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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舒瑶暂时只能将焦循和裴风安排在皇家驿站,至于进宫,她虽然也可以做到,但以焦循的身份,深夜进宫显得有些不够庄重,还是明日由大泽帝亲自迎接,更好一些。
焦循和裴风谢过公主,而后恭送歌舒瑶与项琼离去,直到看不到车篷,二人才回到驿站之中,未几,驿站中传出大骂声,裴风心中好奇,还未及发散神识,便被焦循制止了,裴风望了一眼焦循,便从其眼色中看明白含意,于是便低着头速速回到住处。
大泽的驿站隔音隔绝神识的效果极好,刚刚嘈杂的骂声,进屋之后,便再听不到丝毫了。裴风召出燧天鼎,准备给金毛做些吃食,这家伙的胃口已经被裴风喂刁了,储物空间那么多的鱼虾,却不见它吃一口,裴风召出金毛,摸了摸它毛绒绒的脑袋,却见金毛反过来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这种感觉就像是,金毛不再把裴风单单当作投食者了,而是一位值得依赖,值得信任的投食者……之后,裴风收了金毛,将乾甲辰篮炼化了一番,纳入丹田之中。
第二日卯时三刻,大泽皇宫特使宣焦循和裴风入宫,出门时,裴风遇到了一身着金丝白袍的青年,此人眉间戾气甚重,目若唇红,长发乱梳,不羁而狂放,只是配上其眉间戾气,那股狂放不羁则变成了一种挑衅。
此人也看到了裴风的目光,他对着裴风重重一哼,裴风连忙收回目光,初来乍到,他可不想与人交恶。
出门后,皇宫特使将焦循和裴风引上马车,接着便驶向皇宫。路上裴风发现这马车的材质有些特殊,竟然可以屏蔽神识,若这皇宫特使把他师徒二人带到龙潭虎穴,他们也难知道。
大概过了一刻钟,马车停了下来,刚刚在车内,焦循示意不要说话,裴风在这狭小昏暗的车中都快憋疯了。但半晌都没人掀开车帘,裴风心中好奇,不顾焦循的阻拦,掀开了一条小缝,却见外面比车内都要黑,他看不到有什么人,就连拉车的马,也只能看到其尾,而看不见其头。裴风心中诧异,难道这马车停在地道之中了么?
“怎么,是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啊,若是能看到什么,我也就不拦着你了,这车帘上有禁制的,驾车的不主动去除其上禁制,我们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裴风闻言,也只得点了点头,学着焦循的样子,打坐入定了。不久之后,马车再次起动,裴风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眼焦循,却见他完全不为所动,便又闭上了眼睛。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马车再次停下,片刻后,车帘被掀开,裴风睁眼向外望去,却见一片片楼宇,气势磅礴,金瓴红瓦,朱漆青砖,比之连叶楼,不遑多让。
裴风跟着焦循下了马车,一金冠龙袍青年站在车旁,裴风定睛一看,却是大泽太子,歌舒齐,裴风连忙随着焦循见礼,那歌舒齐和煦一笑,朗声道:“见贤恭迎夫子,昨夜夫子远道而来,我等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夫子请。”歌舒齐礼数周全,先对焦夫子长揖,而后对裴风也作了一揖,裴风回礼后,歌舒齐才带着二人走向金銮殿。
刚刚与太子歌舒齐只是寒暄一二,裴风倒没什么压力,但此时走向金銮殿,其内肃杀之气让裴风有些胆颤,他现在最希望焦循或者太子,哪怕是两旁的侍卫,伸手将自己拦下,他怕一会儿见到天颜,自己会失态。
可惜,谁都没伸手,直到看到金銮殿门口的朱漆木槛,裴风才抬起头来,不过想象之中的满朝文武并不在场,金銮殿上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的大泽帝歌舒泰,他立于殿前,身上帝王之气尽显,但似乎也仅此而已,想象中的压迫感,盛怒龙颜都不存在,大泽帝给予裴风的压迫感甚至不及方戬。
裴风用余光瞥了焦循一眼,却见他昂首挺胸,好似闲庭信步,裴风有样学样,也挺起胸膛,只是那尺高的木槛,绊到了他,刚刚积累的一点书生气,全变成谐气了。
焦循代裴风致歉道:“陛下见谅,小徒初见龙颜,想是慑于天威,方出此丑,望陛下恕罪。”
歌舒泰笑了一声,而后说道:“无妨无妨,夫子肯来,朕心甚慰,见贤啊,你给夫子师徒安排一下住处吧,仙池那边应该有闲室吧,你让仙池帮你寻两间房吧。稍后还有早朝,朕便不留二位了,晚宴流沙二皇子,夫子若不嫌弃,还望赏光,权当为夫子接风洗尘。”
焦循连忙谢过,而后便跟着歌舒齐出去,上了马车。裴风心中嘀咕,这皇室就是麻烦,御剑一会儿就到的距离,还要坐马车绕来绕去,他虽心有怨言,但此行也是因自己而起,还连累了焦夫子。只可惜,歌舒瑶这妖精心思缜密,才思敏捷,裴风即便是想暗讽她只可能是自取其辱。
