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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九十九章姑娘,在下还单身
第二日,济源城里的大街小巷里都流传着一个消息。
昨天夜里。黄河帮分舵被神秘剑客挑战,黄一飞和他邀去的帮手大败;到最后神秘剑客突然改变主意,狠狠地洗劫了黄河帮分舵。自香主黄一飞到弟子李二狗外加邀去的帮手总共四十一人统统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共被人掠去五千三百二十六两三文七钱银子,今天早上黄河帮吃饭的钱都是找人借的。
黄河帮弟子对那个剑客剑术的描述只有四个字:一招制敌。
人们纷纷猜测定是黄河帮作恶多端,惹怒了江湖大侠——这位大侠比较穷,所以终于遭了报应!人们对这群祸害早就唾弃不已,消息传出,弹冠相庆者有之,前去围观者更有之。
这位打家劫舍的大侠自然就是前去试剑的范灿,此刻的他并非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欢欣鼓舞。他正在呆在客房里眉头紧蹙,抓耳挠腮。
桌子上摆放着两个大包袱,其中一个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大大小小的银锭加起来足足有一千两之多,另外一个里面则是一大摞面值不同的银票。
“总不能扛着一百多斤的东西赶路吧!”
昨天打劫成功之后,赶来回来的路上范灿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是至今仍未想出个好的法子,若是这般赶路实在是太不方便,被人认出尚且不说,只这些碎银子的重量就要比一个胡蝶小妮子还重!背着它们直接就是个累赘呀!想去钱庄兑换,很容易便会被有心人盯梢。
思来想去。范灿最后上街去买了个大包袱,包东西全部包好;把长剑扛着肩上,把包袱挂在上面,做了个简易的担挑子。
“这主意好,既解决了背包袱的负担,又不用傻乎乎地背着把长剑跑来跑去。”
范灿不想在济源城多做停留,既然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收拾收拾便准备赶路。
当夜,范灿结了帐,挑着包袱朝洛阳进发。
范灿动身不久,就发现有两个身影不紧不慢地追了过来,虽然不能看到具体的面目,但是直觉告诉他,后面的两个人都是女子,而且功夫很高明。
嘿嘿,范灿暗暗笑了笑,立刻拔足狂奔,不多时便出了济源城;也不停留,沿着大路就开始向南狂奔。由于知道跟来的是女子,所以范灿并未用尽全力,一直在两个女子的视野之内,他想要找一处地方,问问这两个女子是什么来头,怎么会盯上了他。
出城大约三里后,路边出现了一片树林,在月色下显得葱葱郁郁,范灿突然一个飞身。斜斜地进入了林子。
两个女子追踪着范灿,正气恼他跑的快,突然眼前一花,消失了他的踪影,不由又惊又怒,快速地掠到近前,四下观望起来。两个蒙面女子娇喝一声,自然地分成两路去寻找,但是夜色之下,想在偌大一个林子中寻找一个身影,谈何容易!
一炷香后,两个女子略有些失望地返了回来。正当她们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时,头顶的树梢上传来了笑声:
“两位姑娘真是好兴致,这里月色明媚,微风轻拂,麦甜稻香,是一处绝佳的避暑之所;在下弱弱地问一句,两位姑娘捉到萤火虫了么?”
话音未落,范灿柳絮似的从树上飘落下来,笑意盈盈地站在两个女孩子中间。
“你干嘛要躲起来?”左边的姑娘性子比较急,闻言即气呼呼地瞪着范灿。
右边的女子比较娴静。只是淡淡地看着范灿,并未开口。
范灿没料到这个姑娘跟踪别人,还如此的理直气壮,不由哑然失笑。
“姑娘,我走我的路,想上便上,想下便下,即便是倒着走,似乎亦和姑娘无关!”
那姑娘被他说的无言,气呼呼地哼一声,转头不去理他。
范灿当她是小孩子脾气,微微笑了笑:
“两位姑娘是来找在下的么?”
