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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总是比想象中快,一晃眼,除夕夜就到了。A市只有这在几天才会不禁止燃放焰火,众人好似卯足了劲,要在这几天放个过瘾,所以你看窗外,灯火如昼,烟火不休,一派欢乐景象。
夏琉捧了杯热茶,站在窗边,身边是趴在落地窗上看烟花的王媛媛。南北习俗不同,这么热闹的烟花,王媛媛还是第一次看。以前的春节,都和爸爸、爷爷还有管家一起,如今,也不知道管家叔叔一个人怎么样了。
夏琉不时地望向门口的方向,次数频繁了,王媛媛也察觉到了,姐姐这是在等谁?她眨着眼睛,“姐姐,你在等谁啊,这个时间了,还有客人吗?”
夏琉笑了笑,“一会儿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夏钟明已经做好了饭,是下午三个人一起包的饺子,虽然有些饺子看起来不太好看,但是过年嘛,可不就是图个乐呵。
饺子已经上桌了,夏钟明擦了擦手,问夏琉,“还没来嘛?”
夏琉抬头看了下墙上的钟,“快了。”
正说着,门铃就响了。
“叮咚--”
夏琉精神一振,拍了下王媛媛的肩膀,“别看了,去开门。”
“哦。”王媛媛乖乖的去开门,她一边走一边想,不是夏琉姐姐盼着的客人吗,怎么让自己去开门,难不成姐姐不好意思了?她正胡思乱想着,伸手打开门,看清了来人,惊喜的“呀!”了一声,忍不住扑进那人怀里。
“管家爷爷!”王媛媛哽咽,她很想他,非常想他,想他一个人在H市会不会孤单,一个人要怎么过年,心里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可是一见到他,她就只想着扑进他怀里哭一会儿。这是以前的她的唯一亲人了。
“媛媛乖,我在,我在。”管家笑的开怀,看媛媛这身板,夏家真的是用心在照顾她。“别哭了,再哭我可是会心疼的。”
“媛媛不哭,是,是沙子进了眼睛。”王媛媛嘟着嘴,煞是可爱。
“是是是,沙子进了眼睛的小朋友和大朋友,洗洗手吃饭了好不好,”夏琉端着碗筷走出来,然后又对着管家说:“您可得尝尝今天晚上的饺子,媛媛也帮忙包了呢,小丫头忙前忙后,还真像那么回事呢。”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管家跟在王媛媛身后去洗手,他一边走一边问小丫头,“在这里还习惯吗,习惯北方的菜吗,学校还习惯吗?”
王媛媛脸上的小一直没下去,她凑在管家耳边,“爷爷,那几个最丑的饺子就是我包的,你可不能嫌弃啊。我在这儿挺好的,夏爸爸照顾我的口味,餐桌上永远有几道南方菜,学校也还好,没人欺负我这个插班生,也许是我长得还算可爱?管家爷爷在H市一定很孤单吧,要不您别回去了,在这里陪我吧。”
管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许是新年的缘故,今天她是拿红丝绳扎的马尾辫,看起来颇为喜庆可爱,“傻丫头,我在这里做什么,H市那么大的房子总要有人守着啊。”趁他还有几分心力和手段,他一定会替媛媛照看好王家。
A市叶家。
叶云清看着窗外热闹的烟火络绎不绝,厌恶的皱起眉头,真是落后愚昧,放这么多烟花爆竹不嫌吵吗?
叶云茵是叶家旁支,平日里颇为巴结叶云清。除夕夜,叶家一大家子聚在一起,颇为热闹,她看叶云清一个人站在窗边,以为她刚回国,不太适应,所以她想凑过去安慰一下叶云清这位堂姐。
“堂姐,怎么了,看着你不开心。”说实话,她很嫉妒这位堂姐,她一出生就高自己一头,又美貌过人,被整个叶家捧在手心。
“没什么,不过是嫌外面那些野蛮人太吵了,还是国外好啊。”叶云清撩了一下头发,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叶云茵,“你别在这儿碍我事,讨厌死了,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叶云茵敢怒不敢言,她忍下怒气,带着些许委屈的看了一眼叶云清,“那,堂姐,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的话叫我就好。”
看着叶云茵走远,叶云清不屑地冷笑一声,想在她身上占便宜还惺惺作态,这个堂妹以为自己是蠢得嘛?
她勾起唇角,心里却在谋划着,回到A市这几天了,也该去陆家拜访了,陆离哥哥现在肯定在陆家,过年以后去拜访的话,一定可以见到他。嗯,还可以先跟父亲商量一下,让他去跟陆伯伯商量一下,反正现在陆哥哥不是也没有未婚妻了吗,她和陆哥哥青梅竹马,是不是就有机会成为陆哥哥的新娘了呢?
