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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意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嘴里说出来的“惩罚”,都是带了颜色的。
可没有傻到要接这茬,抓抓他头顶的短发,就这么蒙混过去了。
“对了,我还一直没有问过你,两年前你为什么要娶我。”
南景深眼波微微一凝,注视着泥泞地面的双眼内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呼吸里忽然混入了小女孩奶香奶香的气息,他微一侧头,便看见意意探头过来看他,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盯着他看,“我问你话呢。”
“没什么,就这么娶了。”他腾出一只手,在她头顶上抚了抚,“看你可爱。”
意意轻嗤一声,“你唬我呢?”
“没,还是你觉得有人比你还要可爱?”
意意立马摇头,“才没有这种人。”
他呵呵笑了两声,将她背得更稳,“抓好,快到了。”
“嗯呢。”意意立马从后面给他来了一个熊抱,这会儿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意意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到别墅后门的时候,意意怎么也不要南景深背了,反正就那么一小段路了,坚持要自己走,南景深只好将她放了下来,紧跟在她身后。
老太太过来把她拉走,亲切的问晚餐想要吃什么,意意正在想呢,管家忽然过来了。
“夫人,庄……”
刚开了个口,瞥到意意在旁边,脸色瞬的有些古怪。
“你说啊,意意不是外人,听得。”
“这……庄宜来了,在偏厅等您。”
“她来干嘛?”
老太太眉头都皱紧了,挥挥手,“不见,打发她走。”
话落,拉着意意就要走,管家领了命令之后就去赶人了,可庄宜不是一般的难缠,试图说了两次自己等着老太太,管家委婉提醒她,就是老太太不愿意见,不用等了,她表面上答应了,却因为曾经是南家的媳妇,所以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直接绕到后门来,恰好碰见了正在吃水果的老太太。
“老夫人。”
庄宜走到面前,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老太太嘴里的苹果块还没咬开,看见面前这人,忽然就不想吃了,猛地把水果叉给甩在果盘里,还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脾气。
冷言冷语的道:“稀客啊,我南家有什么能耐,能够让大明星亲自过来啊。”
庄宜脸色有些憔悴,明知道这是奚落,也一声也不敢吭,连语气都不敢放重了,“老夫人,我有一些话要对您说,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方便!”
老太太直接就叫管家,要轰人,在场的可不止老太太和意意两个人,南家的女眷几乎都在这儿,男人刚刚才换了运动装去后院的高尔夫球场。
人不多不少,庄宜也受不住这样的屈辱,强忍着道:“我不耽误您太久的时间,就五分钟,请您给我五分钟好吗。”
她看一眼意意,“当年的事,意意也是不清不楚的吧。”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到她身上,尤其是老太太,一双眼睛简直要喷火,“你还好意思说,17岁的小姑娘,你也下得去手!”
“那时候,我也才二十出头……嫁了丈夫,却仍然过着单身生活,也想过要好好做四哥的妻子,可他不给我机会,后来,庄家被打压,我就想着,如果我能够生出一儿半女,兴许能求求情。”
“那是你生的吗,你生得出来?”老太太横眉冷对,已经没有多少耐心。
庄宜心内苦笑,“是啊,我没有那个资格,可是……起码我最好的年华,都是在南家里……虚度的。”
老夫人听出不对味来,立即拧了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庄宜抿紧唇,反而不说话了。
气氛一度僵冷下来。
殷素素适时劝道:“妈,客厅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去里面谈吧,也就几句话的功夫。”
这要是别人来劝,老太太还不一定听,但是殷素素劝她,那就准管用,即便脸色仍是不好看。
“跟我来吧。”
老太太起身,抓着意意的手却没放,“意意,你一起。”
“我?”意意看了一眼庄宜,“我还是算了吧。”
“她要说的是你的事,你有权听,走吧。”
老太太把意意拉起来,不容她拒绝,走到偏厅里去,坐下时,看向跟在身后进来的庄宜,“你要说什么,说吧。”
庄宜似乎预料到了老太太会把意意带进这场谈话里,这样也好,她将七年前买通白宛茹的真相都说了出来,大部分是事实,却也瞒了一小部分,甚至是歪曲事实,比如——
她并不知情意意在那晚之后怀孕,是白宛茹安排意意去小镇上待产,并且骗她是尿毒症,生下了孩子,手术之前半年,庄宜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不过她不知道意意在哪,故意给老太太造成一种错觉,当年的意意是被萧家人软禁起来的,庄宜也知道了自己不孕的事情,为了保住庄家,不得已才选择假装怀孕,白宛茹勒索了她五百万,发誓不会把这事说出去,孩子出生之后,她正躺在手术室里,医生护士自然是被她买通了,一直等到孩子送到身边,之后,她付了知情的那些医生护士一笔钱,让他们离开。
庄宜的话,真假掺半,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况且庄宜的演技,向来是受国民认可的,在老太太和意意面前演一出戏不算难事,更把自己摆在无可奈何的境地。
她在示弱。
“真相就是这样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好在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了,我也算是误打误撞的促成了一段好姻缘,老夫人,如今我在国内已经待不下去了,我会出国,再也不会回来,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只求……四哥能放过我,让我在国外能够有一口饭吃。”
庄宜眼眶里自然蕴出了一层蒙蒙的雾气,眼鼻都红了,眨眼便能落下泪来,她捏准这个时机,垂头,手指在眼角揩了揩并不存在的眼泪。
“我知道我提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和季东成也离婚了,真的就只剩我一个人……”
老太太本就是面善心软的人,刚才的恶语相向,是在维护意意,可是庄宜做南家媳妇的那一两年,对她也是恭敬孝顺的,被逼到这个境地,也着实是让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