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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英和陆无双在黄超家玩耍一阵,穆念慈一直开心地照顾她们。黄超举止成熟不像是小屁孩,而这两个女孩相貌可爱,举动天真,让穆念慈非常喜欢,母性大发。
眼看天色渐暗,程英向陆无双使了个颜色,说道:“伯母,时辰不早了,我和表妹要回家啦,多谢您的招呼。”
因为双方庄子距离不远,程英二人时常前来游玩,所以穆念慈也并不挽留二人,说道:“那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点。过儿,你叫人送送他们。”
黄超说道:“今天我们回来,碰到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他有功夫在身,神志不清胡乱打人,我带人送她们回去。”
穆念慈关切问道:“是乞丐吗?还是一个像顽童一样的老人?”她受到洪七公指点的大恩,如果那人是乞丐,又会武功,可能就是丐帮中人,她还想帮助对方一把。而第二句,却是怀疑那是老顽童周伯通。
黄超描述了武三通的行事,穆念慈猜不出这是谁,只是提醒说:“这也许是前辈高人,你们不要主动招惹,能帮就帮一把。”
陆无双为黄超辩解道:“这个老头很坏,杨大哥送东西给他,他还要殴打下人。”
穆念慈心想,那个人竟然被两个护院放倒,也没什么了不起,就让黄超等人离去。
黄超叫上另外两名家仆,杨明和杨志,他们两人一身短打装扮,提了两根黑黝黝的大铁棍。黄超自己背了一把长剑,送程英和陆无双回家。
来到陆家庄,正看到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两个孩子敲门。陆无双上去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敲我家的门?”
中年女子自然是武三通的娘子,她看陆无双只是个小孩,就说自己是路过的旅客,想要借宿一晚。陆家庄一直行事有礼,这种借宿的事情他们并不会拒绝,陆无双点头说:“好,你们和我一起进来吧。杨大哥,你们快点来啊。”
陆立鼎正在院子中,看着墙上的手印发呆,听到外面人声喧哗,家中两个孩子和一群人走了进来。他看到陆无双和程英,心中一痛,想道:“你们又回来做什么,躲在杨家庄不就好了?”
他心中一动,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他跟武三娘招呼几句,让人引着他们住宿,又打发程英陆无双离开,对黄超说道:“杨公子,我也不瞒你,我家招惹了大魔头李莫愁,你看,他在墙上按了三个血手印,是想把我满门杀绝。陆某不才,誓死跟他周旋到底,但是两个孩子何其无辜,我想让她们姊妹俩连夜躲到你们杨家庄,等到风头过了再出来。”
陆立鼎一脸颓丧说道:“到时候,如果陆某侥幸保住性命,自然一切好说;如果有所意外,恳求杨公子能照顾她们姊妹!”他说着就要躬身下拜,心里实际上非常不舍,把一对姐妹托付给黄超,说不得要羊入虎口,然而他也不忍心看她们惨死。
黄超伸手扶住陆立鼎,他现在何等力气,一搭上陆立鼎身体,陆立鼎登时拜不下去。黄超说道:“伯父万万不可!说来凑巧,今天我们遇到一个怪人,为保平安,大家都携着兵刃到此,我愿意帮你抵抗强敌。”
陆立鼎当然不愿黄超涉险,他不看好黄超的武力,他更想保着自家两个孩子无事。
黄超说服不过,只好答应先把程英和陆无双带回去安置。他们两人走到后院,看到一个男孩正在墙头折凌霄花,那高墙身高,掉下来恐怕要骨折。陆立鼎心中有气:“这个男孩是借宿那户人家的,到别人家做客怎么这般顽皮。”
武家兄弟十一二岁,更是爱玩的年纪,何况在年龄相若的女孩面前,更是要卖弄本领。陆立鼎不自觉地把他们和黄超相比,那真是太欺负人了。
陆无双拍手笑道:“杨大哥来啦!我不要你摘花,杨大哥,帮我摘那边的花!”她伸手就指向墙头的花朵,陆立鼎喝道:“双儿,不得无礼。你和阿英跟我来,我有事要说。”
黄超笑了笑,道:“不妨事。”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只是足下一点,立刻跃起数尺之高,在空中轻飘飘驻留片刻,出手迅疾地摘了几朵花下来,送给程英和陆无双。
陆无双咯咯直笑,程英握着花道谢。大小武相顾骇然,觉得这个少年比他们大了一两岁,功夫竟然如此之高,十分惊诧。
陆立鼎叫过她们,不说有仇家上门,只说家里有事,让他们去杨家庄小住几日。他们家和杨家庄距离不远,两家打过交道,长辈互相认识,他们知道穆念慈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在孩子年纪还小的时候,两人也在杨家庄住过,此时不疑有他,欢欢喜喜收拾东西去了。
陆立鼎只觉得满心凄凉,心中害怕这是永诀。
黄超立在他身旁,说道:“伯父无需担忧,我早年在山中遇到奇人,也练了一身武功,那李莫愁何足道哉!”陆立鼎心说,你就算得遇名师,又练过几年武功!那李莫愁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岂是你一个小儿能够对付。哪怕你从娘胎开始练功,也赶不上她吧!
黄超如果知道他想法,一定会十分痛快:哈哈,这一局我就是从娘胎开始练功的!就问你怕不怕!
陆立鼎不想黄超送命,一心劝他离开,但是黄超坚持要帮忙,陆立鼎只能作罢。两人刚商量好,黄超心里一笑:走个蛋啊!走不了了!房顶突然传来几声轻响,陆立鼎却恍如未觉。
黄超知道他只有粗浅外功,没有内家功力改善视听,察觉不到有人上房。他拿出笑傲当年小地图互骂的劲头,朗声说道:“何方小贼,半夜来人家中,有何贵干?”
陆立鼎听到他发喊,犹自惊疑不定,这一边黄超已经破窗而出,飞身上房。陆立鼎脑子转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有人潜入我家中;杨公子发现了他;我武功大大不及杨公子。这念头一起,他心中很安慰,觉得自己一家可能有救。
大家感到院中,看到房顶上黄超正在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对峙,那少女做道姑打扮,相貌秀美,背后背着一把长剑,和黄超的装扮略像。