说干就干,她觉得这件事十分可行,当即跑到叶家家主叶晨越身边,“爸爸,我有事情想跟您说一下。”她撒着娇,语气娇憨。
叶晨越偏偏十分吃这一套,他喜欢自家儿女对自己亲昵,于是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好,爸爸听听你有什么要紧事,大过年的还要劳烦爸爸这把老骨头。”
“爸爸哪里老,爸爸很年轻。”叶云清拉着叶晨越的胳膊走向书房,据她看来,对陆离抱有想法的人太多了,那个叶云茵可不就是一个,这种事还是到书房关起门来和自己父亲好好谋划一下吧。
关上门,叶云清轻咳一声,脸上带着些许娇羞的薄红,她看向叶晨越,“爸爸,女儿的终身大事您考虑过吗?”
叶晨越一愣,自家女儿这是有情况了?他看着自家女儿,是哪个臭小子拐走了自家女儿?“清清啊,跟爸爸说说,你是有了喜欢的人了,还是谈了男朋友了?”
“爸,我哪有什么男朋友,您说什么呢,我就是,就是有喜欢的人了,”叶云清害羞的低下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您觉得,陆离当您的女婿怎么样?就是,就是陆沉伯伯家的陆哥哥。”
“陆离?”叶晨越皱起眉,这个可不好说,他喜欢人家当他女婿,可是人家乐意吗?
叶云清跟自家父亲分析,“爸,您看啊,陆哥哥现在又没有未婚妻,也没听说他有女朋友,这么看来,我还是有机会的啊,”看叶晨越的脸色有所松动,她继续说道,“我和陆哥哥青梅竹马,他是看着我长大的,陆伯伯也很喜欢我,您去找陆伯伯探探口风,说不定您就成了陆哥哥的岳父了呢。”
“你说的有那么点儿道理,”叶晨越对自己女儿还是有信心的,她年轻貌美,名声又好,相信陆家对自己女儿的感官也不差,只是陆离那个人,看起来冷心冷情,没听说他对哪个女人有什么好感,自己女儿嫁过去,怕是会受冷待啊。
“爸爸,您就去探探口风,我保证,只要陆伯伯有一点儿不同意的意思,我就不去倒贴,您叶晨越的女儿,才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她嘟着嘴撒娇。
“好好,真是怕了你了,我就舍了这张老脸,等过几天去陆家拜年的时候探探你陆伯伯的口风。你看,这一口一声陆伯伯,叫的都快比我亲了。”叶晨越故意板起脸,惹得叶云清立刻撒娇服软。
除夕一过,便是新年了。大年初一这几天,按照惯例,熟人会相互拜年,送上新春的祝福。夏琉没这个习惯,她昨天陪着大家守夜,到后来都睡过去了,只有她还醒着。她对着摆在一旁的慕思的照片说了一声,“妈妈,新年好。”
可惜,这辈子,夏琉都听不到回应了。
她开了瓶红酒,是老夏的珍藏,平时也见不到他喝,今个儿就替他喝一瓶。
望着窗外的天渐渐从夜色变成鱼肚白,然后破晓……万家灯火在这个过程中又热闹了起来,这里有五更天起来吃饺子的习俗,老夏揉了揉眼睛已经醒了,他要去厨房准备五更祭天地和家人吃的饺子了,虽然他不信那些,但是习俗总是要遵守的。
没有习俗的春节,像什么样子。
走进厨房,夏琉已经在里面忙活了。她看到夏钟明,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勺子,“今天就让我煮吧,你再去眯几分钟去,反正一年到头我也做不了几次饭。”
夏钟明笑着走了出去,女儿总是这么懂事,他看到自己拿出来的照片在沙发旁边的柜子上,旁边还有一瓶空的红酒,心下了然,一定是琉琉有什么事对照片里的慕思说了吧。有些话啊,儿女只说给妈妈听。
他拿起照片,抚摸着玻璃后面的人像,心里默默道:慕思啊,又是一年,这一年可不像以前那些年那样泛善可陈,这一年,琉琉去当兵了,而且参与到任务里面去了。这一年,夏家终于不是两个半人(夏琉和夏钟明是两个人,苏晓微是半个夏家人)了,又多了一个小姑娘,虽然小姑娘不姓夏,但至少叫他一声爸爸。这一年,他觉得和慕家和解了,他可以和慕家划清界限,可是琉琉不能啊。
这一年,陆离退婚了,不过看他那样子分明是对琉琉有好感,只是不敢承认罢了。这一年 夏琉受了不少的伤,作为爸爸他心疼,可是那是琉琉要坚持走下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