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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涉川听到魏四邻说,化身符是魔界之物,向内中道:
“聊苍,他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
“既是魔界之物,你不应该有吗?为何还让我向她要?”
说着,冬涉川心下一惊:
“难道……难道希音师姐是……”
魏四邻见霍希音并未解释,又问了一遍:
“希音师妹,你当真有化身符?”
见霍希音并不答话,魏四邻起身唤出开阳,剑指霍希音。
“希音师妹,私藏魔界之物可是重罪,你……”
霍希音听他如此质问,突然缓过神来,冷笑道:
“小师弟,你好歹毒呀!你在藏书阁,无影书怪是教给你多少坏心思?先是怀疑师姐欺骗你,现在又构陷我有化身符。”
说罢,她转向魏四邻,瞪着他道:
“还有你,魏师兄。被这小师弟指使得团团转不说,因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剑指同门?反正这栖云阁早晚也是你说得算,来吧,清理门户吧。”
魏四邻被她这么一说,又见她落了几滴眼泪,也骑虎难下。
他忙收了开阳,向冬涉川道:
“涉川,你为什么向希音师妹要化身符?这玩笑可开不得。若真是私藏魔界之物,那可真是要受韩善说的炉火之罚。”
冬涉川忙解释道:
“兄长,我也是听了无影书怪的一面之词,才向希音师姐求证。哪知道这是魔界之物。许是我情急之下听错了。还请希音师姐勿怪。”
霍希音看着冬涉川,不依不饶道:
“听错了?听错了为何不指向别人,偏偏指向我?可是看我好欺负不成?”
霍希音转向魏四邻道:
“魏师兄,何不就让师父用博山炉炼化我?反正现在这栖云阁,说风就是雨。”
魏四邻见霍希音如此,也没了办法,只好赔罪道:
“希音师妹,我也是听了化身符三个字,一时精神紧张。是师兄错怪你,你别往心里去。”
霍希音站起身道:
“一个个兴师问罪,还错怪?今日就算是我和师姐倒霉,以后你们的事,我们再也不管了。”
说罢,霍希音飞身行向栖云阁下院去了。
凉亭里只剩下冬涉川、魏四邻和涂春三人。
魏四邻站起来看着霍希音离去的方向,两手搓在一起。
此时冬涉川站起来,走到魏四邻身边,歉疚道:
“兄长,都怪我,让你们之间有误会了。”
魏四邻低头拾起霍希音扔在桌子上的手帕,握在手中道:
“涉川,误会事小,但愿她与化身符并无瓜葛。”
冬涉川见魏四邻望眼欲穿,忍不住向内道:
“聊苍,你给我出来!”
“没要到是你的问题,跟我急什么?”
“你这么做究竟是何居心?希音师姐当真是魔族?”
“没想到,那个练废了的,竟然对她如此一往情深。”
此话一出,冬涉川多半已猜到答案。
他看向魏四邻,心中感慨道:
看来你们也注定是一段孽缘。难怪我们会结拜为兄弟,还真是同病相怜。
魏四邻打断他思绪道:
“涉川,晚上我去师父那偷九界符节。既然九界有连筋合骨之法,为兄定为你搭桥铺路。”
冬涉川见他义无反顾,冷静道:
“兄长,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不必了。相比被抓后无法参加擂台,我还寄希望你奋力一搏。即使不为秧儿,也为了天权不落在心术不正之人手里。”
“那……”
冬涉川拦住魏四邻道:
“兄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更何况我只是听了无影书怪一面之词。究竟能如何,尚无定论。一切以明日擂台为主吧。”
说罢,冬涉川向魏四邻行礼道:
“还请兄长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明日一战,全靠兄长了。”
魏四邻沉下心来,想想也只好如此。
他唤出开阳,将冬涉川和涂春送到栖云阁偏殿,自己往下院去了。
涂春俯下身子要背冬涉川,见他迟迟没动。
“小师弟,上来呀?”
