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乱战奸雄(一)

五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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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人们才想起一件被忽略的事情,在当前如此重要的场合,为何没见到赵瑞龙的身影?

    赵瑞龙没到场,并不代表他并未参与其中。

    正因为他没到场,人们的视野里没有他,反而令人暂时忽略了他的存在。

    对于这场寿宴,此前的订婚消息,此时的短暂宁静,赵瑞龙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

    捉摸不透的是,赵瑞龙到底是怎么想的?

    之前,张国忠和赵瑞龙达成了协议,司仪早已被买通,宣布订婚消息的时候,用一句暗号作为刺杀张家家主的暗号。

    这场联盟之间只针对订婚消息的刺杀,最后却演变成了赵瑞龙的一意孤行。

    张国忠觉得自己被赵瑞龙耍了。

    一声“行动”,足矣说明司仪早已不再是张国忠的人,而是赵瑞龙的人。

    一声“行动”,究竟是什么行动!

    张国忠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妙。

    关键时刻的欺骗与隐瞒,怎么可能是盟友所为?

    关键时刻的立场,不是盟友,那便是敌人……不,从司仪宣布“行动”的那一刻,赵瑞龙就已经是敌人。

    宴厅渐渐喧哗,旋即唏嘘起来。

    意外没有如期而至的发生,场间一片平静。

    司仪被两名家主的保镖反剪住手,弓身抬头站立不稳的样子,可他的脸色变得愈加兴奋,发出疯狂的笑声,充满歇斯底里的与疯癫的意味,吹乱的发型让他看起来真的就像一个疯子。

    癫狂笑意回荡在场间,使人心神难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依然没有出乎意料的危险降临。

    司仪的笑意渐渐收敛,脸色慌乱起来,喃喃失神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这下所有人恍然顿悟,原来赵瑞龙的计划真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发生了意外。

    此时,电梯门口走出一个高大魁梧的光头,喊道:“快走,五楼有炸弹!”

    轰地一声,人群沸腾起来,似潮水一般朝电梯口涌动而去。

    家主站起来,冲人群严声喝道:“慌什么,排队!”

    一听说炸弹,谁还顾得上排队,家主的命令早就被抛诸脑后。

    相比之下,张国忠与张国明的命令发挥了极大作用,事关家族兴亡,他们默契地摒弃前嫌,一前一后分工整理逃窜队形,遇到不听指令的年轻后辈,直接采用最强硬的手段。不管对方是谁,不管老弱年幼,叫的上名儿的,叫不上名儿的,只要不听指示,狂打乱踹!

    很快,秩序稍稍稳定下来,分成两条长队从朝不同的出口涌去。

    少数人往电梯口走,在等待的漫长时间里慌乱不安,大多数选择走楼梯,队形相对整齐。

    杜阳第一时间也想走的,可是被亚瑟揽住了肩膀,亚瑟道:“别怕,我保护你。”

    杜阳道:“羽哥呢?”他觉得跟在项羽身边更有安全感。

    从刚才通风报信后,项羽便不知所踪,以他的个头和拉风的光头,只要还在宴厅就能一眼找到,说明项羽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先前杜阳就很纳闷,项羽为什么忽然改变了计划,又是何时离坐的,更是如何知道五楼有炸弹这件事情的,种种举动出乎意料。

    “跟虞姬回合去了。”亚瑟说道。

    “什么,虞姐?”杜阳大惊。

    “你不知道……对哦,你怎么可能知道。”亚瑟随意回了句。

    “神将的内力在一定距离内是可以产生共鸣的,难道虞姐姐也在这里?”安琪拉兴奋道,看来她此前也并不知道这事儿。

    “在啊,我以为你们知道呢,就没说。”亚瑟道。

    “我修的是魔法,怎么可能感应到内力,笨呐。”安琪拉不满道。

    “哈哈哈,你们也聪明不到哪儿去嘛。”亚瑟自得大笑。

    张月华刚才帮张国明疏通人流,现在回到座位,看几人谈笑风声,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瞎聊,先走。”

