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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你,把这妞儿扔出去!”沉稳兄指着杜阳身旁两个家伙命令道。
被点到的两人大惊失色,周围的人往后挤了挤,像躲瘟疫般尽量远离他们。
杜阳眼角一瞥,看见其中一个藏在身后的手在解锁手机,估摸是想报警。
杜阳暗骂一声蠢货,一大帮警察就在外面,报警还有屁用,还不如救女警出去,到时自然有机会给警察传递信息。
想到这里,杜阳啪地一耳光扇向报警的家伙,大骂道:“妈的,刚骂老子骂的很爽嘛!赶紧按我兄弟说的做,否则……哼哼!”
那家伙被扇的一摇,手机哐当落地,好在人太挤,并没有匪徒看到掉落的手机。
另一个家伙胆小些,立刻去搀扶咬牙忍痛的女警,准备报警的家伙这才无奈照办。
杜阳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分散开人群,替他们开路。
酒店外十几名警察分成几对排队,或站或蹲,一动不动用枪指着门口。
女警被顺利送出去后,杜阳对着外面的警察不屑道:“再敢轻举妄动,下次抬出去的就是尸体!”
几名白大褂抬着担架把女警送上救护车。
带队的刑警拿着喇叭对杜阳说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杜阳回敬了一个“白痴”的眼神。
想做什么?还用问吗?
他已经预想到警察会说一些“放下武器投降”之类的话,电视里都这么演。
“我劝你们放下武器,出来投降,不要伤害人质,我以警局的名义担保,法律会……”
“去你妈的吧!”杜阳打断警察的话。
他是真有些生气了,自己冒险把女警救了出来,而对方却只会玩些虚妄的把戏,尽说一些走过场的废话,或者说笑话。
杜阳不知道警队是否规定开场白必须设定为这几句话,但以他十几年的观影经验,一般警察这么说,那后面的剧情必然免不了硬干一场。
放下武器?
投降?
不要伤害人质?
警局名义担保?
这位警官当匪徒在做这些事情之前没想过后果吗?
所以这些话,听起来就像在说“你们是打不过我们的,束手就擒是唯一的出路,我们会轻虐你们的”。
里面的匪徒谁不是穷凶恶极之辈,听到这样的嘲讽,不生气才怪。
从心理学角度上讲,这些话只会激起匪徒的反抗心理,就好比烟盒上写着“吸烟有害健康”一样。
杜阳转身走进大厅,朝张月华那边投去一个深意的眼神。
张月华动了动嘴型,那是一个单音节的字,杜阳却听懂了,骇然心惊起来。
张月华说的是:鸿!
杜阳记得鸿,曾听张月华说过,他是家主的贴身保镖,而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鸿却不在现场。
鸿去了哪里?
又或者说,鸿的立场是哪一方。
张月华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杜阳打入敌人内部时提醒这一句,已然说明了很多事情。
杜阳的脚步变得沉重,离匪徒的距离只有十几米,心理上却很漫长。
这些面具下,哪一个是鸿。
杜阳并不认识鸿,所以不得而知。
这些面具下,谁又是雷程。
杜阳没有得到丝毫暗示,故而不知。
但可以确定的是,十几个人中,雷程是自己人,鸿是最危险的敌人。
当前局势愈加危险,杜阳身边没有了亚瑟和安琪拉的保护,等同于一个普通人,完完全全靠着一身胆气和随机应变的本事打入敌人内部,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来到吧台,视线中有多出不一样的风景。
吧台上,十几名匪徒持枪警戒。
吧台后,十几名匪徒摆弄着各种先进仪器,其中包含了类似定时炸弹和监控仪之类的东西。
摆台成了一道堡垒。
堡垒外是群众,再外面是全副武装的警察。
堡垒内是匪徒,一帮亡命天涯的恐怖分子。
时间一秒秒过去,随着叮叮几声,摆弄定时炸弹的匪徒拉了拉沉稳兄的裤脚,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沉稳兄点点头,朝另外几个兄弟使了使眼神。
摆弄其他仪器的兄弟们接二连三比划出OK的手势,报告“已经搞定”。
沉稳兄仿佛松了口气,冲杜阳一努嘴,示意他拿起吧台上的手枪。
杜阳默默挑选了两把手枪,一左一右紧攥在手里,旋即想起了什么,又一一打开保险。
沉稳兄报以善意地笑了笑,直至现在才终于确定杜阳真的是自己人,因为普通市民一辈子没有拿真枪的机会,而杜阳却知道如何开保险。
当然,更加排除了杜阳是警察的嫌疑,因为他开保险的动作略显拙劣,这种拙劣感是伪装不出来的,这丝唯一的破绽也被沉稳兄当成了一种紧张。
是的,他们这辈子第一次闹出这么大动静,谁的心里都很紧张,好在以前实战训练犯法勾当时磨砺出的勇气和胆识,才让他们坚持到现在。
计划顺利进行着。
几个定时炸弹被安装在了墙壁,只要引爆,场间的人无一生还。
接下来是安全撤离。
沉稳兄从吧台上跳下来,吓的群众一声惊呼。
吧台后的十几个匪徒也收拾好各自的箱子,跟在沉稳兄身后,另外端着机关枪的匪徒从侧翼警戒,队形整齐有序,有几分专业的味道。
沉稳兄领头开路,扒开人群,分出一条道路,直通张月华那群人。
林志远和张月华紧皱眉头——终于来了么?
