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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展宸抚着穆琅嬛的脸,道:“宫中嫉妒是大罪,珍妃不敢。”
说到这里,南宫展宸的声音温柔了许多,接着道:“你的昭仪之位是朕封的,朕自然给了你,那朕自然就会护住你的。”
穆琅嬛也不知道这样的话是不是她想听到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听到了这样的话,心中是忍不住的雀跃。
她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控制不住对南宫展宸的心动啊。
夜,悄悄的深了。
若儿正端了茶水进栖云宫,便听到里头传来珍妃的怒吼声:“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贱婢!竟然敢里通外合来算计本宫,简直罪该万死!”
若儿心头一颤,难道珍妃她察觉到什么了吗?
正思忖的功夫,不小心磕着了一旁的花盆。发出的响动引起了里屋人的注意:“谁在外面?”
若儿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起,疼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是奴婢。”紧了紧掌心的茶盏,若儿将心一横,缓缓走了进去了。
“娘娘请用茶。”她步步上前,余光有意无意的打量着珍妃的神色。
“若儿啊。”珍妃见是她,稍稍收了面上戾色,道:“搁着吧。”
若儿伸手沏上一杯热茶,转而凝着她,试探的问:“娘娘方才何故发这样大的火气?”
珍妃眉头一挑,只是冷哼一声,没有作答。
一旁伺候的太监小林子见了,插嘴道:“一个粗使丫头拿了人的钱财,想要在娘娘的茶水里下东西,叫奴才给抓了个现行,逼着她招供了。娘娘是最见不得这等腌臜的人,心里自然是气得很了。”
原来如此。若儿心下一舒,轻蹙的眉头也渐渐变得平缓:“娘娘,居于深宫,这样见风使舵的人多了,娘娘何必为这样的人气伤了身子。”
这番话听得珍妃十分受用,她啜口茶,嫣然笑着:““本宫能信任的,唯有你和小林子了。”
小林子是这两天珍妃提上来的小太监,做了栖云宫的首领太监。
想了想,珍妃又道:“说起来,若儿,有一事本宫要你去办。”
“娘娘尽管吩咐就是。”若儿一如既往的顺从道。
珍妃的潋滟双眸落向窗外,嘴角噙着冷笑:“你去给本宫的父亲传个消息,着他查一查娴昭仪母家的底细。本宫倒要看一看,将她家翻个底朝天,也搜不出一点把柄来!”
若儿先是一怔,触及珍妃冷冽的目光,她忙点头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从袖口取出一封书信来,珍妃道:“若儿,此事不容耽搁,你速去速回,定要将这书信安全送到。”
若儿捏着薄薄的书信,方察觉到自己掌心湿漉漉的一片。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漾出浅浅的笑意:“娘娘放心吧,奴婢一定安全送达。”
语罢,转身便匆匆朝着殿门口的方向走。
若儿走后,一旁的小林子走上前来,不解的看着若儿离去的方向,问珍妃道:“娘娘,您这是……”
“呵,本宫早怀疑她了。只是碍于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才没有彻底撕破脸皮。这一次,本宫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谁的人?”珍妃赫然一掌击在跟前的案几上,眼中隐隐有阴霾暗潮汹涌着。
她早该猜到的,这若儿为人伶俐,行事也是机灵的很,处处都十分合她的心意。可偏偏,三番五次的,她自以为最为隐蔽的消息也能够轻而易举的被穆琅嬛得知。珍妃不得不心生警惕,在排查了所有具有嫌疑的人后,在太庙一事上,她终于注意到若儿的些许异常。
“这一次,她若是有尾巴,也应该露出来了。”珍妃阴冷的笑着,扬一扬手,对着身侧点头哈腰的小林子道:“去,跟着她。”
一路出了栖云宫,手中攥着出宫的令牌,可若儿却没有朝着宫门口的方向去。
珍妃突然想要彻查主子的母家,这一定不是心血来潮,她必定发现了其中的蛛丝马迹。且不论穆琅嬛母家可当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然此事可大可小,不是她一介奴婢可以任意决策的。不论如何,此事于穆琅嬛必是大大的不利,在出宫前,她得尽快通知穆琅嬛才是!
若儿行路匆匆,又心中怀事,根本无瑕去顾忌左右可有行事古怪的人。这为一路尾随她而来的小林子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远见永宁宫在外,若儿一直高悬的心终于得以缓缓落回实处。她加快脚步,正要穿过一簇灌木丛行至宫门口,眼前却赫然出现个人影拦住她的去路。
“若儿姑姑,前方可就是永宁宫了,你身为珍妃娘娘的贴身奴婢,去那里做甚?”小林子面上笑得很是和气,可眼底却是冰凉一片,一直透彻的凉入若儿的心底。
若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隐在袖中的双手瑟瑟颤抖着。
怎么会……小林子怎么会突然跟过来!
万千思绪积攒于心头,都被若儿生生压下了。且不论小林子察觉到了什么,她只一味的先糊弄过去。
思及此,若儿微微笑了:“林公公,是这样的。前几日永宁宫的如月知晓我时常会出宫去,便托我代她捎些物什回去。我琢磨着今日正好要出去,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说不定日后能将如月揽到栖云宫,也是珍妃娘娘的一大助力。”
“呵,若儿姑娘可真是好打算呀!”小林子阴阳怪气的打量着她,两眼突然变得凌厉,“娘娘早说了此事十万火急,你却这般慢悠悠的跑来永宁宫寻人闲聊。当真是玩忽职守还是另有企图,待你我到娘娘跟前当面质问就是!”
说着,小林子就不管不顾的攥着若儿的手朝外拖,若儿吃痛,驳斥他:“你这是做什么?我去同如月说几句就出宫去,你这样咋咋呼呼的,才是真正的耽搁了时辰。到时候在娘娘跟前你我要如何解释?还不快放开我!”
若儿不知道小林子究竟得知了多少事情,然现如今情况危急,她不能就这么被小林子拖着去了珍妃的面前。不然只怕到了珍妃的面前,她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