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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云尘和那名女子进入山洞之后,一只朱红鸟从山洞深处飞了出来。
见到云尘很是亲昵,但云尘明显感觉到红鸟眼睛之中闪过的悲伤。
“你还记得云明叔叔啊。”云尘问道。
朱红鸟点了点头。
“谢谢啊,云明叔叔虽然死了,但只要还被我们记得,他就不算彻底死去。我总觉得他的灵魂一直陪伴在我们左右,他的名字和与他相关的记忆也会陪着我们的。”云尘把自己想了很久的话告诉了朱红鸟。
朱红鸟又点了点头,在云尘周围转来转去,然后朝洞穴深处飞去,似乎是在给云尘带路。
云尘和那名女子随着朱红鸟深入山洞之中,不多时来到一处空旷的地带,朱红鸟竭力地向前飞去,但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被挡了回来。朱红鸟又试了几次,就是飞不过去。
云尘和女子对视一眼,也感觉诧异。云尘走上前去,用手往前面一推,某个无形的薄膜亮了起来。一道无形的灵气从薄膜之中分离出来,缠绕在云尘的手臂之上。然后灵气又顺着他的手臂一直钻入了云尘的小腹内的丹田之中。
灵气进入丹田之后,上蹿下跳,似乎很是喜欢。然后薄膜就裂开了一人高的通道,一种古朴、肃穆、带着丝丝哀伤的气息从通道中扑面而来。
女子似乎被这种气息所侵染到,莫名其妙地淌下了眼泪,只见到她“嘤咛”一声就要跌倒在地上,云尘急忙扶住她。
“你没事吧。”
“没事,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很悲伤、很累。我先睡会,麻烦你了。”女子说完,就沉沉地睡去了。
这时朱红鸟在云尘面前来回鸣叫,似乎催促着云尘去做什么事情。
云尘问道:“前面有什么东西等着我去么?”
朱红鸟点了点头。
“我可以带着她去么?”
朱红鸟摇了摇头。
云尘看了看在身边似乎睡去的女子,又想到这里没有什么危险,就把女子放在一块石头上,跟着朱红鸟走了进去。
走了一段距离后,隐隐约约听到了水流声,云尘转过一个弯,就看到在洞穴深处有一道水帘从洞顶的黑暗处缓缓垂落。水流散发着浓郁甘醇的气息,就像是一坛尘封了千百年的老酒。水体晶莹透明,但却给人一种既轻盈又厚重的感觉。
水流在山洞底部汇聚,形成了一条宽约三丈的水潭,水潭之中不知道什么人在摆了六个石墩,通向水帘背后。潭水顺着山洞的沟渠流向黑暗之中不知名的地方。
朱红鸟顺着石墩停在了水帘前面,啾啾叫了两声,似乎是在招呼云尘跟着,然后就钻了进去。
云尘见状,踩过五六个石墩,闭上眼就钻了进去。本以为水幕会把的衣服弄湿,然后身体会感受到冰凉,但当身体穿过水幕的时候一种温润宁静安全的感觉传来。
“好熟悉的感觉,在什么时候,我的记忆里怎么会有这种印象?我忘记过什么么?”就在云尘念头刚起,整个人已经进入了水帘背后的洞穴之中。
这个洞穴显得极为古老,到处都是时间的痕迹,似乎被时光冲刷过无数次。洞穴穴壁上爬满了藤蔓,散发着淡绿色的光芒,使得整个洞穴笼罩在绿光之中。藤蔓背后隐隐约约汇聚成水滴,顺着藤蔓滴落在石道两侧的沟槽中。
云尘顺着长道往前走,在洞穴的尽头处,看到一张石质桌子,桌面上静静地立着一个玉色的瓶子,玉瓶的瓶口处不断地冒着淡淡的烟雾。
瓶子的正上方悬浮着一个翠绿色好像手杖一般的藤蔓,藤蔓散发着淡绿色的光芒,整个洞穴都显得青翠欲滴。
烟雾与翠绿的竹杖一接触,就变成了小水珠,然后从洞穴顶部无声地滴落在水池之中。
原来水池里的水就是这样来的。
桌子后面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之中一个身材高长的女子,头上戴着一方纱巾,披落在肩部,手中拿着一个白玉瓶,和桌子上面的几乎一模一样。赤足,盘膝坐地一方莲花宝座上。云尘仔细看了片刻,那副画像好像飞了过来,然后就在他面前燃烧了起来。
升腾的火焰扑面而来,云尘正要躲避,身体竟不受控制。火焰钻入了自己的身体里,然后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从肉体里飞了出去,陷入了一个深黑色没有一丝光线的洞穴之中。灵魂不知飞了多久,他忽然感觉身体很热。
等到他缓过神来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漂浮在一座古城之上,古城之中一个牛头人身鼻子上挂着铁环的怪物正拿着一把大扇子不断地扇动,这座古城也随之不停地向上飞去。云尘抬头看去,天上的太阳近在咫尺。
这时云尘就看到一个手里拿着一根金光闪闪的棒子、头上带着金箍猴子模样的妖怪,怀中正抱着一个女子,女子的背上插着一把钢叉,透胸而过,眼看着活不成了。
但女子对自己的生死似乎很不在意,反而深情地看着猴子,缓缓地伸出沾满血水的手,轻柔地抚摸着猴子的脸:“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彩的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着结局。我真希望能够和你一起,白头偕老。我不想你是一个无情的猴子。”说完,女子就闭上了眼睛。
她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在死亡面前不过是一张画皮。
猴子平静的眼神中泛起了某种神采,一滴泪水慢慢地在眼眶中汇聚,这时,猴子头顶的金箍泛起了黄色的光芒,一道道佛教符印从金箍上飞起。金箍开始收缩,猴子大吼一声发出了响彻云霄的惨叫,怀中的女子飘了出去。猴子急忙伸手抓住了女子的右手,金箍又收缩了一圈。
云尘在旁边看着就感觉到一种渗入骨髓、直击灵魂的疼痛。但猴子一边怒吼,一边抓住女子的手,要把女子拉到自己身边。
那种深入灵魂的痛令猴子的双目爆红,最后一道金光闪过,猴子的双眼变成了金黄色,然后一金色的眼泪从猴子的眼眶中滑落,落在了女子的额头上。
猴子看着紧闭双眼的女子,他清楚地认识到她的灵魂已经消散了,他最后放手了。
女子的身体顺势飘落,漂浮在辽阔星空之中,一直飘到宇宙的深处。
猴子又是一声大吼,飞到古城中。来到牛头妖怪前面,一挥棒子直接把牛头妖怪打飞到太阳之中。牛头妖怪手中的扇子落在地上,猴子捡了起来,转身向着云尘望去,似乎意识到什么。只见他大手一挥,那把扇子变成了一块三寸大小翠绿色的扇形玉佩,朝云尘扔了过来,说道:“既然你有如此缘分,这个东西就送你了。”
猴子又是一个闪身,来到三个人影面前,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轻声念道:“般若波罗蜜。”
一道红光闪过,猴子带着一个光头、一只猪还有一个大胡子落在了地面上。他抬头望向天空,那座古城爆炸了,过了许久,爆炸的光芒才从太空中传到地面上,如烟火。
那个女子究竟埋葬在了哪里?
不管她葬在了哪里,宇宙星辰都是她的坟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