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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草民不知啊……”王家嫂子直到这时候,还在负隅顽抗。
“王周氏,你此前可是说,王小莲是被尤月娥推到石头上撞死的?”县令大人抿唇问道。
“是啊!千真万确啊!”王家嫂子咽了口口水,吓得脸色有点白,“请大人明鉴,当日,尤月娥推我家小莲的时候,有很多村民们在场,他们都可以作证!小莲当时就没气了!”
“县令大人,咱们还是请仵作验尸吧。”叶琼丹立刻说道。
“我说叶家丫头,你也太胡搅蛮缠了,你一直不让小莲入土为安,你小心我小莲以后缠着你,”王家嫂子立刻说道,“以后,你晚上睡觉,翻个身小莲就脸对脸地在看着你;你上个茅房,就能看到小莲在茅房里蹲着;你洗个脸,就能看到小莲在水里望着你……你不怕啊!”
“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干嘛要怕?”叶琼丹冷笑了一声,“这世上大多数人,其实都见不到鬼,更多人嚷嚷着的鬼,其实是做贼心虚,正所谓,疑心生暗鬼!心中要是无鬼,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见到鬼?”
“我不跟你耍嘴皮子,我知道你耍嘴皮子最厉害了!”王家嫂子说着,红了眼眶,装出了一副大受委屈的样子,“你们叶家的人最是可恶,叶家二房的尤月娥害死了我家小莲也就罢了,我想着死者不能生还,想给她一个认错、赎罪的机会,让她赔点银子息事宁人算了,她竟然还怀疑我女儿在装死,真是欺人太甚!县令大人,你也看到了,上次仵作已经开了棺、探了鼻息了,我家女儿确实是死透了!叶丫头,你还想干什么?”
公堂外的百姓们一听这话,立刻同情起了王家嫂子。
“还说这叶琼丹是高风亮节的瓜州第一才女呢,我看也不过如此嘛,实在是太咄咄逼人了!”
“是啊!连死人也不肯放过,难道三百两银子对他们而言很多吗?她募捐到的银子,何止是三百两银子的百倍、甚至千倍?以前我还觉得她是个善良的小姑娘,瞅着她今天在公堂的态度,我想她大抵也会吞掉一大笔善款!”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有钱也会变坏,这越坏就越有钱啊!可惜这丫头眼皮子浅,才有了一丁点儿钱,就一点脸面也不要了,吃香实在是太难看了。若是她再装个十年八年的假清高,绝对能赚个几千倍于三百两银子的钱吧!”
“没错!今天,她这张虚伪的美人皮终于要被撕下来了!”
……
“我不想干什么,”叶琼丹微微一笑,“我只是想让仵作再检查一遍尸体!”
“你还要让仵作碰我女儿的尸身?”王家嫂子大怒,“叶琼丹,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我家小莲还是云英未嫁的黄花闺女呢,哪能让一个男人一碰再碰?我绝不同意!再说了,我家小莲都离世好几天了,她该入土为安了,不能再让她这么不得安宁了!万一她误了投胎转世的时辰了,那可怎么办?你负责吗?”
公堂外的百姓们,也跟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觉得实在是不宜二次开关,去扰了死者的清净了。
自古以来,都是死者为大,叶琼丹连死者都要冒犯,实在是太无礼了,哪有当初装出来的半点君子之风?
众人不再崇拜她了,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纷纷希望她赶紧名声大臭!
“上次,仵作只是说,王小莲确实是死了,”叶琼丹一脸淡然地说道,“好,她确实是死了!”
“她不是死了,难道还活着吗?”王家嫂子冷笑了一声。
“那么,死因呢?”
“当然是被尤月娥推到了石头上撞死的啊!”王家嫂子说道,“谁不知道啊?”
“我不信!”叶琼丹从怀里掏出了三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我要与公堂外的百姓们打个赌,就请仵作再次前来验尸,看看王小莲的真正死因。若是王小莲是被撞死的,那么,我就把这三千两银票,分一千两给王家嫂子,剩下二千两平分给场外的百姓们!”
“不行!我不能让你们再开棺材!”王家嫂子紧张了起来,“绝对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们再扰了她的清净!”
“那不然这样吧,我也不分二千两银子给其他人了,若是证实了王小莲确实是被撞死的那么,我将这三千两银子,全都给你一个人,你看如何?”
“那也不行!”王家嫂子满头大汗,“小莲是我的闺女,我疼她、爱她,她就是我肚子里曾经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能让她走了也不得安宁吗?叶琼丹,我知道在这个世上活着,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是也请你记住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它不及母爱!”
“说得好!”公堂外,有人大喊道。
紧接着,公堂外掌声不断。
王家嫂子松了口气,心中暗想,这下,叶琼丹该因为顶不住舆论压力,而知难而退了吧?
“母爱?母爱的确是无价的!”叶琼丹点了点头,“可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心虚了呢?”
公堂外顿时骂声一遍,人人都在怒斥叶琼丹刻薄、恶毒。
“叶琼丹,你别欺人太甚!你若是再逼迫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公堂上!”王家嫂子抿了抿唇,硬声硬气地说道。
“那你现在就撞吧。”叶琼丹冷冷地说道。
“你!”王家嫂子大怒。
“在你撞死之前,我会让人把棺材打开,让仵作再验尸一遍。”
“你实在是太过分了!”王家嫂子颤抖了起来。
“彼此彼此,”叶琼丹微微一笑,“我们叶家人不是软柿子,不能随意拿捏。王家嫂子,你想好了吗?想好了,你就撞墙吧,我不拦着你!但是,你给我记住了,即便你撞墙了,也改变不了结果,我一定会让仵作开棺材验尸的!”
王家嫂子听到这里,算是彻底地松了。
她知道县令大人和叶琼丹的关系素来不错,只要叶琼丹不肯放弃让仵作开棺验尸的决定,县令大人一定会让仵作去开棺材二次验尸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