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要你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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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织秧一听,拍案而起。

    “什么叫不知去向?”

    那石头人回道:

    “我到了青虬洞,见了幽祖座下的小幽石,一问才知,幽祖数千年前就没在青虬洞了。具体去向,它也不知。”

    夏织秧驱动灵犀感应,幽祖确实不在岩丘。她看向阿喜道:

    “难不成幽祖也被你……”

    阿喜忙上前解释:

    “女帝,阿喜没动幽祖。他老人家在青虬洞深入浅出,就是十方城毁了,也到不了青虬洞。”

    夏织秧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空空如也,破败不堪的荒磐殿一言不发。

    阿喜从未见过夏织秧如此落寞的样子,上前问道:

    “女帝,你怎么了?我要不要派人到九界去找找?”

    夏织秧没看它,只是低声道:

    “不用了,阿喜,你下去吧。”

    阿喜刚要再说话,夏织秧一摆手。

    “不必找了。去吧!”

    阿喜躬身施礼,向殿外走去。

    夏织秧看着阿喜走下去,看了看冬涉川道:

    “真没想到我岩丘如今是这般模样。看来我成了九界里最失败的界主。冬涉川,答应你的事本座要食言了。幽祖不在,恐无人能合骨。岩丘欠你的,用别的还吧。”

    冬涉川见她黯然神伤,爽快答道:

    “好啊!要什么都行吗?”

    夏织秧低沉道:

    “只要本座给得起,定不推辞。”

    冬涉川等得就是这句话。

    “那我要你以身相许。”

    夏织秧横了他一眼道:

    “冬涉川,戏耍本座就那么好玩吗?若不是看在你刚刚为我以命相搏,定不饶你。收回你的嘴脸,要玩回人间去玩吧。”

    冬涉川小声嘟囔了一句:

    “可我是认真的。”

    他见夏织秧眼泪在眼中打转,有些心疼她。

    “既然如此,那我什么都不要了。我本意是来合骨,但救你是我更愿意做的事。这件事本来就无需回报。”

    冬涉川咬了一口手中的兽骨,扔下道:

    “女帝保重!冬涉川告辞!”

    他站起身刚走几步,听见夏织秧在身后道:

    “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本座喝几杯?”

    冬涉川一听,怎么走出去的,又怎么走了回来。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饿了。陪你喝点倒也无妨。”

    夏织秧向殿外道:

    “来呀,去拿人界送来的酒。”

    冬涉川来了岩丘才知道,原来这九界是有礼尚往来的。

    不一会的工夫,几个石头人每人抱了一桶酒来。

    冬涉川直接看傻眼,那桶可真的就是一桶。倒满了水,人都可以泡在里面那么大的桶。

    他看到夏织秧桌子上,用野兽头骨做的酒碗。那一碗斟满得有几斤酒。

    一个石头人来到他面前,放下一桶酒,也拿出同样大的一个头骨放在冬涉川面前。

    冬涉川看着石头人从酒桶里盛上一碗酒放在桌上。他向里看了看自己的倒影。还没喝就感觉醉了几分。

    夏织秧虽是留他陪酒,自己却独自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冬涉川见她如此,自己也不好躲酒,也举起头骨喝了起来。

    夏织秧喝了两碗才想起冬涉川还在这里,她举起头骨道:

    “冬涉川,这杯我敬你。谢谢你今日所为。没想到我岩丘的乾坤,竟是被你挽救下来。”

    说罢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冬涉川一看,这敬自己的酒,总不能拖欠,举起头骨硬是喝了下去。

    夏织秧见他并未含糊,又举起一碗道:

    “再敬你一杯。这一杯是替阿喜敬你。谢你不杀之恩。谢你没让本座成为孤家寡人。”

    说罢,又一饮而尽。

    冬涉川一听是替阿喜敬酒,有些抗拒,正迟疑,夏织秧道:

    “怎么,不喝吗?”

    冬涉川一想,怎么也不能让夏织秧看不起,举起头骨,生生又灌了下去。

    夏织秧看他这酒量,竟不比石头人差,再举起一碗:

    “这第三碗酒,替岩丘敬你,更是替岩丘残存下来的石灵敬你。合骨的事虽然帮不了你,日后你若有需要,我合岩丘之力也在所不惜。”

    说罢,再一饮而尽。

    冬涉川一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喝哪行!捧起头骨再浇了下去。

    聊苍在内中道:

    “朋友,没看出来,你海量啊!这合骨没合成,一会你逞能要是醉死过去,也算是死得其所。”

    冬涉川回怼道:

    “呸!聊苍,你就说喝这些酒,你行吗?”

    “我没这机会呀!”

    冬涉川一听,这就摆明了是药酒啊。

    “来,你来,你赶紧来!”

    “不是喜酒的酒有什么喝头。你俩这酒喝得跟拜把子似的,没意思。”

    冬涉川向内讲道理:

    “聊苍,你说在她如此难过的时候,不陪她喝酒,还能做什么呢?岩丘被毁成这个样子,她身边的人死得死,失踪的失踪,背叛的背叛。今天对她来说,确实难熬。”

    聊苍听他一字一句,抑扬顿挫,质问道:

    “你小子耍诈?”

    冬涉川见露馅了,笑道:

    “看穿不揭穿,才是美德。我只不过用玄极之气把酒移出去了,不然真喝死在这里吗?”

    聊苍打趣道:

    “朋友,我看不起你!”

    夏织秧此时已有几分醉意,她放下头骨向冬涉川道:

    “没法合骨,接下来你什么打算?”

    冬涉川看了看脸色绯红的夏织秧,放松心情道:

    “没关系呀,我打算去苍木界。据说在那里可以连筋。”

    夏织秧说话已经有些含糊,看样子也放松下来。

    “看来你是铁了心跟那群护主对着干?”

    冬涉川耸了耸肩,有些无奈:

    “不是我跟他们对着干,是他们不放过我。我又能怎么办?再说,回去就要擂台了,连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如果娶不到你……”

    冬涉川说到这停了下来,既然女帝不想聊这个话题,自己又何必破坏现在这么轻松的气氛。

    夏织秧见他执着于擂台,直言道:

    “我会修书一封,告诉我爹这亲不招了。”

    冬涉川拿起的兽骨刚到嘴边,听她如此说,直接掉在地上。

    “不招了?你……什么意思?”

    夏织秧有些悔恨道:

    “岩丘有此劫,都怪我贪慕人间游历。早知道会如此,我修成九窍玲珑体就该回来。可我偏要体验人间真情。现在可好,真情没体验到,家差点没了。我是界主,就注定不能从心所欲。”

    冬涉川一听,起身道:

    “秧儿,你……”

    夏织秧起手一挥,冬涉川被一股真气推出殿外。

    冬涉川分明见到夏织秧眼中一滴泪落下,他在殿门外喊道:

    “秧儿……”

    殿门关闭前,夏织秧道:

    “冬涉川,这是你我最后一面,此后不必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