张家家主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所有的行动,都只是为了取他性命,而此时,这个目的才豁然明确。
就连张家家主,也到这一刻才确定自己是目标。
几十张面具下的眼睛,均盯着他。
无论旁人任何举动,只盯着他。
那些眼神很坚定,亦很明确。
沉稳兄来到张家家主身前,有两名胆大的保镖蠢蠢欲动,只闻两声枪响,那两名保镖应声倒地,均被射中脖颈要害,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气绝身亡。
张家家主冷哼一声,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果然是你。”
那名开枪的匪徒没有接话,眼神冷漠得没有丝毫感情。
匪徒们自然明白这位同伴的身份。
张月华也明白过来。
混迹在匪徒后方的杜阳也瞬然明了。
这个开枪的人,就是鸿!
别人不知鸿的本事,张家家主却非常清楚,他们相处几十年,面具根本掩饰不住什么。
“为什么背叛我!”家主颤声质问道。
鸿没有回答。
“两位稍后再叙旧吧,还请张老先生先协助我们离开这里。”沉稳兄客气说道。
“做梦!”家主硬气道。
“好。”
沉稳兄掏出腰间的消声手枪,将一名保镖打死,说道:“每过十秒,我杀一人,直到您同意为止。”
家主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地盯着沉稳兄。
沉稳兄无动于衷道:“先杀保镖,再杀张家的人。我知道您最疼惜这位孙女,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对她动手,就当是我对您老人家的尊重。林家的人我们也不会动,干完这一票大家伙还想安心过日子呢,希望您能够成全我们……”
话到此处,沉稳兄再开一枪,又一名保镖应声落地。
余下最后一名保镖惊恐到极点,顺手扒开人群朝大厅外狂奔而去。
沉稳兄冷笑道:“跑得了吗?”
这次出手的是鸿,一枪将那名逃跑的保镖击杀在地。
整个大厅笼罩在一片死亡阴影下,无一人不心惊胆战到极点,尤其是张家的人,心中更加惊恐,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妇孺的哭声从各个方向传来,没有引起匪徒的丝毫动容。
他们的目标只有面前这位老人。
挟持老人,然后离开。
杀掉老人,完成任务。
这是他们唯一关心的事情。
至于大厅内所有的人质,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尸体,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或被枪击杀,或被炸得粉身碎骨。
直至现在,除了匪徒一方,无人知晓吧台后已经安装好了炸弹。
突然间,噗咚一声,有人跪了下来,朝家主叩头俯拜,哭嚷着央求道:“二伯,求你救救我们吧。”
紧接着,几名张家子弟也叩跪下来。
“太爷爷,我不想死啊。”
“外公,你跟他们走吧,呜呜呜……”
“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您已经九十……”
听到这里,沉稳兄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愤怒,回头一枪杀掉了这名求饶的张家人,或者有意,或者无意,子弹打在了这名张家人的嘴里。
“从跪下的开始杀!”沉稳兄沉沉令道。
“住手!”
家主断喝一声,痛心疾首道:“我跟你们走!”
沉稳兄对家主颔首道:“那得罪了。”
两名匪徒上前架起家主,动作稍有粗鲁,被沉稳兄喝道:“动作都他妈轻点!”
“我跟爷爷一起,多一名人质,对你们也有利。”张月华上前道。
“呵呵,张小姐,我们不傻,要真打起来,我自知不是你对手呢。”
沉稳兄对张月华的一切了如指掌,自然知晓张月华看似柔弱,实际上有些功夫底子,只是身份地位使然,一直少于显露,而且所经历的事情并非那点微薄的功夫能解决的。
真要多一名人质的话,沉稳兄宁可再选一名张家的嫡系子弟。
此时,家主看了眼匪徒最后方的杜阳,杜阳也正望着家主,两人交换了下眼色。
他们不熟,缺少默契。
杜阳不明白家主的意思,但肯定是让他采取些什么措施。
家主不明白杜阳的意思,更不明白杜阳打入敌方内部的意图。
按照家主的思想,既然杜阳已经成功取得了匪徒的信任,那关键时刻总该把握机会做点什么的,可杜阳没有。
上帝作证,杜阳刚才只是想自保而已,至于救人的念头,刚冒出来就立刻掐灭。
救人?开什么玩笑。
如果让项羽等人上的话,他不介意助攻一下当英雄,可让他孤身犯险救别人,想都别想。
再者说,家主是匪徒的主要目标,杜阳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他们带走家主的,他只能借机提醒下张月华和林志远炸弹的事情。
他有些郁闷:项羽和亚瑟到底在干什么,到现在还没搞定五楼的事情!
