度吞下去,放下大碗、擦了嘴巴说话,“老板,我可是签了合同的正式工,我当然要回来的。四点多到的客栈。”

    “好好。”壮劳力啊,秦深笑眯眯地拍着王乐彬的肩膀,仰头看着年轻人,“回来就好,看着瘦了很多啊。”

    “在床上躺了两年,肌肉都松掉了,还要再练练。”

    王乐彬这家伙挺惨,大学毕业之后出了一场车祸,直接被撞成了植物人,对方肇事逃匿,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成为了植物人的王乐彬没有被家庭放弃,也幸亏了他家庭富裕,不然高昂的医药费也吃不消。王乐彬的祖上修桥铺路、行善积德,功德荫蔽子孙,让王乐彬得以死里逃生,生魂离体之后进入了望乡客栈,温养魂魄,回到了身体里之后才能够恢复的这么快。

    康复阶段的时候,王乐彬的记忆错乱,生魂离体期间的记忆和之前的记忆交错在一起,整天处在自我怀疑之中。模糊期过后,王乐彬确定了客栈期间的事情是真的,他放不下客栈里面所有的人,身体差不多了就回来了。

    秦深了解地点点头,“在客栈里面好吃好喝着,保管你很快就好。我记得你好像是独子吧,你爹妈舍得你过来?”

    答案当然是不愿意的,王乐彬费尽心思说服了他爸妈,这些事他就不和老板说了,“还行,他们只要我好好的。我好了,他们也放下了心中的大包袱,现在也不用像以前那么拼了,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

    “嘿嘿。”秦深朝着王乐彬挤挤眼,“你爹妈盼着你找个媳妇,那样生活就完美了,对不对。”

    王乐彬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嘿嘿。”

    “你回来了,见过三尾了不?你不在的时候,他可惦记你了。”

    王乐彬失落,“三尾不肯见我。”

    “三尾性子弱,这还是头一次硬气点儿嘛,你坚持去见他,不要放弃,他很快就理你了。”秦深给王乐彬出主意。

    “?昀病背鸨t砂讶嚷橛徒降讲松希?徽蟠嘞欤?掷庇致榈拇碳は阄杜蛘停??砹顺?坷锼?腥恕?br>

    仇宝成笑呵呵地把麻椒鸡端给王乐彬,“好朋友之间有啥说不开的,不怕吵架,就怕不理。三尾喜欢吃鸡,你端着过去,保证他喜欢。”

    秦深想,这哪里是朋友哦,嘴巴上说:“把别的菜也装装,弄两碗饭,你们两个一起吃,不用到大堂里一起开饭了。”

    王乐彬还有啥不明白,兴匆匆地应了一声,端着麻椒鸡和自己的大饭盆往客栈的“上一层”去,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儿。

    …………

    ……

    今晚客栈吃鸡,鸡腿菇片炖鸡汤、鸡爪煲、红烧鸡翅、爆炒鸡胗、炒鸡杂等等,全鸡宴,每个人还有一盅鸡蛋羹,鸡蛋羹上面放了新鲜的虾仁、甜甜的豌豆和切碎的小葱花,出锅之后淋上一点点香香的麻油,色香味俱全。

    把孩子赶去书房做作业,秦深拿出电脑准备吃另一种鸡,活动着手指,今天大吉大利。

    最近下雨,客栈生意萧条,门可罗雀,大门就在他们吃完晚饭之后就锁上,秦深把钥匙给了六娘,让她去落锁。

    却听,六娘说:“老板,有客人来了。”

    秦深从电脑上抬头去看门口,未见其人,先见其光,满室的清辉皎皎,冷艳无匹。

    就是太过闪耀,如同闪光灯,那么一下闪得人眼睛疼,感觉要瞎,反而失了月光的冷傲,多了势与太阳争辉的刻意,感觉太着急了。

    “闪光灯”也就是亮了一瞬,很快就归于平淡,大堂内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身材高挑的美丽女子,二十六七岁的摸样,穿着月白色的宫裙,外罩白色透明纱衣,绣着鹅黄色桂花的腰带上坠着一个同色的荷包,荷包上也绣着桂花点点。女子身形孤傲清冷如苍松,屹立在悬崖峭壁之上,任多大的风雨都无法使她折腰分毫。

