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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悦最近很忙,非常的忙,自己家奶奶的肉粽生意越来越好,好到奶奶根本做不了那么多,必须把活包出去了。好吃美味的肉粽,价格又那么低,吸引了许多人来品尝。这一尝,附近的小区住户,路过的上班族,还有做游客生意的店铺,许多人都要了店里的电话订购。鱼家肉粽一时间已经成了附近热门的食品,一天能卖出三千个就是证据。这时候鱼家奶奶好像突然散发出了巨大的青春活力,她找到原来廉价屋的一些老街坊,奉献出配方,还手把手的教别人,这才保证了肉粽的供应。
鱼悦不会包肉粽,但是清闲了,还是会帮奶奶去送外卖。今天就是一家儿童音乐练习教室,一下子订购了五十只肉粽。鱼悦主动要求帮忙送外卖,他最近练习练的实在烦躁。
在吴岚,许多人家都喜欢把有些天分的孩子,早早送入音乐教室启蒙。能走上乐医的黄金大道,是许多人家对孩子的期盼。鱼悦今天来的这家音乐教室正是这些期望的起点。
鱼悦接过工作人员付的钱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他提着外卖的保温箱站在音乐教室的门口,看着那些刻苦练习的孩子,思维多少有些神游太虚。这里和以前那个家是不同的,孩子们弹奏着简陋的乐器,就是那种固定在桌子上的多用模拟器,音色一般,手感也不好。民间的孩子根本无法和他出生的世家相比,他们家的孩子,出生后就会拥有价格昂贵、制作精美的医器,而且为了找到最适合的医器,从小到大不知道要换多少具。可是那些民间的孩子,却只能用模拟器,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摸到真正的医器。
“哟,肉粽小哥,生意兴隆啊!”榔头哥从不远的街区慢慢溜达过来,他的胳膊缠着几圈绷带,一些血渍浸透了薄薄的纱布露了出来。他的摩托大队今天似乎不在,只有他一个人在溜达。
鱼悦不觉得自己是肉粽小哥,所以他没回应榔头哥,他的眼睛盯着教室内一个被处罚的孩子。
榔头哥走过来,顺着鱼悦的眼睛向里看:“看什么呢?”
“嘘!”鱼悦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榔头哥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每次见都一样的古怪。
教室里,老师在训斥那个可怜的孩子:“你才多大,基础都没打好,就去练习不适合自己的东西。这首快速的曲子,是靠大指的指根关节拨弦,是以拇指与手掌的连接处为动点,带动全指运动,在弹奏时不需食指挨着大指,所有手指都是完全放松的,保持弹奏时的自然放松手型。你才多大了,就想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我叫你从每根弦子上摇四个音,然后再逐渐、逐渐的加大,你倒好,一次就加至十二个音,你连基础都没打好,能弹好吗?要记得,弹奏时指甲触弦的角度、深浅及是否正确发力都对摇指的音色、音量都有直接的影响。你啊。。。。。。。要想弹奏的流畅自如是需要下一定功夫的。所以,现在开始一切要从基础开始,老师相信你。。。。。”
“对啊!基础。。。。。基础!”鱼悦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大声说到。
训斥学生的老师呆住了,他瞧瞧站在门口大喊的鱼悦,有些不悦的想说点什么,但是他一眼看到同样困惑,但是一脸凶相,胳膊上还缠着绷带的榔头哥。决定闭嘴。
“谢谢老师,受益匪浅!”鱼悦走到这位老师面前,深深的鞠躬,转身快步叨念着:“基础,基础。。。。。。”这两个字离开。
鱼悦跑出没多久,转身又奔回音乐教室门口,他把他的破单车忘记在这里了。
榔头哥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看着鱼悦唠叨、鞠躬、跑开、折回来、骑车子走人。然后,他像个傻瓜一般站在那里开心的大笑,这个肉粽小哥真是个有趣的人呢,看他这样他满心的烦闷全都飞跑了。
鱼悦从头到尾,都没把榔头纳入自己的视线和世界,他好像找到了破解那些残本的方法。一直以来他太自信了,太急于求成了。他原本就基础不好,这些年一直追求更加高的境界,完全忘记了基础的重要性。没有弹好曲子,不是曲谱的问题,他需要更加,更加努力的去训练,尤其是基础,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他决定抛开过去所有的东西,一切从基础开始。想到这一点,他就心情愉快,连破车子也骑得一溜冒烟。
田葛穿着一件蓝色金边袍子,他的胳膊袖子上如今一道金边都无,还是个白板。如今他是国家仲裁所驻小店市特派员奉游儿先生的贴身。。。。。打杂的。
奉游儿一脸兴奋的逛着大街,他完全忽视自己身上那套高贵的制服,一副流氓色胚子样满大街的搭讪。跟在他后面,田葛觉得无比丢脸,他此刻想起前任打杂的阿亮先生同情的眼神。
早知道跟了这样一位丢脸的上司,田葛觉得自己不如回头做一位流浪乐医的好,即使现在的薪水是过去的三倍,田葛依然觉得生活简直烂透了。
“小甜甜(田葛的新称呼,奉游儿专用),过来,过来,告诉她,我可是正牌的乐医。”奉游儿冲着田葛一声招呼,田葛闻声望去,奉游儿正拦住一位有着一对硕大□□的妹妹指天画地信誓旦旦的发誓,他绝对不是假冒的,他真的真的是正牌的国家级乐医。
田葛无奈地朝天翻个白眼,他走过去对那位□□小姐微微点头:“那个,抱歉,我们真的是假冒的。”
□□妹妹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奉游儿一脸遗憾的看着她的背影咽口水,他开始哀嚎: “嘿,小甜甜,你怎么能这样说啊?”这个该死的小甜甜,最喜欢和自己作对,自己说东,他绝对说西,从早到晚,一脸他欠了他几吊大钱的衰样。
田葛没搭理哀嚎的奉游儿,他接通了耳朵上的电话,听了一会儿变了脸色:“恩,知道了,我们立刻过去。”
“出事了,大人。”田葛的脸色变的苍白无比,他望着奉游儿干涩地说。
血红的眼睛,黑夜中的嘲笑声,最后悲哀的嘶鸣,漫天的血雾,三个月的黑暗期。没有人知道,那场战斗给田葛留下了多么大的心理障碍,直到现在,每当半夜,他都会突然大叫着坐起,接着冷汗连连。
“什么事情?”奉游儿收起痞子样,自己这个新助手他是了解的,冷静、果断、对任何事情都有很豁达的态度,会这样失态绝对不是小事情。
田葛晃悠了一下,他抓住身边的街头栏杆稳了稳身体,一字一句地说:“常青林,发现了实验兽的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