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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知名日化品牌工作的黄思怡,面对着猎头的招揽,并没有过多的犹豫或者迟疑,不单单是因为林静雯这边开出的优渥待遇远比她现在所拿到的薪水更多,至为重要的是,大陆才是未来。
这是多数港人不愿意提及但又不得不面对的实质性问题。
香港仍然是繁荣的,毫无疑问,??但它就那么大,因为世界格局的改变,以及中国整体实力的提升,香港永远也不可能回它那短暂的辉煌岁月了。只有北上大陆,才是明智的举措,而这一点,??很多演艺界的明星,都纷纷做了示范。
“我并不能马上带给公司很大的改变,无论是业绩还是其他的。”黄思怡在面对林静雯的面试时,表现得很沉着稳健,并没有过分的大包大揽,“我需要时间去熟悉公司的业务,了解公司的运作,以及和同事的互相磨合。“
林静雯在面试完了黄思怡之后,有点失望。
因为后者并没有给她很强的震撼感。
正如她给石朴的电话里所说的:“没有当年被童敏骂渣渣维的赵维,给我那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也没有唐翔第一次见面,那种光彩夺目——尽管他只是个绝对谈不上好看的光头胖子。”
而黄思怡的要价,比起当年的赵维和唐翔,要高出好些。
石朴那边在开着某个会议,所以他没有马上回应林静雯的话,反正他们俩个人的秘密手机,只要还有电,就是在通话状态,直到会议小憩,石朴才轻轻敲了敲耳机:“我现在也可以分得清‘胡建’和‘福建’了啊。”
“嗯。”她回了一声,??并非她不懂,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是的,??石朴不再是那个带着浓重闽南口音的少年;
她也不再是,那个马上就要毕业,不知道怎么让自己留在广州的女大学生。
这么多年走过来,风风雨雨,跌跌撞撞,有过传销窝里的惊心动魄,也有过来厂商的压迫、同行的欺凌,收获过忠诚和友谊,也经历过了唐翔这样的背叛,她看过了许多人,穷其一生也看不到的风景。
所以,黄思怡,当然也很难再带给她,如当年一样的震撼了。
虽然她仍期望着,可以找到能带给她震撼的人,但林静雯毕竟是理性的。
她很快就做出了抉择:“黄思怡,我这边过了,你接手后续的事宜吧。”
林静雯对人事总监这么说道,后续的到岗时间等等,当然不可能是由她去跟进完成。
而这时候,手机上突兀地传来了语音通讯的请求。
“大雯雯,大雯雯,我还好跑得快啊!”突然给她发语音的,是身在深圳的童敏。
所谓跑得快,就是李亮介绍她去做的投资。
因为那种公链币崩盘,在两个月前就发生了,无数被收割的韭菜,在广西接壤的那个国度里,哀鸿遍野,而得到之前李亮示警的童敏,倒是早早就抽回了资金,也因为抽回了资金,所以她到现在才知道崩盘的事。
不过她在电话那头接着说下去的话,就让林静雯啼笑皆非了:“你看,李亮对咱们,还真没干啥坏事对不对?我跑得快,多少还赚了点;然后他自己垫的那几十万,也还在我这里呢。然后他还去咬唐翔,我感觉,唐翔说的也并非不可能,说不准,李亮真的就是对你单相思。”
林静雯听着就笑了起来:“我开车过去也就个把小时,你接着疯,我一会忙完有你好看。”
“那你说,李亮他骗了咱们啥?似乎真没有啊!”童敏这么说道。
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我讨厌这家伙啊。”林静雯唉了口气。
童敏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对噢,那行,我就挂了。”
唐翔和李亮的案子,判决还没下来,所以相关的机构,当然不可能把案件侦讯过程公诸于众,所以狂妄自信到企图用测谎仪来证明清白的唐翔,又再次被李亮列出来的物证人证钉得死死的,等等起伏跌荡的事情,暂时尚未为他们所知晓。但世上的事,其实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并没有太大的必要,去罗列出对方的行为,然后去揣摩他的意途,特别是在情感上的问题,正如林静雯所说的“可我讨厌这家伙。”
就已是终结。
感情的事,本来就是非理性的。
并不是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
又或者,像是刘书萱对于相亲男的付出。
林静雯想了想,给刘书萱发了个视频通讯,几乎瞬间就接通了。
看上去她似乎并没有太过沮丧,但就是懒洋洋地提不起劲:“咩料?”
“你收拾一下,过来找我蹭个饭啊。”林静雯笑着这么说道。
刘书萱夹着抽了半截的烟,想了想:“也行,要不过几天就不好蹭你饭了。”
因为她已经买好了出国的机票。
很多时候,对于别人来讲是酒话,但对于刘书萱而言并不是这样,如果她说了,那就是她决定要去做的事,比如说她当时跟林静雯提过,要去评个高级工程师,结果她就真的去评了,而且也顺利地通过了评审。
于是她的下一步目标,去参加某个海外港口的建设,也真的就被列入了行事历程。
当林静雯和刘书萱在东晓南的这家海南羊庄坐下来,刘书萱就心不在焉地说道:“下周二的飞机,嗯,我早过了面试啊。”
林静雯叫老板过来点了菜,便对刘书萱问道:“你不是说,港珠澳大桥之后,你就可以安心当包租婆了吗?”
刘书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着烟,看着这间小店。
这是一间开在城中村的店,店不大,边上有制衣厂的厂房,还有一些已经建成的高层,它在这深巷里,突兀而顺性地存在着,从边上这些高层楼房还没建起来之前,它就这么存在着。
老板一年只做半年的生意,到了夏天就不开了,往往都是到了深秋才开门做生意。
“我以为,我也能开一间这样的店,反正亏上五十年,我也亏得起。”刘书萱笑了起来,有些落寞的味道,她抬起头,望着店外无垠的蓝天,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不能,我终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