    林志远站在张月华身畔,对杜阳若有深意道:“几位果然不是凡人。”

    家主在几名保镖的拥护下走来,张月华和林志远连忙过去说了几句什么,便跟着家主往楼梯口移去。

    杜阳借机跟上他们,又被亚瑟拉了回来,亚瑟道:“走,我们支援队长。”

    杜阳建议道:“好!我在楼下等你们。”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炸弹啊,就算项羽等人能扛得住炸弹,可他一个血肉之躯的普通人哪敢跟炸弹硬刚,他可不想变董存瑞。

    几眨眼的功夫,宴厅人群已离开的七七八八,只剩少数人留了下来。

    张月华和林志远那伙人刚走到楼梯口,突然发生异动。

    只听一声痛呼,响起大片惊声尖叫。

    人潮微一散开,张月华的肩膀处插着一柄血淋淋的匕首,而那名匕首的主人正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服务员。

    服务员被一名保镖扼住脖颈动弹不得,家主使了个眼色,保镖手腕用力,咔咔两声,服务员应声倒地,应该是断了气儿。

    顷刻间,人潮中的所有服务员默契一般冲出人群,朝张月华那堆人涌去,大约二十来个。

    六名保镖往前一拦,把家主护在身后。

    人潮纷纷退后,让出一片是非之地。

    双方很快交接,二十对六,看似没有胜算,但六名保镖凶悍异常,眨眼间便放倒了七八个服务生。

    那些服务生毕竟是杂牌军,一见苗头不对,有的打起了逃跑的主意,无奈保镖们太过凶猛,一出手便会倒下一到两个。

    几个呼吸的功夫,地上已经躺着十几个不知生死的服务生。

    保镖们出尽了风头,令人心中暗赞一声“好功夫”。

    剩下两个最先逃跑的服务生此时却在亚瑟手中,亚瑟平展双臂,轻松随意地一手拎着一个,仿佛手里拎着的不是两个几十公斤的人,而是毫无重量的充气娃娃。

    紧接着,亚瑟双臂一合,两个服务生在巨大力道的驱使下毫无反抗能力,额头猛撞在一起,被亚瑟像丢垃圾似的甩出三四米,在地上翻滚哀嚎起来,已无再战能力。

    几名保镖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不是没见过蛮力大的人,可亚瑟这一手明显不属于普通的蛮力。

    他们均是练家子,能从肌肉筋骨的表象判断出使力之人用了几分力道,一般用尽全力的,那肯定是青筋暴起要爆裂的样子,但亚瑟从始至终都和平常一样,证明他所用力道不足五成,便能达到如此轻松的效果。

    亚瑟此举,比花里胡哨的打斗更加震撼人心,瞬时盖过了几大保镖的风头。

    百众瞩目下,亚瑟朝楼梯口走去,随口抱怨道:“对付几个小渣渣都这么费劲儿,还敢当保镖。”

    几名保镖脸颊滚烫,犹如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

    公正来说,不是他们太弱,而是亚瑟太强,诸人心知肚明,能达到亚瑟那种程度的神力,就算再来一打服务员都无济于事。

    有亚瑟的开路,诸人心安不少,仿佛忘了此前亚瑟的挑衅,只庆幸家主英明,没真让他们得罪亚瑟,否则……地上两个就是他们的下场。

    楼道口,家主忽然对亚瑟道:“你等下,我几个保镖开路应该够了,你走最后断尾。”

    亚瑟不满道:“你怎么这样,我等着去支援队长呢。”

    “队长?”家主愣了下。

    “那个光头。”

    “哦。”家主应了声。

    杜阳插话道:“就按老爷说的办吧,我们断后,先保护他们离开再说。”