    一头乌丝梳成凌云髻,上有金翠发饰,冷艳中带着高贵。

    自客栈经营以来,秦深也见了很多美女了,缥缈哀怨如小凉,明艳美艳如六娘姐妹、如九尾狐黄仙婷,当然也有美得最道法自然的章俟海生母九尾天狐涂山娇,却唯独没有冷艳高贵如斯的。

    一双美目狭长上飞,额间一点朱红未增加上任何温暖之感,反而衬得她眼中的清冷孤绝更胜一筹。

    好似是发自骨子里的寒冷借由双眼显露人间。

    清冷美丽的女人手上抱着一只白色的兔子,整只兔子全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水润润的,随时会哭出来一样。

    有客人进店,今晚没法吃鸡了。

    秦深站了起来迎了过去,靠近了闻,闻到了带着点儿苦涩味道的桂花香。

    “客人好,是来住店吗?”

    美女美目轻移,落在秦深的脸上,那双眸子像是会说话,鄙视秦深的没话找话说,到客栈来,当然是住店。

    秦深脸上的笑容有些撑不住,这和想像的不一样啊,“麻烦客人说一下名字、来自哪里,我这边要做个登记。”

    “一定要这样?”美女说话了,嗓音清冷如月下潺潺而流的溪水绕过山石,又如月夜的冷风穿过林间,很清冷。

    “对。”秦深拧眉,他总觉得有些违和,不去管这种没来由的感觉,他说:“仙子莫要介意,这是我们望乡客栈的规矩,无论是谁、来自于何地、是什么身份,都必须遵守。”

    细眉微蹙,美女的脸上露出轻愁,贝齿轻咬红唇,片刻后她探出身子,抚摸着兔子的手松开朝秦深招了招,“麻烦老板靠近一些。”

    秦深眼睛眯了起来,心中隐隐的有预感,他笑着对美女说:“客栈里只您一位客人,没有他人,仙子要说什么都不要紧,无需隐藏。”

    美女咬牙跺脚,轻斥一声,“好不无礼。”不高兴地扔掉手上的兔子,兔子已经被吓破了胆儿,不敢逃跑,在美女脚边缩成一团,白胖的身子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美女纤纤玉手翻转,一道光辉闪过,寸把长的尖刀出现在手上,柳眉倒竖,眸子紧盯秦深。

    秦深挑眉,“客人这是要找茬。六娘!”

    有事儿找六娘,黑寡妇名不虚传,相当给力。

    六娘就守在边上,娇呵一声,掌心有黑红火焰滚动,一把通体银亮、朴实无华的……呃……尖头菜刀从火焰中出现,刀刃上有绿色莹莹,一看有毒。

    美女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昂昂气势被压制略减,斥责秦深无赖,“男子汉大丈夫,竟然靠女人,好不要脸。”

    秦深悠闲自在地翻看登记薄,被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叫什么名字,来自于何地?”

    就这架势,不用想了,肯定是个西贝货。

    美女屈辱地收下尖刀,“玉兔儿,来自于广寒宫。”

    果不其然,秦深并不为怪,笑着继续问:“望乡客栈有单人间、标间、套房,价格分别是华夏币一千五、一千七、两千,请问客人用什么付款,住上几天,对房间有什么要求吗?”

    美女“哼”了一声,傲娇地扬着下巴,“当然是最贵……不不不,还是单间吧,住三天,我要在人间过完中秋再走。”傲娇脸瞬间切换成幽怨哀愁,“我要在人间看完月儿再走,不知道能不能遇到我自己的吴哥哥。”

    “那就是住三天,后天就是中秋节,我们这边最近天气都不好,中秋那天估计看不到月亮,你可以去看得见的地方看看。”秦深刷刷刷在登记薄上落下几笔,再抬头,脸上挂着笑容说:“祝您心想事成,一千五,付款吧。”

