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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的工程进展的很顺利。这块众人觊觎的宝地最终落入白鹤手中,让不少人大感意外。动土那天,一向低调的楚二少居然亲自到场,更是引来众人对这个度假区更浓厚的兴趣。
自从知道儿子和楚二在一起之后,许霆一时苍老了许多,对项目的热情也淡了,除了在公司处理事务就是在家赏花养鸟,和妻子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许晔为了项目建设上的事几乎天天往工地跑,和他爸偶尔碰面了也只谈公事,互相都对那些可能起冲突的事情避而不谈。
那天周佳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许晔看见饭桌边的楚煜彻底怔住。
那顿饭竟然意料之外的融洽。周佳殷勤夹菜,许霆与楚煜谈着生意上的事,许晔倒像是个外人,低头扒饭,被男人目光一扫立即放慢了速度。
饭后楚煜进了书房,和许霆谈了大约半个小时。
许晔整个人像壁虎似的趴在门上偷听。奈何书房隔音性能太好,一丝声音都透不出来。门打开的时候他来不及躲,踉跄一步差点摔着,被楚煜一把扶住。他脸上发烫,冠冕堂皇地动了动胳膊:“呃,有点无聊……我锻炼锻炼身体……”
许霆横他一眼,说:“没个正经。”
楚煜淡淡一笑,说:“我先告辞了,许叔、阿姨,有空我再来看两位。”
“好。许晔,你代我送送小煜。”
小小小……小煜?!“许叔”和“阿姨”这种惊悚的称呼又是怎么回事?许晔瞪圆了眼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陌生人,无语凝噎。将男人送到门口,终于忍不住问:“主人,您和我爸谈了些什么?”
几步台阶下,楚煜转回身,嘴角挑起一丝暧昧的笑:“想知道?今晚让我尽兴。”说完便走了,留许晔一人面红耳赤地站着。
那天晚上他一开始便很兴奋,心里计划着要套出话来。结果最后被绑在床上做到哭湿了蒙眼的黑布,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哪儿还记得自己的初衷。只隐约记得他得而主人抱着他说了一句让人沉醉的情话,让他想要反反复复的听许多次……
42、
东临的工程进展的很顺利。这块众人觊觎的宝地最终落入白鹤手中,让不少人大感意外。动土那天,一向低调的楚二少居然亲自到场,更是引来众人对这个度假区更浓厚的兴趣。
自从知道儿子和楚二在一起之后,许霆一时苍老了许多,对项目的热情也淡了,除了在公司处理事务就是在家赏花养鸟,和妻子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许晔为了项目建设上的事几乎天天往工地跑,和他爸偶尔碰面了也只谈公事,互相都对那些可能起冲突的事情避而不谈。
那天周佳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许晔看见饭桌边的楚煜彻底怔住。
那顿饭竟然意料之外的融洽。周佳殷勤夹菜,许霆与楚煜谈着生意上的事,许晔倒像是个外人,低头扒饭,被男人目光一扫立即放慢了速度。
饭后楚煜进了书房,和许霆谈了大约半个小时。
许晔整个人像壁虎似的趴在门上偷听。奈何书房隔音性能太好,一丝声音都透不出来。门打开的时候他来不及躲,踉跄一步差点摔着,被楚煜一把扶住。他脸上发烫,冠冕堂皇地动了动胳膊:“呃,有点无聊……我锻炼锻炼身体……”
许霆横他一眼,说:“没个正经。”
楚煜淡淡一笑,说:“我先告辞了,许叔、阿姨,有空我再来看两位。”
“好。许晔,你代我送送小煜。”
小小小……小煜?!许叔和阿姨这种惊悚的称呼又是怎么回事?许晔瞪圆了眼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陌生人,无语凝噎。
送到门口,许晔忍不住问:“主人,您和我爸谈了些什么?”
几步台阶下,男人转回身,嘴角挑起一丝暧昧的笑:“想知道?今晚让我尽兴。”说完便走了,留许晔一人面红耳赤地站着。
那天晚上许晔一开始便很兴奋,心里计划着要套出话来。结果最后被绑在床上做到哭湿了蒙眼的黑布,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哪儿还记得自己的初衷。只隐约记得楚煜抱着他说了一句让人沉醉的情话,让他想要反反复复的听许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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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中旬,楚煜的生日快到了。许晔忙里偷闲,中午挤出一段时间让豹子送他去汇隆大厦买礼物。
选来选去,最后决定买一条领带。他觉得楚煜不缺钱,奢华贵重的东西见得多了,与其砸钱弄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不如送个更具实用性的。况且……许晔想象了一下他戴着自己送的领带的样子,颊上又烫了起来。他拿过几条顺眼的比了比,最后挑中一条深蓝底色细小银色菱形纹的手工刺绣款。
下午许晔要去东临的工地。车开到城郊时他正在合目养神,突然间一个急刹车让后座上的他脑袋猛地撞上前座靠枕,顿时眼前一阵发黑。
状况来得太突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豹子急切大吼的声音:“锁好门,别出来!”