“用你管!这路又不是你家的,姑娘想上便上,想下变下,就算是倒着走,也和你没有关系!”左边的姑娘大声反驳道。
“”范灿无语。
“呵呵,既然是在下自作多情,那就不耽误二位姑娘做伴这明月清风了!在下去也!”
说完之后,笑着拱了拱手,转身便要离开。
“你敢!”那女孩儿娇喝道。
范灿没有回身,笑着摇了摇头,大步向前走去。
右边的女子一直未开口,见范灿举步,轻灵的声音传来。
“少侠请留步!”
范灿闻言,只觉得这声音甜脆异常,让人如沐春风,立刻止步回身。
“姑娘有何见教?”
左边的女子正要气呼呼地追上去,见范灿停步回身,立刻插嘴道:
“没啥。只有目的,一是要借你手里的羊皮卷一观;二来么,听说大侠这两天新学了两套剑法,没找着对手,手痒痒的很,所以小女子自告奋勇,要给您当靶子,你看如何?”
范灿微微一惊,深深地看了这女子一眼——还是看不清
“姑娘从何处知道在下手上有羊皮卷?”
“难道没有吗?”女孩儿声音清脆,虽然语气泼辣,却让人生不出半点的反感。
范灿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有,就在在下的包袱里!”
“那就快点交出来,省的姑娘自己去拿!”
这姑娘的气势汹汹,仿佛那东西本来就是她的似的,惹得范灿有些无奈:
“姑娘您这是要打劫吗?”
“打劫?啊,对!我要打劫!把你身上的东西统统交出来,快点!”
范灿哑然失笑,这姑娘真是顺着杆儿往上爬。昨夜里他刚劫了了四十一个大老爷们,今日里就要被一个小姑娘打劫,真是有趣的紧。
“呵呵,这位女大王您先稍等!我先问问这位姑娘赶来所为何事!”
说着范灿转向了神色平静的女子,客气地拱了拱手:
“姑娘也是来打劫在下的么?”
那女子微微欠身回礼。大方地回道:
“少侠说笑,小女子此来,是为防止少侠手里的东西落入邪魔外道手中,危机武林安危!”
范灿脸色微微一冷,淡淡地问道:
“姑娘是说在下乃邪魔外道之徒么?”
那女子闻听摇了摇头,轻声道:
“少侠不要误会,少侠劫富济贫,妾佩服的很!”
范灿面色缓了下来,没有做声。
旁边的女孩儿闻听,立刻反驳道:
“小妮子,说谁是邪魔外道呢?你可不要指桑骂槐!姑娘看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家伙才是真正的邪魔外道!”
淡雅女子不温不火。淡然道:
“清者自清!”
两句对话让范灿愣在当地,好一会才诧异地问道:
“两位不是一起的?”
淡雅女子轻轻点了点头,旁边的女大王不满道:
“你咋这么偏心?老问她不问我嘞!”
范灿突然觉得这小姑娘很有意思,便笑道:
“大王,你今次来就只为打劫我这个穷小子么?”
“哼!”姑娘冷哼一声“要不然还有什么?”
范灿微微一笑,佯抹了把汗:
“我还以为大王要把握抓回去压寨呢!”
“贫嘴!找打!”那姑娘脸色一变,抬左掌就朝范灿拍了过来,虚虚实实,幻出无数掌影,如千翠层叠,又如落英缤纷,竟然是极厉害的招式。
范灿开了个玩笑,没料到这姑娘说打便打,虽然没有从招式中感觉到杀意,却看出来这姑娘很是气恼他,有心要教训他一番。不敢怠慢,知道无法抵挡,飞身后撤,哪知女孩儿的身形如影随形,任是范灿躲的飞快,掌影始终在范灿身前三尺处,稳稳地把范灿罩在中间。
“喂,姑娘,有话好好说!”范灿没料到这姑娘的功夫如此之高,立刻大喊道。
“姑奶奶是劫道的,哪里有许多话要说!”姑娘娇喝道。
范灿哭笑不得,这股刚才还抱怨自己不与她答话呢,这回又抱怨他说的太多,飞速地躲闪着,脚下不敢有半点的停滞,见另外的女子静静地看着,没有出手的意思,便大声道:
“姑娘想比剑,能否等在下把剑抽出来?这样子打的话,你即便赢了在下,也不甚光荣呀!喂喂。不许打脸!”
