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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苏拉着老管家一溜烟便已经出了云战的视线之外很远，云战看着凌苏逃跑似的背影，不禁无奈一笑。
这个小女人，每每都是这样，无论前一秒有多痛苦的事情来牵绊，却总能在下一秒摆出乐观的态度。
就好像一切愁思都随风而去，与她无关了一般。
第一次，云战被挡在门外，却并没有生气，反而还觉得这很正常，也很应该。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云战有些无语，难道自己也是那一堆贱骨头里的男人吗？
云战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走到一旁的石阶前，直接坐了上去，也没管石阶之上是否有灰尘，总之，
云战是坐了上去，虽然脸色依旧黑着，却不似最开始那么的冰冷了。
“哎哟，小姐喂！您慢着点，老奴这一大把年纪了，胳膊脚都跟不上了！”
老管家被凌苏拉着快速往走着，而刚刚经历了来回两趟的通报，跑的已经有些气喘嘘嘘了，此时再跟着凌苏如此急步走。
心脏便一下了承受不了了，于是乎老管家停下脚步，双手扶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管家爷爷，要不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能找到路的！”
“好好好！那老奴便先行退下了，您进了苏园直接去后院找老王爷便可！”
“哦，知道了，谢谢管家爷爷！”
凌苏其实没想到老管家会直接答应凌苏的提议，这让凌苏一瞬间有些异样感划过，不过，凌苏也没多想，在老管家的目光中慢慢消失。
待凌苏彻底消失了背影，老管家才慈祥地笑了笑，脚步也没刚刚的踌躇，神清气足的转身离开。
凌苏一个人走在偌大的盛王府中，并没有左顾右盼，她直奔苏园走去，途中偶尔遇到几个下人路过，在看到凌苏的时候，也只是请了句安，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凌苏对此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因为她几次来盛王府，这里都是这样的，尤其离苏园越近，就越是没什么下人经过。
凌苏只当是盛老王爷年纪大了不喜欢被人打扰，才会如此！
看到苏园的牌匾，凌苏顿了顿脚步，眯着双眸看了看那两个字，心中划过一抹异样，之前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刻意注意。
但几次接触下来，再看这块牌匾，好像有什么在她的心中形成了疑问。
凌苏再次举步，踏进苏园，到了后院那片花海，盛老王爷的身影依旧是负手而立，站在亭子里看着那片花海。
凌苏记得，每一次她来，盛老王爷都站在那里，同样的姿势，同样的位置。
凌苏深吸一口气，随即走了过去。
“盛爷爷！”
盛老王爷在听到凌苏的声音后身体怔了一下，随即转了过来，而凌苏本是微笑着的面色，在看到回过身来的盛才王爷后心猛的被撞了一下。
因为盛老王爷苍老的眸子是微红的，在看到凌苏的时候还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凌丫头来了！陪爷爷坐会儿！”
苍老的声音在看到凌苏后是带着欣喜的，凌苏自然听的出来，想了想她的笑容依旧走到盛老王爷的身边。
“睹花思人竹里情，此时追悔又何为？”
凌苏话一落便偏头看到盛老王爷的身子一震，他并没有看向凌苏。
良久，他才重重的叹息一声，苍桑的声音重复着凌苏刚刚的最后一句话。
“是啊~~此时追悔又何为？又何为啊？”
“盛爷爷，人生本就无十全十美，糊涂些方可乐享晚年！”
盛老王爷听凌苏这么说，才转过头看向凌苏，眼中复杂的情绪并没有褪去，凌苏见盛老王爷如此看着自己，耸了耸肩，转身面向他。
“丫头，你是知道了什么还是猜到了什么？”
“没知道什么，只是有一些猜测，但是我一直相信我的直觉很准，所以，今日来此，便是要盛爷爷给句痛快话！”
“什么话？”
“我现在与我母亲的最终目标是一样的，但是这个过程中，我不会牺牲自己，而我母亲却并不一定会一直保全于我，所以，盛爷爷，我想知道您的选择？”
凌苏正色的问道，盛老王爷却再次愣住，他没想到凌苏会特意来问他的选择。
一时间，盛老王爷蹙起了眉峰，苍老的双眼里面似乎酝酿着什么，凌苏好似以暇的迎上盛老王爷的眸子。
两人对视半响，盛老王爷才开口道：“你母亲不容易，你······”
盛老王爷刚一开口说了个这么一句，凌苏眼神中便一闪而过的失落，她直接打断盛老王爷的话。
“盛爷爷的意思，凌苏明白了！”
“凌丫头啊~~”
“这怕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盛爷爷了，以后咱们除了必要，就不要再有来往了，您的人也可以从我的身边撤回了，无论是保护还是监视！”
见凌苏说这话的时候眼中迸射出坚定的目光，盛老王爷心中一凛，一抹愧疚由然而升。
“爷爷是想保护你，并没有要监视你！”
“保护也好，监视也罢，以后既已经不同路，便不需要了！”
凌苏的决绝令盛老王爷的心揪了一下，他想说什么，让凌苏改变，却又知道，凌苏不会妥协。
这从上次与云战一同在他这里的时候是一样的，那一次凌苏怕是就已经下了决心了，只不过，这段时间凌苏没腾出功夫来要他的选择而已。
他应该清楚的，凌苏的母亲之前让她嫁给贺知义，她便将林意秋送进二皇子的手里，还威胁了贺知义。
而这回是东云国太子，她便直接去了怡情院，开起了秦香楚馆，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要与她母亲进行反抗。
这样的凌苏是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此时来询问自己的选择，怕是又有什么算计了。
“丫头，那是你的母亲！”
盛老王爷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他知道凌苏会懂，而且，对于这样的凌苏，其实他还是不赞同的，所以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丝责备。
“我的母亲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利而不择手段的牺牲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