恍惚中,许晔看见豹子冲出车外,一拳将靠近过来的一个黑衣男人打得跌在地上。然而很快,有另两名手持铁棍的黑衣人冲了过来。
震惊之下的许晔无措地按照豹子的话锁住门,外面的形势让更大的惊恐漫上心头。
他们的车被前方横在路上的两辆车截停,又被后面堵上来的两辆车围在正中。来路去路完全被堵死了。从那些车上下来的十几个人手里清一色拿着粗短的铁棍,面目凶狠地将这辆如孤舟一般的车团团围住。
豹子赤手空拳地和他们对抗,瞬间已经打倒了两个人。眼里泛起的杀气让他宛如一只真正的野兽,向着靠近过来的敌人嘶吼着,露出森白的獠牙。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些人都是魁梧的练家子,他身上挨的那几棍每一下都破皮见血。
有几个人围拢过来,开始用铁棍砸车窗玻璃,幸而玻璃十分厚实,三两下竟砸不破。那些砰砰的声音,每一下都让许晔心惊肉跳。他试着在惊惶中努力安定下来,用颤抖的手指拨出了一个号码,几乎是瞬间便接通了。
“许晔!能听见我说话吗?你现在安全吗?”楚煜的声音从那端传过来。
“我们被围住了。我在车上。豹子在车外,他受伤了……”许晔缩在后座中间,声音因为慌乱而有些抖。“楚煜……他们在砸车。”
“别怕,我知道你在哪儿。我很快会来你身边,别怕。”楚煜的声音依旧是沉稳而温柔的,有着让他安定的力量。“车窗玻璃是防弹的,一时半会儿不会碎。镇定下来,按照我说的做。”
许晔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说:“好。”
“车后座下面有一支小型电棍,把它拿出来。如果车窗碎了,按下红色的电击键对付他们。”男人冷静的几乎没有一丝波澜,“听清楚许晔,你做的所有举动都是正当防卫,动作要快,下手不要留情,明白么?”
猛击车窗发出的声响和车辆的每一次震颤都让许晔窒息般的恐惧。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心里又慌又怕,能维持现在的镇定实属不易。他看看手中的电棍,又看了看浑身是挂彩正被围殴的豹子,眼里因为害怕泛起一层湿意:“再这样下去豹子要被他们打死了……玻璃好像快碎了……”
“按照我说的做,保护好你自己。”男人尽力安抚着他,“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到了。”
此刻,电话里的男声是平稳而温柔的,而坐在车里的楚煜眼底却已是冰冷到极致,仿佛蓄满要吞噬一切的狂风暴雪。浓重而肃杀的压迫感充斥在加长的车厢里,如扼住咽喉般让人窒息。让车内正在做调动部署的唐灿和简皓平浑身起了寒意。
二少动怒了。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色,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和压力。他俩明着的身份是金鹰集团旗下市场部的高管,暗里的身份是黑鹰会势力的高阶干部,负责人员调度和管理。黑鹰会从未解散过,它一直都在。就如同金色的光和黑色的影,双重身份的会员们在光影间游刃有余的转换着,操纵着这只雄鹰翱翔于天际。
豹子的一级紧急示警被接进来的时候,楚煜正在召开高阶干部的例会。一瞬间偌大的会议室几乎冻住了。二少什么都没说,用冰冷的视线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然后快步出门。那一刻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干部们感觉自己像被活剥了一层皮。
他们都清楚豹子保护的是谁。
半分钟之内,集结人手的紧急令被发出,所有身在K城和东临的黑鹰会二级以上成员收到了赶往事发地增援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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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长的S550在公路上疾速飞驰,后面是越来越多跟上来的车辆,它们视若无睹地飞速冲过前方的一盏盏红灯,如无所畏惧的鱼群,赶赴同一个方向。
唐灿和简皓平听着二少和那位的对话,心里七上八下。二少的人在他们眼皮底下遇袭,而他们到现在还没查到对方的身份,不知道目的,不知道原由,之前也没有收到一丝消息。
简直无能。
这比给他们每人脸上甩一巴掌都羞耻。
他们的焦虑与楚煜的平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而他俩比谁都清楚,二少越平静,后果越可怕。
楚煜握着手机的手部线条绷紧着。电话那头带着轻颤的声音将许晔的害怕、惊恐、无助、强作镇定传递过来,每一种情绪都牵动着他的心,让他心疼和自责。
太大意了。长久的安逸生活和对于形势的过于自信让他根本没有考虑到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只是派了豹子护着他,而且根本没有配备有效的武器。
因为自己的疏忽,才让本该被好好保护人身陷危险。
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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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钢管的重击下,玻璃已经裂成了蛛网一样的形状。豹子打倒了五人,浑身是血。死死靠在车门边,用身体挡着已经碎掉的车窗,尽力不让那些人靠近。他左手已经折了,铁棍砸在身上竟连哼都不哼一声。
许晔见他这样豁出性命护着自己,眼眶泛红,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恐慌,对着手机问道:“还要多久?”