范灿手忙脚乱,左支右绌,好一阵才从女孩儿漫天的掌影中脱身出来,一下子躲得远远地。
那姑娘见范灿狼狈,骄傲地扬起了白皙的项子,没有再追踪,偶尔瞥一眼旁边的女子,似乎在示威。
“姑娘,看看这月明星稀清风徐来,打打杀杀实在是有煞风景,咱们三个坐下来谈谈如何,说不定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好法子!”
范灿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试探性地建议道。
骄傲的小凤凰没有说话,身后的女子却点了点头:
“也好,总比大动干戈要好。”
范灿闻言,立刻附和道:
“姑娘说的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人以和为贵,咱们好好谈谈!”
小凤凰似是很不高兴范灿和淡雅女子联合,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范灿一眼。虽然天色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女孩儿的动作,但范灿依旧感觉到女孩儿眼里的气愤,忙不迭地扭过脸去,不去和女孩儿对望。
借着夜色在路便林子中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范灿稍稍告罪,捡了些干柴,升起了火,三人围坐周围,由于立场不同,所以每人占了一个方向。
借着慢慢亮起的火光,范灿看清了眼前两个女子的大半装束,情不自禁地大声赞叹:
“两位真乃天女下凡,在下凡夫俗子一个,能与二位再次相聚实在是莫大的荣幸!”
两个女子一青一淡绿,均是明眸秋水,黛眉如花,瑶鼻红唇,风姿无双。
青衣女子青纱罩面,沉静如月,几如天仙谪凡;淡绿女孩儿便是那喂咄咄逼人的姑娘,这姑娘同样的风姿绝伦,只是眉梢眼角多了几分泼辣,不时地瞪着范灿,别有一番气质。
清风,明月,佳人,惬意呀!
范灿的目光在两个姑娘身上来回逡巡,没有丝毫的亵渎之意,也没有想着把两个女孩儿分出高低——那是愚人才做的事。
越看越美,面色现出了沉醉之色。
“有美人兮,风月无双”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小心姑奶奶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淡绿衫女孩儿娇喝道。
“在下你”范灿正要酸几句,被女孩儿打断,便要辩解,突然呼吸一滞,眼里闪过几丝少有的紧张,半句话卡在了嘴里,生生地咽了回去。
两个小佳人感受到他肆无忌惮的目光,没有怪他无礼,俏脸上现出几多红晕,被火光微映,如同抹上了点点神辉,天妃神女,不过如此而已,范灿几欲长歌而赞。
绿衫女孩儿看似泼辣,其实面皮要薄许多,顿时娇喝。
范灿悄悄地挪了挪屁股,向后闪了闪,心里默默念叨着:
“阿弥陀佛!今儿怎么遇到了这个小姑娘,她不是在洛阳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来老范今天要早点跑路,否则可就有麻烦喽!可这青衣姑娘又是谁?咋一点不怕这个小魔女?青衣青衣,难道是”
范灿忍不住再次打量了青衣女子一番,哪知越看越朦胧,自己原有主意也给模糊了。
“不可能,不可能!”
范灿喃喃地嘀咕着。
那女孩儿见范灿欲言又止,念念叨叨不知所云,捡起个火枝朝范灿触去,喊道:
“喂,你傻了?”
范灿差不多猜出了这姑娘的身份,不欲和她对抗,轻轻躲开,强打精神道:
“姑娘天仙似的人儿,在下有些自形惭愧,还是离两位姑娘远些好,以免亵渎了美丽!”
