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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你婆娘很高兴嫁的是你。”
那软软的、感性的话,让某个老男人好一阵心花怒放。
“哦,是吗?”
他笑的应:
“那请再帮我问问我婆娘,她有多高兴?”
她闭眼而笑,唇角上扬:
“非常非常……非常高兴。”
旭日东升,他们的生活,在灿烂中开启了新的篇章……
靳恒远言出必行。
早餐时,他就和家里的几位长辈说了他们打算回嘉市的打算。
“爷爷奶奶那边,我还没带小苏去见过……现在,他们都催急了……再不带过去,爷爷又要跟我生气了。”
他还把萧老爷子一遍遍打来的电话翻出来给母亲和姥姥姥爷看,他们虽然恋恋不舍,但也只能放行。
“那就把福妞带过去吧……两个人都上班,谁来照顾你们的起居饮食?”
姥姥想给他们这个小家塞一个厨娘过来,被靳恒远拒绝了:
“不用了,我那边请了人的。把福妞带去,就得把人家给辞了。吵人鱿鱼的事,我做不出来。您二老放心,我啊,我一定保管把我媳妇照看得好好的。等您二位再瞧见她啊,一定会说,哎哟,这是谁啊,怎么肥成小肥猪了呢……过年可以宰着下锅了……”
他故意逗着乐。
害得姥姥忍不住都瞪起眼,眉梢却是挂着笑的:
“混小子,胡说什么呢,光靠你,养得肥谁啊,瞧瞧你这小身板,瘦得跟猪排似的……”
“姥姥,这不叫猪排,这叫身材有型。”
靳恒远笑着纠正,看到自己的小女人在身边低声笑。
靳媛没有再留这对孩子,各有各的工作,都是忙碌的人,恒远因为小苏的事,已经耽误好多天工作了,上回一个重要的官司,本该由他出庭的,最后不得不临时换人,好在之前他的工作做的到位,案子到底还是赢了,但一直这么搁置工作总归是不好的。
早餐后,靳媛催着苏锦回房把她给置办的衣服全给打包带回去,自己则拉着儿子一边在园中走,一边交待起来:
“小远,工作上的事,回头你好好安排妥了,结婚的日子呢,你和小苏私下里自己琢磨琢磨,哪几个日子合适,自己先选一选,我们这边呢,还是以你们的意见为重的。还有,劝劝小苏,她在那家破公司,没什么前途,我看啊,倒不如来酒店帮我忙……”
她是有一机会就想把靳恒远拉回去。
要是能把小苏抓在手上,就不愁那小子不上勾,乖乖回来帮忙。
靳恒远是什么人,哪能不懂老妈那心思,一笑说:
“妈,小苏学的是设计,您让她去管理酒店,她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怎么胜任得了?您啊,您还是饶了她吧!”
“那你回来帮妈妈,一边带着她,这不是两全了。妈妈的酒店以后总得有人管的吧!”
“妈,您还这么年轻,再干个十几二十年没问题的,到时,中天也长大了,您肯定后继有人。我呢,我还是比较喜欢做律师。”
靳恒远笑着推托。
“中天还说他喜欢当钢琴家呢!你们这一个个只顾自己喜欢,不顾妈妈死活的,是想气死妈妈啊!”
对于这事啊,靳媛那是满肚子火气。
“您放心,等您干不了了,我再考虑要不要来帮你。现在嘛,早着呢……”
他挽着母亲,对于自己的立场,是寸步不让。
“哎,我说我就不明白了,你都说了会放弃你爸那边的继承权,妈妈这边的酒店,你怎么还是这么不上心呢?”
靳媛歪头看。
儿子的心思啊,她是越来越难懂了。
一提到这事,靳恒远立马打住了步子,脸孔上也敛了笑,还收回了手,双手插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挑着下巴,靳媛审视儿子,感觉有事。
“妈……有件事得和您说一说。我有可能得去帮爸一阵子。”
他斟酌着说,看到母亲的眉心一下皱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
那语气都急了。
“妈,爸病了……”
靳恒远静静抢断。
靳媛一愣。
“回北京前,我去见过他,对他说了:只要他去接受治疗,公司那边,我可以帮他一帮。他说他要考虑。妈,要是可以,我希望您能劝他一劝。相比之下,您的话,他可能更能听得进去。”
话,说的很严肃。
这让靳媛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脑子里叮就打起了警报:
“什么病?”