“三分钟。”楚煜回答。
“三分钟……”他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视线落在车外拼了命保护自己的豹子身上,攥紧了电棍,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楚煜,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豹子被打死。”
一直维持着冷静的楚煜面色突变,猛地提高了声音:“许晔!不准出去!待在车里不准动!”
只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一声闷响,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跑出来了,抓住他!”的叫喊声。
“许晔!!!”那一刻楚煜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再无回应,只有一片嘈杂而模糊的噪声。
男人捏着手机的左手指骨泛白,声音阴沉如冰:“一分钟之内给我赶到,必须。”
?
豹子已经快不行了,许晔心里明白这些人是冲他来的,只要他出来就一定能把他们引开。
他一咬牙,猛地用力踹开一侧车门,将围在门口的几人踢翻。他虽然没有打架的经验,但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身体素质越来越好,动作也还算灵敏。用电棒瞬间电倒了两个靠过来的人便转身飞跑。本想引他们来追,也能拖延一会儿时间。谁料背后狠狠挨了一棍子,脚下一个踉跄便被那些人围了起来。
这群人忌惮他手里的电棍,犹豫了片刻,一齐扑上来。许晔根本没办法防住这么多人,混乱中手里的电棍被抢了下来,身体被按在地上狠狠挨了几脚。
“往死里打!”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许晔只觉脑袋上挨了一棍子,霎时间头晕目眩,委顿在地。模糊中看见豹子冲过来撞开两人,用身体将他护住。
所有的感觉都迟钝了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有温热黏腻的液体从额头流在眼皮上,将一切染成红色。
楚煜……你再不来我就要挂了……
浑浑噩噩的脑袋里冒出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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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两声枪响破空而来。
惨叫响起,无数凌乱的脚步声逼近。
然后一切安静了下来。
身上一轻,用身体保护着他的那人被挪开了。许晔在昏沉中死死抓着豹子的衣角,固执的不肯松开。那是他在危难时全心全意护着他的人,他孤立无援时唯一的依靠。
“许晔,是我,我来了。”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忽远忽近地在耳旁萦绕。
他想睁开眼,眼皮却被干涸的血液黏住,只有一片雾霭般的红,一切都看不分明。“唔……楚煜?”许晔的声音颤抖着,眼里一片茫然,不确定地伸手去摸那人的脸。
“是我,我在这儿。”手被握住,男人轻声安抚道,“没事了,你安全了。”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泽,劫难过后恍如隔世。
“楚煜……”惊惶和无助此刻终于被释放了出来,他颤抖着喊着他的名字,“先救……豹子……”他被棍棒敲击过后有了明显的脑震荡反应,说话断断续续的上不来气。
“别担心,有医生在照顾他。”楚煜看着小半张脸染了血的许晔,心里像是被人用刀捅穿了一般的疼。在匆匆赶来的百余名黑鹰会成员注视下,他将那人抱在怀里,如同抚慰一只走失了的小动物般耐心而温柔。
“别走……”被他抱上移动担架的许晔伸手抓住他的袖子,眼里都是惶然。
受惊过度之后表现出来的强烈依恋源自于不安全感。楚煜看着他,心里的自责更盛,握着他的手说:“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一下。”
许晔胸口起伏不定的急喘了几下,紧紧抓着他的手,阖上眼睛。医生和护士立即上前为他带上吸氧面罩,抬上救护车处理伤口。楚煜始终没松开他的手,上车之前只丢下两句冰冷刻骨的话。
“封锁消息。在我没允许之前,这些人一个都不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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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处理好了。简皓平轻描淡写的一句“交通事故”将一切带过。如此之多的人员聚集,突兀响起的枪声,地上残留的血迹,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场交通事故。然而对方的身份摆在那儿,那么多年的友好共建,警察们早明白何时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许晔动手的十八个人,统统被黑鹰会扣押了。“不准死”这个命令有时候比“干掉他们”残忍得多。这十八位打手先生在黑鹰会的地下刑讯室里切身的体验到了这一点。
刑堂主管唐灿亲自参与了审问。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唐灿从地下刑讯室里出来的时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站在阴暗的走廊里点了一支烟,一言不发地抽完,才动身上楼。
第八组队,五级低阶成员。
这帮家伙居然是黑鹰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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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vip病房里,陪在病床边的楚煜听完唐灿的简报之后,沉默了一会儿。
豹子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他多处骨折并且内部脏器出现破裂,命悬一线。如果不是他在危急时刻挺身相护,恐怕此刻抢救着的就是……
楚煜看着在药物作用下昏睡过去的许晔。他头上包着纱布,额角的伤口缝了六针,引发的脑震荡让他吐了好几回。身上有六、七处皮外伤,幸而没有伤到内脏。此刻他正安安静静的睡着,脸上的血污被擦干净了,脸色有些虚弱的白,梦中似仍不安,眉头微微蹙起。
男人踱步至窗边,语气平缓而森冷:“把宋悦然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