    杜阳存了私心,明眼人都猜得出来主要战场在五楼,对比下六楼反而更安全,如果五楼连项羽和虞姬两个完美组合都搞不定,那他冒然“支援”等同直之险境。

    亚瑟犹豫了下,对家主道:“好吧,也就看你聊得来,换作别人老子才不答应呢。”

    保镖们的脸色又是一阵青白。

    家主尴尬了下,朝亚瑟道谢后便离去。

    亚瑟心急火燎地对后面的人招手喝道:“快点快点,别耽误老子时间。”

    这些人平时都是养尊处优惯了,再不济也是富二代之类的,此时被亚瑟不耐烦地呼喝,心里别提多窝火,可为了小命儿,硬是没有谁敢吭声。

    要知道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亚瑟随便搞死一两个又怎样,张家既不敢,也不会对他恩将仇报吧。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走进楼道,一片狼藉的宴厅尽在眼底。

    高台上那名被切晕的司仪正好转醒,抬眉看清此时状况,眼睛里露出一抹狠色,旋即又埋下头继续装死。

    直到最后一名张家子弟消失在楼道口,安琪拉手中跳跃出一团火苗,如有灵性般疾射至高台,落在司仪的头上。

    司仪从地上跳起来鬼哭狼嚎,慌忙扯过几张寿纸朝头上猛拍乱盖。

    安琪拉的魔法火焰并非凡火,岂是随意便能扑灭的,只见火焰越来越旺,几秒间便把司仪烧得昏死过去。

    安琪拉默念了几声,火焰骤然消失,余下青烟渺渺。

    “哼,最讨厌装死的人。”安琪拉嘟囔了句,招手道,“走,去找虞姐姐。”

    亚瑟早已经飞冲下楼,杜阳却踌躇不前。

    安琪拉回头疑惑道:“怎么了?”

    “小安,你知道的,我就一凡人……”杜阳支支吾吾道。

    “有我们在,你怕什么,随便混混助攻就好咯。”

    “我还是不给你们添乱了吧……”

    “切,贪生怕死。”安琪拉不屑道。

    “嘿嘿,我去楼下等你们。”说完,杜阳立刻跟着安琪拉飞冲下楼。

    五楼的门虚掩着,安琪拉奋不顾身冲了进去。

    杜阳通过开门的刹那惊鸿一瞥,里面正进行着一场血腥残杀,似乎还有制服警察,但没听到枪响,甚至关上门后安静的吓人。

    杜阳稍一迟疑的功夫,门再次被推开,冲出来一个摇摇欲坠的制服警花扑在他怀里。

    女警的制服上满是触目惊心的殷红,或许是失血过多,她姣好的容颜惨白一片,警帽早已不见踪影,扎好的长发散乱开来,颇有几分侠女的意味。

    杜阳下意识道:“美女别这样。”

    女警虚弱道:“是你……”说完就昏过去了。

    如果在平时,杜阳绝对不介意英雄救美,但逃命关头,哪里管得了一个昏迷的累赘,别说这女的相貌不咋地,就生了一副范冰冰的脸,他都会毫不犹豫甩下就跑。

    杜阳仁慈地把美女温柔轻放在楼梯上,撒腿就往楼下冲,没跑出几步,他才想起来这女的有些眼熟,好像见过。

    他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正是高新区公安局的刑警,那晚在邱志桥家外面牵条狗的女警,当时没看清此女的容貌,即便是后来进公安局录口供,她也藏在人堆中间,要不是因为她是个女的,杜阳绝对不会注意到她。

    想到此处,杜阳急刹车,一咬牙,返身冲上去把女警扛在肩膀上,又继续飞冲下楼。

    妈的,虽然算不上朋友,好歹是熟人,就当老子大发慈悲了。

    杜阳虽然看似消瘦,力气着实不小,扛着几十公斤也能健步如飞,只是要稳固住肩上的女人,胳膊格外费劲儿,没过一会儿就酸的不行。

    他很憎恨当初建这家酒店的工程师啊,把楼层高距设计得很高,一层楼相当于普遍民房的两倍有余,说是六楼,实际上算下来的距离差不多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四楼以下喧吵一些,想来是刚才的动静惊扰到了楼下客人。