过了近两刻钟,马车才又停下,太子掀开车帘,将二人带入歌舒瑶住处,此处是一恬静院落,院中有一石桌,若干石凳,庭中两棵杨树,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这之后,太子便作揖离开了,而歌舒瑶,则不见人影,裴风疑惑的看了焦循一眼,却见焦循不动声色,入定般站在原地,裴风不懂皇室规矩,便也照样做了。
过了一刻钟,裴风忽然听见车轮滚滚之声从墙外传来,原来歌舒瑶并不在住处,她一大早出门,竟然是带着项琼出去置办食材去了。她这般作为,是为了讨好裴风,昨夜裴风与项琼的互动,让她觉得项琼是获得裴风好感的突破口。
若非是因为焦循,歌舒瑶并不需要裴风的好感。裴风是焦循的徒弟,其实力与潜力也获得了项琼的认可,所以在歌舒瑶看来,结交裴风,并非徒劳。
只是今日不巧,在集市上碰到了流沙二皇子上官雄,此人前来流沙求亲,而求亲对象便是歌舒瑶,歌舒瑶怎么可能会看上此人,她心中厌恶,但面色客气,若非是歌舒齐的传音符,她一时间还难以摆脱上官雄的纠缠。接到传音后,歌舒瑶“满含歉意”的向上官雄道别,接着便与项琼御剑飞回皇宫,而后寻了驾车马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只不过歌舒瑶并未说上官雄的事情,只说买食材时遇到些事情,绝非有意怠慢拖延,焦夫子和裴风自然不会怪她,裴风甚至以为歌舒瑶欣赏自己的厨艺,当即决定先做一顿早饭。歌舒瑶则先将焦循和裴风引到其住处侧室,焦循住处与歌舒瑶寝宫仅一墙之隔。
到了住处后,裴风忙活起早饭来,歌舒瑶吃的倒不如何尽兴,反倒是项琼,吃的很开心,裴风也觉得自己跟项琼的共同话语更多一些,歌舒瑶说话做事总是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不过这倒是符合裴风对她的预期,瑶池仙子嘛,肯定要不食人间烟火了,而且一个不与自己犯冲的皇室成员,裴风求之不得。
吃过早饭后,歌舒瑶便忙着向焦循讨教,裴风被问及要不要同去时,他连忙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跟这俩学究坐一天,还不如让他种菜去呢。项琼与裴风聊了两句后,便也离开了。
裴风召出金毛,让它吃了些东西,而后便任其在屋内自由活动了。静下心来后,裴风忽然想起山亭朝景还未送给歌舒瑶,但此时歌舒瑶正在隔壁与焦循学习,他也不好前去打扰。
裴风忽然心血来潮召出司马炅,却见此时司马炅的脸色不太对劲,尤其是左眼,呈现出一种妖异的血色。裴风询问其原因,司马炅则支支吾吾的道:“我…之前梅隽的尸体…他眼眶中有一颗眼珠,叫做银狐妖瞳,我见这眼睛的威力不俗,便想将其炼化,但炼化的时候发现,此物需要‘以眼还眼’,若想炼化它,必须舍弃一颗眼珠,我便弃了左眼,把这银狐妖瞳放入眼眶中,虽然炼化成功了,但此物与我的相性不佳…我本不该瞒你的,你待我不薄,我……”
裴风自然无所谓,而且难得今日司马炅能对自己敞开心扉,于是裴风对其说道:“这算不得隐瞒,若说隐瞒,我才应该向你道歉……我其实已经不是筑基期了……所以你若真的等我结元婴,可能要等很久。”裴风将正版修仙和金丹期的事情与司马炅说了一遍,不过司马炅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对裴风唯一不满的地方在于,裴风总是冒险,无论是面对方戬、徐莞还是梅隽,每次都要司马炅出手,他每次都担惊受怕,虽说收获不菲,但裴风的行事风格与司马炅的行为准则不符。
裴风也承诺,以后尽量不冒险,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他尽量不与人发生冲突。司马炅听闻,便也不再过问了。但裴风却不知为何,他与司马炅明明已经敞开心扉了,但那种司马炅会离他而去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了,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傍晚,大泽帝派人请焦循、裴风入宴。
两刻钟后裴风见到歌舒瑶,却见她精心打扮了一番。金丝流苏垂步摇,粉面瘦颊隐熟桃,柳眉因谁藏花钿,绣口轻扬着红芍。锦颈丝肩半遮绸,雀落红裙金枝头,一汪秋水盈杏眼,一江春月照风流。
裴风倒是没去多想,径直将山亭朝景交给她:“公主殿下,这是草民的一点心意,这一年里还望殿下能关照一二。”
歌舒瑶看着裴风,良久才露出一丝浅笑,她盯着裴风的眼睛说道:“是我唐突了,竟然将你晾在一边。”歌舒发现裴风眼神清澈,之前她还以为裴风是那种花言巧语之徒,此刻却在他眼中只是看到了些微的怯懦,之后便再无其他。
“不唐突,公主殿下求知若渴,我作为夫子弟子,万分惭愧。”
“仙池作为大泽公主,更是惭愧,为表歉意,望你能与我共进晚宴。”
“自然,我跟夫子都去。”
“坐我身边…你…一人。”
“我懂我懂,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师兄…呃…对吧,不对?那我当你护卫?毕竟我能让公主看上的地方也只有这点道行了……”
“师兄说笑了。”歌舒瑶收了山亭朝景,而后与裴风、焦循上了马车,向宫宴众乐殿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