    玉兔儿给了秦深一个埋怨的眼神,怎么这么不解风情,从腰间悬挂的荷包里拿出手机,点开手机上的天网app,“老板的女人缘肯定很差,我用天界币付款,让我看看汇率,天界币兑换华夏币是一比八,单间转你……”

    “什么?!”秦深疯了,“昨天看还是一比十。”

    “有波动的啦亲,人间货币在九重天上贬值了,你应该尽快转过来的。”

    秦深凌乱啊,他账户里面的天界币一下子就不那么值钱了,肉眼可见的看到很多华夏币小钱钱离自己飞远,捂住胸口,他的钱。

    等把玉兔儿送去房间了,秦深也没有缓过来,钱没了,伤身体……

    “切,一只兔子精还敢装嫦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六娘收回了自己的菜刀,拍着巴掌不屑地说道:“出场时候那道光也太刻意了,闪的我眼睛疼,晚上睡觉要做个眼膜。”

    秦深肉疼完了自己的钱,慢慢缓了过来,因为他陷入了其他苦闷中,“为啥我接待的都是西贝货,怎么就没有真大神来啊!”

    “大神哪里有轻易下凡的道理,我跟着你爷爷做的时候,也只是见过一二位而已,倒是多的是小仙小虾米装大神的,跟今天这位一样。模仿的了形,模仿不了神,太过刻意的追求一样,反而落了下层。”

    “懂,人还是要做自己。”坚持自我,走出自己的风格,才能够保持独特,让人记住。

    “错!”六娘伸出手指摇了摇,“整容技术不靠谱,原生态的才好看。”

    “哦……”秦深无言以对,他看着六娘的掌心,对翻腾火焰中出现的菜刀非常感兴趣,这还是六娘头一次亮出武器呢,“六娘,为什么你的武器是菜刀啊?也不见你做菜。”

    六娘妙手仿佛是在虚空中一抓,不需要震慑敌人,所以没有啥声光电的特效加成,就是普通的出现了了一把菜刀在手。六娘宝贝地摸着菜刀,“你爷爷是很好的制器大师,为我精心打造了这把菜刀,精钢一体成型,吹毛断发、锐利无敌,和我的本体足尖非常相似。我将它炼制成自己的法器,刀刃上便多了剧毒,轻轻划一下便杀人于无形了。”

    六娘把刀给秦深,让他拿着看看。

    秦深就拿着刀柄,可不敢碰刀剑,有毒。

    至于六娘说刀是爷爷特意为她制作,秦深为啥觉得这话挤挤很有水分呢?

    有些自卑地叹了一声,秦深说:“爷爷真厉害,我什么都不会,一点儿特长都没有。”专业不对口,经营客栈的他连坑都挖不了,感觉还没有用。

    六娘看着秦深,收回刀具地她不赞同秦深的说法,“老板,你的善良才是最好的。”

    …………

    ……

    招待了客人,秦深关了电脑回房间,本来想趁着小丢丢写作业的时候玩一把游戏的,现在泡汤了,那就算了,洗洗睡吧。

    回到房间,在客厅看到章俟海正陪着丢丢一起看电视,看的还挺高端,《地球脉动》。秦深小时候最多看看动物世界,逮着功夫看电视,更喜欢看武侠片、动画片,圣斗士看了几遍都不腻。

    骄傲脸,他的儿子就是不一样。

    秦深扔了笔记本陪着他们一起看,嗯,地球挺美的。

    丢丢和章俟海就盘腿坐在地毯上,屁股底下垫了个四方的丝绒面垫子,靠着沙发看50寸大彩电。

    不知不觉间,秦深房间里面的东西在逐渐增多,曲面大电视有了、对开门大冰箱有了……还有超大人工造景水族缸,里面色彩斑斓的小鱼儿在翠绿的水草间游动,赏心悦目,非常漂亮。

    此刻,一只大白猫人立着把自己一张大饼脸贴在水族缸上,琥珀色的眼睛满是兴味地看着里面游动的小鱼儿,那是对食物的渴望。白虎神君的毛绒尾巴高兴地摇晃着,大肚子上肥肉快要耷拉到地上喽。