    楼道被慌乱人群拥堵住,两个热心的市民看杜阳扛着女警,主动帮忙,被杜阳拒绝了。

    不是杜阳客气,而是那两个家伙啤酒肚、地中海,一看就是那种特别猥琐的大叔,秉着“救人救到底”的态度,杜阳决定再坚持一下。

    也许是楼道太吵,又或因被抖的,女警悠悠转醒,在杜阳耳边吐气如兰道:“情况怎么样了……”

    “你先管好自己吧。”杜阳道。

    敢情这妞儿还是个忧国忧民的主儿,不过也对,以她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能混进刑警大队,哪怕是个实习的,自身素质肯定得过硬。

    “你放我下来,我……”

    “你少说两句吧,留着力气汇报情况。”杜阳刚才在楼梯间时通过窗户往下看了眼,酒店门口留守着几十名警察。

    “不能下楼。”

    女警徒劳挣扎了下,但以她现在微弱的力气哪能挣脱开杜阳的手臂。

    杜阳生气道:“别动,再反抗……”他本想说再反抗只会增加负担,转念一想改口道,“再反抗别怪我吃你豆腐!”

    “你想死啊!”

    “先顾好你自己吧。”杜阳没好气道。

    他一路下来可谓废干了劲儿,女警没醒还好,醒了之后一直挣扎,期间倒不是杜阳故意吃豆腐,完全是为了制止对方的挣扎没办法,所以免不了碰触到一些不雅的部位。

    女警很坚持地让杜阳别下楼,似乎还想跳下来上去战斗,还说了些“卧底”之类的话,杜阳只当她港剧看多了,要莫就是失血过多头脑不清醒。

    不过杜阳挺佩服她这份顽强斗志的,愈发坚持要救她于危难之中。

    来到一楼,杜阳隔着老远便冲着远处喊道:“喂,让一让,有伤员。”

    大厅人满为患,那才叫一个水泄不通,甚至有几名家长怕伤到孩子,把孩子高举在半空。

    杜阳的喊声吸引诸多目光,其中有几个熟人朝他使了个看不懂的眼神。

    杜阳看清了那些人,赫然是张家的人,张月华和林志远也在其中。

    他接受到眼神示意,再联想起此情此景,心中骤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杜阳还堵在楼道口,后面的人朝他骂开了锅。

    “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滚开,别挡路!”

    “有病啊你,赶紧带她去医院啊!”

    “别他妈愣着,麻溜闪开!”

    ……

    杜阳直接无视了身后的嘲骂,要是这帮人再前进几步保证不会再想下来。

    这些人粗鲁地把杜阳往前挤了挤,杜阳一侧头才看见酒店前台的风景。

    前台大气宽敞的吧台上,十几个端着机关枪、戴面具的匪徒高高在上站着,枪口对准众人,一副谁敢乱动就射谁的架势。

    人潮太过拥挤,以致于杜阳并没有发现地上留下的几具尸体。

    酒店外是有很多警察,可他们不敢闯进来,人质的数量比匪徒多了数十倍,稍微理智点的指挥官都知道强行闯入只会让枉送人命。

    这场对峙,匪方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酒店大厅完全被匪徒控制住。

    警察们万分紧张,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大乱。

    匪徒们则显得惬意,甚至还互相散烟抽了起来。

    杜阳的叫喊声,犹如一颗哑弹投向人潮,立刻把匪徒的目光吸引过来,直到杜阳被挤到匪徒的视野中,某个匪徒才喝道:“刚才是你乱叫的吧?”

    杜阳飞快道:“绝对不是!”