靳恒远吐出了那个病名。
靳媛的脸色一下发白起来。
“早治疗希望大。这事,我不打算和爷爷奶奶说。只和您提一提,省得哪天您听说我去了那边,就急了。妈,拜托了,一定找个机会给他打个电话……”
他低低央求着。
曾经,他是那么的怨父亲负了母亲,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可现在他却盼着他还能好好的走下去。现在这社会,人活百岁不稀奇,五六十岁没了那让人唏嘘。
“我算什么?”
靳媛淡淡自嘲了一句:
“当初做他媳妇时,他都一句话也不听我的,现在我是别人的媳妇,他怎么可能听。”
“妈……”
“行了,电话我会打的。即便不是夫妻了,至少还是前夫妻。”
“谢谢妈。”
靳恒远的由衷的道。
“好了,我回去了,得去把你和小苏的中药给整理一下,到时一定记得要好好吃啊……”
“嗯!”
靳媛拍拍儿子的肩,淡一笑,在儿子的答应声中优雅转身。
靳恒远目送,心里惘然若失:
父亲对母亲的那份心思,他没有和母亲提及过。
因为已经迟了。
那份迟到的爱,不该再去扰了母亲如今这样一种静好的幸福婚姻。
但他相信,母亲的话,父亲一定会听。
靳媛回主屋,整理那些中药,本来是一包一包独立包装好的,想要熬,就得每样一份自己配起来,有点麻烦。
她怕那两个孩子没那耐性处理这种琐碎的事,就叫了人帮忙着一起去弄。
理着理着,胃疼了起来——都是工作时候,忙累了,饿坏的。
她取了杯子去接水,打算吃点药,心里则在叹。
怎么就得了那样的病了呢?
那么健壮的一个人,好好的,说得病就得病,完全不给人机会。
想想那乔布斯熬了八年,最终还是死在这上头的,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坏了起来。
那个男人,虽然没给她多少值得幸福的回忆,可他总归是给了她两个孩子的男人,是她曾经发了疯爱着的人。
如果不是他太过于执念宗洁,他们何至于走到那样一个地部?
恨吗?
曾有过的。
可是,她不是那种无情的人,因为恨了,就想咒他死。
实在没必要那么小气。
当人生走到一半,虽各奔东西,平常也再无消息往来,可她不会刻薄到要在背后看别人的悲剧。
大家都过的好好的,才是最好的。
何况,她早已看淡过去。
人呐,心态得平和,平和才知足,才常乐,才懂得惜福。
以前,她就是太好强,太想征服那个男人了,最后反伤了自己。
下午一点,看着载着儿子和儿媳的私人飞机一飞冲天,靳媛心头甚是依依不舍,每个人,都会经历各种聚与散。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伤离合,这是最最无奈的事。
而死亡是人一生当中最无奈的分离。
一旦死别,便是永恒的再不相见。
她轻轻一叹,在离开机场坐上自己的车子后,默坐良久,终还是给萧至东打了电话。
通是通的,只是没人接。
这情景,和以前一样。
每一次,她这个做妻子的想找自己男人,总是不可能第一时间找着他——有时是他的秘书接的,要不是他的首席秘书已婚,且家庭和睦,她都会怀疑,那是他的什么人。
人呐,往往会因为太在乎那个人,那个人又不给自己安稳感,才会疑神疑鬼生出种种猜忌出来。
正当她准备放弃时,倒是通了,那边传来萧至东低低稳稳的声音:
“阿媛?”
永远是那样的不冷不热,称呼是亲近的,哪怕离婚后,他还是这么叫着,可嗓音是冰冷的。
“嗯。”
很久没打了。
她与他,电话里,除了公事,一向少话。
“有事?”
“没事!”
“哦,没事那我挂了,我在……开会!”
“……”
他开会时,一向不接电话,看来她真是打得不是时候。
“等一下。”
她还是叫住了他。
“你说。”
依旧该死的惜字如金。
算了,这个男人,死性如此,她早已不在乎。
“听儿子一句吧!”
她轻轻一叹,目光睇着窗外的一片繁华,车来车去,多数是为了工作而奔波,可是:
“人活一辈子,不该单单只为了工作。都是有点岁数的人了,该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了。”
那边,一阵静默。
“哎,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死气沉沉的谈话真是让人不痛快。
“有!”
好半天,他才答应:
“知道了。我忙,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