    让秦深深深的怀疑,这真的是一只猫,还是被自己克扣了伙食的那种。

    这些都是章俟海添置进来的,leo担当了承运人,每次看着东西消失在虚空中,心情都非常复杂。

    秦深坐在沙发上,放松了腰背“葛优躺”,用膝盖碰了一下儿子,“丢丢,周四的中秋节灯会还开不?爸爸看了天气预报,说不定下雨啊。”

    “龙龙爸爸说,开的,还说,超过两天的天气预报都是骗人的,不能信,那天肯定不下雨。”丢丢蹭到爸爸的腿边,抱着爸爸的膝盖,仰头期待地看着他:“爸爸,灯会你陪我好不好,以前都是爷爷奶奶陪我去的。”

    秦深动作一点儿都不温柔地摸着儿子的脑袋,柔软的头发被他弄成了鸡窝,“爸爸会去的,你爹爹也去。”

    丢丢一点儿都不介意秦深的动作,高兴地欢呼,“棒棒哒,爹爹给我和龙龙做的灯笼一定是最棒的。”

    “别高兴太早。”秦深发现自己好坏,老是给孩子泼冷水,“不能够期待太多,但也不能够妄自菲薄,要平常心。”

    “妄自菲薄是什么?”这个成语高深了,丢丢还没有学到。

    “就是过分看低自己。”

    “嗯。”丢丢用心记下了。

    章俟海也往秦深的方向靠近了一些,隔着丢丢把手放到秦深的腿上,眼中暗含担忧,“灯会时间挺长的,超过三个小时了。”

    秦深当然明白章俟海在担忧什么,出客栈三个多小时,这是要被雷劈啊。可是他不想儿子失落,怎么着也要陪丢丢过学校的灯会,这是集体活动,每个孩子都参与的。放在儿子脑袋上的手拿开盖在章俟海的手背上,“放心好了,我这两天再测试一下。”

    “别走太远。”章俟海不放心,怕秦深鲁莽。

    秦深不会和自己的命过不去的,“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爸爸和爹爹说的隐晦,丢丢没有听明白,他靠在爸爸的腿上琢磨着灯会上玩什么了。灯会不仅仅是看花灯、猜灯谜、投票评选,还会有各种的卖吃食、卖小玩具等等的摊位,一年一度的学校赏灯节大家都不会错过,好玩的好吃的太多,丢丢是要计划一下游玩路线的。

    丢丢九点钟会上床睡觉,八点半了秦深开始催章俟海回去,一送就把人送到门口。

    章俟海抓着门,不让秦深关上,目露忧郁地看着他,“我不能够留下吗?”

    秦深非常坚决,去掰他的手指,“不行。”

    “我们不为爱鼓掌,纯盖棉被也不行吗?”章俟海也挺坚持,抓着门沿的手很用力,却也比不上秦深的,四根手指已经有两根被掰开了,徒劳地给自己申请入住权,“不行吗?”

    秦深还是摇头,“不啪也不行,擦枪走火懂啊章先生,松开松开,早点儿回去睡觉吧。”

    手指被掰掉了,章俟海失落、颓丧,垂着头,看着非常糟糕。

    秦深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软了,拉住他的手,拽拽,“喂,别这么伤心嘛。等我,我……”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有些难以启齿的不好意思,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

    章俟海心里面叹了一声,他懂,他们两个第一次负距离接触就有了丢丢,秦深对此有心里抵触,慢慢来,总会松开心房的。章俟海反握住秦深的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抬起秦深的下巴,温柔低缓的声音从唇间慢慢吐出,“我懂的宝贝,我愿意等。”

    章俟海被秦深高一些,现在,气势更是有两米八。

    一张脸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到最后,自己的眼中只容纳得下对方的眼,对方的眼睛里也只有自己。有灿烂的烟花在脑海中不断炸响,被含着双唇的自己像是个灵魂飘走的提线木偶,灵魂就离地三公分飘在身体上,一会儿和身体重合、一会儿又飘飘然想要飞走。

    唇齿交融,有花在口腔里不断开放,一朵又一朵,让秦深无法也舍不得闭上嘴,花没了,多可惜。

    “额哼。”

