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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言的生活状态是忙碌的,但肖言是孤独的.
他很孤独,自从夏羽纶离开,他没有再跟任何女生或女人有过情愫,他没有了爱的能力.
夏羽纶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执念.
爱一个人很难吗,只爱一个人很难吗.为什么身边的人都能若无其事的谈恋爱,交换着不同的床伴,肆无忌惮.
肖言无法理解,大抵他自己生来就是这么一个人.或许他的命运就是这么设定的,像有人安排了剧本,肖言领的剧情就是从操场见到她,喜欢她,爱上她,之后便只有她.
肖言这几年经常做慈善,各种各样的慈善,他捐钱给小动物保护组织,给小孩子救助组织,他不知道能够做些什么去缓解孤独,他希望自己的努力奋斗能让人感知到,并由此可以幸福一点.
他希望他所有的利得都能有羽纶分享,他有多希望他能一直保护她.
如果送给夏羽纶玫瑰,肖言希望是他把所有的刺都拔掉,不划割夏羽纶一点点皮肤的玫瑰.肖言希望哪怕自己受伤,难过,也不希望任何不幸发生在夏羽纶身上,她的眉眼要永远挺拔,上扬,像向日葵一样,迎着光生长.
肖言到律所后,会按照小晴的安排,完成今天的工作,协议,开庭,电话会议,谈判,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却又完美的演绎好所有的角色.晚上回家,看国际新闻,洗澡,照顾下猫,没有喝酒的习惯,没有抽烟的爱好,有空就去看画展,单调的重复这些日子,偶尔会想想,诶,是不是又度过了一个月.
哦,是的,是又度过了一个月.
日子就是不咸不淡,没有波澜,像叶深深这样的女人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肖言就是没有任何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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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了你,尘世多寂寥.
所有的微笑都是世俗的礼貌.
唯有孤独,唯有看着自己一个人终老,才是爱上你的解药.
在肖言的家里,落地窗前,肖言光着脚,额头抵着玻璃,神情像黑白的素描,他就定格在这个时光里,每一幕都是形只影单.
他睡了,抱着枕头,或许梦还值得期待.
在那些与夏羽纶相伴的日子,夏羽纶会穿着长长的睡裙,赤脚在肖言家里走来走去,微卷的长发在腰间轻轻摇动,她身上有好闻的体香,时而像是小橘子,时而像是水蜜桃,她会时不时的唤肖言一下,肖言不管在房间哪个位置都会应一声,
“诶,在呢”
然后会坐到夏羽纶的旁边,偏着头,看着她.或者自作主张地把头埋在她纤细的脖颈,她的手会穿过肖言的发,酥软的身子贴在肖言的身上,感受到彼此体温的灼热.
那些夜晚,夏羽纶会枕在肖言的臂弯里,头会蹭着他的肩膀,耳旁听着他的心跳,看着肖言的侧脸,深邃的眼眶,那么少见又好看的瑞风眼,鼻背挺直,还有温软的唇.
肖言会每晚给她准备好香薰蜡烛,各种花香,因为夏羽纶有夜盲症,肖言会床边永远备着一杯水,担心她口渴还要走远.
肖言也会把她的手举过头顶,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希望那晚的他能够获准得到她,接到指示后会明媚如阳光的笑起来,深深的吻下去,留下一夜的迷离星空.
在夏雨纶离开肖言的生活后,肖言卖掉了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房子,换到了市中心的这间一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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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有些深刻的情感容不得多一秒呼吸着有彼此味道的空气,也抱歉了,旧时的夏雨纶,如果没能一起走向今日,那余下的时光就停留在他的心里,任思念细细反噬着他,是他没有勇气,在旧时的痕迹里活着,离开的时候狼狈的像个傻子。
夏雨纶在她的公寓里醒来已是深夜,她从床上起身,颠倒的时刻使得她的头疼欲裂,房间里没有任何光亮,夜盲症的她慢慢的,伸出手摸向旁边的手机,点亮屏幕,借着手机的余光,她想起来喝一点水。
缓了缓眼睛的不适,她下床,倚在墙上,静静的。
找出了包里带回来的矿泉水,扭开盖子,一口一口水小心的抿进她干涸的嗓子,微微开口,是一个苦涩又没有声音的“啊”,这几年的自己一个人生活已经让她适应了自己身体在各个时点的变化,这个时候的她身体是干涩的,她需要水,需要灯光,需要听一点点音乐舒缓自己。所以稍微缓了缓,她扭开了家里所有的灯,打开蓝牙音箱,放一些没有歌词的纯音乐。有一些猩红的眼,长长的睫毛,独居者是她吧,与孤独长久为伴的她。
夏雨纶在德国的那些日子,除了偶尔出行走在柏林的街道上买一些生活用品,她都是蜷在家里,无尽的画画,一幅一幅的画,不知疲倦的画,不画人,不画动物,甚至不画风景,只画一些旁人看来无法参透的图形和色彩,不同的天气,不同的情绪,不同的香氛的点燃,都会在她的手边绘出一幅画。不管身在哪里,如果足够绝望,便满目疮痍,她无法医好自己,大家都只道是她偏执,是她的问题,那便对了。
夏雨纶离开肖言的时候,她记得他们相见,满眼泪珠,届时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夏雨纶了。
那么高大的男孩的尊严和年少气盛在他身上的那一天都不见,只剩下让人心疼的破碎感,他站在那里,风盈盈吹动他的头发,眼眸里是那么不舍,那么难过,那么不忍的让她再看一眼可能都无法离开,
破碎的,累到、难过到崩溃边缘的声线,
“夏雨纶你看看我”
“我求求你,看看我”
“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
肖言走向夏雨纶面前来,他看着他心爱的女孩竞已经不再看他一眼,她的卷发被风吹动,拦住了她的眉眼,看不清的侧脸,他不知道她的表情。
要有多大的隐忍才能在最爱的人的面前捅了刀子,夏雨纶的内心如同无数的小刀一点点划开,甚至在已经拨开的血肉下还要再次拨开一次,她好想抱住肖言,用手心抚平他身上的所有破碎,如果不够,用她的心来弥补。
她也不过20多岁的姑娘了,为什么要她遭受这样的痛苦,她偏着头,执意不看他,声音冰冷,
“肖言,你了解我,我做了决定不会改的,我们分手吧,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肖言瘫了下来,他半跪在地上,手臂不知觉的抱住夏雨纶的腿,
“好,这是我最后一次抱你一下,原谅我没力气给你一个体面的拥抱,你走吧”
肖言松开了手,他的头沉了下来,重重的,他泪眼模糊,已然不能再抬头看下她,听着熟悉的脚步声,他知道夏雨纶走了。
夏雨纶背向肖言的那一刻,泪水像突如其来的暴雨,眼眸像那支撑在江南水乡的一页扁舟遭遇了暴雨的洗礼而摇摇欲坠,无声的哭泣,脚步却一步一步加重,加深,走远。
真相是肖言永远不敢知道的,连想都不敢想的。
在那年校园生活尾部的网络暴力下,夏雨纶崩溃了,她变成一个无法言说的双相情绪障碍者。
而这一走,给彼此限于了多年的孤独的囹圄,都无法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