“咦,别人看见美人儿都是拼了命的向前挤,你却是向后退,这是个什么道理?”绿衫女孩儿面色古怪地打量范灿一阵,接着道“我明白了,你这个家伙定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在姑娘漏了陷,是不是?”
“姑娘说笑了!”范灿脑筋急转,思考着脱身的法子。
本以为是两个普通的江湖客,哪里知道遇上了高手,范灿后悔自己好奇心太重。
“别这样看我,我会脸红的!”
“你知道脸红的时候,太阳就从东面出来了!”
“快把东西给我,姑娘还要回去睡觉呢!女孩子熬夜是最最最伤身体的,要长痘痘的,我警告你,若是姑娘脸上长了长了痘痘,你脑袋上肯定会长包的!”
“姑娘就是喜欢开玩笑,您这么美丽,哪里会长什么包?”
“再不给我,我就要抢了!”
“姑娘稍安勿躁,在下有几句话要问!”
范灿与这姑娘斗了几句,慢慢地平静下来,记起了前几日的某些事,想找这二位求证一下。
“敢问二位姑娘,你们曾去过王屋山东山麓的小镇么?”
两个女孩儿没料到他突然问起这事,对望一眼,同时答道:
“去过,怎么了?”
范灿闻听,心里突然涌出来些酸意,虽然已经猜出了大部分,但得到二姝的肯定答复时,眼色微微有些黯然,继续问道:
“当日有八个人追踪在下,敢问二位都在其中么?”
两个女孩儿似乎意识到了范灿要说的话,微微沉默,青衣女子轻轻点了点头,绿衫女孩儿秀眉微蹙,突然安静了下来。
范灿看着两个沉静如水的女孩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依旧放不下某些东西,而且当日之事,不应该怪到她们身上——虽然她们有能力阻止惨剧的发生,但是绝不是唯一有能力的人。
范灿面色变了几变,终是没有责备出来,见自己把两个女孩儿惹得有些沉默,微微叹息。探手把包袱拿过来,从里面拿出碎玉诀的羊皮卷,眼珠转了几转。
“两位,虽然大家对这个破东西都比较感兴趣,但是这东西只有一个,依在下之见,见者有份,咱们干脆掷筛子决定归属如何?”
两个女孩儿见他并未继续提起当日之事,反而是把羊皮纸给拿了出来,美眸里增了几分神采。哪知道这家伙却是想着瓜分了碎玉诀,好早点脱身,不由又气又笑,刚刚培养起来的一点沉默瞬间消失不见。
范灿见她们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她们不同意,继续问道:
“要不猜拳?拼酒?”
绿衫女孩儿见他净出些馊主意,杏眼圆睁:
“你想的美,这东西是我的,你们别做梦了!”
范灿挥了挥手里的东西,笑道:
“姑娘这东西现在还在在下手里,分赃的法子需要在下同意才能算数!”
青衣女子话儿一直比较少,见范灿似乎真的有意要把羊皮卷给撕了,便道:
“范少侠,这东西决不能落入魔教手里,还请少侠三思!”
范灿似乎没有注意到青衣女子话里对自己和绿衫女孩儿的称呼,继续笑着问道:
“我看两位眉清目秀,想必还是单身吧!”
青衣女子见他越说越跑题,秀眉微蹙;绿衫女子却是大呼道:
“问这个干嘛?难不成你春心动了?要”
“在下虽然不是貌比潘安花见花开人见人开,但尚算半表人才,对的起江湖同道,而且琴棋书画吹拉弹唱煎煮烹炸样样精通,可在下已然年近双十,尚未婚配,至今未有那位姑娘看得上在下,二位看看”
说着范灿起身,在二女前面潇洒地转了个圈,摆了几个自恋的姿势,见两个女子面色微变,赶忙补充道:
“二位勿恼,在下不敢高攀两位仙子一般的人儿,只是想问二位有没有待字闺中的同门,帮在下介绍一下”
“休想!”二姝的语气出奇地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