    后腰撞到门把手,有一点点疼,更多的是灵魂回到身体中的重量,身子越来越重,膝盖窝发软,秦深双臂耷拉在章俟海的肩上,他要摔下去了,像是溺水的人,章俟海就是他的浮木,唯一能够抓住的地方。

    最近天气降温,却不是很冷,秦深穿了一条松紧的运动裤,裤腰被拉开……

    “别……”秦深抱着章俟海微带抗拒地呢喃。

    “pia~”松紧回弹的声响。

    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儿在彻底崩断之前守住了底线,章俟海用力地抱着秦深,长臂如链框着秦深劲瘦的腰肢,头埋在对方的颈窝处急促地喘息。

    中庭内有雨滴滴答答的下,外面回廊内,夜雨寒凉、夜风湿冷,两道几乎融为一体的声音渐渐平复了下来,真的要说晚安了。

    秦深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含着下巴飞快地说了一句,“晚安。”

    门“哐当”一声,擦着章俟海的鼻子关上。

    章俟海的脸红的也不逞多让,额头抵上门,右臂趴在门上,一连串低低的、喜悦的笑声在寂静的回廊里飘荡,笑着笑着就变成了苦笑,章俟海看着自己肚脐以下,身体好了,这也是烦恼。

    平复了一下心情和身体,章俟海走上楼,就是步子不如以前从容平稳,好似有些别扭……

    一楼彻底安静了下来,唯有不断落下的雨声。

    一会会后,西北角楼梯口探出了两个脑袋,上面是王乐彬的、下面是黄三尾的,往外面看了一会儿,呼吸着好似带着“烟花”味的空气,上面的低头、下面的抬首,彼此对视了一眼,飞快地错开。

    黄三尾局促地颤抖着腿,“我,我们睡觉去吧,不早了。”

    王乐彬摸着头也不知道把眼睛放到哪儿,木讷地重复着三尾话,“是啊,不早了不早了,睡觉吧。”

    说完了,两个人又飞快地对视,再度飞快地错开,黑暗中出现两张红彤彤的脸。

    不一会儿之后,两道急匆匆的身影从楼梯口飞快地蹿了出来,各自回了房间。

    夜雨还在下着,雨不知道还要下多久,中秋那天会停吗?

    孩子们都期待着呢!

    …………

    章俟海这个澡洗的有点儿长,出来的时候手机已经唱了好一会儿歌,来电显示是大哥。

    章俟海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平静地接通电话,“喂……”他不知道如何称呼。

    章瑞泽轻轻笑了一下,不在意地继续说:“俟海还没有睡啊,刚才在做什么,打了这么久才来接?”

    “刚刚洗澡出来。”章俟海擦着头发坐到沙发上。

    “我看了天气预报,你那边在下雨,洗完了澡尽快擦干,别感冒了。”

    “我知道了。”章俟海抿了一下嘴唇,不自然地说:“你也注意身体。”

    “好好,我会的。”另一头,章瑞泽按着额角,头发上多了花白,脸上添了更多的皱纹,看着又苍老了一些。自涂山娇离开之后,他多年的执着成了笑话,执着如同紧紧抓在手中的沙子,到头来还是消失殆尽,只留下泡影,他已经学着放下了。

    这对父子已经没有以前那样有说不完的话,说了几句就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章瑞泽说:“挂吧,你好好休息。”

    “大……b”章俟海口中的称呼开了模糊的音,就住了口。

    章瑞泽期待的目光黯淡了下来,“不用不用,叫我什么都无所谓,你只要好好的就好。”

    “他们知道了吗?”章俟海问的是章元怀夫妻,原本他叫父亲母亲的人。

    “你爷爷,我和他说了。”在章瑞泽的口中,称呼已经有了变化,“你奶奶她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说,听你爷爷的意思,暂时还瞒着。”

    多年来,称之为母的人都对自己非常冷淡,章俟海有遇到,女人已经知道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就听长辈的吧,章俟海说,“好。”

    随后便挂了电话,章俟海插着头发,想象楼下的秦深父子睡了吗?睡觉的姿态又是什么摸样?

    这个雨夜,好长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