    “靠,除了你谁他妈还带着伤员,还是个警察!”那匪徒骂咧咧的,枪口转过来对着杜阳。

    “快蹲下……啊——”

    女警刚开口提醒,身体忽然失去重心,被杜阳从肩膀上卸了下来,发出一声急促地叫喊。

    杜阳毫不犹豫欧扔掉女警后,对匪徒说道:“大哥,我哪敢救警察,刚才是她死命往我背上蹭的,跟我没关系啊。”

    “妈的,少跟老子贫,把那妞儿给老子带过来。”匪徒抖了抖枪口,威胁道。

    杜阳满头大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是被吓的,不敢接话。

    答应是不可能的,再说人太多也过不去,要是匪徒发飙扫死一片人怎么办,这帮人一脸轻松的跟警察叫板,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完全做得出来。不答应吧,又担心匪徒朝他身上来几枪。

    杜阳正犯难间,察觉到某个匪徒的异样。

    那名匪徒几乎全身包裹在黑色防弹衣下,头部裹成印度阿三的模样,只漏出两只凶狠的眼睛,就连手腕的手套戴的都是加长款,是这帮匪徒中防护最严密的存在。

    杜阳知道匪徒们为谁做事,同时也猜测出了那名匪徒的身份,这种情况下只能放手一赌,冲那名匪徒笑道:“黑哥,是我啊黑哥!”

    那名匪徒眼睛里闪过一抹讶色,却不开口。

    其他十几个匪徒举棋不定地望着那名匪徒,那名匪徒刚一摇头,表达他并不认识杜阳,杜阳更加印证了猜测,喊道:“黑哥,您忘了,幸福花园,赵哥!”

    此言一出,十几个匪徒愈加惊疑起来,拿捏不准杜阳的身份。

    按说黑人兄裹成这样都被杜阳认出来,那肯定只有最熟悉的人才能做到,而杜阳所说的信息正是他们的秘密。

    由此可见,杜阳极有可能是自己人。

    黑人兄再也忍不住了,尽量掩饰重庆口音,用蹩脚的普通话道:“你少给老子批跨(废话),直接说暗号!”

    纳尼?还有暗号?

    杜阳心脏猛地一提,迟疑不定。

    黑人兄端起枪对准杜阳,催促道:“速度!再不说,老子先弄死你龟儿!”

    杜阳知道黑人兄没开玩笑,对方此次行动可谓胆大包天,自己表现得知道很多秘密,要不是自己人,绝对会被打成马蜂窝。

    可万万没想到还需要对暗号。

    怎么办?

    尼玛,老子哪知道什么狗屁暗号啊!

    “3!”黑人兄开始倒计时。

    “2!”

    “1!”

    杜阳心一横,咬牙道:“天王盖地虎!”

    黑人兄怒道:“蛤蟆皮,你豁(骗)老子!”

    杜阳心知谎言戳破,难逃一死,而且周身太过拥堵,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等于镶死在原地。

    他抱着“垂死报复”的心态,冲黑人兄大骂道:“操尼玛的,傻比!有种开枪打老子啊,麻利戈壁的!”

    黑人兄盛怒,正欲开枪。

    “等等!”一声断喝,阻止黑人兄扣动扳机。

    另一名匪徒冲黑人兄使了个眼色,黑人兄迟疑了下,缓缓垂下枪。

    那名匪徒望向杜阳,说道:“小子,我记得你了,没想到,大家是同道中人。”

    杜阳怔了下,反应过来道:“知道就好。”

    从语气和声音判断,那名匪徒是沉稳兄无疑。

    沉稳兄的确是他们几个当中最沉稳的一个,平时温言沉语,心思谨慎。经过刚才一番交流,他相信杜阳是自己人。

    首先外人不可能认出黑人兄来,尤其是只有两面之缘的陌生人,但杜阳却认出了黑人兄。

    其次外人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幕后主使是赵瑞龙,保密工作这点毋庸置疑,而杜阳又知道。

