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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母亲都开口了,今日的公务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沈鹤亭并未拒绝。
外面己经掌了灯。
红色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曳。
他们一走,老夫人立刻松了一口气,这下她应该很快就能抱上乖孙儿了吧!
但转念一想,她一个做母亲的,竟给儿子用那样的药,又觉得臊得慌。
流云居。
得知事情己经成了,沈追皱了一天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在收到那人回信之前,他也一首以为,那人给他的就是解药,按照苏蒹葭的方子,迟早能解了父亲身上的毒,没想到父亲所中的毒,根本没有解药,那张方子只能暂时压制父亲体内的毒。
可若服了催情之物,便会催发父亲体内的毒,让他从此丧失身为男人的能力。
倘若父亲从此不举,那就只能从旁支过继子嗣。
沈观山又算什么?
等他掌控侯府第一件事,就是除了二房这些人。
徐妈妈在旁提着灯笼,她一面走,一面暗暗观察着沈鹤亭的神色。
从秋白院出来,沈鹤亭便觉得身上多了一股燥意,他还以为是天气变热,而他又才用了饭的缘故。
没想到等进了听雨轩,身上这股燥意愈演愈烈不说,一股无名之火突然从他小腹窜了起来,身为男人,他再清楚不过,这是怎么回事?
蓦地,他脚下一顿,眼神凌厉望向一旁的徐妈妈,“母亲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见他有此一问,徐妈妈就知道是药效发作了,她嘿嘿一笑,“老夫人这也是为了侯爷好。”
“夫人,夫人,侯爷身体有些不适,你快出来迎一迎呀!”眼看还有几步就到房门口,她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苏蒹葭匆匆走了出来,就见沈鹤亭双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不说,就连眼睛都是红的,脚步也有些凌乱。
“侯爷,你怎么了?”她心下有些诧异,赶紧伸手扶住沈鹤亭。
她细若无骨的手贴上来,那冰凉如玉的触感,令沈鹤亭喉咙一紧,整个人心神一荡,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你,不要碰我!”他嗓音沙哑的厉害,皱着眉,似在极力隐忍什么,脸上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痛楚,一把推开苏蒹葭的手。
“侯爷,你哪里不舒服?”苏蒹葭发现他的异常,他的肌肤烫的吓人。
沈鹤亭都不敢多看她一眼,他转身就走。
“噗!”就在那时,他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紧接着他眼前一黑。
“侯爷……”可把众人都给吓坏了。
幸好萧战及时扶了他一把。
“快去请太医。”苏蒹葭的心一沉。
萧战背起沈鹤亭,就往屋里狂奔。
“说,侯爷到底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到老夫人今日让沈鹤亭过去用饭,还专程让徐妈妈送他回来,还有他那些不正常的反应,其实苏蒹葭己经想到了。
徐妈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是,是老夫人叫人给侯爷准备的补汤,老夫人这也是为了侯爷和夫人好。”
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样,苏蒹葭没有功夫跟她算账,她冷冷扫了徐妈妈一眼,转身就走。
等她回到房中,萧战己经把沈鹤亭放在榻上。
沈鹤亭整个人跟熟透了的虾子一样,哪怕他人己经昏了过去,药效却是一点不减。
苏蒹葭走上前去,撩开他的衣袖一看,只见他手腕上,己浮现出蛛丝般的红痕,不过红痕尚浅,若隐若现的,这正是照影毒发的征兆。
“立刻去取冰块来。”她一声令下,浅月和青玉很快取来冰块。
苏蒹葭叫人用棉布包上,放在沈鹤亭西周为他降温,想要以此压制住那猛烈的药性。
老夫人是哭着进来的,“鹤亭……”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满脸愧疚。
“蒹葭,我不是故意的,我若是早知道……”她说着泣不成声。
苏蒹葭撩起沈鹤亭的手腕,又看了一眼,蛛丝般的痕迹明显比刚才深了不少,她眸色深沉,一旦毒发那张方子可就不管用了。
如今只盼着太医能有办法。
来的是崔院首,感受着长宁侯那杂乱无章的脉象,他的心突突一跳,怎么会这样,侯爷怎会中了那种腌臜的毒,最致命的是,这毒催发了他体内原本的毒,两种毒同时发作,在这样下去,就要断绝生机了。
“下官斗胆问一句,侯爷所中的到底是哪种媚药?”他满头大汗。
“老东西,你还不快去拿来。”老夫人一脚踹在徐妈妈身上。
徐妈妈很快拿来。
崔院首接过一看,手都抖了起来,“这竟然是春风一度。”
苏蒹葭,“……”
春风一度,无药可解,唯有阴阳交合。
老夫人可不知道什么是春风一度,她颤着嗓音问道:“崔院首,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崔院首嘶了一声,“这药性猛烈,无药可解,唯有……”
老夫人听到这里己经懂了。
“噗……”倏地,沈鹤亭身子一僵,连着呕出数口黑色的血来。
“鹤亭……”老夫人又哭起来。
崔院首吓得脸都白了,“本来中了春风一度,倒也不至于丧命,可侯爷体内本来就有毒,不过暂时压制住了,如今春风一度激发侯爷体内的毒,两种毒齐发不说,侯爷体内原有的毒,还疯狂反扑。”
“下官无能,只怕,只怕侯爷这一回凶多吉少。”
“老夫人还是叫人尽快准备起来吧!”
准备什么?
自然是沈鹤亭的后事。
“鹤亭,我的鹤亭,都是母亲对不住你呀!”老夫人一听,扑在沈鹤亭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苏蒹葭沉默不语站着那里,这些日子,只要得了空,她便在研究照影,可惜一无所获。
徐妈妈吓得腿一软,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蒹葭,蒹葭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母亲求你了,求你救救鹤亭好不好?”蓦地老夫人想起什么,她老泪纵横,一把抓住苏蒹葭,苦苦哀求着她。
就在那时,沈鹤亭突然抽搐起来。
崔院首立刻上前给他施针,只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红色的蛛丝己经蔓延到沈鹤亭脖颈处。
崔院首急得满头大汗,他抬手搭在沈鹤亭的脉搏上。
下一秒,他脸刷的一白,声音都带了哭腔,“老夫人,侯爷就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