“涂春师兄,我现在感觉还可以,不如我们走回去吧。”
涂春见他气色好转,点了点头。
二人经栖云阁往偏殿去了。
不经意间,又来到夏织秧的房间。
路过门口,冬涉川忍不住往那边看了看。
此时大门打开,晴眉带着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冬涉川透过关门的瞬间,看见夏织秧正在里面,应该是才梳妆好,那面容娇艳欲滴。
晴眉见又是他,走过来道:
“还是走吧!一会姑娘若是察觉,又要发脾气了。”
冬涉川向那扇门看了又看,刚准备挪步,只听里面说了一句:
“请他进来吧。”
好像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流过一般,冬涉川浑身蜷缩了一下。
那是夏织秧的声音。
晴眉听了,转身将门打开,请冬涉川进去。
冬涉川向涂春道:
“涂春师兄,你先回去休息。我去去就来。”
涂春拉住他低声道:
“小师弟,小心那女帝使诈。”
冬涉川看涂春神色慌张,笑了笑道:
“放心吧!她若想打我,不用说请字。”
说罢,冬涉川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秧儿,梳妆打扮得竟比大婚当日还要艳丽许多。不曾想夏织秧竟有如此的倾世美颜。
夏织秧见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也不闪躲。
“看够了没有,你觉得我美吗?”
只一问,冬涉川赶紧把眼神挪开。
夏织秧倒了杯酒,推过去。
冬涉川面对夏织秧坐下。
此时栖云阁的风很柔和,从夏织秧身边吹来,向冬涉川吹过去。
他可以轻而易举嗅到夏织秧的气息。
夏织秧见他不答话,接着问道:
“比你那两位师姐如何?”
冬涉川见面前的酒,也不分辨,直接一饮而尽。
夏织秧见他爽快,笑出声音。
“你不怕我在酒里下了毒吗?”
冬涉川放下酒杯,那酒的辛辣与他内心的翻涌相比还是平淡了几分。
“秧儿,能这样和你坐在一起,已是奢望。若真下毒,也无妨。”
夏织秧见他如此说,起身又倒了杯酒。
“明日擂台就要让那群男人看个够了,今日便让你近水楼台,免得她们总埋怨我薄情寡性。”
冬涉川听闻此言,手一抬,那杯酒又一饮而尽。
夏织秧抬起衣袖,自己也饮了一杯。
“她们告诉我,望渠之灾,是你把我带到栖云阁的。来的那天我们都穿了婚服。也许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我们大婚未成也是真的。这就是天意。与你的前尘,我不记得了。可我是岩丘界的女帝,这个身份让我不能随便找个什么人就嫁了。生而为人,此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吧?”
冬涉川见今日的夏织秧相比之前平静了许多,至少她能在自己面前坦露些心声。
“秧儿,你身为女帝,想嫁给人间强者,也无可厚非。曾几何时,我也不想你跟着我忍辱受罪。”
夏织秧根本没听他说什么,自顾自的继续道:
“如今九界纷乱,穹羽界趁我游历人间,扩大势力,侵占地盘,鱼肉我的子民。岩丘的老辈子们想让我去和穹羽界联姻。”
说到此处,夏织秧双拳紧握,那美丽面容上愁云密布。
“我历经万年,好不容易修成九窍之身,他们竟让我去和鸟人成婚。你以为只有你背负深仇大恨吗?你以为只有人才有烦恼忧愁吗?我身为女帝,竟也不能做自己的主。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冬涉川这才明白夏织秧为何要摆擂。
他起身端起酒,分别给夏织秧和自己倒了一杯。
“秧儿,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些苦楚,我自罚一杯。”
冬涉川抬手将酒送进喉咙。
“你是人间的秧儿也好,是岩丘的女帝也罢。我冬涉川誓要把你娶进门。是望渠的仇也好,是与穹羽界的纷争也罢。我冬涉川都要一力承当。”
夏织秧听着冬涉川的话,眼里透露出崇拜的神情。
冬涉川见她如此看自己,还以为她想起了什么。
后一秒夏织秧就笑了出来。
“我还挺喜欢看你不假思索,豪言壮语的样子。听着就像真有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