    再者是杜阳最后骂人那几句,仿佛并不如何畏惧黑人兄,反倒更多是为了泄愤,只有真正经历过死亡的人才能在枪口下保持悍不畏死,很显然杜阳和他们一样,都是亡命之徒。

    最后是暗号,杜阳对不出暗号,并不能说明什么。

    如果说当众把暗号对出来,暗号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要是让这里的所有人知道暗号,那么个个都能说是自己人,谁还能真正分辨出啊。

    所以,哪怕杜阳真是自己人,也不会傻乎乎的报出暗号。

    这一点,沉稳兄很是赞赏杜阳的机智。

    “兄弟,既然暴露了,就先归队吧。”沉稳兄对杜阳说道。

    其他匪徒将枪口对准杜阳周围,像在替他掩护。

    杜阳心思飞转,脸上却未做表示,稍稍沉默下,朝匪徒走去,为了表现出一股匪气,学着赵瑞龙嚣张跋扈的螃蟹式步伐,甚至粗鲁地推搡了几把挡路的人,骂咧咧几句。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异动。

    杜阳下意识回头,正看见横躺在地的女警的手探着腰间枪囊,那个声音略显熟悉,是枪上保险的声音。

    靠!这女人是想放冷枪!

    以她的角度,只能射到老子!

    她这是真把老子当匪徒,准备同归于尽了!

    说时迟,那时快。

    杜阳返身朝着女警的手腕一踢。

    女警早有防备,无奈体力透支过度,此时太过虚弱,身体的速度跟不上大脑的反应,所以闪避速度慢了一点。

    杜阳本不想伤害女警,只想着踢开她的手,让她拔不出枪。

    女警抱着必死的决心,只希望争分夺秒开这一枪,杀掉眼前这个可恶的卧底。

    不料,结局令两人都不满意。

    杜阳这一脚因为女警的闪躲而踢到了她的小腹上,女警吃痛之下,条件反射开了一枪,而那时枪还没从枪囊里彻底出来……

    嘭地一声枪响,女警发出一道痛叫声。

    这一枪,她竟是射中了自个儿大腿,顿时裤腿上侵染一大片鲜红,还好子弹没洞穿大动脉,否则以现在的状况,回天乏术。

    十几名匪徒差点就忍不住开枪,这种情况,宁可错杀也不容有失。

    杜阳怒瞪着女警,嘴角动了动嘴型,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提醒,因为害怕人群中隐藏着匪徒卧底,天知道赵瑞龙安插了多少暗桩在酒店。

    杜阳嚣张笑道:“哈哈哈,就凭你也想偷袭老子,不自量力!”

    匪徒那边爆发出一阵轰笑,大有拍马屁的意味,他们已然把杜阳当成了和黑人兄、沉稳兄一样的团队核心人物。

    “杀了她,给外面的警察示示威。”沉稳兄道。

    “放屁,要杀你杀,老子可不杀女人!”杜阳凛然道。

    “我来。”黑人兄摆摆枪,示意杜阳让开。

    “傻比!”杜阳一边让开,一边骂道。

    “你再骂一遍试哈!”黑人兄再一次怒了。

    “说你傻比还不信,把她干掉你抬出去给警察示威?你是力气多没地方使吗?”杜阳讥弄道。

    “你……”

    “说的对!”沉稳兄截口道,“找两个群众,把这妞儿拉出去,活人比死人更有威慑力。”

    其实沉稳兄并不认可杜阳的说法,就算真杀了这妞儿,找人拖出去就行,根本不用亲自动手。他只是不想让杜阳和黑人兄因为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继续发生摩擦,如此关键的时刻,发生内讧就麻烦了。

    加上沉稳兄行事谨慎些,不到必要时不想杀警察,何况,还是个女的。

    杜阳指着太阳穴,冲黑人兄说道:“看到没,学学这位兄弟,做事前先动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