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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刚洗漱好,祖母的丫鬟就来了,说祖母要在前厅见她,心里预感不好,祖母没事不找她,找她不是要把她嫁出去就是要教训她。
让婉儿将淑妃赏赐的金簪拿出来,收拾好就来到前厅,一家人都在厅里坐着,面上都是紧张的神色,哥哥对她挤眉弄眼,提醒她注意祖母。祖母穿戴整齐,手里握着那福寿纹手杖端坐在主座上。
金老夫人看到金玉就头疼加厌烦,前几日香儿告诉她金玉在院中和男子饮酒,旁若无人地嬉笑,不顾女子的清誉,不顾金家门风,要是传出去金家会蒙羞的。
她活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从未见过这么不服管教的女子呢!不但和安王不清不楚的又和骁骑将军牵扯不清。早就想着找她来,可无奈总是抓不到人影,一介闺阁女子天天往外跑,成何体统。
金玉给祖母、父亲、母亲见礼,还没坐下祖母就大声呵斥她。
“跪下,你这不肖子孙。”她见父亲、母亲和哥哥都紧张起来,哥哥急的都站了起来。
金山不是怕妹妹受委屈,她是不会跪的,想让她受委屈可不容易,他怕妹妹将祖母气个好歹。
“祖母,孙女今日戴着淑妃娘娘赏赐的金簪不能下跪,传出去是对娘娘的不敬,到时牵扯到金家就不好了。”金玉说完就坐下了。
金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白,看了看她头上的金簪。她进宫娘娘赏了首饰她是知道的,一直也没看她戴,今日倒是戴着来了,看来是有备而来。
“孙女多嘴,不知祖母为何让孙女下跪?”
金老夫人见她居然理起气壮的样子更生气了。“你不顾女子清誉和男子在院中饮酒有伤风化。”
“祖母说的是骁骑将军呀!将军是来赔礼的,说那天说话没轻重,带了酒来赔礼,还让孙女转告家父,改日再登门亲自给父亲赔礼。”宋书瀚是个勇于承担的男子汉,性格也和她合得来。
全家人都呆住了,哥哥反复确认这是真的吗?骁骑将军那可是右相的嫡子,他是天盛的英雄,身份高贵不说又立下赫赫战功,怎么会屈尊降贵地给金家赔礼?
“不信哪天他来你自己问他。”金玉见金知香忘了礼数呆愣地看着她,心中觉得好笑。和宋书瀚饮酒时云儿早提醒她金知香在月亮门外偷看,一定是她向祖母告密,真懒得理她。
“妹妹最近手臂不难受了吧!是不是眼睛又不舒服了。”
金知香听了她的话身子抖了抖。以前她是不怕金玉的,可现在她不光攀上了亲王又结交了骁骑将军,还真不敢惹她了,懊恼她怎么能认识这么多达官显贵。
金玉看她妒恨的表情猜出了她的心思。“妹妹不用吃惊,你第一次在我院中见到和我一起吃饭的男子是英武侯,这些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我院中,以后就不用总往祖母房里跑去告状了,没多大个事儿,总将我叫来。”
父亲听出她话里的不满轻咳了一声。“女儿,你转告骁骑将军为父并没介意那天的事,请他不要过来赔礼。”那可是将军,况且那天他也被女儿损得很惨。
“你们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她还有个大户人家小姐的样子吗?”祖母气的手杖在地上用力敲了敲。
“祖母不要生气,我天生顽劣,父母对我也是伤透了脑筋,这不给我自己开了一处院落,他们眼不见、心不烦,祖母你锦衣玉食的何苦操我的心。”都不在一处住,也不在一起吃饭,犯得着天天盯着她不放吗?
哥哥怕她将祖母气倒了,赶紧出来打圆场将她拉出前厅。
“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他们出来哥哥金山开始埋怨她。
“哥哥别操心了,下次这种事,你找个借口巡视铺子躲出去算了,还有不许叫金知香妹妹,祖母要将她嫁给你,你也不许同意。”
金山头疼,把祖母气得差点跳脚,她跟没事人一样。
“妹妹怎么认识的骁骑将军。”
“那次送儿狼皮是第一次见他,前几天他来赔罪是第二次见,他人不错的。”
妹妹认识安王就够让家里人吃惊的,今日又说认识英武侯,这又和骁骑将军结交,全是贵人。妹妹心里没有阶级观念,见了多大的官都不当回事儿的样子。
金家不是书香世家,她是女子不用读书,父母又宠着从不拘着她,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才将她养成了如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想想也不对呀!自己从小经商,父母也没管着,可也没像她一样。
金玉见哥哥皱眉不知想什么呢!拍了他一下让他回回神儿,哥哥哥无奈地表情,这表情她从小看到大,家人拿她没办法了就是这种表情。
哥哥嘱咐她让别跟着祖母对着干,那毕竟是父亲的母亲,是他们的亲祖母,血浓于水。她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答应了哥哥下次会板板性子的,金山见她答应了稍微放下心。
回了藏玉轩婉儿正在院子里择菜。“婉儿,想不想去北镇抚司看看锦衣卫长什么样?”
婉儿的心又提了起来,去一趟皇宫都要把她担心死了,小姐这又要去北镇府司?小姐以前和她提过,说想去北镇府司看看锦衣卫穿的衣衫是什么样子的,没想到不是说说而已,是真地想要去看看。
看着小姐离开的方向她在院中急得跺脚,小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不放心小姐,又不放心这藏玉轩没人守着,小姐的帕子总丢,她都够小心的了,可还是三番两次的丢。
金玉先去的县衙,早就想近距离看看皇帝赐的那块匾了,县令见还是上次领人来和离的那名女子,手里拿着赤心白玉龙纹佩,他不敢怠慢。
“不知大人有何贵干?”上次她带一名女子来和离,虽然女扮男装他也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子,刚想呵斥她藐视公堂,就接到了安王的手书。
手书上说客气地对待女扮男装的女子,按她的心意判那张氏与张北和离。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当堂发难,这位还真是贵人,让安王都小心翼翼地对待。
“没事,我就是看看。”她还真只是看看,并不知县令的心思已百转千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