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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考虑到如果方梁是想要取自己的性命,以他们方家的财力势力,随便雇几个顶尖的灵者来刺杀自己,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可为何非要自己回去见他一面。
方心墨背对着天海,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我弟弟死了。”
之后,她迅速离开了房间。
天海让妖琳在这里等他,自己则没有一丝犹豫的跟上去,他感觉方家似乎发生了一些大事。
虽然自己现在和方家已经毫无关系,但毕竟方梁对自己,如同对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甚至还把最机密的密信,都告诉了自己。
如果方家有难,他无法坐视不管。
天海和方心墨快马加鞭,赶了半天的路,终于进入了主城,来到方府门前。
可他刚走到大门时,看见方梁就在不远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头顶几乎全是白发,目光呆滞的站着,像极了一个刚刚经历了一生中最大打击的人。
这时,方梁看到天海回来了,立刻张开双臂,脸上露出非常开心的笑容,仿佛等了天海很多年一样。
这是一种迫切的笑容,让天海觉得方梁是在无意间告诉自己,如果自己再不回来,他就要绝望透顶了。
当方梁抓着天海的手,非常高兴的带着天海往议事厅走去时,天海发现他脸上的皱纹多了很多,加上突然出现的苍劲的白发,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这让他意识到方山的死,给眼前的这位老人带来多大的痛苦。
有时,很多人都会觉得自己被带到这个世界上,生命只属于自己,可事实上,它却牵动着身边每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天海感慨道。
来到议事厅,仆人在方梁的安排下,连忙给他们上了一壶茶。
见天海喝完茶后,方梁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停下,似乎能看到天海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是一件最让自己开怀的事情,“谢水啊,不”方梁突然想起来,语气非常和蔼的说道,“孩子,我都有些不习惯叫你的真名了,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突然不告而别呢,是因为害怕我会惩罚你吗。”
天海没有沉思多久,决定把自己当初的想法都说出来,这样对方梁更加坦诚,“老爷,其实我当初来方家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整件事情的真相,直到逍家的人全部落网后,我也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了。”
“这就是你要离开的原因,虽然你表面在说没有意义,可我能从你的眼神中看出,继续留在这里,对你还是很有意义的,因为你还记得我当初在暗房里给你看过密信后,跟你提到的问题,你还没有真正给我一个答复呢。”
两种选择,一个是去认方山做父亲,而另一个就是迎娶方心墨为妻,做方家的女婿。
天海虽然在离开后的这段时间里,极力的在淡忘自己对方家的感情,因为他知道,自己之前一直都是以潜入者的身份待在方家,既然选择离开,那就应该彻底了断。
可方梁这番话,又让他重拾了自己已经忘掉的那份记忆。
想想方梁当初对自己,比对方山还要亲切,天海知道,方梁是想给自己小时候失去的那份家人的关爱。
这让他始终挥之不去。
可现在自己又能怎么办?在满目沧桑的方梁面前,只剩两条路选择。
虽然第二种似乎很便宜了自己,既能得到方心墨这种拥有倾城姿色的美人,而且还能间接得到方家的一切,可自己和方心墨几乎是了解甚少,这样做,完全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更何况,以方心墨的性格,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于是,天海思来想去,决定选第一种,可他还没开口说话,就被方梁打断了,“天海,我还是那句话,我更想让你选第二种,我记得当初跟你说过,如果你真的认我做父亲,一定会和方山之间的矛盾愈来愈烈,可现在我的儿子已经走了,按道理我更应该认你。
但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方家可是有很多生意上的盟友,虽然是盟友,但免不了暗地里勾心斗角,互相吞噬对方,如果他们一直捏着你是外姓的原因,让你受尽他们的羞辱,甚至还会让你掉进他们为你准备的陷阱里,让你无法翻身,这样对你对方家都没有好处。”
天海听出了方梁的意思,何止是方家的盟友,如果自己真的选了第一种可能,或许连最普通的生意伙伴,都会有流言蜚语,说自己就是贪图方家的富贵,才会认方梁做父亲。
人心难测,这种流言蜚语一旦传开了,必然会给自己和方家带来各种祸患。
到那时,便会给小人有机可乘。
这也就是所谓的“名正言顺”。
天海虽然想到这些,可还是不愿去选择第二种可能,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老爷,如果你是想让我为方家继续做事,我还有第三种选择,就是您把继承权交给大小姐方心墨,我去做她的侍从。”
方梁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天海口中说出,因为自己这个选择虽然不错,但却是最差的选择。
当初自己就是为了让天海的方家牢牢的绑在一起,只要方家有难,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如果是侍从的话,通常一旦发现方家有大灾难,必然会逃之夭夭,旁人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侍从那么在意呢,所以也不用受到良心的谴责。
可自己对天海非常信任,坚相他不会这么做,但让自己考虑最多的,却是利益问题,自己做生意这么多年,做什么事都讲究一个利字,可天海这么做,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他的利益。
要是万一天海尽心尽力的为方家付出,而自己的女儿却中途因为各种原因,突然抛弃了他,这样一来,天海岂不是什么也不能得到。
方梁当然清楚,天海一定是深思熟虑后,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方梁其实很早就想到了这种选择,但出于对天海的愧意,一直不敢说。
而是只留下对天海,对方家都有利的两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