匪徒们押着家主开路,通畅无阻走出大厅。
刑警队长显然是认识张家家主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示意刑警们不要鲁莽开枪,接着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千万别乱来,只要能保证人质安全,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合理要求。”
黑人兄忍不住吐槽了句:“蛤蟆皮。”
“让路。”沉稳兄道。
“好!但你不许伤害人质!”队长道。
“批话多,让你们的人都退后!”黑人兄挥手道。
随着队长下令,一干警察纷纷警戒退后。
匪徒们大摇大摆走向两辆金杯车,杜阳借机吊在队尾,冲张月华连使眼色动嘴型,但张月华似乎没明白过来,杜阳只能掏出手机冒着被识破的危险发了个短信过去。
张月华一看消息,神色巨变,但她只咬了咬牙,并没有出声提醒,因为此时开口的话必然会引起巨大骚动,到时难保匪徒不会引爆炸弹。
大厅的门已被锁住,短时间内没有专业工具很难被破开。
按照时间推断,匪徒们需要的时间并不多,想来是行动前准备周到,不消片刻便能全身而退,同时引爆炸弹。
就在这时,有名匪徒往后瞧了一眼,正看见杜阳拿着手机。
杜阳心一沉:完犊子,被发现了!
不料,那名匪徒飞快转头,继续沉默向前,完全没有多想。
对方真的就没怀疑?
不可能!
一瞬间,杜阳想到一种可能——那人是故意不拆穿自己的。
也就是说,他是雷程!
杜阳长吐口气,默默记住那两张面孔,以便于区分鸿和雷程。
就在他刚准备把手机放回兜里时,一缕疾风袭过,速度奇快,只能捕捉到残影。
所有匪徒下意识回过神,不约而同转身刚才那阵疾风。
那是一个身形消瘦,穿着卡其色大衣的高个子,戴着墨镜,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像玩摇滚的音乐人。
当然,这是背面。
类似吕布这种人,绝对堪称背影杀手。
从后看风度翩翩,迷倒万千少女。
从正看奇丑无比,引人呕欲连连。
酒店的玻璃门坚固无比,但很透明,里面的群众看到突闪而至门口的吕布,那张脸令他们不自觉倒退几步,以为大白天活见鬼了。
他们的神色,比刚才还要惊悚几分。
杜阳只瞥了眼吕布就立刻收回目光,生怕被吕布认出自己来,要知道最后一次见吕布时,两人还是死敌,现在身边一个神将都没有,要是吕布发难,他必然难逃一死。
杜阳还没从惊惧中回过神,陡然再受惊吓。
一干匪徒望着他手里的手机,眼神充满了警惕。
鸿反应最快,枪口已经对着杜阳。
沉稳兄沉声道:“兄弟,给谁报信呢?”
杜阳狠狠咽了口唾液,哑口无言,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
老子这是倒了血霉啊!
该死的吕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出现,害老子被抓了个现形。
杜阳清楚,此劫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叛徒的罪名已然坐实。
哪怕他再没经验,都知道一般做这种事情时,身上是不允许佩戴手机的,通讯全靠卫星通讯器,这样能有效避免警方的追踪,而他,却拿出了手机。
面对一干人质疑的眼神和森然的枪口,杜阳小声嘀咕道:“老子玩消消乐不行吗?”
他的声音太小,以致于没有人听清。
“大点声!”沉稳兄喝道。
杜阳真想骂街。
他刻意放低声量的小部分原因是底气不足,而绝大部分原因则是怕吕布听到他的声音,把吕布这尊魔神招惹过来,同样是死路一条。
当前局势,横竖一死。
杜阳心一横,决定赌他娘的一把。
至少以他的经验来看,吕布这个外来仔比这帮匪徒好糊弄多了,相比之下,他反倒愿意拼一拼吕布的智商。
想罢,他大声道:“老子给赵哥打电话,你有意见啊!”
沉稳兄被杜阳极有气势的语气震慑了下,旋即道:“嘴巴严实点。”
“我跟你解释个屁!”
杜阳不屑地瞥了眼沉稳兄,心想老子随时都可能嗝屁,干嘛给你好脸色。
想归想,但凡有一丝生机,他都不愿放过,求生本能促使他心生一计,重新抬起手机随意连摁两下拨号键,作足了打电话的样子。
电话还没接通,他却装模作样道:“赵哥,那家伙怎么来了……是不是计划有变啊……你说啥……”
杜阳说着说着,电话真的通了,传来亚瑟兴奋的粗嗓门:“喂,啥事儿!”
杜阳欲哭无泪,亚瑟明明还有工夫接电话,说明五楼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他们怎么就不能下楼来救救自己呢,太不够意思了吧。
“吕布来了啊!”杜阳皱眉道。
“啥!”亚瑟一惊。
“吕布真的来了,就在酒店门口。”
“哈哈哈,我不信,有种你拍小视频给小安啊。”亚瑟以为杜阳在开玩笑。
杜阳很想骂人。
老子命悬一线,亚瑟这王八蛋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赵哥你别开……”
杜阳话到一半,忽然灵光一闪。
小视频……似乎是个办法啊。
旋即改口道:“好的好的,我这就给您现场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